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23

說夢:南方封路暴走 (2012-04-23)

南國環繞新造鎮的高速公路近期要開通,可是終點交流道下有名試營運的餐廳歇業了,在分隔島上還放著好大的佈告,老遠就能看到。即使現在歇業了,廣告也做了,仍有不少車子開上去,直衝到底撲空。因為高速公路哪來的迴轉道?倒轉回來的當然都是沒看到歇業廣告,前往尋訪美饌不成,打個彎ㄦ一肚子惡氣只好折返北上的。

這邊交流道已經開始堆置成排紐澤西護欄,只留下窄窄的開口要封路了,往南得在通車之前先關閉。經過這裡的車子,速度都降到個位數公里小時;縱然保險不會撞爛,還怕給水泥塊刮花了車體烤漆。

南遊的車潮人潮暫時只能到這邊交流道下的購物中心,我也不例外傻傻地向南飆下終點,悻悻然繞個圈回來,像蝸牛般小心挪過護欄柵口,到吸金地標去吃點東西也逛逛,總算別白花油。

這裡好多人!電扶梯上站得滿滿滿,速度又慢得很,很勉強、快載不動的樣子。後頭一班潮女不住無效蠻怨怎麼扶梯不快些,毒舌煩得我轉過頭去白一眼。這一眼,瞧見潮女後面站著白歆惠

白白!好似沒有人認得她,沒有刻意變裝,沒有簇擁的人群。待抵達樓層,我在樓梯口稍等一下,痴痴地等著白白。她疑惑地看著我,走上來時,我見她加了鞋根的高度,比自己還高一個頭!

哈拉裝熟後,一起走著隨便逛,其中我說:「ㄜ…我很少看電視劇,只是偶而見到***的廣告,覺得你真萌。」

(完)

說夢:湘黔之交的青石秘徑 (2012-04-23)

在湘黔之交有個鎮子,從這省到那省噴氣飛機不過幾秒鐘的航程,可是人走的路途可要花上個把月,得繞好遠,走進蠻貊好似充滿危險,千百年來卻從未正式開個官道以便交通。真說危險嘛也不,林子茂密是不錯,還沒聽說有誰在路上發生過什麼意外。只是這路實在遠,苦啊!

有個地方據說接通兩邊,幾乎是個秘密。一群人好不容易問到長者,一早照著指示,通道口原來在瀑布底下潭子口,往下仔細看,瀑布後頭不就有個黑口子?

潛下去摸一陣就到了,一處隔水的洞天。進去看是個青石鋪滿的洞,白天裡還透綠光。初不甚大,還能容兩個人硬擠著並行。前面一段約二十公尺,往前剩下下首一個圓口,同樣青石砌成,像現代的水路(下水道),窄得只夠一人匍伏進入,也稍黑暗。

在這個窄路裡,有些勉強地爬行,不知爬了多久,不知有幾里長,感覺沿著平緩的下降底部,又緩緩抬高起來。從爬行的水平感改變可知,當下降時不到猛然滾落的程度,上坡也不是陡到要很費力。

手裡的燭光將盡,眼前出現和來時類似的圓口,還有多遠距離拿不準,透著天光,像是在深井下處抬頭管窺。

直到出了洞口,看看地上的影子極短,約耗去半日行程。

外省地面這頭在一片山坳邊,所見是大片稻田,中間有高有低的隴,許多耕作中的人見山腳爬出個人,看傻了。

我也是傻了,不知如何自處。村民圍上來問候,勉強還懂,他們要我等等,等個理事的來處理。一會兒,幾個長者出現,閒話一陣後,在道口放條發根的紅蘿蔔演示這地道的實在用途。濃厚的溼氣裡,主根系在我眼前倏地抽長,就如同拉水管是的,抽出一條警戒橙色長鞭,直往通道裡去。這蘿蔔根可用來傳信,也可用來拉貨、接人。

在客鄉吃個便飯,我要回去了。洞口仍是結群鄉民要送客。

「要嘛還有,這水道裡放信鴿可走,以後有事放個鴿子捎信來就得了。看要什麼,我們再派人過去!」身後那邊人這麼叮嚀。也難怪,想想這條秘徑湮沒了多久,那邊的人們就多久沒得信,也就不曾再帶著物資什物,用爬的爬到另頭去。

我走上這條路的來由?只是探路的先鋒罷了,不是來求救。人們連聲說好,古道從此又有新意了。

回到故鄉,聽說來了朝廷欽差,忙跟著眾人去迎接。一行大人身上的朝服都蒙了一層沙塵.灰土土地看不出補子上的花色,只知道是大人,見有藍頂子長官、也有白頂子、水晶頂的。欽差團想必就是青金頂或藍頂的這位大人為首。

「欽差大人蒞臨,有失遠迎…」咱鄉裡的頭頭客氣地很,倒有些卑微了。其實這也是不得不然。

我給擋在人牆後,不知道這麼大事情是做甚的。啥!「招撫」?眼下不就先禮後兵,果然人群散開,有的跑遠,有的找掩蔽。真正劍拔弩張。

欽差所帶的一連親兵在一陣亂槍後幾乎全死,只剩下一個小伙子靠在一堆米袋上抱著槍喘呼嚇得,給拉了下來。

招撫團覆滅,很可能不久就要大軍壓境。我忙著跑上守望台拉警報求援:一長(停)二短(停)一短(停),重覆搖了四五回。另一個小伙子上來,我交給他,交待著得要繼續,不停,先拉滿一點鐘啊!

說真的,很意外落在這造反的庄子裡,跟朝廷對抗要殺頭的啊!

2012-04-15

說夢 2012-04-15

好日子有喜事,某人要坐飛機去台北唷!不得了。衝著「全庄第一人飛上青天」,好多進門來尋熱鬧喫茶聊天的人,我插不上嘴,也沒興趣旁聽。

外婆的炒鍋底破了三個洞,三個約乒乓球大小的圓形口子。我拿過來用黃色粘土補,接著用噴槍燒,想來粘土燒結了就能把鍋子補好。可是粘土除了燒後看來仍像粘土,更像是沾了土灰的番薯泥,噴槍還漏了好多瓦斯在鍋子裡。燒完兩個洞才見還有一個漏了,忙又補起。補完後,鍋子隨手像抓麵團抓進櫃裡。我想,補過燒過的地方總不會輕易綻開吧。

時候差不多,親朋一大群人手拉手出門,要到機場送某人搭機。其實主角有自家人開車送,另外還有幾路親戚也要自行到機場。我尋個空對外婆說我拿了粘土補鍋的事,她說不用了,那鍋子破了以後也就不再用,等一下進城可去某某號買只新的。

走著走著,路邊慢慢可以見到好幾架飛機機艏。「機場快到了吧」,不光得一直走,繞機場週圍,到了入口進去還有路走得呢。

經過溪床上搭建的橋,一見銘牌「xx溪橋,」「『xx溪?』xx溪不是重度汙染嗎?怎麼還種稻呢?」1 幾乎整片溪洲上成了連貫、不規則形狀的田地,溪水從老遠分開,自農田邊緣過。再往橋左看,和橋幾平行的溪仔浦,水路擺一個集灣,留下一片狹長的泥灘,也開墾了作瘠田,中間還疏落立著幾株枯木未除。田土上只滿是農人的腳印,一窪窪地,不似方才看右邊溪床上已經布秧完了。

「等過了溪仔就要直接彎正邊」(過了溪就要立刻右轉),前方出現好大的馬路,像是才剛完工,直可以「亮麗」來形容。有直向的,也有橫向的;橫向是斜來,一條呈大弧的。大伙兒朝右轉,見到前面起了好大的高架橋,可不能走上去啊!我們要走的是舊的平面道路,先進城。

從馬路拐進一條不見天街巷,入口處日本時代洋樓的門楣上站著六隻鷹隼緊靠在一起。商場裡左右林立各色店家,有賣竹編器具的,有賣刀鋤耙等農用工具的,也有南北雜貨的。領頭的小伙子走著不耐煩,想要抄捷徑,先遇到一條偏巷,裏面竟然高低積水,這什麼天裡晴地怎會有水?往前幾步,又向左轉進一條應是走水巷、防火巷的,到盡頭竟走進學校教室裡。

粉刷白淨的教室裡有幾個女學生,都著白色制服,和一般的中學無二致。光線充足,眼前在牆裡開了個門,開著,通往內埕,還看得見對腳一排門窗;一邊是開向來時的巷子,門口就開在牆中央,這課室加上大開窗,等於是旁通大開的。

一行人在學生的注目下穿過。她們只是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也許本來在說話,手裡做些小事,一片安靜沒有雜聲,忽然見一群陌生人闖入,全抬起頭來,卻也平靜地很,沒有一點怕生樣。走進校園,右邊來一列大小學生,邊列隊走邊齊唱「Prii-di-te, …」2,聲音不大也不小,並不勉強。顯然這是正教會辦的學校,歌唱也是平常課程的一部份,不只要跟著學會唱,也教歌唱的方法,才不至於聽來像烏合之眾。

跟著眾人到草地上,一棵大樹下已經群集不少學生,中間圍著一批神職人員。這時「Priidite」已經歌詠完了,主祭唸唸有詞,一個也聽不懂,看他帶著手劃十字 -- 先眉心,再胸口,然後右肩頭、左肩頭 --,開始帶禮儀。

白貓自己離開我溜進人群裡,幸好人們看見貓並沒有大呼小叫。我很怕我們這些教外人、社會人士被發現混在這裏面,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從前面的人手上的禮儀本子上讀到,原來一開始唱的調子是「宗徒傳道記」的禮頌,作為禮儀的前奏,其餘的部分倒是沒什麼特別處。

白貓走回來,或者說「一隻白貓」走回來,但是頭方身體也方,像是紙版折的,到我腳邊停下,抬起頭歪腦袋,張著綠玻璃珠眼睛仰望我。

(沒有下文)

---------------
1 夢裡有個名字,且是確實存在的溪流名稱,但是敘述和事實差很多,顯然是夢境誤植。為免誤會隱去了。
2 Sergei Rachmaninoff, All-Night Vigil, op. 37 (1915), "Приидите, поклонимся" (no. 1, inauguration). Wikipedia. [LINK] (出自拉赫曼尼諾夫:《晚禱》首曲)

2012-04-13

分享書摘:《聆聽自己,聽懂別人》 (APR 2012)

李明蒨(2011):聆聽自己,聽懂別人:35堂讓生活更美好的聲音魔法課。初版。台北市:張老師文化。256頁 ,含一片音樂光碟。[0]

這本書引導式的介紹生理的聽覺、作為生活藝術的音樂和聆聽。內容很簡單,很實用,但在簡單實用之中,對比多數人急促的生活步調和自我本質疏離,確如封面上的推荐文案
用心聽、開放地聽、接納地聽 […] 聽出力量,維繫優質關係。
一般人恐怕不會想到,這樣身體奧秘的層次,竟然和社會生活、生命體認有著怎樣的緊密關係。以作者提供的「法門」--也是眾法門之一,其實不遠,也不難--,生活中加進一點實作,漸進的態度轉變,是可以大大改變人生的。這「讓生活更美好的方法」我相信不假。

作者提到音樂澡[1] 幫助舒緩和入眠。這讓我想到一個自己屢試不爽,但是的確在大多時候忽略的床邊音樂。正好反省自己緊繃了有多久,也可以發現生活步調有些可以調整的地方。

我的好眠方就是朗帕爾(Jean-Pierre Rampal, Erato 1992)演奏的唱片,2 全是老巴哈的長笛音樂,別的演奏家像是同為老前輩級的 A. Nicolet 灌錄同樣的樂曲無效!有一首無伴奏組曲(BWV 1013),和數首有伴奏和持續低音奏鳴曲。我通常會聽完 BWV 1013 全曲,和第五音軌的 BWV 1030 h-Moll 1. Satz,不知不覺在 Largo e dolce 就要差不多「茫」了;也有時耳朵還能隱約聽到 3. Satz (Presto) 前半段[2a],不過倒是沒有聽完的紀錄 xD 再往後總是睡沉去也。這好眠效果除了說可能樂曲的長度剛好足夠排除雜念、集中注意力在「聽」以外,在過渡到睡眠的過程裡,真參不透是什麼因素好催眠的。Rampal 的演奏,尤其是 Bourrée anglaise(BWV 1013 之末章)聽來還很活潑的呢!

今天重拾起這好眠方,也是好事一樁。

在【耐心聆聽,改善關係】[3] 一節提到有趣的事。作者寫
學習外語,「聽」比「說」容易實踐。因為是陌生的語言,所以認為用心才有機會聽懂。但回到母語世界,說著熟練到不行的語言,「說」比「聽」來的容易,於是不認為應該特別花心思去聽懂,以致最後誰也沒聽到誰的心聲。若能用學外語的心態傾聽對方,人的互動將更美好。
在作者「聽音樂」的練習中,聽音樂讓身體放鬆,放下成見、經驗判斷和分析,只要專注於「音樂」,也就是美好的聲音。應用同樣的態度在溝通互動之中。如盧梭認為,語言的起源在音樂式的歌唱,[4] 那麼人的溝通互動,既是用著本源於歌唱的語言,自是需要用「心」傾聽,專注體會才是。不管外語還是母語,如作者所說的,有沒有專注,根本差別就在「態度」不同,因而在運用自如的母語裡,反而容易因為忽略傾聽,多造成誤會和摩擦。


---------------
[0] 博客來。[LINK]
[1] 頁122。
[2] J.S. Bach: Sonates pour flûte. Jean-Pierre Rampal Edition. Rampal et al. Info Amazon.com [LINK]
[2a] 本章分前後段,節奏也大不同。
[3] 頁166。
[4] Jean-Jacques (1781): Essai sur l'origine des langues. Où il est parlé de la Mélodie et de l'Imitation musicale. UQAC Electrotext. [LINK]

2012-04-02

說夢:流浪到一個陌生的港鎮 (2012-04-02)

站在某層甲板右舷欄邊,看著灰色的船身一部破浪前行,海浪波頭快速地向後退。「速度好快呀!」我說。

就這麼痴心看著,望見遠方有青山,再幾瞬望見海灣,灣澳中白帆、船樓和港鎮建築在陽光下反射,卻不是像海面上,某個角度的反射總是一個大面,一大片一條銀河狀的,卻是細細點點,真是如同前人所寫的「如珠寶璀璨閃耀。」

眼光放回周遭,這艘船艦也真不小,是條航空母艦吧!一般商船怎麼會漆成這樣的海軍灰呢?也說不定吧。就我搞不清楚自己搭上了什麼船,也真糊塗。

再往前行,海港已經在望。碼頭、海關樓、重吊車、製冰廠、街道、街道上的大貨車都看得清了,船明顯地突然慢了一半,迎面的風也小了一半。

「到家囉!」「回家囉!」聽見船上不知何處發出的歡呼。即將靠岸的城市不是我的家,只是暫時找機會打拼的「驛站」罷了。說「驛站」也不見得,沒有人要服侍我,我也沒得要人服侍。這將只是一個暫棲之所,我將只是個過客。況且住的地方還沒著落呢!也許還得換車往內地續行到另外的地方。

來到一座廢棄了的修道院,見中庭半牆上,有塊方方的鐫版上寫著:「電腦僅供榮耀上帝的學術用途,不為骯髒的目的。不得進行金錢交易及其他違逆事項。」這一部份的建築空間裏面是大真空管機房,看來停用許久了。從鐫版旁揭開一片泥版,露出一個秘道口。我像是熟門熟路似的,鑽進去,反身闔上外頭的泥版,扭扭身子滑下三層樓高的滑梯,中間還拐一個彎。

我想起來了,幼時曾在此地生活,修道院是常來玩耍的地方,那時還有修女在此住持;如今人去、樓空,只有庭中的樹木,無花果仍展著大大的綠葉活得堅挺。

秘道出口是個房間,堆滿雜物。轉動門把推門出去,是個好大的大廳,一排排的工作桌排列著,幾個人疏疏落落坐在螢幕前面。

我挑了一張桌椅坐下,開了螢幕,個人電腦正運作著。我連上氣象局網頁,還沒看得清楚,一旁有個圓臉女人湊過來,拍拍我坐的椅背說:

「是你在上網吧,能不上就不上,頻寬都給佔掉了。小心主管下來找人算帳喔!」

我不出聲,光點點頭,轉回氣象網頁,也不多點別的,正要研究天候海象時,那人又問:

「你哪個單位的,從沒看過你呢!是機動支援組嗎?」

「是啊,」我答道,「「我是OO的支援官,現在剛好船上沒事,就過來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OO」是在碼頭上看的軍艦名字。

看完氣象,我想再待下去可能不妙,給人識破我只是個叫化子,肯定沒好受,便起來走側門要往港邊。恰好遇到兩個蓬頭垢面、衣裳破落的碼頭工,伊伊唔梧的一道走,到碼頭上找事。

一群工人蹲在碼頭上,靠岸的客船鏽蝕得很,猜想給工錢也小裡小氣的,跟維護這船同樣的吝嗇吧。

代理行的人沒好氣的和船方人員交換幾句話,手裡拿個寫字版,扯開喉嚨宣佈:

-- 誰會(什麼什麼什麼)1 的?

啊,這我不會做。有三四個人舉了手,代理人點了點,點了一個上船去幹活。

-- 誰會(什麼什麼什麼)2 的?

又是我不會的機械工,即使背包裡工具應該都不缺,就去混一手也能過關吧。我倒希望能跟應徵報名的「師傅」進去學個半套也好,下一次就能自己理直氣壯地舉手。

-- 現在要臥艙清理的,誰會就舉手。

好多人,婆婆媽媽顯然都是來爭這個工。(完)


------------
1 夢中很清楚,是要能做「磨」、「銼」的金工,醒來記不得名目。
2 這一次他要的是類似鈑金工,同樣醒來就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