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28

說夢:戰地顧貓專員 2012-01-28


早晨不知是什麼夢境情節裡,側著身睡的,高舉起左手,然後放鬆落下,手掌就這樣擊中被子上凹處捲著的貓兒。撞擊使我跳回現實,意識到打了貓一拳,且出手可能很重。貓只是挪挪身子也沒吭聲,大概是打在身上吧。睡著打到貓也不是第一次,只是這回很明白的在作夢,有些意思。

做的這夢主要是像個游擊隊員,本來帶著五十隻小貓要移轉陣地,卻在爬上高圍籬時一個麻袋全散了,只得下來慢慢撿拾。愈撿則貓愈大,一個袋子只裝了二十五隻,其餘的再也不見,只好算了。續行到一座白色大宅子,走進去乾淨齊整,什麼也沒有,尋了一個大房間要放貓,又發現大房間裡邊和外頭有個弧形窄廊相通,貓肯定會全溜竄走。只得又尋了個小些了的邊間,確定了沒有其他出口。小歸小,放一堆小貓來講也還寬敞,袋子放地上打開,出來小貓裡有乳牛色的、有橘色的、有褐色的、灰黑色的、和灰藍色的。趕了牠們離開門口,人退出去就關起門來。大概接著會另派人來照顧。

我往前線去。

兵員集中在寨子裡,準備衝鋒。領頭的交代身上、背包裡紙類都取出來,什物都放在乾寨中,少帶點。本來的意思是把會浸溼的拿出來,後來則乾脆全放著只帶武器。然後集結幾個人一組涉水正面突擊敵軍的水寨。全部陣亡,我也不例外。

指揮部裡,兩個官一個跛一個攙,跌跌撞撞儘可能快的拖步子進門,進門就大嚷:「大帥,不好了!」大將軍正在上一層樓梯,隨行還有幾個將校,全都停下腳步。「是打勝了還是打敗了?」大帥問。「大帥,全體陣亡!」在場無不失色。大將軍竟然站不穩了,手撐著邊壁,要喚我回來。顯然的,我是他親戚咧。

(其實我給打倒了卻沒死掉,估計是中了塑膠子彈!)我可沒死,水淋淋地逃到養貓大宅那裡,見有些南丁格爾著藍白護生袍穿梭照顧貓咪,我進去,見一隻藍色的大肥貓。「乖乖,」我暗忖著,「沒幾天就給養這麼肥這麼大了!」抱起來頗吃重。

我從宅子裡摸走一隻褐色貓捧著,到了一個賣場躲在貨架間。拿了一個貓罐頭,易開罐打開,內容很輕易地掉出來落地。一開始我想我應該自己吃了活命,可一轉念,還是敲了敲罐頭,叫貓來吃。自己拿出一個手提電話,按幾個號碼想找人求救來接應。

(完)

2012-01-27

說夢 2012-01-27

好像發生在類似馬雅文化或某些文明草創的所在,見有亮色系的高臺建築,不少人在廣場上走來走去。我獲得「勳章」,類似西方勳章「帶」,不僅僅是個牌子玩意而已;可這很不正式,便就忽然也不知誰交到我手中,上頭還繫了紅絨繩。

當頭接受這禮物我其實是很慌張的不知該怎麼辦好:不知道為何要給我,不知是不是給錯人,不知是不是要遭殃,也不知道這東西怎麼佩掛起來,要不要戴起。心內掙扎一遭來,結果是放到褲子後面的口袋了,可是紅絨繩露出褲頭來,隨著有個人來,問我怎不戴上勳章,我答道不知如何佩掛。那人也不囉唆,喚我拿出勳章來給他,竟然兩端扣緊了我衣服的袍帶,枷鎖是的;另一邊來了一隊武士,抓住我架到方才那人面前,「大人」是也。

大人命人把我關進一間小屋裡。屋子是長形的,約五六坪,大多黑漆漆的,是個牢房,只有門口縫透入亮光。這門開得並不正,而是在長邊上偏一邊開,透進的光線給一邊房的兩個角落和牆壁照個半亮,牆上掛了許多幅看似空白的裱幅,有大有小。

正在觀望四周時,又有武士進來,是奉命把我全身剝光,兩邊挾著。大人走進來說交代了,限幾天之內書就所有的裱幅,不依令就殺了扔進陰溝裡餵魚。

莫名其妙,大概華人在那虛境裡是稀有動物。
*      *      *
Again, as I did in previous day, this afternoon I sat in an armchair and browsed decades-long housed National Geographic magazines. And Katschen the cat sprang up onto my thighs and rest while I read.

I found some titles interesting -- to my own -- worth note them:

On computer chips, revolution on lifestyle ......... Vol 162.4 (Oct 1982), pp. 421.
On Bluefin Tuna (and its sashimi!) in Vol 162.2 (Aug 1982), pp. 220.

"The Iceman" (a feature about Ötzi) .........Vol 183.6 (Jun 1993), pp. 36-67. --
"Silence of the Songbirds" ......... ibid., 68-91. A little bit sad is the observation and rescue of songbirds being captured and eliminated in our surroundings and replaced step by step by common sparrows. (p. 74, margin note) --
Also an essay entitled "corn, the golden grain" (ibid., 92ff)

"Cotton, King of Fibers" ......... Vol 185.6 (Jun 1994), 60-87. Pp. 80-81 the report goes on chemical catastrophes in cotton / textile industries (raw material processing, dyeing), especially the manufacture of pesticides, which has been heavily relied in growing the crop and become even more deadly as insects turned to be more resistant than previous generations. An instance in India (1984) killing more than 3000 people is included in the article.

For a bit belletristic understanding "Shakespeare Lives at the Folger" ......... Vol 171.2 (Feb 1987), pp. 244.

Sofar, here are some feature releases per:
"The Peopleing of the Earth" (anthropology, ice-age) ......... Vol 174.4 (Oct 1988)
"A Broken Empire" (UdSSR), cover photo shows a red-ribbon-blind-folded bronze Stalin bust ......... Vol 183.3 (Mar 1993)
"France Celebrates Its Bicentennial" Vol 176.1 (Jul 1989)

2012-01-25

說夢:對抗魔婆 2012-01-25


因沒及時記著,只剩下一點意象。
*      *      *

「前次」,「魔婆」因為我「面縛」捧著出去「白娃兒」底下的墊子一掀開就是「經幡」,讓他不得不敗走,還搶回了娃娃;這回還要如法炮制,白娃兒放在上層,但是要做成像襁褓般,用一條好氈包在外頭,內裡仍用經幡裹了,抱著等魔婆來。

只見隔著幾條街廓,遙見川流車燈和號誌燈、樓房裝飾的各色燈光,若黑墨卻若無物的魔氣從正中襲來,忽又分做幾股。我抱著孩子包裹,坐在「一個櫥窗裡,像水安那專櫃風格月餅盒是的」空間,有左右兩個立位,只能算背上斜靠著。在魔婆將至的不安中,我只得移挪到左手邊瞧瞧,又到右手邊瞧瞧,手裡實在抱得酸了,把娃兒放在左手邊的空間裡一個檯子上,自己到右手邊站著(裝死?)


不解的是,夢裡是不是在為誰照看那娃?

中樂透囉! (2012-01-25)

昨晚冒著冷雨,撐著傘也淋濕了鞋襪,走到相對熱鬧的街市買樂透彩。不計較中頭彩。一年裡也只有上回威力彩不知到累積到多少錢全民瘋狂的時候買了一回。都是小額。

這次買的大樂透有中一注末獎,等過完年去城裡辦事再到銀行換—噹啷噹啷零用錢—真高興。唯一的一次,上回到銀行換樂透,還是親戚的樂透中獎,「幫忙」換,可以先墊用一會,錢還得給人家的。

買彩券的付出有回收以外,還能買一兩個星期的早餐,要謝天啦!

2012-01-23

一處 Ysaÿe 無伴奏中的引用和另外的聯想 (2012-01-23)

Eugène Ysaÿe op. 27 n°2 en a mineur

Prélude: 一般人都聽得出來,初起時是以巴哈無伴奏第六號 Preludio 同樣最開頭的幾小節,「引述」形與質—同樣是指定給小提琴的無伴奏,後來的引用前輩的名句—,只是巴哈(以及引述的句子)譜在E長調,而易沙意這第2號奏鳴曲定在 a 短調。其實它已經部份解放了其調性。在此章中間引出,高音域或低音域交互唱出的旋律,不就是東西方大分裂以前,不分你我的旋律,那旋律至今還能在額我略聖歌(「葛利果聖歌」)中領略到,但那只是黑夜裡撿拾出的一絲一縷,接上薩滿巫的瘋狂吼嘯…最後策馬英雄地,此役結果尚未知,且懷著狂野的慾望,衝殺、刻劃。

說夢:2012-01-23


估計著本來是強盜幫的一份子,衝著行跡乖張的某人,到城裡埋伏要滋事。我到了一個街角,只有個破敗的小鐵門,陳舊不堪沒人理的樣子,便在當地守候以待後命。巡察的馬車忽然經過,很是嚇到我。眼看要逼近了,連忙躲進牆罅裡,眼前巡察愈來愈多四處搜索著,事情已經敗露。跟官廳搭理得親熱,就是有攻有守的本錢。尋個空逃走吧。

後來,我買了從小城到首都的套票,先到火車驛去,化妝成某某夫人。午後才開的車,方九點就已經排長龍,每每如此。軍方對每一個人都要盤查一番。估計要搭個火車,都要吃上一頓軍用野餐盒,硬是敲詐一筆。檢查完了也不能再離開,全就關在站房裡,發呆、打盹、上廁所、等待,和待檢長龍沒不一樣。

我拿著價格不菲的頭等套票,又是大員夫人的身份,盤查的還是小心一點。沒什麼可疑處,末了還一排禮貌地鞠躬問安。這時已經到中午,再不用等多久就能離開。

在開車時間不到十分鐘時,我腹痛欲解,只得尋了車站廁所去。出來時正看著綠草間有隻鶴鳥,全身削瘦細長,卻是全黑的,就像日光中一片剪影,正悠然覓食。見著這祥鳥,傻了一會,才又趕緊趕火車。火車尚未開動,只管噴氣;其他該上車的都已上車。我掏出頭等套票,手裡晃迎著混雜煤煙味、焦油味、奇怪的人味的風,接著一個鐵路官兒,細看了車票上的印記,只不冷不熱地講,「您慢了兩分鐘,很抱歉」,那邊火車吃力嗆嗆地起步。最後一個,沒上車的乘客還在驛亭,巴巴地望著。

後來,改搭了什麼列車,只到了下一個城鎮,就飛躍六十年。

甫下車,連列車也長得不同模樣,來往的人們也都不一樣。空氣裡沒有煤煙,沒有焦油味,有人味但不同於記憶中的。懷中抱著白貓,走到街上,一切都光彩得很,眼裡忙覷著手裡一鬆,貓便溜進一座樓房裡,迅速爬上一層樓梯,我在後面差一步追著。上了第二層,有不知名的鋼鐵扇門,貓在門前腳步緩下,不知該往左往右,又一步跨上,就把貓捉起。

我得趕緊回「家」,可這城市太陌生,怎得回火車站也不知道,簡直亂闖。忽然走上一條大道,我還認得道旁的大樹,順著走就對了。便在路邊鋪道上往前跑。

前頭人行道中央有群孩子站著擋路。經過時,我出了聲要讓過,不讓。挺進撞開野孩子,倒是給小混混喝住,當我是挑戰他。小混混怎敵大強盜,揍扁他以後我繼續往前跑,往前跑。

2012-01-21

直譯《三言通》 (Jan 2012)

《三言通》[1]

*      *      *

在瑞士,曾有位老伯爵,他只得一個兒子,但這兒子什麼也學不會,苦不成材。某一天叫過兒子來聽訓,老伯爵說:
我兒啊,你聽著,我實在教不動你這孩子,可總要會點東西。我讓你去外地學事,給你請了師傅,師傅會好好教你。
於是,就把伯爵公子送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去了,跟著師傅學習整整一年。一年以後回到家,老伯爵問了:「兒啊,你學了什麼本事?」公子回道:「我學了懂得狗吠在吠什麼。」老伯爵只得嘆天嗟呀,「就只學了這勞什子本事?我還要送你去別城,另外找師傅學。」公子又給送到另一個城市,跟了另一位師傅整整一年。公子學習期滿回到家,老伯爵問了:「兒啊,你學了什麼本事?」公子回道:「我學了懂得小鳥啾啾叫的意思。」老伯爵只是嗟嘆「白生養了個兒子,花了這麼多時間學了這狗屁不通,你竟然還有臉回來見我?再讓你找師傅學去,這回再學不到什麼正事,你也甭認我這爹了。」

公子跟著第三位師傅學事,也是一整年過去。回到家,老伯爵問:「兒啊,你學了什麼本事?」公子回道:「我學了懂得青蛙呱呱叫。」老伯爵一聽這話,真氣炸了,叫來眾人當面斷絕父子關係,把公子趕出家門,且要人把那罷去的伯爵公子牽到森林裡殺掉。從人把公子帶到森林裡,但是起了憐憫,不願意殺死他,而讓他自己離開。人們宰了一頭鹿,挖下雙眼,割下舌頭,回到老伯爵那裡去覆命。

這年輕人獨自流浪了一段時間,到了一座寨子前,他前去借宿。寨主答應了,讓睡舊塔樓底下。「可我得說,」寨主告訴他,「裡頭有一堆野狗,又是吠又是嚎,人進去不幾時就給咬出來。」那地方直陰森可怖,從沒人有個法子可治。年輕人倒是不怕,只說「沒關係我去,只求您給我些東西餵那些狗,我肯定不會有事。」既然這小子也不多求什麼,寨子的人便給他一些食物,打發去那舊塔樓了。

當他進去以後,那些野狗竟不亂吠,反搖著尾巴湊近,吃人帶來的食物,就是不傷他一分一毫。第二天一早,這年輕人出現在吃驚的眾人眼前。待他見了寨主,對寨主說:
那些狗有告訴我,為什麼牠們總是群集在這裡狂吠又傷人。這是因為牠們有任務要保護塔樓底下的寶藏,直到有人把寶藏取出為止;至於要怎麼取得寶藏,我已經從野狗群的說話之間聽到了。
在場聽見這話的人都很興奮,寨主更表示如果能夠取得這筆寶藏,願意把年輕人收為兒子。於是,年輕人又往塔樓去,並且順利把裝滿金子的寶匱帶出來。從此,狗吠狼嚎沒了,野狗群全都消失,地方上再也沒有怪病。

又過了好一陣,這年輕人想要去羅馬城,便自上路了。他經過一片沼澤,見裡頭有幾隻青蛙呱呱叫。年輕人細聽青蛙說的啥,卻是一片深沉幽苦故事。待他抵達羅馬時,教宗剛駕崩,教廷樞機們拿不定主意要選誰來繼任教宗。最後,樞機們一致決定找一個具有神蹟的人來繼任教宗。當這個決議才做成,年輕人正走進教堂,就有兩隻白鴿飛起,分別落在他的兩肩上。一班樞機全看著這活現神蹟奇事,便問年輕人願不願意接任教宗。他自己還拿不定主意,可那一對鴿子在耳邊告訴他,「你應該當,就接下來吧!」於是答應下來,接受傅油禮和祝聖,應驗了曾讓他震驚,那件在路上聽見青蛙說的事情,就是說他得成為教宗。從此以後,他得舉行彌撒禮,卻一個字也不懂得;好歹兩肩上常伴著鴿子,總在耳旁暗暗提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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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題 "Die drei Sprachen" ,出雅各伯和威連‧格林(1819ff):童話與傳說故事集,第33則 。依1857年哥汀根版,頁172以後。WIKISOURCE [LINK]。本則另有附註:Anm. [Bd.3, 1856/S.63] Aus Oberwallis, von Hans Truffer aus Visp erzählt. Unter dem Pabst ist vielleicht Silvester II. (Gerbert) gemeint, von dem Vincent. Bellov. (Spec. hist. 24, 98) sagt ibi (zu Sevilla) didicit et cantus avium et volatus mysterium. Aber auch von der Wahl Innocenz [64] III. (im J. 1198) wird erzählt drei Tauben seien in der Kirche umher geflogen und zuletzt habe sich eine weiße zu seiner rechten gesetzt; s. Raumer Hohenstaufen 3, 74. 故事裡頭年輕人當上的「教宗」,可能影射教宗思維第二,或「西爾維思特第二」,原名 Gerbert d’Aurillac。生於約946年前後,999-1003 年期間在位。前任為額我略第五(或「葛利果第五」),後任為若望第十七(或「約翰第十七」)。[WIKIPEDIA] 本篇讀來頗感輕蔑,私忖為政治黑暗當時政敵攻訐流傳者。譯者我注意到故事中有些細節造成不連續,考慮保留「土氣」,並不自做補充。

2012-01-16

刁鑽語詞:復辟

見到 Vintage Photography 貼了末代沙皇的照片 (2012-01-15),標題下的是 Nicolas Romanov of Russia (1868-1918),就依著維基去(姑狗去)。說沙皇擁有「名義的波蘭國王」,和「芬蘭大公爵」等種種稱號。在 Grand Duke of Finland (芬蘭大公爵)條目下,[1] 見了 "a brief attempt for monarchy" 有些意思,緣此稍以記之。

復辟,成功的稱作 en. React - cz./de./fr./etc.etc. Restauration (cz. Restaurace);不成功的叫 attempt for monarchy: "Finland was declared an independent republic, but after the Civil War, there was a brief attempt for monarchy."[1] 在漢語裏面,古時候講「篡逆」是以自居正統者說的,那「竄逆」者或許正在雄霸一方,也可能剛遭剿滅,正綁在午門之外要開刀掉腦袋。後來就管叫「復辟」,稱某股勢力搬出先前遜位君主建立政權,不管有沒有成功維持下去,主要著眼在「登基」上頭。這種用法是不是擺脫不了史書的寫法用心?

P.s. "Restauration" 既然講的是「成功的復辟」,感覺起來很有「中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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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rand Duke of Finland", Wikipedia  entry [LINK]. 按說這個不成功的復辟是在沙俄垮台(1917)後,芬蘭宣佈獨立,但立即陷入內戰,其中也有短暫的擁立君主(1918)。在同時期類似的天下大亂很多,隨著歐戰結束,接著就是共黨奪權或「世界革命」紅潮。

說夢:完全的迷失、石榴汁玉米 2012-01-15

課室裡,我尋了座位,一列的第四個位子已坐了人,[1] 再往後隔一個,倒數第二個位子卻是空的,這原是哪個女孩兒的位置。上的是數學課,課本上好多圓形,講的卻是成排成列圓圈裡刻意花樣的分佈,看起來也不懂具體是什麼。隔壁排的女孩低聲告訴我,她在這上做過論文,這非搞懂不可,要不後面的可難了。就照她的做準沒錯。

我從這裡想,怎麼別人數學都不差,就是我上課混沌,下課也不溫習。甚而,連課本、習作本都丟掉了,難怪好幾次作夢夢見課表到了數學課,偏找不著本子,只好忙趁著老師還未到,隔壁班交情不錯的借擋一下。

下課以後就是放學。人走得很快,沒幾分鐘,校園裡竟寒冷起來。待會兒還有節目,得去停車塔牽車走。可這下糟了,我絲毫忘了摩托車擺哪裡。停車塔滿是摩托車,不是人都走了,怎車子都沒動?

結果,給人當小偷還是敵國的忍者一樣,架去一座嘈雜的建築前看守,裡頭像一大群人彼此毆打。捱了一陣子,又放我自己走開。在四周車堆裡慢慢找到我的車子。

接下來的活動是去看話劇,像是說什麼外文系畢業公演的,在一個極大的體育場館,外頭還有商店街。我在入口的冷食攤買了一杯石榴汁。不特大的奇怪材質草綠杯子接過來先擱著一邊,掏錢包付錢,要一百五十三元,給了一百五十五,一張鈔票,兩個硬幣。攤家皺了眉頭,才接過去。我等著找了兩個一元硬幣。

喝了一半,杯子裏面是根白玉米,有些染了石榴紅色。慢慢啃起玉米來。

尋了幾個位子,都覺得不好。後來選了個舞台斜前方,第2層的觀眾席的最右側有空位,旁邊是個認識的姑娘。

話劇臺上演著演著,我離座要探險,偷偷摸摸好像當殺手。出去小解後,外頭像是個豪華古宅,有層疊亭臺都長著厚厚鮮綠苔蘚。我在一處約一肩寬,和劇場主體相鄰的防火溝巷旁見到「紫甘藍的祖先」,只是一株帶紅色大葉子的矮草長在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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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學時候的印象,常分配座位在一列中間。

2012-01-15

直譯白雪公主 (Jan 2012)


出雅各伯和威連‧格林(1819ff):童話與傳說故事集,第53則 。[1]

*     *     *

有個冬天裡天上下著雪如飛羽降落,有位王后正在黑檀木窗框的開窗邊坐著親手縫衣服,邊望著窗外的雪景,好美。王后手裡縫著縫著一個不留神,針刺了手滴了三滴血,那血滴落在雪地裡,真好看。王后想著要有個孩子多好,生得漂亮顏色分明,白的就像雪白,紅的就像血紅,黑的就像這黑檀般。王后果真懷上了,生下來正是個女娃,生得漂亮顏色分明,白的就像雪白,紅的就像血紅,黑的就像那窗框的黑檀般,如此便叫作「白雪。」只是娃兒生下地,王后也就去了。

過了一年國王新娶了一位繼室,這是一個美麗但慣於嬌縱的女人,尤其見不得哪個女人的美貌要在他之上。這王后有面了得的鏡子,他就站在鏡子前,看著映在鏡中的自己,這麼說了:
鏡子,鏡子,牆上掛的鏡,全國最美的女人是哪個呀?
鏡子回答說:
全國最美的女人是王后您。
聽鏡子說了這話,王后心滿意足。王后的鏡子絕不說謊。

小公主「白雪」漸漸長大,出落得愈美麗。長到七歲時竟如日光般燦爛,比王后要美多了。這王后有回問那鏡子說:

鏡子,鏡子,牆上掛的鏡,全國最美的女人是哪個呀?
鏡子回答說:這兒就王后您最美,可白雪娃兒比您千百倍。
鏡子這麼一說,王后可先是大驚,又是嫉妒透了,恨意頓時衝上面門ㄦ。從此,王后只要見到白雪公主,心頭便扭結得很,他恨著呢!這恨生的心田漫野,沒日沒夜地糾擾他的思緒,一時一刻也不得安寧。他叫來獵人,吩咐道「把那孩子帶走,帶到森林裡,我不要再看到他。殺了乾淨,帶他的肺,他的肝回來見我覆實。」於是,獵人領了白雪公主出去,到了森林裡,獵刀出鞘在手,要將白雪孩兒穿心殺死前,公主開口了:
大叔,求您了,饒我一命吧!我會跑得遠遠的,到森林裡去,絕對不敢再回來的。
獵人見這孩子生的實在可人,總是心軟了,便對白雪說:
可憐的孩子,你走吧。
他一邊想著,這孩子肯定很快就會給森林裡的野獸吃掉;既然不殺人,也算是好過些。獵人在林子裡見了一隻野豬,捉住牠殺了,取了肺臟和肝臟回去,好向王后交差。那黑心的王后要廚子把那副豬肺豬肝用鹽水燙熟了,自拿來全吃下,以為把白雪公主做了個乾淨。

小女孩獨自在密林間亂闖,看著樹上長著的葉子好可怕,不知道該怎麼辦,又慌慌張張地跑起來,跑過尖銳的石塊和刺樹叢;森林裡的野獸面前跑過,但一分毫也不傷他。白雪公主不停地跑,直到天色暗了,看見前頭一座小屋,便望著小屋去,只討個歇息處。

進了屋裡一看什麼都小,但真小得巧,又整個乾淨齊整的;見有張鋪了白巾的小桌,擺了七個小盤,每個盤子都配了個小湯匙,還有同樣小巧的刀、叉,和杯子。靠牆邊是七張小床一個挨著一個,都一樣子漆個雪白色。

白雪公主餓乏了,又渴極了,從桌上每個盤中都取一點食物、麵包,和從每個杯子都喝一小口裡頭盛著的葡萄酒,只有這樣才不會把裏面的任一份全吃完喝光。然後,實在累乏了,往牆邊的小床靠靠去。可一躺下,這床太小了,又那床太大了,直換到第七張才剛好合適。白雪公主在這第七張床上躺好,祈禱後便睡下。

待天已整個黑摸摸後,小屋的主人們才回來,是七個山裡頭採石挖礦的矮人。七個矮人們各自點起火炬,小屋裡頓時亮起來,怎見有人來過的模樣,屋裡什物和離開時不一般了。第一個矮人開了口:是誰,到底誰坐了我的椅子?
第二個說:是誰,到底誰吃了我盤子裡的東西?
第三個說:是誰,到底誰吃了我的麵包?
第四個說:是誰,到底誰吃了我的蔬菜?
第五個說:是誰,到底誰用了我的叉子?
第六個說:是誰,到底誰動過我的餐刀?
第七個說:是誰,到底誰喝了我杯子裡的酒?
接著,第一個說話的矮人轉頭看,正瞅著他的床上有個小印子,嚷道:「誰躺了我的床?」另一個矮人跑來察看,說「我的床上也有人躺過的樣子。」第七個矮人看見躺在自己床正酣睡的白雪公主,便喚其他矮人來仔細瞧瞧。七支火把在床邊,照著床上睡著的女孩,竟都嘆道「老天,老天!這孩子真美麗。矮人們反而歡樂起來,並不叫醒白雪公主,而讓他繼續睡去。那第七個矮人於是在每個同伴的床上各擠一個小時,這一夜就這樣過了。

天亮以後,白雪公主醒來,眼前七個矮人著實讓他嚇了一跳,但矮人們很和善地問:「你叫什麼名字?」白雪公主答道:「我叫白雪。」矮人們又問:「你怎麼到我們家來的?」白雪公主向他們於是交代了,那繼母要讓人殺掉他,獵人饒命以後,在森林裡跑了一整天,找到這座小屋的經過。矮人們說了:
你願意留下,為我們看家、為我們燒飯、為我們整理床舖、為我們洗衣、為我們縫衣補褲、為我們編結織布、為我們整理照料屋子裡的一切?那麼在這裡你什麼也不缺。
白雪公主答應矮人們,願意留在小屋生活。

於是,白雪公主開始當起矮人們的管家。矮人們總在每天早晨就出門到山裡找礦石和金礦,日落後才回到家,晚餐就得準備好了。白天裡娃兒獨自一人,好心的矮人們還叮嚀他「要小心你那繼母,他肯定很快就會知道你在這兒。千萬別讓生人進屋。」

王后自從自信把白雪公主的肺肝吃下肚以後,便認為自己又是最美的女人。他走到鏡子前面,問:
鏡子,鏡子,牆上掛的鏡,全國最美的女人是哪個呀?
鏡子回答道:
這兒就王后您最美,可白雪娃兒比您千百倍。他正在山裡,和七矮人在一塊
經鏡子這麼一說,王后可真嚇到了,這鏡可不說謊。現在他也知道了獵人欺誑,白雪公主仍在人間。於是王后思前想後的,要怎樣完結這小娘。只要一天做不上最美的女人,他可不得安寧。終於有個法子,王后化妝易服,扮起來一個老嫗是的,讓人認不出。王后便改容穿戴了如此模樣,翻過七座山峰到七個矮人的小屋處,扣了屋門,喊道「賣貨咧,賣好貨咧!」白雪公主從窗裡看出去,喚道:
「您好,歐巴桑都賣些什麼?」—「我這好貨吶!束腹好多顏色的」便一邊抖起一副亮色絲線編的在眼前晃搭。
白雪公主暗忖,「這老實人,可讓進屋來」,開了門買下漂亮的束腹。

老嫗道:「娃兒,看看你怎得散亂成這樣子。來,我給你好好理理!」白雪公主也不推拒,就讓那婆子幫著繫上新買的束腹;可這婆子繫的真快,繫的又緊,白雪公主都不能呼吸了,整個人癱倒下來。這老嫗才噴哼著說什麼「就你最美啦」,一邊快步離開小屋。

過不多久,到了傍晚七個矮人回到家,一看屋裡的情景都給驚傻了。那白雪姑娘倒在地上動也不動,一個死了的人是的。他們把人抬起來,又見到束腰綁地十分緊,便將它剪開來;當綁過緊的束腰一剪開來,白雪公主就得微微的呼吸,這倒是迴轉活過來了。待矮人們聽了白雪公主敘述,這白天裡發生的事情,便對白雪道:
那婆子絕對就是那天殺的王后。你得小心,我們不在家時一定別讓生人進屋。
卻說那壞女人自回宮裡,便至鏡子前面問道:
鏡子,鏡子,牆上掛的鏡,全國最美的女人是哪個呀?
那鏡子竟如同前幾次的回答道:
這兒就王后您最美,可白雪娃兒比您千百倍。他正在山裡,和七矮人在一塊
這王后一聽,可驚的急火攻心,可不是沒死透又活過來了?王后又說了:
好,我再琢磨琢磨,一定讓你下陰曹地府去報到。
這王后是懂得巫術的,便制煉了一把把沁毒的梳子,然後裝扮成不同上次的婆子。他翻過七座山峰到七個矮人的小屋處,扣了屋門,喊道「賣貨咧,賣好貨咧!」白雪公主從窗裡看出去,向外喚道:「走近些,走近些,這屋子可不讓進。」那婆子拿出染毒的梳子,在空中比畫,說「用這,看起來更美。」白雪公主很喜歡這把梳子,沒警覺便開了門,買賣兩訖。那婆子說「我來幫姑娘梳梳。」可憐白雪公主也不多心,便讓婆子拿了梳子來梳頭;才碰著頭髮,毒性發作起來。白雪公主旋倒地,不省人事。那惡婆子旁邊說了什麼「第一美女是吧,看你活該」,便離開了。還好不多久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矮人們回來,一看倒在地上的白雪公主,他們立刻就懷疑是那繼母搗鬼,尋遍四周,找著那浸毒的梳子。矮人們一拿開梳子,白雪公主就回神了,並且告訴矮人們今天發生的事情。矮人們再一次提醒白雪公主千萬要當心,決不再開門讓生人進屋裡。

王后回宮後,站在鏡子前說:
鏡子,鏡子,牆上掛的鏡,全國最美的女人是哪個呀?
鏡子竟同先前的回答道:
這兒就王后您最美,可白雪娃兒比您千百倍。他正在山裡,和七矮人在一塊
這王后一聽鏡子的回答,氣得渾身發顫,跌足恨道::「白雪公主,我要你死!拼了我一命也值!」他直往一間隱密的屋子,這裡沒別的人會來。他就在這裡頭炮制了一個毒蘋果。這蘋果外頭看起來很鮮豔漂亮,白裡透紅的,誰看了都想要吃上一口;可誰要是吃了這蘋果一口,卻是必死無疑。

當毒蘋果炮制好了以後,王后又改頭換面,裝扮成農婦的樣子。他翻過七座山峰,到了七個矮人的小屋,敲了敲門。白雪公主從窗裡探出臉來,說:
「我不能讓您進屋來,七個矮人說了不可以。」
那農婦答說:「沒關係,我趕著銷,這個蘋果就送你吃吧。」
白雪公主說:「我不能收。」
那農婦說:「難道你怕這裡頭有毒?這樣吧,我切一半好不好,紅的這邊你吃,白的這邊我吃。」

這蘋果卻是炮制地精巧,只有帶紅顏色的一邊下了毒。白雪公主看得漂亮的蘋果,迷了心竅,又見那農婦吃了半個,於是放心伸手取了那有毒的一半。才剛咬下,白雪公主就倒地不起了,在一旁看著的王后放聲大笑,冷眼瞅著地下的死人道:
「什麼白的就像雪白,紅的就像血紅,黑的就像黑檀,這回諒那些個矮人也救不醒你啦!」
王后一回宮便問鏡子:
鏡子,鏡子,牆上掛的鏡,全國最美的女人是哪個呀?
鏡子回答道:
全國最美的女人是王后您。
聽到這話,止了王后的妒火;終於可以放心了。

矮人們傍晚回到家,發現白雪公主倒在地上,一口氣也不出,竟是死了。他們把白雪公主抬高,檢查是不是有什麼毒藥之類,又鬆開他身上的束腹,也梳梳他的頭髮,還用水、用酒洗了,但全都無用。可愛的姑娘死了,真死了。白雪公主停屍在屋裡,矮人們都在一旁,哭了整三天;接著要給白雪公主下葬,可他看來就像個活人,頰上還泛著美麗的紅暈。矮人們說了:「不能把白雪公主埋進土裡」,於是造了個透明的玻璃棺材,把他放在裡頭,從每個方向都能看見;並且在上頭用金色寫上他的名字,彰明這裡頭是個死公主。接著矮人們齊把這棺材抬上山,並且留一個在旁守護著。動物也來到棺材旁,傷心哭泣。首先是頭騾子,然後是烏鴉,最後是鴿子。

白雪公主躺在棺材裡,躺了好久好久,都沒有腐爛,反而看起來活生生的,就像睡著一樣,仍舊白的就像雪白,紅的就像血紅,黑髮就像黑檀般沉黑。有位王子到了森林裡,到了矮人們的小屋尋過夜。王子在山上看見那棺材,看見那棺材裡躺著的白雪公主,又端詳了棺材上寫的金字後,對矮人們說:「把他給我,你們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可那矮人們回答:「不,全世界的金子拿來我們也不給!」於是王子又求著矮人們說:「把他送我吧,我不能沒有白雪公主,我要永遠看著他。把他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待你們如同我的家人。」矮人們聽了這話,也感動了,便給了王子白雪公主連著棺材。於是,王子命他的從人扛著棺材走。正當他們跨過樹叢時,正好震動了白雪公主咬下的毒蘋果,從原本卡在喉頭處滾出來,不多時他便張開眼睛活過來,還打開棺材、坐起來了。當下驚呼「老天!我在哪兒呀?」王子真高興,應了白雪公主,並且告訴發生的事情。王子還說了:「你比世上一切都還要寶貝,我要你和我一道去我父親的城堡,並且作我的妻子。」白雪公主於是和這王子回到城堡,並且安排了要盛大舉行婚禮。

王子和白雪公主的婚禮也邀請到公主那沒天良的繼母。他穿上華麗禮服,站在鏡子前面,問鏡子說:
鏡子,鏡子,牆上掛的鏡,全國最美的女人是哪個呀?
鏡子回答道:
這兒就王后您最美,可新王妃還比您千百倍。
這壞女人一聽,頓時難忍忿怒惡毒咒罵起來,氣得不得了。他起先要不去參加婚禮了,可是這妒恨讓他痛苦萬分,他得去,而且得好好瞧瞧那新王妃長的什麼模樣。當他一到場,立刻就認出白雪公主來。隨著害怕和巨大的驚訝,壞繼母竟渾身動不了,躲閃不得。庭中已為他預備了烤火中的鐵靴和鉗子,他便在燒紅的鐵鞋上掙扎亂跳到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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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書名 "Kinder- und Hausmärchen",參考維基資源有 "Große Ausgabe" 各版自1812/1815 ~ 1857),已提取為機讀字碼 [LINK]。

2012-01-07

吃石榴 (2012-01-07)

拼新鮮,買了個洋石榴開眼界。

手掌大的紅石榴,進口貨看了許多年了,從來沒買過,也從來沒有意識地喝過石榴汁,或是「石榴口味」的什麼什麼。或許有石榴口味的蛋糕慕思之類的東西。我覺得很大部份像是紅葡萄汁。

比紅葡萄汁還美味。鮮甜得很。

我不知道有見識的人們開化的人們怎麼吃這玩意的。家裡有種一株石榴,沒照顧,營養不良結的果也不是沒吃過,剝開吮吮果粒,把無味又好硬的籽籽吐掉。面對這好大個,直覺就破個口,掀開了剝下盛在杯裡再做打算。

一刀子下去,紅刃出來,還噴濺了好多紅汁。

約莫剝了總一杯滿滿,其實在半顆剝完時便已用湯匙搗杵了搗杵,喝一口鮮濃果汁。簡直喝血。吸血鬼開懷暢飲時,想必也是如此爽快!喝了幾口,杯子裡東西漸次減少,半杯去了。

中間的白色組織「牆」,這栽培種長的也是可以吃的,沒啥味道像高麗菜葉,有個脆感;籽也是嚼得動,只就稍微苦澀。比起一個一個吮,壓榨比較實事。

我想,壓榨的方式就是除去外皮,直接取了一瓣一瓣地放進壓榨器或是果汁機,壓出汁來就得了。也沒別的好法子,就猴子也不掰了一瓣瓣吃的?

2012-01-01

說夢 2012-01-01

後頭樹園子沒了樹,沒了草,倒是全變成深褐色的,翻犛過的沃土。

放了幾個小垃圾桶,是養鵝用的。

家裡頭瞥見有個小女孩在土地上(看鵝?),旁邊有台機車。小女孩上了車,機車發動,就在鬆軟泥地上失控,就輾了一桶鵝。我拿了木棍衝出門,架住老嫗,嚷著要屋裡人報警。

話出了口,聲音出了口,就啞了。喉嚨不痛,卻是啞的,像是吼進虛無裡。沒有人幫忙報警,抓住這個侵門踏戶搞破壞的婆子。

機車騎進別人院子,太不像話。



我和某人為了什麼緣故,醒來已忘了,只記得郊外的山頭長著草藥,多少可賣錢。市場裡有個人就是在收的。什麼草藥?道是一種像龍舌蘭葉寬,寬葉子的芒草。揀沒傷沒枯的一段就有人要。炮制了不知道治什麼火毒還功在祛 痰。搜羅者眾,我只好往台灣中部、南部丘陵地帶找。

正當我在採取一串像銀鈴的乳白色小花果,手搖搖讓它們落進布袋。抖淨了,眼前陡然現出一花豹子。嚇得我上氣不接下氣舌頭也麻了不及呼叫。那豹子逼了幾步,我身後大棍捅來,喝走了。原來是市場大叔。

自從我上山採芒草後,有好多人跟著也採,只是已經到了季末,僧多粥少,當地也早息了熱潮。收藥大叔也自南下搜尋,至此救了我一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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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音同「驅」 [qv1],教育部異體字字典 [L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