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2-27

BWV 887 gis-Moll 一點感想 (2013-02-27)

不放譜例,說說就好。

頭一次聽這首曲子,尤其是前奏(Praeludium)部份有特別感觸,而不是 CD 放著聽若未聞,是已故 Gustav Leonhardt 在 Harmonia Mundi 發行的錄音。我年輕(!)的時候聽過 András Schiff 鋼琴演奏(Decca),但不認真;自己買過 Daniel Chorzempa 用各種經典樂器(authentic instruments)演奏,彩色設計四片裝 CD (Philips),從而對古樂器有興趣得很;更後來買過 Kenneth Gilbert 同樣全部大鍵琴演奏的錄音(Archiv)。但是,聽過這些錄音和好些人演奏《平均律》全集,印象最深(不見得都很認真聽)、最有力的仍屬 G. Leonhardt。

BWV 887 Prelude (Praeludium)有趣在頭一次接觸到 Chorzempa 用古鋼琴(Clavichord)演奏,好像機械鐘裡頭的齒輪,聲音動個不停; Leonhardt 則是用一般人印象的大鍵琴演奏,但是殘響很長(後製或者錄音場地很特別?),非常流暢。從兩個演奏家的表現之間,我感覺這曲子歷久而彌新,不古板。看起來(聽起來)內容單純,但是結構上、音樂上可謂高竿中的高竿。

它最特別的應該是中間[1] 連串成組的半音級進,有幾個不同結構次遞交織,另外一條聲音則是用十六分音音階不停上下跑地填滿。那時候的作曲技法就是用很有限的材料,從材料裡拆出新材料做變化。有人覺得 J.S. Bach 的東西千篇一律,聽起來無聊;領會到趣味的人(不限於此,包括其他「古典音樂」愛好者)就會建議:多聽就懂了啦!

Praeludium 應該還算容易「入口」。後面的 Fuga à 3 首先在於主題有點長,又平淡;再則雖是三聲,漸層超豐富,演奏者和認真聆聽者都得大大提高注意力,應該很難一次下嚥。即以自己的經驗,剛開始彈完它只是為了拼績效,但拼了幾次便慢慢嚼出味道來。我認為這是《平均律》裡頭一個比較特別的例子,可謂「心的即溶雞湯」。[2] 像我常常擺著很久沒彈琴,不要說「練琴」,用 BWV 887 可以很快啟動對位音樂的「歌喉」。就算只有短時間,彈完又收起來,思緒會清新很多。

Fuge 前面提到是三聲對位,它的速度不應該太慢(節拍為 6/8);主題之後,接著的副主題以長音為明顯。整個 Fuge 基本上就這兩段在發揮,作曲家還利用材料裡的節奏,不急不徐推出不同的韻律感。我以為本篇最大價值就是極精緻的層次之中輾轉引出流暢的歌聲,最感動的是在第 118 小節尾末拍開始,到第 125 小節首拍的一句(Sopran 聲部),就在尾巴 h 音(同時回到本調,構成小三度)不僅收得「空靈」,演奏上也毫無壓力;[3] 在此三部對位竟也恰到好處:Sopran 收,Tenor 揚,和 Basso 相對半句,Sopran 又出現。其後就是收尾的完整交代,最後到低調的終止式。


---------------
[1] 作曲家在此曲中採五度假中止,前後各自反覆,結構各自對稱,再前後相互對稱的方式。
[2] 稍偏重手指基本技術,但也不失歌唱性的熱身活動選擇很多,特別推薦同樣在《平均律》(下)的 BWV 877 dis-Moll Praeludium。
[3] Sopran 在右手裡唱完,T/B 交在 g# 上,T 揚 B 抑,右手立刻補位,再接著 S/T 兩條相近的聲音(略近 Canon)需要細緻處理。

2013-02-25

說夢 2013-02-25

我杵在大路邊,等著過馬路,掉頭。我騎腳踏車自南境向北走。路很大條是省公路,卻很偏僻,經過處無村無店;兩個方向都開過來幾輛大型遊覽車下客,出現好多中學生,穿著冬季制服,黑壓壓的。馬路兩邊有人要過去,有人要過來,頓時鬧哄哄的。公路上行車疾駛,偏有人要過馬路時車子也多,沒個安全的空隙可走,只好一等再等。

我看學生們有許多徒步,也有不少牽著腳踏車,不知道他們的車是放在哪裡,路邊的草叢嗎?一路過來怎麼都沒見過。

剛過車龍,又擠進人堆,滿耳不耐煩的咒罵和猥褻的嘻笑。跨上車,感覺使不上力,停下一瞧果然車輪軟軟的,胎壓不足。先將就一陣,遇到有加氣機的加油站再打飽。

一下子跳到城市裡。車子騎在好大的大樓(商場、百貨公司之類)裏面。走道常打直角,一個指標指著「○○ 90km」,彎過去竟然沒幾公尺又來個直角,差點沒衝破玻璃護欄,摔下十層樓去。

前面通到一家汽車經銷行,左看右看不出個所以然,該往哪裡去,倒是有個電梯。我按了電梯,車廂才開門,背後有個人喝住我「誒,你誰啊,沒看到告示牌嗎,亂來!」電梯門口有個立牌上頭貼了告示:
本電梯非本公司員工禁止搭乘,違者罰款 2,500 元。
我是真的沒看到這告示,還好這些人沒與我為難。

回頭找電梯或手扶梯下樓探路吧,這裡還真的是百貨公司,怎麼來的都不知道。


2013-02-20

說夢 2013-02-20

大半個夜,風大吹得大樹搖晃枝葉颯然。四層樓高的芒果樹可是真粗壯。這樣的風聲在夢裡變成雨聲,的確「風聲」雨聲有不少相似處,主要是風穿過樹葉造成的效果。風連吹整晚,夢裡的雨也下了許久,變成淹水。夢見大水除了寓意以外,也和小便的意思有關,我在這夢中逐漸醒過來,起身上個廁所。前因不記得了,只敘述「看」見的景象如何。

這裡下起大雨,[1] 天色陰黑,我的窗子位在二層樓,念著這場雨怎咋大。[2] 後院積水由泥黃而黑—已經不只是單純積水,地區的雨水無法排除,水位逐漸升高。我就看著,這雨到底要下多大,下多久?

觀察一陣子,淹水來到近一層樓高,還在上升。天空仍是漫佈陰雲,雨勢未減,甚至看來比先前更為猛烈。看來勢必要往上一層樓逃生,我思考著該隨身帶著、搶救什麼—我只想到高架上的提琴—琴盒其實沒有立即泡水的危險,它放在上一層樓,我只是想著要逃上屋頂時要背著它。

同住的父母像不知覺這事,還在房裡睡,我忙去敲門叫人,只得到混沌不清的回應。轉個角度一看水已經淹上二樓。一樓有些窗戶沒關,早有水漫入,水氣沁涼,琢磨著很快就會大量沖進屋裡。我只能疾呼快快收拾緊要,逃命要緊,一邊回頭要帶上貓。

白貓睡在樓梯梯階上,[3] 牠警醒抬起頭來,我已來不及拿牽繩、提籠等,那些都在災區裡,只能一手撈起小動物急急往高處走…。


---------------
[1] 大雨本身就是一個隱喻。
[2] 也像是和旁人「聊天」。
[3] 現實裡牠在床上捲著睡。

2013-02-16

說夢 2013-02-16

「老師」叫我去幫忙點支票,收到的奠儀,結果是他自己在那邊數。據說教授所得有所限制,單筆不可超過四百元,於是乎有多筆款項是四百「美元」…。我只站在一邊待命,不知道該做什麼,其實無忙可幫。一會兒,迷迷糊糊地給人拉著去上課,我特別記得要帶著勁涼的油膏,用以提神醒腦。

到一個大講堂,我仍困倦不已,好似也非故意,也無禁止,躺在椅子上準備聽課。來了許多各色人種,這堂課是個來訪的樂團要演出。旁邊「同學」提醒我一旁有人拿的是「瑞士的酒瓶簫」,我起身看新奇,果然是個黯色玻璃酒瓶,那人持平拿在胸前,還不好意思地笑笑。作為開頭,酒瓶簫演奏起來,竟然發出兩個聲音,一個異國風旋律外,還有持續的基音 fa,不知道怎麼辦到的。眾人接力演出,主要是木管群,後面有兒童合唱團,我聽得清清楚楚,聽著精神就好起來,不續躺了,真難看!



餐廳吃飯,不知誰請客、什麼緣由。

儘是一些沒有印象的菜色,那邊傳來一本菜色介紹,裏面大講食材。旁邊婆婆媽媽一個說魚少吃,魚都快抓光了,一個說要多吃魚,吃魚對身體好。

各桌漸次上菜,大盤子裡裝的是隻油淋全鴨(或者燒鴨)。來到我酢的這桌,有人抗議道「嘿,上給這邊的鴨,樣子太白了吧!」人家也不回嘴解釋,立時廚房的實況轉播,每隻鴨在鼎邊都要過個檢測器,色澤通過了才能上菜。也就是說,這胸腹沒上色的也是合格的。吃吧,吃吧。



莫名其妙填個資,回家發現多了支 Sony 手機,急忙翻找資料,看是那家給我辦的,要問清楚用的是什麼費率。總找不到,只有個電信代辦店名(忘了),沒有電話。其實看電話顯示連線 ISP,撥通客服電話就可以解決。

裝(現在使用中的)手機電池,苦惱鋰電池膨脹—不堪再用,壞了—,還有一個,狀況好不到哪裡去。我(夢中)有兩支手機,兩個門號,從未如此,沒有過兩個門號的需求,現在要怎麼使用還不知道,怎麼分配聯絡人,或者甭分配、通知了,除了自己困擾,別人也會很困擾吧。

2013-02-02

說夢:國會大廈的屋頂 (2013-02-02)

…在異國亂闖,這回進入一座巨大的建築,趁著四下無人翻上屋頂,天花板底下的平臺沿邊,底下一個無比寬敞的大廳。

這是「奧國巴利門」議事廳上方,開放的屋角堆著好多套舊沙發,波爾多色的皮面。過不一會兒聽見來人聲響,急忙躺下,以為可以隱藏在酒紅色裡。有個警衛走來,抬頭拿起長槍往我這一帶瞄,怕是發現我,就要開槍立斃。還好那人只是在做例行巡察,端槍是公事,職業要求。

等持槍警衛走了以後,我又挪動身子,索性躺得舒服點,議員一落落報到、進入議場,眼看也走不
掉,就賴在這兒。眼皮底下幾百席開講,水晶燈點起,這兒很是壯觀。

忽然間,有位議員指指上頭這裡有些不對,沒一下子一群人上來這屋頂倉庫,我在沙發上躺著不敢亂動。那議員語氣平和地問我:
你,來這裡學德語的啊?
我只連連點頭,說不知怎麼的走到這裡,沒路可以下去,離開國會大廈。警衛把我帶到大門口,教快快離開。這麼簡單就脫身。打電話聯絡使館來救我,站在街角,一群親戚朋友出現,攔了一輛小巴(計程車?)上路…。

說夢:小矮人的禁忌釘子湯 (2013-02-02)

跟著不知是誰後頭走,像做賊似的刺探,大草坪上幾列淺淺的長倉原是收藏乾草的,此時卻是淨空,但聽見尖銳古怪的話語聲:
這個湯啊,我跟你們說,千萬不可洩漏:圖釘兩個、煮爛熟的深綠色葉菜兩球、煮爛熟的葵花葉一球,加上各種好料就成啦!
裡頭是一群精靈鬼怪啊!我「們」在牆外,沒給發現,聽著這秘方便算。有天晚上我做湯吃,也沒多想就照著這蔬菜湯底煮起來。才弄好呢,竟然聽見「篤篤、篤篤」,聲音持續著,才知道是敲門聲。我抄起傢伙,高聲問道:「誰啊?您哪位?您哪裡找?…請稍等!」小心拉開一點門縫,是一個圓臉小胖子,看起來就小學生模樣。

小胖子小心地開口說:
都敲八遍了才來。你好,請問這裡有煮釘子湯吧?你煮幾「罐」?是你煮了我老大的釘子湯吧?偷聽到釘子湯作法的吧?
衝著他的問題,我故作發怒道:
我才剛煮好晚餐要吃的湯,誰會拿別人的湯來煮,這是什麼話!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小胖子很委屈地轉過身,走了。我關起門來,吃起偷聽來的釘子湯。

P.s. 「釘子湯」是短篇童話,但此夢中「釘子湯」道理和故事不同的,不是耍賴騙吃騙喝,美言曰頭腦靈活,而是呈現為一個「秘方」,湯底是也。

2013-02-01

說夢 (2013-02-01)

路邊的田溝下,茭白筍田,水圳道路。堵塞水流,水面只有腳踝高度,觸眼可見爛泥。

我在如幽谷的溝渠裡前進,想找些細嫩青草回家,帶給貓兒嘗鮮。有些農人正在採筍,巨大的禾本植物。農人或看我一眼,我只作漫步者,節制自己的步伐動作,就怕遭誤會為偷盜者。



學校,好多人一塊ㄦ往前跑,不是放課想快些遠離教室,而是爭取上課的位子。說穿了就是考試競爭,比拼資優、論斷升學菁英;即使結果底定,進教室坐下,也是紙筆測驗。當我來到這裡,本像是個局外人,甚至有個「低就」的印象,可是當每個人競奔比拼起來,也就不能自免了。

在這裡有人說,上學不講求自發學習,不能私用電腦,哪管是用在搜尋知識。四周都有助理監視著,專門糾察課室的牢囚。這類物品是違禁品,現不得,收好吧。



昨夢見有人辦婚禮,還為「同學們」準備統一的禮服—包括鞋襪—,獨缺我一套。似乎也沒有受邀請,仍到婚禮現場,看看果真沒我的事,轉進廁所裡小便,好像整個人都要倒光似的,停不了。

那個婚禮和結婚的人一點幸福快樂的樣子都沒有,人人(受邀的「同學」們)穿著黑色套裝,僵硬死板地列隊行走,缺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