2013-09-26

說夢 (2013-09-26)

一、
遠山眺望,或者走過跨國道級的陸橋上,路邊山腳起,一座宏偉的宮殿—法王大寺,木構之外,統統白雪亮的牆。[1] 從路邊上去,是個(另側亦同,故是成對的)極其陡難的斜坡,稍後才領略到其間有千級階梯。

也許到了大寺裡,或是另外的地方,是個巨大的建築,監獄。(我彷彿遊魂漂蕩)眼前一個大官,就像抗日影片裡的標準小日本,朝放封體育場裡指點,隨後就有人犯給提出來。

斷頭臺(小的,不是 guillotine,而是 Fallbeil)前,重枷套著一個五歲的男孩。受刑人站著,而非習慣的俯臥姿。他年紀小到不知道喊口號,不驚不慌,或者已然嚇壞了。全沒有拖遲,大刀落下,頭顱滾地。

小孩子也要這樣處死,為什麼?大官看完執刑,轉身離開,消失在走道末端陰暗處。

二、
開學日,亂烘烘的。[2] 領物領書。一些曲折記不得了,我和另一人分別排作一號、二號,就從今天起做值日生—懲罰「昨天」,大概「開學日」只有集合講訓就放學了—,大黑板上寫滿板書,首先就要擦黑板。我手裡抓的板擦的紙背都破爛了,到教室外打板擦,也只是輕輕地碰水泥欄杆,單怕粉塵彌漫影響別人。

教室裡,導師講訓,值日生擦黑板,還擦不完。我的位子上帶著四付眼鏡,給搞丟了。眼鏡之中有兩付很奇怪的,戴上像是只有眼前一點針孔透光,視野晦暗看不清楚。前後左右,同學們拿我的書籍物品作樂。

導師講完話,放學時,眼鏡才還給我。

夢裡常出現的,數學課習作講義不見,總和隔壁班同學借來混。在新教室的抽屜裡發現一本。雖然舊,還可以用。(根本就是我的呀!)以後不用再借,也不會再因為沒帶課本受罰。


---------------
[1] 如同拉薩布達拉宮的印象。
[2] 顯然是高中的場景。

2013-09-25

說夢 (2013-09-25)

一、
相機寄去了十幾天,雖說中間隔個中秋連假,早該收到的,卻怎麼也沒個回音。手機撥了電話,才撥通,「請問我寄去一臺 Zorki 有收到嗎?現在怎麼樣了…」,對方還沒回應,竟然電池耗盡,關機。

晚些時,家人說接到電話,稱相機師傅講這相機無限遠有問題,要在機身上鑽三個小口。

「鑽三個小口」?能有什麼作用嗎?我想像著正面多了一排空牙子的古怪模樣。

二、
超市裡見抽獎廣告,抽獎機一「注」十元,小獎多,還可立刻再投注。投三十元,掉下來三個小獎卡,再投進去得三個中獎卡,還再換一疊—一比三,共九份—抽獎回郵。

這回郵挺複雜,有帶編號的貼紙,得對好貼上,並且填上朋友家人的個人資料,要拖一票人下水。還在弄清作法,沒幾張光是表頭貼紙編號就填錯了,還混成一團。等到覺得不對,這可能是假抽獎真老鼠時,懊悔三十元為何不安於直接換個小獎或中獎,換了一堆沒希望的抽獎文宣?


三、
一個小村,裡頭多古厝。一座正面寬廣的大院聚集許多人,像是全村都湊在這兒。人都在埕前,或倚著欄杆,或彼此擠著。一會兒像是合唱起祖歌來,拉長沉重又聽不出什麼曲調。

我到村裡一座堂屋裡,也是滿滿的人,氣氛嚴肅,但牆面貼了許多寫上吉祥話的紅紙。堂屋的裡邊封起不能過,要退出也不能退。「早知道就繞過去」,既然人家在聚會,闖將入是為何?

2013-09-20

說夢二則 (2013-09-20)

一、
走在街頭,菜市口,肉攤前血污萬千層的地面鋪著大片塑膠布,大紅褪色刷白。大白貓安份地趴著,待宰。是我動手的麼?利刃抹過貓頸子,儘開個口子緩緩放血,便丟一邊,貓沒掙扎沒發顫,放血可以讓牠逐漸失神,要殺時痛苦少些。

人們來來去去,我鑽進紛忙之間,撫摸白貓「貓咪,你要死掉了,乖乖喔」。

少頃回到家,在門前遇見老母,興匆匆地要報告貓咪已宰的見聞錄。巷口停著一輛大客車,她手持草掃把,正洒掃屋前。我斷續勉強講了一半,一夥婆娘擁上,將老母推上車,要去遊覽也。

二、
走著走著,到寓所前,透過簾幕開舒窗子看見有女子在屋內,像中小學生午休那般桌面枕手休息。拿出鑰匙,小心碰撞出聲,開了門。女子仍未有動靜,我輕手點點桌面,方才抬起臉來,半醒。

是你。

幾回走過酒家前,每每見她流連—也許是八大從業。長得是挺秀麗,有緣相逢不相識。但是,怎麼會在我家?

「等一下弄杯咖啡,喝完陪你回家。」許許多多問題暫且按下,有緣再續…。

2013-09-05

不是我家的死寶貝 (2013-09-05)

傍晚,目睹一隻黑白半虎斑小貓給車(?)撞死,還將死未死之際。路上玩耍的孩童們有的貌似興奮,有的吃驚遮嘴。

跟著他們的動向望去,是這麼一樁事情。一隻死小貓。見了心頭只一抽,家門裡也有個三角臉等著我回去。大白貓每天吃啊睡啊,爬上走下,可不比附近無數的流浪大小貓,總是為了下一口氣在掙扎。

前頭兩個小國中生溜到貓屍旁,大呼「牠嘴巴還在吐血!還在吐血!」我放慢速度看見側身倒臥的小身體,腿還持續抽搐著。過幾個角度,地上一灘夕照血色。沒救了,那一口氣彌留,就要被當作垃圾任由消逝。

我想起生命中經歷的別的小生命,活的、死了的,不知其所的,好像就在一瞬間回顧了牠們全部每一個。即便偶遇隨緣,也總有些憐惜吧。沉重地給大白貓摘一把新草回家,屋外的不幸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