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9-30

說夢 2012-09-30

一間教室裡,桌子椅子方整排列,每個人都待在位子上,睡覺。燈暗著,透過窗框透進的外頭光線同樣陰暗帶著紅暈。有幾人沒睡,也只是睜著眼睛發呆。

不管別人在看,我到窗邊半人櫃頂上取了自己的電腦回到位子上開機, Ubuntu 變得很奇怪,整個畫面都是如同 Software center ,或者 app store


中間(白色的廣告位置)打出特大的「ERROR」,類 ANSII art 畫成的字樣;畫面上的工具列一直提醒我「fix this error」,好吧,要怎麼做?

所謂的 autofix 自動 dpkg ,跑了幾個套件,然後畫面跳進像角色扮演遊戲場景,有一隻「magic lion」和一隻藍色的某動物,迎面走來向著我一開始只見背影、女性形象的「healer」和一個小孩。由這些人物指引到「今日特別優惠 $149」這應該是指新臺幣,一個月 $249,以及一年的 $449,原來這是在賣「支援」和修正系統問題啊!

我隨即理會到被綁架了,花 149 元搞定今天的問題,天曉得以後還有什麼步數。一年的支援服務看來也不貴,傾向要點下去「一年期」了…。

2012-09-28

說夢 2012-09-28

抱著一個小女娃坐在十幾人座的機艙裡,還有許多空位。我對小女孩又親又吻的,希望她別害怕搭飛機。在位子上等待時,機上沒幾個人,窗外又無聊。等到起飛時,飛機外一下子白濛濛的,好像雲層很厚。

飛機斜斜地拉起艏部,又歪歪地向右傾轉。這時從圓窗望出去, 機場地面上像停車場,飛機頭對頭,一架一架挨著泊放,好多啊,有各種塗裝花色。天空開放以後,數不清的航空公司,其中也有許多個體戶搞創意。

螺旋槳發動機也沒什麼不好,沒有比較吵。在地面上的時候我看槳翼像是套了玉米罐頭,一個個纏上蒙皮(膠帶),灰色的長圓筒,想像如此工作起來是不是比尋常的平滑槳葉有力得多。

有個中年人湊過來對面,講著聽不懂的怪話,一臉猥褻。我趁他暫停下來換口氣時改坐到機身右邊。航程中一度睡去。醒來時前後多了很多像中學生的人。臨離機時,我的背包不在身邊,那些後來出現的年輕人仍留在座位上談笑。著急一陣,甚至還拿錯別人的行李,抽出裏面的筆記本子才發現不是我的。在原本坐的椅子底下,才發現一大堆形式類似的包包,很快就翻找到並且確認是自己的,裏面還有兩三本圖書館借的書、一些重要的單據證明。要是弄丟這些,會非常麻煩,不只是賠錢、單純財務損失而已。

我帶著小妹下飛機,到了一處類似「芋頭餅」夢的房子。房子不小,有許多進、好幾個院落,中間圍著一片開敞,有很多人在打籃球。這裡像個渡假村,很多人來往。我只得跟著小朋友,提防她走失。1

看起來約傍晚五六點時,我去房子中間中間找一位老教授,那裡已經沒了打球的人們,全都坐在位子上,像是在考試,至少是自習的氣氛。老教授問我好多問題,主要是問我對幾個學生的的態度和意見。小女孩應該是他的女兒或者孫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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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此活動的內容多且相當長時間,但難以回憶。
2 在此景中有一把拐杖,或者指揮刀一類;應當是前者,但亮閃閃的。

2012-09-25

說夢 2012-09-25

接近下班時間,在鋁金屬感的城市角落。這一帶是研究院、博物館區。

放眼所見,四面八方都是峽谷絕壁般的發光灰色表面,也不見開窗,單在地面與人平高處開門。即使建築之間的通道垂直與水平不成比例,其實還是不窄的。我過了街,走進對面一棟沒有任何標誌,一如其他建築的巨大建物。

這裡頭是自然史博物館,中間挑高不知有幾十層樓高,不見頂的天井下,展示巨大的化石立架。展區邊緣則是圖書區。這裡的配置和習見的圖書館不同,書架高低零落的,本身就像是展覽品,有站著開卷的立桌與個人資料處理站,不見得非拉張椅子,在桌前乖乖坐好。

這裡更像是空間設計無比奢侈的書報期刊開架區,我所在位置在入口不遠,一位博物館女職員朝我走來幾步,還是隔得老遠,我就感覺到她在提醒我該離開了。不能確定這「感覺」是她真的說了,還是由於習慣的意會。我有賴(躲藏)在這裡的意思,卻也考慮到這可很有難度,再者,飲食怎麼辦、明天早上怎麼辦?

我到底來這裡要做什麼?

我想,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心態像是觀光客,又不是專來觀光的,好像是剛到此地開始生活,對一切都很陌生、緊張的。進來這博物館不像是專程,但是刻意,以為「躲在這裡就能吸收這城市的氣味」。

2012-09-23

說夢 2012-09-23

「我」的視野裡,鏡子裡的「自己」,或是旁觀的「自己」穿著旗袍,像是交際花;心知肚明是男扮女裝,倒還無往不利。

我陪著某個側臉都看不清楚的人,手挽著手附某大人之邀。這人雖然面貌模糊,感覺上如清秀的女子,就連「大人」也像女性,強勢的女性。席間為了生意話題起了不愉快,咱這邊起身離席,對方一付恨恨地送客。直出到官衙大樓外,才敢大喘一口氣。

正當開飯之前說客氣話,我小處覷著「自己」的動作有些太躁、太粗重,官大人必定注意到了。他曾要我證明是女人,派個浮氣的媽子到隔簾後檢查。

更衣時,我喚來貼身幫忙的小廝,問道該怎麼掩飾,外觀才能在眼線前面混過去。監視的婆子時而探頭過來,只消嗔一下,那張大臉又縮到簾外去。這邊妝點好時,大餅白臉的女人進來照看,前後轉轉端詳就過去了,沒像搜身般遍摸上下。接著我提醒自己一定要放輕動作,儘管優雅娟秀,還有一定要保持迷人微笑。



馬隊百來人,十幾個將校讓過部下先行,向右後彎拐了個淺拐,在一處水塘略為休整。我看著好像是讓那百餘騎去敵陣送死吧,當官的怎麼自己離隊悠閒呢?「好啦!」為首的大喝集結精銳要去追趕大隊,可沙漠茫茫,方才走離大道也不知偏了多少,怎麼走?

大人說了,繁星明月,就朝(??)(星宿名)去。我抬頭望星空,約半空右手上處有個極明亮的大星,顏色如日光,就朝著那星所指的方向。天頂可謂亮且迷人的星星不少,有的小些,帶著點紅色,暗些;有的帶著水色。有的和大星一般耀眼,但又不若一樣燦爛。

星夜沙場,天涼相博好死候。

2012-09-22

說夢 2012-09-22

強盜或是詐騙集團,滲透進某大學男生宿舍,找某號房的「○○○」威逼索賄不成。後續有人照計劃接應,但是「計劃」本身天真可笑,滲透組竟給幾個男學生轟走。前後隊撞在一塊沒法,只好解散。

「○○○」是富家子,為人和行動十足憨憨。這完全是他成為目標的理由。

既然在宿舍樓裡,不如乘機打家劫舍。忽聞鈴聲大作,人們只管往外快跑,擠得我也在其中。後來才知道,這裡的軍事化管理容不得一點怠慢。我跟著大隊趕車、趕課。從宿舍到學校得搭大巴,出門上大巴的路上糾查嚴謹,也躲不了,很快就會露餡。

幸好,大巴沿路停了許多輛,我可以保持鎮定,故作匆忙地快行,至一處大馬路口。但是要脫隊還是困難。路口有分「東、西、南、北」四路,人走天橋和路面的車輛嚴格分流。我走上天橋,想往「南」;上了橋卻分不清楚怎麼拐彎,只跟著前面一排人走,橋又狹窄,估計是躲藏不了。

從下橋段的一個缺口,我瞄了一眼這是往「西」走的。當初對面是「南」要往南,則必定是從北而來,這下走歪了,但也無所謂對錯。但是在這些人之中,如果碰到盤查,說「我走錯了」,想來就很不對勁。

下橋的階梯一直旋轉,這天橋蓋得也真高。後來竟然像溜滑梯般的成一個光滑的管筒,有的女生尖叫著,有的人則是奮力抱緊自己隨身物。轉了有好長距離,像是三(大)圈半人才「咕嚕」地從開口掉出。站在地面上,頭還有點暈,氣還有點喘,擺往左看看,就只是過了一個大路口而已,用了這麼大功夫。

前面糾察隊忙招呼「你們已經遲到兩分鐘啦,快點,快點!」,我只得跳上前面一輛大巴,正要發動,顯然不是嚴格劃位的,只管載人往目的去。這才放心,以後再應變。

P.s. 這一些夢裡頭我比較能敘述的,只有天橋滑梯一段,其他情節大致上只憑著一點印象,勉強鋪陳起來的。後來有學校的情節,好像和「○○○」等在學校裡一點問題也沒有。

2012-09-21

說夢 2012-09-21

奇怪的夢境,經過一天大部份都忘了。



我「騎」著像鋁箔包飲料形狀的「車」,走了好遠好遠。前面可以看到城市(臺北市),在交會的高架橋橋墩下的僻野荒路,遇到指揮著可能是學校組織遠足學童過馬路的一些婆婆媽媽(義工媽媽)。1 我攤開地圖看了又看,才湊近請教其中一位,說我剛由某某大橋過河來,要往某某處去,但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該往哪裡走。我猜自己一定是迷途,很可能得要掉頭。

義工媽媽指著地圖給我看,原來這裡已經是某處,「啊!已經到臺北市中間啦?那我得回頭走出市區才對」。


於是掉頭上路。但還是找不到正確的路吧。

到了一座矮小、白色的火車站站房,看著時刻表前後都不著車班,而且我不夠買票的錢。「沒錢,就慢慢走吧」。2 也許還有個「向車站賒欠」的想法。或者走不了,就此賴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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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類似的如走在原本沒有特徵的路上,注意力轉至某建築、某突發事件。曾經有夢境出現「幼兒園的招牌」、小學的標誌等,忽然凸出於暗紅的長牆。好像是隨著夢中的觀者「願意」,就出現的,但再想想,卻沒有讓那些物件的理由。
2 這種在火車站買票「多念」的夢境在好一陣子前也有出現過。有捨火車問客運,但是什麼也沒搭上的。

2012-09-20

2012-09-20

琢磨出一句話,沒有什麼理論根據,也不是什麼理論的根據。

A work is a work. Work exists.

或者說(on dit autrement,),

Das Werk allein existiert.
(The work exists, solely.)

舉一部作品,比如說歌德(Joh. Wolfg. von Goethe)的浮士德(Faust),其為一部巨大的詩作,但也全然顯現舞台戲劇的可能。當創作完成,[1] 作品展現最豐滿的潛力和資質,向所有閱聽欣賞或研究者開放。作品本身(original)有這個世界裡的絕對存在,也存在於後人的精神中,起了變化,成為可以在人與人之間傳播的「même」。人們即使照搬一切,站在舞台上以「報告劇」形式表現,在當下走位,在表演的當下表現(expressed),詩句成為話語,行動成為生活。[2] 如同教會導師們總說不論經過幾十個世紀,人總可以從聖經裡,「汲取豐富的神益」,[3] 從神聖裡來的真實的祝福。

P.s.
西歐語言的片言隻字裡,人稱和格變化的意味呈現地很鮮明。我如果說「作品存在」,免不了「譯言生硬」的批評,四字又的的確確是緣由於過去數十年外來輸入華語文的想法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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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完成」可以以作者「完成」,不再修改,或是以一個有組織、接近於成形的狀態,或者持續未完成,其實是完成的,或者由他人代打,以致公認的完成。例子有莫扎特(Wolfg. Mozart)的《安魂曲》(Requiem, K.616)和老巴哈(Joh. Seb. Bach)的《賦格的藝術》(BWV 1080)目前流傳的終曲。以後者而言,該終曲很有可能是作為「完成」階段的,它有以「B-A-C-H」為主題的複式複格,卻未及完成。完成是主觀的認定,但究竟完成不完成則可以協商。人們有「補遺、考證」的自由。
[2] 接近詮釋學派(herméneutisme)的看法。如 Ricœur, Paul (1986): Du texte à l'action. Essais d'herméneutique II. Paris: Seuil 一書題名所表示者。
[3] 文書譯語,應來自某傳記的前言。恕我未能提供出處。

2012-09-19

說夢 2012-09-19

我在一所以體育隊,特別是跆拳道著名的中學讀到高二,表現不俗。

這是學期末的散課,中小學實在沒法子,只能栓著學生浪費時間,充當集中保姆。

嫉恨我的人,在我負責鎖教室,必須比別人晚些離開的時候 來鬧事,竟然一次糾集二百五十個人,五十人座位的教室塞得幾乎沒有空隙。為首的也沒多說什麼,開踢了—他們看來是要把我的腿踢斷,高聲呼喊:「你們每人踢一腳就好,人人有份」。然後,我只記得「轟隆隆」的連續巨響,還有「好痛」。

他們發洩完畢後,立刻鳥獸散,溜得不見影,不可能繼續留在校園裡。我不知發呆了多久,雖沒暈過,趴在地上動也不能。幸好還能爬起來、站起來。我恨恨地收拾我的一切書本物品,還有那群暴徒的羞辱小抄。他們在鬧事的這一天在學生中間傳得徹底,大部份不同班級、不同組別、不相干的、自認義氣的全都引來參與霸凌。

這就像是「一人一信」、「鬥壞鬥臭」,有數十張內容水準、篇幅參差不齊的。有的圖文並茂,但牛頭不對馬嘴光硬套,有的只是寥寥數語,透露的怨恨倒像是祖上就結了死仇一樣。總是在詆毀我。一個小團體的嫉妒,竟然能渲染到如此程度。

我把這些也裝了兩個夾本,連同自己的東西都帶上,要離開這裡。第三個學年,我絕對不會繼續在這裡。

我正要鎖上門,竟然有個小塊頭坐在教室中間,看來像是在寫作業。我繼續方才的動作,不理他。這時已經聽到班導師和隔壁班導師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正在熱絡話題中間。我經過她背後,她伸出左手來,手心朝上等著接教室門鑰匙。我把東西放在她細白的手心裡,瞧也沒瞧正眼,自己走開。

我「在意識中」抽出幾張小抄來拜讀,雖好笑,卻可惡至極。斷不能原諒霸凌我的人。

我搬著所有東西上了一輛小車,自己開車。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往前行,一條往右後方繞一圈,接上反方向的路。照一般的選擇走往後面的路比較平順,往前走的至少有兩個平交道(風險高),又容易塞車。這條路我自己沒開車走過,經過個激拼「雙想」後,硬是往前起步。

果然,下班時間天色不利行車,路況不佳車輛間容易碰撞,因此左閃右停的,變成整條路塞住,不能動彈。經過平交道時,看這擁擠的樣子,也特別小心,至鐵路前油門多踩些,引擎聲像是爆衝,卻只是搖搖晃晃地緩緩通過。

到了一處寬廣的隧道,兩壁都是天然岩層,上有屋頂,連通的屋頂不見天,但不昏暗。我這時改為步行,走在如百貨公司、商場的溜滑走道上。路以很淺的下降往前延伸,往前面走。

有兩個面容奇特的人,均著同款「流行的」套裝裝束,頭上戴ㄇ形氈帽,全是黑色系。我發覺他們跟在我後頭左右,跟了好長一段。我轉頭叫住形跡可疑的那兩人,問他們究竟要做什麼?他們答說只是要推銷鞋子,「專櫃就在前面不遠,請…」。我當面拒絕,不需要買鞋也不想看鞋,我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奇怪的隧道。

「你走不了啦!」那兩人同聲怪調,拔腿就撲上來,我嚇一跳忙往前狂奔,然而跑了一段還是被扯住衣角。我往來人右腳踢去,鞋根卻往旁邊飛走,鞋子在這時壞掉。左腳踢,鞋子開口笑不說,鞋墊就掉在路上,窘況自不需多言。

我這樣子「當場繳械」,奇怪的銷售員卻沒有上來把我兩脅架起像逮著獵物(雖然在某個意義上確實是獵物),我也稍有轉變,總得要有雙可以穿著走的鞋吧,鞋子壞了,路又不知有多長,索性拖著腳步走回他們的專櫃。


「專櫃」其實是擺攤架起幾個貨架,點上裝飾燈。我看光臨攤位的人不多,就連隧道裡走的人,可能是相對於難以肉眼度量的寬大,並不覺得有很多人在這裡走動,然而多是來往,而不是逛街的姿態。攤子上看來是兩三個單位集成的,有賣女生皮肩包的,有賣男鞋、女鞋的。另外的女店員正招呼看皮貨的客人。

男鞋這邊已經有兩三雙專為我準備好待選的鞋面放在三層紙箱堆上,黑色長身的古怪款式,上頭一塊不能理解的圖案。另一雙是白色為主,有黑鑲邊,竟像女鞋。第三雙則是紅褐色(茶色),中規中矩並不凸出,但和另外兩雙一樣,顯得款式比較瘦長。我選了某一雙,成交穿上,穩步離開這個攤子,也很快地走到隧道的出口。

外頭是個看來平靜的村莊,屋舍之間種植杉木柏樹,眼前簡直都是濕潤的深綠色和原木色。這裡隱約有股悲哀的味道。

一幢約三層的木造屋裡,我從側邊覷見一個女人身捆重重鎖鏈在中層(二樓)窗邊嘆息。到屋前,門縫裡有相貌奇怪,眇眼暴牙突下頜披一頭灰白糾結亂髮的人手持狼牙棒看守,屋內還傳出小童挨打悽慘的哭聲。淺淺的苦力悶哼,想是這家的男人繞拖著石磨在暗室裡賣命發出的。

我走至門前,那古怪的看守齜牙咧嘴不讓我進,還說「你不怕老虎, 儘管來闖吧!」或者是聽見騷動,女人拖著鎖鏈在左邊的陡斜廊道中進入我的視線,她表情驚恐,求我這外鄉人先解救她的孩子,同樣鎖鏈綁縛,就圈在虎檻邊。老虎也有鎖鏈鏈著,但沒有綁在人身上這樣多重,還怕虎威發作一掙就脫落,要吃人的!

守門人並沒有認真阻攔我,我爬上閣樓,一個小兒渾身捆著鐵鏈拴在木條地板上,過去不幾尺躺著一頭大白虎,虎背朝向我。我伸手一扯,鏈條就斷,抱下小孩的同時,老虎轉過頭來,眼神還算溫和。我面朝猛獸,緩緩地背退出閣樓,接著去解救女人,再解開同樣身纏重鎖,銬在石磨推柄上的男人並無多大困難。

聽這些人說,原來是某個時刻來了強人,能控制人心,才有村民相互禁錮的事情。至於強人所為的,就只有放虎恐嚇,讓村民慢慢凋零,整個村落頹壞變成森林,他好做真的山大王而已。沒有人能解釋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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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輪值,或者是常態性的交付任務。

2012-09-18

說夢 2012-09-18

我和其他人搭上火車,到外地去參訪。車廂裡人很多,感覺擁擠,只得站在車廂頭的邊緣一角。我在原地洗澡,自覺旁邊都在看,我也不好意思的能遮就遮。

下了火車改搭客運巴士經過一個好大轉角,貌似荒廢了的海角,似乎是個工業區,或者是破敗的港口城鎮。仔細看,道路依舊辨識得出來,其餘的空間,不是工廠房舍,卻是破損不一的漁船,有大有小。

我記得小時候有來過這裡,那時在碼頭邊看見大輪船,很興奮。從此對船有些嚮往。

隔著這麼多廢船,從公路這裡幾乎望不到港灣海面。忽然間,我發現這區域中間有一艘數千噸級的黑色輪船正冒著煙,從煙囪排出來的,意思是鍋爐還動著。那船的船身傾斜地嚴重,但船樓卻是和地面垂直,顯然是改種在地面的船了,或者說它已經改造成大樓。其實周遭不同方向還見有幾艘船,有的是大號,數百噸排水量的漁船,有的是小些的貨輪、駁船之類,也開著鍋爐冒著煙,不過不盡然都改造成如發現第一艘大船那樣放棄船身,立在地面上,而只是在乾塢裡架正了,或是如一般無人(?)廢船般歪斜。

天色暗了,我和一道兩三人下車,望著星星漁火,正確地說是船樓裡的燈光,煙幕看起來像木煤色。我還指指點點地說,「唷,那是一艘魷魚船,對面那艘」之類的話。霎時,我面前不遠處出現一個小老頭,那張臉幾近發黃的骷髏,我認出那是火車上坐著不動的老人。

在火車上洗澡的情節「在意識中」重複一次。我暗忖這秋涼乍熱時節,比起中伏盛夏,那腐敗的程度怕不只四五天以前就死了。既然毫無破綻的顯現,一定是成魅來捉弄人的。就在乘車當時,還有人不停地向他講話咧,這麼多人會不會因此而招祟呢?



本國新建鐵路,嶄新的車輛設備,官員臉上充滿自信。鐵道部長對一位人群中間坐著,應屬位高權重的老人報告,
火車長九十公尺,如此奔騰,竟較之海上鯨魚浮潛更為壯觀。
眼前所見,火車開過海中大橋,下坡往鄰島地面上
現在火車利用釋出大量蒸氣減速、剎車,確保各種路段路況平安行駛。
然而,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列車下坡結束,好似失控了的歪扭,車艏先朝右爬上一輛砂石車貨斗,稍後滑下來回到軌道上。此時遠方傳來電報「火車意外,請速救援」。我頓感不妙,照望遠所見,必然有嚴重的撞擊和扭曲,路軌也難承受這樣的出軌和彈跳。

至現場,才知道鍋爐發生事故,車上人員約有一半被燙死。一具具如木偶的僵直大體從煤車斗、損壞的車廂上搬下來,還冒著蒸氣,一大堆堆在車旁,地上也都是水尚且溫熱。生還者則幾乎都受了程度不等的燒燙傷。

一旁有個僅有輕傷的阿貓阿狗鐵路職員著打溼又染了煤漬的青色制服坐在煤堆上喘氣,兩位小姐走上來,開始用家鄉話和他攀談。他們之間大概是說同鄉某某死了,只剩他獨活;兩位小姐正是死者某某的遠房表親,從鄉下遠來工業城市依親,不想遇上列車首發便出意外。我看她們表情自如,卻不真誠,直覺是騙子云云。

2012-09-17

說夢 2012-09-17

我到夢中所謂的宿舍樓外,手捧著一個黃色大桶子(但抱著還能正常走路的大桶),按牆上小便斗的出水按鈕接水,直到裝滿。

按鈕沖水的小便斗已經好多年沒見過。我猜是宿舍裡的學生上廁所沖水,有不規律的水量,又略帶黃跡,怕裝了別人的尿液,半桶倒光。

轉身有個洗槽,有六個或八個龍頭,也足夠寬大夠放上大桶子。我並沒有暗自奇怪或責怪自己怎麼要裝水沒早來這裡。開了水裝滿,自己開了間廁間,關起門來呆站,好像—一旁看起來—很抑鬱。上頭垂下來一個白繩套,就上吊了,抖個幾下沒多掙扎。

在「東港」外的大馬路上,有來有往的大貨車貨斗上或頭或尾垂出大魚,是黃是綠,「豔光四射。」黃綠的扁形魚頭上,還有點點寶藍色斑。這是鬼頭刀,海豚魚;不用說,從沒見過如此「超級大。」除了鬼頭刀以外,隱約還有褐紫皮色的,這種顏色該是旗魚,也比貨斗要大。

我問了同行者,現在我前進的方向,是往「東港」,而相對的,是從「東港」開出來。前面要停個紅燈。

一個背著大口袋的老人,口袋是網袋,約略看得見內容。「這是『金瓜肉』吧,這是你要吃的還是要賣的?」同行指著袋子裡頭一條捲曲的亮橙色魚體問老人。

「沒啦,等一下車到魚市場要賣的啦!」

「好,我們兌你走。」

「好啊。這些魚都很鮮喔!」

綠燈起步,我(竟)走在路上,其他幾個人也(改)步行。我的手上推著一輛輪椅,推著一位老人過馬路,進入一條不見天巷。巷子裡不好走得很。入口不遠就是個叉路,後頭的婆婆要我走左邊的路,路面上釘了許多短軌、鐵圈,以觸眼所及有些從屋簷下擺出的衣架子來看,這些都是上夜市時用來固定滿滿衣架用的。這裡也是夜市裡主要的衣飾街。

走過巷子,前面出現一個荒涼的空地,上頭擺著幾個籃球架。原本還有個年輕人向倒了一半的球框投球,再一轉眼年輕人似乎走了,有個小學生模樣的小孩出現,開始玩球,帶來三個球不停彈到我眼前,我只得撥回去,或是運動起來和他玩玩。

玩著玩著,三個籃球只剩兩個,其中一個還變成甸甸的白西瓜,接著更只剩這顆瓜在打。這西瓜就像籃球,有彈性,不會破裂,但就是在運球過程中感覺吃重,不好使。

球架底下,手機響起來,老人接了眼睛睜得忒大,表情就是要我去接,找我的電話。電話接起來,是一位小姐的聲音:「先生,我現在要過去接您了,請您先準備。」聽著就是要掛斷了。

這是前天打電話來要約我看墓地還是靈骨塔的「專員」,那天電話裡 也是這樣,只講個「那我…會去接您到現場」就沒了,也不等我回腔。

我忙答道:「我不在家。」還重複一次。「我說小姐啊,你這樣子很不好,讓我很困擾。你只講你要做什麼,也不徵詢客戶的意見,問人家願不願意,就擅自決定什麼時候要開車來載人不可。」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我問,「我說的,你有聽見嗎?」

「有。」聽來微弱可憐的模樣。

我續說,「我不在家,也沒有要跟你去現場看。好吧,就這樣。」這時掛了電話。

是時候了,該離開這裡幾個人先行離開,留下一大堆行李看著是要我收要我帶的。我連鞋子都沒穿好,不知怎麼的,我覺得鞋子溼透了,脫下,換地上的紙鞋,形狀出奇地簡單,還有摩登的搭色,但空有繩孔,沒有鞋帶。看來好穿,腳穿進去就行了,我混了半天,整理一堆散亂的行李,還想把脫下來的舊鞋也帶著,卻是沒空間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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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很確定這是夢中夢,還是把兩個不同時候做過的夢混在一起。我在某個街區,城市裡的商業區的一部,又像是有任務在身,又像是胡亂走,走進一個像是電信接線室的好大一間,有數十人同時都忙著處理事務且停不下來沒有人偷閒的所在。沒有人能搭理我,我稍退出辦公核心區域,到門廊上,牆板上有幾幅掛圖講他們業務範圍和作業流程,我看著讀著卻不懂得,我意他們是個金融證券部門。既是如此,忙著資訊交換也不奇怪。站在掛圖前面時,牆上的公用電話(?)響起,似乎就接到這夢境裡的「身後專員」了。

2012-09-16

「××文學」的雙重解讀 (2012-09-16)

「××文學」(whatsoever literature)的「雙重解讀」,我認為是英漢翻譯中單詞的僵固表現,雖然具有通用性,已有不少類似的譯法。細究起來,這「文學」二字在華語文是有問題的。

「××文學」的表現就我所知,有如外文系(外國文—英文主修系)所開的「聖經文學」(Biblical Literature)課,有所謂「聖經文學者」; 「風琴文學」(Organ Literature)於音樂系的歷史研究,以及風琴音樂愛好者的書寫。還有我正讀到的《榮譽法則》[1],第 127 頁有「廢奴文學」一詞。

說夢 2012-09-16

走進一條窄路,其實有些像閩粵土樓裡的過道,眼前所見和經過的是連楣疊欞的樓房。一輛粉紅色的小汽車緊跟在後(逼車),我只得挨著前面像輪椅的四輪車。四輪車上的人帶著他的幾月齡女兒在懷裡,速度實在不快。到了比較寬闊的地方,那粉紅車急加速走了。

我到一處像什麼「中心」,中間有個大空間的機構建築,為了什麼目的、活動消息,可能只是像「租稅宣導」之類的活動,這時我意識到帶著折疊拖籃,白貓放在網籃裡。

這兒沒什麼意思,沒有滿足我來這裡的目的。往門口(整面深色玻璃門牆,當中開一扇門)要走人時,有個女聲問一句「那是你的貓咪喔?」我只有「嗯」算是回答「是的。」我可感覺神氣了,帶一隻人見人愛的貓,貓主人也光采。

推開出門是許多階的下坡。建築的這一角,門推出的整面都做成階梯,並且以一個小平台分成兩段。我走到一半,又回到「會場」去,拿到一張載有手寫文字的卡片,然後在一旁桌上翻閱資料。這些不很確定是不是自由索取,(我看桌面凌亂無章)翻到一本折頁家庭雜誌「Life (?) 第六號第2輯」,主題之一講「山貓不只是山貓,多種面貌,詳見內頁 p. □□ ~ □□」,好生硬,這或許是翻譯的外國雜誌。

我照指定的頁數翻開來,只看到連四頁以山貓為名的裝甲車,一頁上就有二三十種,二三十個小格圖。軍品?又不是軍武雜誌,我再翻回封面確認頁數,對呀,我真懷疑拿到的東西表裡不一了。

我還重複一次這個過程,才從裝甲車彩圖往後翻,翻到許多麋鹿、水鹿等的森林生活介紹。我不覺得突兀無稽,何以主題講山貓,全都是「鹿」?我覺得這份文件很有重要性,接著把手中的卡片夾進折頁裡,整個帶走了。像在偷東西。

仍拉著籃子走到機車停車場(原來我是騎機車來的),拿出鑰匙打開坐墊,分揀物品放進置物箱。白貓不很安份,不住蠕動。當我要啟動時,放在踏板上籃子裡的白貓竟溜出來了。我忙停車,要去把貓捉回來。有個女子經過,見了就說要幫我抓,便二人圍堵角落的貓,貓也更兇狠起來。我看牠頸背似乎是溼的,也不知為何,只有可能角落幾輛機車上帶水而沾溼的。

兩人圍住要抓貓並不順利,頂多逼動物發怒,做困獸之鬥。牠表情猙獰,發出可怕的吼聲突圍,仍遭人逼至角落,我拿了一件外套包住牠,隔著厚布咬了我的手幾口。

回到車子邊,我把貓裝在一個小管子裡,只比醫院抽血的試管要大一點的管子。我一挪車,前面一輛小機車的腳架便歪了,看著要倒地,我忙扶住,架好腳架才繼續自己的動作。

我又打開置物箱,拿出黑色軟皮的尖頭鞋穿上。原來,我打著赤腳呢。

貓看來安份下來,放牠出小管子,還讓待在踏板上的籃子裡透氣。

2012-09-15

說夢 2012-09-15

開著自家車子到一個偏遠的村落裡,其實是因戰爭非常時期,把學校遷到鄉下,減少非參戰人員的傷亡。然而在這鄉下也很難找停車位— 只有克難修建的馬路,鮮少方便停車的規劃—,直到進了村鎮,還繞了幾回只發現狹窄得很,顯然沒有空間可以擺車子。最後到了郊外一處綜合運動場,沿著罩網欄架的這一段土路夠寬,總算能停下來。

長長的圍欄裡有棒球場、足球場和田徑場,這時也見不少少年兒童吆喝著在打棒球。我開門下車,很怕棒球飛出來打到我的頭。

身後傳來大喊「小心!」,我忙應變,想知道要該小心什麼。回頭看見正擔心的棒球飛出來,只好加快腳步躲閃。

棒球擊中頭,可能會出人命的吧。

接下來,我目擊(神遊?)政府軍如何攻入敵人要塞,只有火光,火光裡裝甲車和步兵一步一步地徹底掃蕩叛軍的城市,用槍、用炮殺死許多人。軍隊還對平民下手,「反正」的教師交出前些日子處決要犯時請假的學生、勒令參加公開行刑辯說臨時鬧肚子的學生,統統拉出來就地槍斃。

這樣的恐怖氣氛底下,人們都顯得呆滯,好像一切都事不關己,好像沒了樂趣,也不會捉弄人或是搞怪了。

我受命去協助清點受刑者續要充公的遺物。光是一個書架上,一個格子裡就堆得滿滿的書本,底下竟然是些成捆的收據、什物,這些可得讓情報局好好調查了。一旁的筆筒裡,看來沒什麼犯禁就是一些筆。我拖了張舊信封,翻過面來當作塗鴉板,拿鉛筆以外的筆來試。只要合用的,願意的話我可以帶走,我一支一支的畫,大部份都堪用,少數幾隻還是名牌筆,原子筆芯,即便不能寫了換個好些的芯仍舊是好筆。

我拿了幾隻鉛筆來畫,鉛筆削得難看,除了又尖又短,木質部份又猙獰歪曲。有「±0」的,意思該是同於「HB」吧;有支沒有標硬度,上頭鐫了一行金字,寫的是什麼忘了,總是表示著高檔、專業之類的意思,削得倒是規矩。我拿來劃畫,斜著向紙面,連塗了一個小小扇形,再繼續加油添醋,原本黑亮的鉛筆劃跡,竟然起大變化,呈現一種華麗的亮白(米白色),間或有些點綴的黑斑,卻無損於這塊紙上寶石的光華!

又有人叫我去支援學校活動課。我帶著一群孩子,自己也變回小學生,出了學校教室就往運動場旁的草場跑好大一圈。在草場的邊緣,往外是另一片寬廣的草地,望出去邊上有個池塘,塘心有隻白鷺。我含了一口水,鼓著腮幫子從嘴角噴吐一線,可至老遠,就快碰著那鳥了。又含一口,噴至鷺鷥眼前,牠往前踏一步飛起來,來接這水線。可惜我帶的水已將盡,如果有準備幾公升水在旁邊,就更有意思了。

下來又愁著沒事做,眾人又不敢放肆,我說,不如來玩水!一個頭腦動得快的,就講了到學校房舍側邊,二三層樓洗手間連下來的水管開口接著,讓人去各處開水,就能有很大量的水;又看看隔大街對面,不毛的革命廣場上的兩片花圃,一片種花,一片種甘蔗,水就往那邊澆吧。

水來了,儘管水量頗大,也只能沖至一個人多的距離。我將手伸進水管去,塞著待水壓更大,噴水中手沖將出來,一股水越過很有幾米寬的路面,灌上花圃,澆得紅花齊點。

轉個方向,我不用把手塞進水管,只要在出水處壓著一半,水就能沖得半天高。甘蔗園澆得水都溢流出來。我讓其他小孩接手玩水,見到一旁在二層樓邊的老教授看著這幫寓教於樂的學童,臉上表情顯然很窩心。

玩過水後,眾人往廣場上去,竟然那甘蔗圃只有我們在學校教室旁所見的角度有前半排成株,其下遮掩的,都是些小苗罷了。到另一片花圃邊,原來我們看見的紅花只是一角,花圃中間有個乾淨的小水池,水裡還有魚、有睡蓮,其他池邊則是整齊的草皮,邊上再種些淺紫色的小花。

這麼說來,此番澆水真是多事哩。

正當小朋友們跑過對街要回教室,從建築的側廊入口喧譁著過,一輛香檳色賓士停下,我只得從車尾繞過。原來是一位小姐,身著米白色洋裝,連帽子也是相同顏色。她擺擺手送走車子,轉過面來裝個微笑,就問我「你知道你們住在哪裡嗎?」

這是什麼問話?但是我確實不知道此地的學童住在哪裡,宿舍位於什麼街巷幾號的。我也不願意和她多講,關於我只是來帶小朋友的,其實是個特務。我估計她是什麼小姐,派來充任教員的吧,才有如此一問。

2012-09-14

說夢:夢見古人 (2012-09-14)

我有某種目的的,到了一個所在,類似山水名勝渡假村一類,主要有片湖水,和湖周遭的樹林、竹林綠意。

紅紅的光是朝霞還是夜幕渲染中,我或是在洗浴的過程,或者是在洗臉時,見到地面排水孔上塞滿毛髮。不是普通的滿,簡直理髮剪了一個大頭,落了一地的髮量,一大團黑壓壓的。我伸腳去撥,但不靈光,還是伸手去撥開,推到一旁。似乎接近打包要離開了,屬在此地停留的尾聲。

這裡的意思是說,這是我自己的套房浴廁,而不是公共的。所以,即使有同住者,積了那樣多的落髮等也實在難想像是什麼情況。另外則有「反正是自己(人)的殘餘」,也就少點顧忌。



湖濱,附近小釣魚臺坐著一個老人,不是長鬚皓髮的仙人,只是個不甚特出的中高齡者。我「受到感召」,前去和渠談話。據說,他要挑個後生去學醫(救人),某種特別意義上的「醫」,救人的病痛或者救世道就不清楚了。我引其人至一小築,內有方桌二張,坐在一張桌旁,瞧了一會另一張桌上的三人喝茶水的模樣。

我講,可以問問(竹林)七賢的公子們,既是名流,治學根基應該不錯。頷首諾諾。

我又講,沈括(括音「瓜」)的兒子,沈括的兒子是自然類組,念理的可謂適合。那人板著臉,靜了一陣,說「沈括」(括音「郭」)的兒子可以,可以。…

之後我當是別了此人離開。

2012-09-08

說夢 2012-09-08

從鄉間小徑或是巷子鑽出透亮,1 是一條大馬路。來往稍有車流,我望左望右,待來車過去,隨右轉上路。

我的速度稍快,沿路趕過好幾個當地學生。相當距離以後(我以為接近一公里了),沒有我期待的地標或者趣味,只是筆直的二線鄉道,停下待兩輛車過後迴轉。我想剛才被趕過的兩個女學生、一個男學生應該在取笑我,走這麼急,走錯路還裝沒事鎮定的異鄉客。

掉頭走了許久,經過來此的路口,繼續往前不久,路稍微打彎,便見上橋處。我雖然騎著極普通的腳踏車,卻不感覺費力。橋樑橫跨一條巨大的黃泥洪流,流得快,衝撞聲音也大。水往我再右手邊去。

說了這橋跨大河,走起來也真要費點時間。經過大半河道,底下已到了禁墾的水岸,遠處像是一座城,其實是一座公園。園區中間一座帶有華麗山形牆的大廈,上頭還有吊車,應該還在興建之中。看來很熱鬧,已有許多人在疏落的樹頂下遊玩。我再往前,天色從灰白轉成星空夜色,半就的大廈裡外滿滿地點上裝飾燈。

前方有兩個女子擋道,她們拿著相機在拍夜景。我只好停下來,牽著車走,小心從旁通過。我愈前行,那座燈宮城堡愈近,原來大橋走彎,卻因距離太長感覺不明顯。我也拿相機出來拍著玩,這時目標比視野還大許多。沒把握最好的觀景處,來到此,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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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敘述中二個詞差別在性質,而非大小寬窄。「鄉間小徑」指的是農作道路,穿越開放的田野,或者樹林、竹林,偶有民居的所在;「巷子」則是穿越聚落者。巷子又有穿越「連續沿路的房屋」意味,同時卻不見得有甚人氣。

2012-09-07

說夢 2012-09-07

夢境還有些印象,醒來沒惦著要記,就破碎、消失了絕大多數。

只記得要去「投考」一個宗教學研究班,在路邊看到的某教派大樓覺得很有書卷氣,門前經過時注意到招生廣告,便進去了解,拿了招生簡章。到了要考試的時候(當天下午?或是幾天以後),由家人陪著到當地去,我自己去赴考。考場設在一間不大的圖書室裏面,圖書室全是木製高書架,天花板垂下好多關於招考的黃色看板,而不是「古代語言」、「神學總論」之類的指標。

那些看板都印上些題目,有三分之一左右是口試題,要用英語回答。其他紙筆測驗有涉及邏輯和幾何、宗教學和教會要理之類的。就考這些,一看這些我就喪氣,自問怎麼會來到這裡,還要參加這種莫名其妙的考試?

我坐在圖書室外的扶手椅上翻看簡章內容,才注意到進去試場要交二萬四千元的測試費用,還有一項雜支,似乎是入學保證金,還要再收八千元的。我想,這麼要錢,那乾脆在考前溜走好了,省得花這一筆冤枉錢。我根本就不想考那些題目啊。我在許多年輕的、中年的陌生人之間,像是參加派對的人們穿過;人人都想要湊近美貌、名望和權勢時,我卑賤地像個老鼠過街,鑽進黑街僻巷。

從大樓離開,和陪考的家人搭上大巴士要駛離這座城市,途中我趴在前座椅背的絨布和柔軟的襯墊上睡著了。睜開眼,感覺將醒時,行路很不平常。我坐直身子,透過大巴的前擋風玻璃看到的是不知幾十度角往下狂奔的車行,對向來車也是以幾十度仰角爬上坡。深灰色的山谷和黑色的公路,陰紫低沉的天空。

我乘的大巴不停奔馳,不像要撞上前面一輛大巴,這顯示路況就是這麼陡、這麼好長一段下降,路面上的車輛保持速度,保持車距。車轉了一個彎,杈出幹線,上了一片平坦的地面,這是休息站,可以下車吃喝一陣。

一下車,前面有兩家雞肉料理隔鄰,都是開在上層樓,像是貨櫃屋疊成的,得先走上相當陡的長樓梯。我走上左邊的一家,同時家人卻走上右邊的一家,我不願落單,也跟上往右邊的店家去。

裏面賣一些便當菜,炸雞腿、炸雞排、炸雞翅、滷雞腿、滷雞翅。沒有其他客人,我店裡張望,望出通連的玻璃窗,方才從巴士下來的人,也不見蹤影,難道別人都熟門熟路,有我們不知的私房美味?只有我們呆呆地隨便進了一家將就。

老闆娘出現在自助餐車邊,我悄聲問她,我想要點海南雞飯(費工夫的白斬雞),她搖搖頭說
你們不是坐車來的?白斬雞起碼要等一個小時,怕來不及;做起來費工,客人不多我也不好料理。
這意思就是不願意嘛!

到此為止,然至醒來不知夢裡吃了什麼,有沒有再上車,要往哪裡去?

2012-09-05

Präludium d-Moll, BWV 851 (2012-09-05)

新觀點看《平均律》第一冊 d 小調 praeludium, BWV 851 是個節奏奇特的代表。以線上「巴哈協會」(Bach-Gesellschaft)1866 年版為例,1, 2 開宗明義地宣示它的古怪:


同時的持續低音,是由首拍起整曲填滿八分符,節奏上不特出,比較傾向旋律的一面;但在活躍的這一線聲音的對照下,實有一番「奇正」趣味。

按作曲家指示的,以十六分符表示的三音音群應該平均地分配給每一個八分符,然而從旋律面來說顯然不是頭對頭、尾對尾這般整整齊齊的。開頭以低音先行,然後才有奇零的下行三音從第一拍的末 1/3 處啟動。


如這般三個一組一邊進行,3 一邊帶出旋律線;首要者,是以每組三個音的首音為重,然而其他聲音也不能任之呆板。如這開頭句所示的,相對於頭重音的鮮明,還有一條聽覺上不至於埋沒了的 counterpart:

| (d d) d d g e c# c# | d d d' b g g ... |

與持續低音有相當高程度的一致,然而差異在於節奏和落點的不同:一正一奇、一填滿一破碎。儘管有著形式上緊張的對比,整體倒還維持著嚴格規律。

在弱拍下強音的三音型式,直到第 14 小節末開始有了變化:


在此我以為第 15 小節的長音(continuo)除了是個終止式以外,還「啟動」上層律動的變形,使之進入摹擬(into a fugitive imitation);然而上層律動的變形本身,並不是從第 14-15 小節處導回 I 級的 sequence 所致。行進模式的改變也使得三音音群的微觀構成發生變化。原本下行的模式(舉例)從
La - Fa - Ré | La - Fa - Ré
變成
La - Ré - Fa | La - Ré - Fa
加入「上行」的三音。

至於上行到長音,舉上圖第 15 小節中間為例,停在 Fa# ,延長四個 1/3 單位,即三分之四的時值,要延伸至下一個 1/2 拍的 Si 並在此切斷一個單位(可能是 Fa# - Ré - Si),好讓接著的 g-Moll 轉位出線。此處的重音較先前的末 1/3 單位,前移到中間,則為

(Si) | Sol - Si - Ré | Si - Ré - Sol | Ré - Sol - Si | - - -

這樣的轉化在此 Si 音上,還有在第 22 小節末開始的一連串上行過程中都有應用。

至於我今日的「新觀點」的間接佐證,在於第 24 小節中間以下至第 25 小節的下行模式,


此處的重音都是落在 1/3 ,和曲中大部份相伴的持續低音節奏一致,但是這裡低音處於靜默。另外則是上述的「奇門」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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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ach, Johann Sebastian (1866): Das wohltemperierte Klavier I. Franz Kroll (Hg.). Bach-Gesellschaft-Ausgabe, Bd. 14: Klavierwerke III. Franz Kroll (Hg.) Leipzig: Breitkopf & Härtel, S. 22-23. -- Link to PDF by Feldmahler [user:Feldmahler], 2006-11-26 [LINK] on Petrucci Music Library (IMSLP).
2 A complete listing of Bach-Gesellschaft Ausgabe (Bach Society Edition), see imslp.org: "Bach-Gesellschaft Ausgabe (Bach, Johann Sebastian)" [LINK].
3 特別要說明的是,我在本文內所指「三音音群」指的並不是如樂譜上所載,符尾相連的三符共同對持續低音的一個點。因此,上層和持續低音的重音落點並不一致。演奏中在保持時值平均以外,可以凸出類「分散三和絃」的撥絃錯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