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28

說夢 2012-12-28

著名的大學教授在期刊室給每個學生挑選約五本、六本像 Newsweek 的輕薄刊物,在深藍色的封面簡介上貼小貼紙,押在每冊中的二到三篇要求學生閱讀,次日就要開討論會。討論會由一位很囉唆像在帶小學生的講師主持,一直催促「你們有什麼意見啊,有意見就講出來」,結果學生更無反應。

另一次,教授也交給我一疊科學雜誌,同樣貼了貼紙標記交待讀完以後要參加討論會。我看看幾個標題,都很有意思,坐下讀了一篇,記些要點,圖書館員才過來說要閉館了。怎麼辦,這些作業沒做完,怎麼跟人家去討論?

我解釋這是大教授交待的,我得借出去隔夜(期刊按規定只能暫時借出),明天開館後帶回來還。館員交給我借閱單,填好就可以把書帶走。

燈下,突然覺得好疲倦,書上的字變得模糊,不覺睡去。



濱海漁鄉,路邊有個「玉米桶」,立著一根電線杆,據說開堤放海水進來淹沒街道,可以到一米深,足夠船筏開進開出,可是天氣晴朗水會在玉米桶這兒漏光。村裡的淹水總是從這裡排走的。有少數幾個人願意放水,方便他乘船活動,大部份鄉民則反對,認為水鄉澤國不利生活。



陸上行舟,這是個裝甲兩棲艇。

「王太子」的鋼盔前面一如王冠有珠簾,看顏色應該是珊瑚製品,同樣晃來盪去,只是這九毓有如面罩的推拉設計可以推到一旁,簡直就是隨身窗簾。他拉開迷你窗簾,站到指揮官的潛望鏡前,準備下「魚雷」攻擊指令。不知怎麼的,前面竟然起了車禍,目標和別的車子撞在一起。這艘「艇」也停下來,王太子命人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麼樣情況,旁邊又來一輛跑車,是個公子哥兒,嘲笑道:「打什麼,都撞成這樣還打」,語畢揚長而去。

2012-12-27

說夢 2012-12-27

「我家」在山裡,山腰上,遺世獨立進出不便,掩在山林的濃綠下。
回家的路又彎又折,這回又顛又簸,下過大雨,路不平,全是石頭和黃泥。
雨還在下,不停歇,天色陰沉沉的,烏雲背後又還有點光線,和夜晚的黑不同。
路標倒折,在沒有特徵的的路上簡直是瞎闖,這條雨打壞的泥巴路沒有人認得。
屋子給山洪沖刷,蓋去大半,車裡的人早已溼糊糊又疲累,開門進屋休息。睜開眼,
怎麼院子裡有怪手、有推土機,我的野芭蕉、小花園和籬笆成了山谷邊一堆廢土方。

2012-12-25

說夢之二 2012-12-25

這天不知忙什麼,我這一班[1] 直到下午二、三點了才坐下吃午餐飯盒。我抬頭看黑板,我是今天的值日生,還有點遲疑,對自己的座號感到陌生。那麼我也不用趕著搶先吃完,殘羹廚餘都由值日生收拾;教室裡空飯盒、垃圾等等也要待用餐過後一併清理。

忙卻沒有什麼成就的一天,連拿筷子的樣子都懶散。外頭陽光照著,雖然仍餘有午間的曬頭熱度,但有些昏黃了,教室裡卻是相對暗的,眼前桌椅黑板都有點迷糊。

我吃完自己的份量,旁邊的說很多人還沒吃完,還不要收。我只想著比別人晚幾堂課的時間吃飯,廚餘怕是帶去收集場也沒人收,便自己溜躂去了。

我到一個籃球場,應該屬於校園的,但不見人,只稍過了一會兒有個古怪的女孩子向我招手,一個樣貌看不清,頗高挑的人。他靠近說,畫了一張圖,人物寫生,想要我幫他完成。[2] 我拒絕。

我離開那女子,在另外一個半場上拾起一個球,打得硬梆梆,有個凸起,不平(誤:不圓),隨手往籃板上一扔,回到教室。回到教室來,見靜悄悄的,看來已經放學,同學們都離開了,我該做值日生的工作都沒做。

扭開水龍頭,洗手,洗手台上放著一個六角形(八角形)的灰色小箱子,不知是做什麼用的,上頭有值日生罰則。像我這種該做而未做的,要罰連續三到五天都當值日生。

我在黑板值日生的號碼最上頭寫上自己的座號,我當定了,也沒想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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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學。
[2] 似乎是要鉤勒畫中女人的腿,顯然是從較新的印象來的。

說夢 2012-12-25

在一個空間裡跺著步子,不知是一間小室,還是一座花園、一座學校,全是白的,我只煩惱地走來走去。除了一架鋼琴—也不知是怎麼樣的鋼琴,我只見得到琴鍵—,空間裡什麼都沒有,即使稍後在「花園」裡閒晃,也看不到什麼具象的物體。

我要參加考試,指定曲得背譜,是莫札特奏鳴曲一章、還有一條小品,明明就小兒曲集摘出來,其實也不難,我為這傷透腦筋:背不起來。

認知到這不是什麼技術上的大挑戰也是夢的後半了,我只緊張得走來走去,坐下則翻著譜試圖在考試前十分鐘背下。我一了解到這是小時彈過,旋律印象也還清晰,頓覺輕鬆許多。至於沒擔心的其他部份,大概是自信滿滿,也沒有出現在夢裡。



夢見鬼,有大中小三個,在一個怪石地出沒。他們出現的地方,相當於「我家後院」,時時出來嚇人,不過鬼不只嚇人而已,還會掠人。

不知哪來的想法,說鬼怕紅光(年獸的故事?),就自己躺在地上當餌,一旁有可發出紅光的電子表、手電筒之類;鬼倒也不是特地來抓我,忽然給我一嚇,生氣了。紅光對這些鬼無效,只是一愣,並不會縮小、變弱。

在一間辦公室,學校導師的辦公室,有許多拼排的桌子我用印有《聖經》章句的道具如書籤、書本鎮服中鬼。大小兩個鬼進入這個空間,也是用這一套方法,只是花了不少力氣,拿書壓著鬼頭直到他們消失。

大鬼和小鬼近距離一見,卻覺得擬似認識的面孔;借用「法器」的主人們回來,看桌面歸位的的書本紙張一點異樣也沒有,一切如常。

2012-12-19

說夢 2012-12-19

我走進一個像是大展覽會館,有透光單一屋頂的巨大空間。環繞大得不像話的中央大廳,是數層挑高的隔間。這是個豪華大廈,我一個人,跟著一個女人,走向視線左側的電梯間。

我仍是不動作,只是隨前面的女人按那層就到那層。電梯上昇,感覺沒有幾層樓就停下,開門。走出墨綠色漆金挑花的梯廂,這裡大概就是屋頂的陽台,淡色石材鋪面延伸在接著幾戶的樓頂上。原本跟隨的女人不知去向,我往前走(即方入來往大廳的入口方向,背向電梯門),走向一間橫向的屋子,門窗大開著,乾淨明亮,一男一女坐在一起,正在吃飯,狀似親熱。

我對女人喊道,「你別理他了,他只是要你的身體,你就別理他了好不」。旁邊的男人顯然很生氣,臉色大變,眼睛怒睜;女人什麼表情、什麼表示也沒有,繼續舀了一湯匙食物—我想大概是魚子醬吧—放進嘴裏。明擺著豪野啊!她也無所謂男人的目的,錦衣玉食才踏實。

我縮在桌子下(那兩人的桌子?),桌上「坐」了隻小學生大小的龍蝦,好多隻腳不停抽動著,一人(有錢的男人?)拿著刀叉,就要開動。我不知是暗忖著,還是開口警告他「可別呀,不能吃啊!」龍蝦的觸鬚急得直甩,那人的眼光都發直了,「剝」地就把龍蝦頭的尖端一塊揭走。龍蝦不動了,開個口讓人生吞。

後頭應是更精彩像在看戲,和幾個人一同打家劫舍或者冒險犯難,取得什麼東西,還很封建地有什麼王啊侯的,但是總記不得了。

2012-12-10

說夢 2012-12-10

乘車到「很天然」的地域,我下車說要用跑的,跑在丘陵小徑上,還可以看見車子從稍遠的公路上跑過,先到下個休息站等我。我跑過一片的葡萄園,半人高的葡萄長滿綠葉,栽滿路徑兩旁,不短的一段路。這時很是愉快。

過了葡萄圓,這山丘的地貌忽然轉而荒蕪。遠遠還看得見公路經過,再遠些灰色的像是海,是海就帶點藍,餘除了土白,還有刷淡了的像油漆效果的綠地,很沒有生機的感覺。像處在一片膠彩畫裡。天色顯然是日光,但不覺得溫暖,這裡沒有冷暖感,所見顏色則是除了前面敘述的以外,天空灰濛濛的沒有特徵。這就像很爛的硬體玩遊戲,什麼效果都關掉了的樣子。

住進一處,說是親戚的舊屋,他們現在並不住在此地,而要搭捷運到另外的地方,城市的另一區。「好啊,我去拜訪他們。」側面看來,我已在此住了不知幾日。

車停在一個半車身深的,兩棟房子間的凹處,地面裸土沒有砌磚,長些草。我看車子又老又破,銹得看是不堪了。走路去搭車,要去拜訪親戚,走了也不很久,就繞出一條沒有人車的大馬路。沒有明確的方向,走著走著穿過一個像是廢鐵回收場的場子…。

2012-12-05

說夢 2012-12-04

似乎是在一座海島上的城堡建築,這是一座學校,類似 Rowling 的魔法學院。我和許多青少年青少女一起,走著大礁岩間的石鑿梯階,往下走,要上游泳課。這兒並不立即是懸崖,小徑開在岩石中間,有半個人深,但可以瞧見不遠的海浪。

我似乎有泳衣泳褲的問題,在更衣間一堆衣物之間翻來揀去,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女孩們嘩地經過門口要準備上課,忽然我卻像比她們低了好幾個年級般。變回小學生了。

這時像是跳進回憶裡,不知是否站著發白日夢。面前一個小孩,和我一樣的小學生,看不見臉孔,糊成一團。他轉過身去,穿著單薄的白衫,站在原地。我折了根樹枝,或者是棍子,手握有彈性約兩呎的長棒往他背上打,打得血痕交叉好不可怖。他沒喊痛,沒吭聲,沒反抗也沒轉過來瞪我,甚至動也不動一下。打了一陣後,我帶他找醫護所照料。

醫護所照理說是校區裡的,沒感覺是走得快還是走得慢,總像說到就到,但這裡像是前陣子夢過生技公司發表會的購物中心、展覽會場,穿過專櫃之間的通道,兩個白衣人員,一個面對我的為女性,另一個背對我的則不明。白衣人(學校護理人員)一邊處理「同學」背上的皮肉傷,一邊說著許多不能理解的話。

到底也沒有人追究那些傷怎麼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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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夢 2012-10-07〉,YOSEF [LINK]。

2012-12-02

說夢:電梯 2012-12-02

行進間,坐在副駕駛座上,A 君開車。上橋,下橋,橋面只有二線,邊線外留稍寬些權作慢車可行區域。下橋時為了等等就要右轉進巷弄,離開主線,就靠路邊預備,走在所謂的慢車道上。

誰知才一眨眼,這一帶慢車道竟然鋪上橘黃色的造景磁磚(表面燒滿不規則凸紋,摹仿天然大石),砌得是不錯,可弄在車道上什麼意思?車子顛簸著,又看到更傻眼的,幾個造景物,或者說裝置藝術雕塑品(銅雕),就放在磁磚區上。橋尾這一段我看到三個,分別間隔幾十步。看起來是「英勇持步槍衝鋒的士兵」。這些東西放在這裡,橋面當公園步道,讓車子怎麼開?我要去投訴。

車停在巷子裡路邊,A 君自己去辦他的事,默契等等各自回到車子這邊。我找去公所,一座在這個非商業區,不輸給林立公寓大樓的鋼構。走進大門,不覺得如同外面看來的寬敞,反而隔間曲折擁擠,除了一個接待臺以外,一到三樓的部份作為公共圖書室。

我在三樓的電梯門口看樓層標示,密密麻麻,這一個區公所怎會龐大到需要佔據數十層樓面?和土木工程有關的「建設(科)」在 28 樓,是這行政中心裡頂高的部門,得搭電梯的。

和幾人一道進電梯,低調靠在後側,看「飛快上升」的指示訊息和別人按下亮燈了的目標樓層,可是時間拖得長—既是飛快,從車廂透明處看來也確是飛快—,到了指定的樓層,電梯怎就不開門?車廂停住了。

照顯示的訊息,這才到十幾樓,要上去 28 樓還有十層樓;實際上這裡是何處,我可全不信它,尤其電梯運動時,分明不是擺脫重力,而是沉墜,像是周圍押上極大的重量。有個黑美眉轉過臉來,眼神像在求救。四目交接,她挪了挪身子,靠過來開口問我:「我樓層按錯了,要怎麼取消?」我回答她,可以試試,但不是絕對,再按一次按鈕,有些電梯是這麼設計的。

她為什麼要取消?或者不是按錯,而是不想繼續「上去」了。我稍遲疑,按下最近的一個樓層數字,電梯門嗄然開啟,這是三樓,幾個人全退出電梯外。這裡除了圖書室的書架外,原來有個第一線收件與協助櫃台。我把要抱怨的事由寫了張意見單交給公所人員就算完了,這時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二個小時,回到停車處,找不到車,顯然 A 君等得不耐煩,已先行離開。

我試著打電話和 A 君聯絡不得,盤算著要自力救濟。忽然電話接通,少不了一頓抱怨,等等他會再來一趟接我走。

2012-11-29

評「貨幣變成了一種無人稱的媒介」 (2012-11-29)

甫讀到「歐洲共同體的政治未來 [...] 在體現於科層國家中的行政力量之外,貨幣也變成了一種無人稱的,凌駕於參與者之上而起作用的社會整合的媒介。」[1] 眼前「(貨幣)變成了一種無人稱的」 句裡,這「無人稱的」意味什麼?從整段文意來看,指的是歐洲統合「大業」的一部,歐洲通貨的實施意義。後句一再地使用形容詞(副詞)堆疊,顯為遷就原文的結果,[2] 這樣對於一個名詞套上多重修飾的作法,雖然相當普遍,[3] 但對於譯文的使用者而言,可謂障礙連連。生硬的譯文與為文造句,不以辭害義的原則相悖,也與翻譯的一般目的—將信息自外文「翻譯」而以本國文字表示—發生衝突。

我所謂翻譯的一般目的,其所以「表示」與「表示」者應當分別是自然通暢的語文和較(最)符合的表現方式,[4] 也就是具有相當品質的譯文。譯文的「品質」取決於「產品」目標的設定,[5] 與達成目標可支配的資源。因此,翻譯總的來說不追求難以捉摸定義的浪漫「完美」,而是在可能的條件下求有再求好、求改善。

回來檢視這「無人稱的…」 是怎麼一回事。原文寫著,
[...] ist das Geld zu einem anonymen [...] Medium der gesellschaftlichen Integration geworden.[6]
對上「anonym」這個字。我既以為這是個「蟲」,就要提出更好的建議,以替代這個失格的詞眼。的確,「無人稱的」進一步思考,確可謂「匿名的」,然而單就「匿名的」則如「匿名信」,或者指向「黑函」之不具名,「無人稱的」一詞倒是譯者就「匿名的」這樣一個字典詞條所演化來,經過思慮的表示。可惜在段落上犯了因小失大的毛病。

我以為,從以上的理由,譯者固執於原文詞面,務求明白傳實,卻犧牲可讀性,同時挑戰華語文的向來的性格。這是由於西歐語文凸出的分析性格沒有適當地漢化,譯文裡保留這種分析性格特具的稜角(這也包括上述的形容詞(副詞)堆疊句型結構),使得讀者難以以華語文的慣性掌握單位—整句所表示的內涵—意旨。換句話說,相對於西歐語文的詞物關係,以華語文的性格論不見得能夠,也沒有必要講求文法單位的對應(「calque」[7])。

譯者採取從屬於原文的策略,使單詞「anonym」受到破碎的翻譯處理,孤立句中名詞(所謂「名詞片語」),致使有「貨幣…無人稱的…媒介」,乃過度強調單一個形容詞,除了數量上的差別(四對一)[8],筆者還以為這樣的「無人稱的」翻譯因受到不適格地放大,本身也難稱確能達意。

又「科層國家」一詞,於同段有「科層制國家機構」(die bürokratische Staatsanstalt),這個詞也許倒過來,「國家科層」會比較適當。這個字在臺灣習慣譯成「官僚體制」或「官僚系統」(外文不見得要帶「System」這個詞眼)、「凌駕於」也不甚切合,或者是賦予這個詞過多的「重量」了。原文的確像是寫著「在每個人的頭頂上」,意指不過「一概的(地)」,再綜合所修飾的「wirksam」,「(共同貨幣…於是)通用的」;共同市場既引進單一貨幣制度,則原本成員國內各自發行的通貨都由單一貨幣取代,也就是「共通的媒介」之意。形容詞「anonym」雖表示「重重通貨障礙不再」,此處並無必要特意凸出。單以通暢的語言(在這個例子中當然是華語文)直陳並不使得譯文不忠實。

無怪乎翻譯書之難讀。筆者以為,若譯文起不到幫助傳播(本身就是個訊息體,只是概念上譯文起的是一個媒介的功能),{9] 則要稱作「失敗的」。這樣的評價也許不能作為對於翻譯作品絕對的評價,部分與整體可以分別論斷,即譯文使用者必須容忍部份誤譯、錯譯,不因以否定整個譯文。

成書發行並非易事,譯文也不是東說一句西添一筆就造(或者:「吵」)出來的。對於譯文表現儘管不甚滿意,總可以寄望未來的華文譯者能在對現狀的批判基礎上尋找更明瞭的表示法吧。[10] 《事實與格式》是一本既深且廣的硬書(陶侃一下:a hard-work),出版此本已屬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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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哈伯瑪斯(Jürgen Habermas):〈公民身份和民族認同(一九九〇年)〉,於同作者(2003):事實與格式。童世駿(譯)。初版。臺北市:臺灣商務印書館,頁501。
[2] "Ein über die Köpfe der Beteiligten hinweg wirksames Medium der gesellschaftlichen Integration", Habermas, Jürgen (1994): Faktizität und Geltung: Beiträge zur Diskurstheorie des Rechts und des demokratischen Rechtsstaats. 4, Aufl. Frankfurt a.M.: Suhrkamp, S. 643.
[3] 此為個人意見,筆者以為未真正漢化,冗長彆扭尤多見於中國學術圈習於西化風格的翻譯,或是採類似風格的著述。
[4] 翻譯的過程可以想見為變動不居的決策過程,直至最終產品或者稱「解決方案」在管理意義上務實地完成。此說參見 Wilss, Wolfram (2005): Übersetzen als Sonderform des Risikomanagements,於 Meta,第 50 期,第 2 卷, 頁 656-664,尤如
Hat sich ein Übersetzer in einer komplexen Situation für eine seines Erachtens erfolgversprechende Übersetzungsprozedur entschieden, setzt er in der Regel nicht nur einen Entscheidungsprozess, sondern eine Kette von wechselseitig abhängigen Entscheidungsprozessen in Gang. (頁 662)
[5] 目的學派(Skopos-School)以為翻譯活動並不盡然受限於「被」翻譯材料原始的目的設定,例如來源語言(Source Language, SL)的受話者(addressé(e)s)社會特徵與原文撰寫時設定的溝通目的等;更可能地,主持翻譯者有不同的目的設定,將原文做了語言差別以外的置換—如譯文將來的用途,或者改變說服的目標群—,從而使得譯文最終產出時具有更不同的樣貌。
[6] 出處同註 [2]。
[7] 儘管 Jean-Paul Vinay 與 Jean Darbelnet 等學者在約六零年代開始明顯關注英語(文)和法語(文)之間語法比較(Stylistique comparée)和翻譯的課題, 語文的性格在華語文和西歐語文(例如德文)之間的對照亦無從否認起。最要緊處在於華語文和西歐語文之間較諸 Vinay/Darbelnet 研究的語文組不存在書寫符號的相似性,在這一方面即無可逕直比較。有關語法比較的專文如 Collombat, Isabelle (2005): La Stylistique comparée du français et de l’anglais: la théorie au service de la pratique,於 Meta,第 48 期,第 3 卷, 頁 421-428。
[8] 從語文的角度談字詞的數量比本來無甚意義,但在出版產業裡則不然。譯稿經常是論字數算報酬的。
[9] 這裡所談的「媒介」是就翻譯所涉及語文的差異而言,實務上有很多可「扭曲」信息的因素。本文但概略地談原則,不考慮特稱的各類文體與用途。
[10] 與時俱進的新譯,可以稱作一種對前作的批判。

2012-11-24

說夢 2012-11-24

果園的角落,生著一棵粗壯約有兩層樓高的枯木,它的枝子分杈那才可觀。


有人發現在果園的角落,那株樹下,失蹤幾天了的警員[1],早死了,開始發臭了。警局派人來檢查,果真如此。但不知怎死的,又為何在這裡。準備要移走屍體時,我對來人說,發現死人的時候,也才發現最近一陣子總找不著的蛋,算算約有十個。

鵝生蛋生得勤,一窩過了,第二窩起卻難得見到,一定是藏起來。原來都放在杈椏上。



坐在車裡,手上提著一包荔枝,我揀了幾個在掌心,卻只剝一個吃,怕下車時手上黏黏麻煩,就不繼續吃了。車窗外看著濛濛大山和平原(也許是個谷地),滿是春意又靜寂得奇怪。



城市裡一個路口正好是上坡,而上坡前又是個拐彎,同時是和一個沿著四方形,像是噴水池的兩邊單行道會合處。斑馬線劃在進入幹道,上坡的路口,而不是在坡下;坡下這邊本就不歡迎行人,車倒還好行。沒有斑馬線,亂走可是要罰錢的。

我又帶了某人到這個城市[2] 來逛,首先就到這裡來。過馬路遇上紅燈,我順著綠燈往下走,碰到沒畫斑馬線的坡下路口,也就是到單行道邊


站在圖裡紅色「X」處張望,不得過。傻笑一陣,又要走回頭去等紅燈過馬路啦!



不知什麼因緣,到一個村落裡作客,吃飯。這裡是很傳統的,人人穿著都很樸素,老人也就穿著布裳。在村裡大戶,老村長家的稻埕開席。席間來了一個年輕人來「摔盤子」,側面觀察是這年輕人的父親素以摔盤子的方式捐贊鄉里建設,至於他實際怎麼算的不得而知。只是這小子給人簇擁著,看來是被迫繼續父親的功德,自己倒不十分情願。從何知曉?從摔盤子的手法看,旁人莫不數落年輕人不情不願,摔盤像洩忿,愈摔則愈惱火,不到幾個就不願繼續了。我聽見有人說「若道你爸,摔得多乾脆,手法真妙,你這怎咋粗魯!」到底怎麼砸、怎樣摔才叫好,大概也只有那些耆老懂得。至此,那年輕人可尷尬了,又好氣,又好笑。要人捐獻好好說便罷,還來作這什麼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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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夢過「郵差」騎著「野狼」衝進自家後院,壓上小山羊或者樹椿撞死了。郵差和「警員」都是穿制服的人。
[2] 今年不知幾時,有夢過到一個城市的一個圓環路口,要找豆漿鍋貼店吃(早餐),又動手動腳的,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也說不清。大致可知是過路,那地方並不是目的地。然而和這裡類似之處在於「站在路口」,又走過來,走過去,尤其是還要「過紅燈路口」,夢裡又沒有展示關於過去下一段路又是什麼。(圓環邊上為了到對邊去,只得繞著環邊,就算急了也走不快。)

2012-11-22

說夢:「生物複製餃子」 2012-11-22

一個長夢,無厘頭,甚至完全不知道怎麼敘述,莫求甚解。

有個年輕男子出現,氣乎乎地,端起長槍(漆彈槍)就找人打。他也不是無節制,而且在這裡,也沒有不相干的人會受到波及。據我所知,他的忿怒是由其他人的孤立而起的。這邊閃過一個女人,他一看到就追上去,纏著,零距離像打老鼠似的「篤、篤、篤」扣扳機,還在那女人臉上開一槍,一發番茄紅分不清楚是漆彈漆漬,還是這麼近,打到眼睛受傷流血了。

女人是《多啦ㄟ夢》裡小夫的媽媽,一邊不就跑出多啦ㄟ夢要來勸架?可惜太晚了,女人動也不動,不知累壞了還是疼暈過去。恩怨緣起海上偷懶。一群卡通主角在一條木條船上努力划水,船也不是船,嚴格來講只是木條拼成的長浮臺。偏偏小夫和媽媽(這是唯一在場的大人吧)趁著某個機會,用任意門溜進一個烤著火的豪華客廳,轉開大螢幕電視欣賞當年婚禮錄像。小夫用多啦ㄟ夢的道具,可以即時轉化畫面美醜的,媽媽看得心花怒放。

看看摸魚得夠久,他們決定回到船上。想不到任意門一開,船斷成兩截,所有的人擠在一塊任海流推送,不划了。原來是坐在左舷的大雄發現海裡有鯊魚就慌,只會大呼小叫,眾人拼命划,又發現小夫母子不在,人手不夠,更慌更亂。他們肯定有朝鯊魚拿東西亂砸亂打,真惹惱牠(們)。經過鯊魚幾番衝撞,脆弱的中央部木條折斷了,也就成為小夫母子後來看到的樣子。當他們回來這時,兩段還沒有漂離太遠。眾人費了好大勁才把兩人接過去。

至於拿漆彈槍打小夫媽的男子和小夫媽還有上述一段海上漂流確實有什麼關係有什麼冤仇,我全不清楚。

不知道什麼理由,多啦ㄟ夢給我一種道具「生物複製餃子」,用一臺特別的照像機取得生物資料後,可以產生「餃子」所需的種子。「餃子」是巴掌大小的白色兩瓣餃子形狀,也因此得名,用法是在裏面加水,放進種子合上,接著就是等待。種子並不是直接發「芽」成原本的生物型態,如同一般想像的「桃太郎」從大桃子裡蹦出小孩,或者竹節公主、或者棗核兒。「餃子」裡先加水,再放進種子迅速呈果凍狀(這時可以將兩半合起來),啟動成長機制,形成像馬鈴薯泥的「前期生命材料」,在「餃子」裡繼續發展,這約費時二到三天;「餃子」會隨著內容的生命發展逐漸膨大,就像個模子或軟殼。至終了時就像爬蟲類、鳥類破殼而出般,複製的生命體一出來就是相機複製資料時的狀態,可以思考、可以說話、可以行動,不僅是生理面,連精神也是一致的。

這個道具的用意是生命體的「主人」在可能遭遇重大危險或威脅的狀況下,可以藉此延續自己。我拿大白貓做試驗,不過呢,在確認成功之前就先把大白貓烹了。有人來找我討論「深刻書法」(生命書法?),我正啃著貓腿,綿密Q軟像麻糬,只好先放碗裡。

這種「深刻書法」有種巫術的味道,要書寫,尤其是寫姓名,除了聚精會神外,還要儘可能了解姓名所有者的生態,例如說詳細的出生地、居住地、和其他個人資料。例如某某人出生在某縣某村某溝,「水」的意象就會在書法上特別表現出來。除此以外,看起來一般的書法沒有不同。專用小篆體。如此可以對寫好的名字下咒語,或者是寫成文章,彷彿「運命書」,「書法」的素質愈高,書寫者的願望福禍成真的也就愈多了。這些是我當面向那人請益得知的。

2012-11-21

說夢:「七」 2012-11-21

夢境,僅僅能夠記下一點碎屑。

我和一個人如同旁觀者,如旁白在幕後不住談話,地點在一處飯店或酒樓,位在高處,向著一個不寬的港灣。此地像在花東,又有類似臺灣南端的一處觀光海灣。窗邊鳥瞰澄清綠意水面上有遊船,有小舟,岸邊建有應是客貨站的大型建築,一條繁忙的公路沿岸邊走。

像邊聽著廣播報導,又分不清楚究竟是眼前親見的,人說有兩塊各七萬噸重的巨石就從和我所在的山巖同一處落下灣裡。並無聞知地震消息,也非天雨土石鬆動以致山崩,只有單那兩壘偉喦平白降落千噚。頓時激起百丈浪濤,水花遍目。

正當落石的瞬間,水上像是天崩炸響,幸運地沒有人傷亡,也沒有岸上車輛給顛浪捲進水裡的,想是水只往半天裡上沖,並非簡直上岸劫掠的暴潮。水稍後落下,西里花拉沖刷一回,水面擾攪奔騰,舟楫搖晃浮沉。至此而已。

看看外頭沒事了,一旁的人續談近來大事。據說國內兩大證券商已經確定必須補稅,漏繳的期貨交易所得稅各七億元,稅率是百分之七十,即兩券商的期貨交易所得各是十億元呢。「七十趴,七億元,這麼多哪!」我驚嘆道,如此一來,證券市場很可能因重稅總歸死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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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地是「谷灣」,可見沿海即陡拔起山丘。我顯然位在灣澳的另一側山稜上,但在夢的下文裡,有時又像上空鳥瞰著目標。

2012-11-20

笨蛋?笨拙?是政治問題,不是譯詞的對錯 (2012-11-20)

日前《自由時報》報導《經濟學人》雜誌(The Economist)刊出文章,媒體並作翻譯〈笨蛋,馬英九〉(Ma the bumbler),頓時舉國沸騰—這不見得是一致對外的聲討,倒更是個藍綠鬥爭的大好題材[1]—朝野關於「bumbler」一詞大作文章,透過各自的傳聲筒叫陣。

2012-11-17

考察以「雄辯」譯「eloquence」 (2012-11-07)

在《法國近代文學史》的一部譯本,[1] 表面通暢,其實可謂處處奇危的譯文裡,充滿生硬的辭彙硬套[2] 和遷就於原文(英文)的長句。有個特異的單詞:「法國式雄辯」:
在法國文學傳統中,無論口頭或文字上的雄辯文采 eloquence 都是一種儀式。實際上,由於其特質,雄辯在每一種文學傳統裏,都具有某些程度上的語言因襲性;但在法國,這種語言成為高度形式化表現的本能,卻比任何其他傳統中存在的更為深刻與持久。[3]
本書之始,第一回出現「雄辯文采」,以「文采」喻意,但以下全作「雄辯」,或許是譯者採取的簡略。我以為,在此文學討論的主題中,「文采」要更勝「雄辯」。但凡在原著中,翻作「雄辯」者確為「eloquence」一詞無誤:

2012-11-11

說夢:處決室 2012-11-11

再想想還有一個夢境,簡直就像電影情節,回顧一陣子沒看過這樣題材的影片,是夢境無疑。點著白熾燈的陰暗室內,像當舖裡柵欄,有個開口,就和售票口、銀行或郵局收付櫃台可供伸手取物的開口同樣大小。一個帶著「厭惡」表情的男子,站在這柵欄後,他是槍手(劊子手),要處決的人犯牽到這屏前站好不動,槍口從開口伸出—也不必真的「伸出」去,只是「從這裡開槍」的意思—「砰!」直中延腦,就結束了一個人。

前面一個是個女犯,軟軟地倒下,旁邊立刻攙著兩脅拖走,下一個押進來,就位。照這種工作效率,一個槍手和押解人員配合起來,一分鐘裡就可處理好多個。

我在柵欄裡邊旁觀,看著劊子手裝彈、預備、執行,他的表情顯得很厭煩,這工作想必很噁心吧!

下一個是個男犯,面容憔悴削瘦,看起來一副絕望,再沒任何打算的樣子,就等著一發子彈結束這世界。他站到指定的位置上,槍手預備好了,擊發,只有「喀」一下,沒有火藥爆聲,人也沒倒下。 一旁的人因為發生這狀況,全忙碌起來,我聽見電話通報「…給他準備特赦程序」。唷,這樣子就免死了啊!

P.s. 這夢境絕絕對對是看了「卡廷」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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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辛德勒的名單》裡,遭集中營指揮官任意處死的老頭,因連著幾把手槍都無法擊發,最後遭到一頓痛打了事。

說夢 2012-11-11

昨天傍晚在自家周圍騎了十幾公里,算新手訓練。醒來前一個夢就是有關自己騎著車子繞的樣子。

繞城市幾周,中間似乎是停下來吃午飯,然後再由小弟把車拉來,[1] 在內車道(快車道上)接車、上車、安排行頭。起步時,看著後來的,右後方一輛疾駛的車子,我竟很不當一回事地橫過馬路,進入慢車道。上路後發現沒戴安全帽,直走了有好一段才折回,取了戴上。

從兩邊開著各色商店的大街,轉入郊區小巷。前面人群阻道,灰色陳舊的大廈天臺,似乎有人要跳樓,似有一個人影在頂端。這種場面下,「跳樓事件」其實有部份是自己的估計,因距離遠,現場人又多,還要一邊應付各種路況。我只是見人實在太多,轉頭看一眼罷了。有警消人員和機具在場,這就坐實了是某種營救任務。

我一邊穿過人群中勉強讓出奇窄的車道,一邊也看到有一排大男生手持接著各式鏡頭的相機瞄準,「這些人啊,就是想拍別人墜樓的瞬間吧!」我對此頗為不屑的,繼續走,快要走出人群時,忽然群眾眾口齊聲「噢!」,不是人掉下來了,原來是人給搶下,看熱鬧的人們可惜熱鬧結束了,且「表演」也不夠預期中的精彩。

離開人群,路很快地拐個彎,拐進「久違了」的校園。這是個小學,我在磨石子走廊上咕溜咕溜地繞校園一圈後離開,從另一個出入口,也可說是側門、後門離開。這裡有個短卻極陡峭的斜坡,[2] 有幾個中學生模樣的孩子騎著車衝著玩。上去就是所中學,校地地勢是一層一層抬高的,[3] 我不知把車子放在哪裡,徒手拿著個奇怪的桿子,[4] 串著自行車安全帽和上頭紮著的頭巾,好像持著法杖逕走進校園裡。

我沿著一邊走廊走,好像見到的大多是女學生。到一處路口,前方柱子之間設有玻璃門,共有三扇。我看門之間稍微有點開,手推了推,又推開點,但寬窄仍然過不去。旁邊學生訕笑道,只有教官能走這門的,學生只得繞路。

這時開始,我才覺得在這校園裡拿著前頭掛著頭巾的長竿,這時簡直就像捕蜻蜓的土製蟲網,或者像鄉下小孩在水溝裡撈魚的小魚網,突兀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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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大概可以扯到看了電影裡的泊車情節。稍後「忘了戴安全帽」確實有發生過,怎麼走了一小段路,頭上感到涼乎涼乎的,頭巾還直飄著,原來忘了戴上帽子。
[2] 另一段夢中,有開車進某個只有昏暗色調的地方,似乎是在大山裡鑿出的隧道。在要往某個「不知名」,不能回溯的地點時,便需驅車爬上極陡的坡,甚至有超過 360° 的迴旋。車子在這種路面上,還得一路衝到底,只要放鬆放慢肯定就會落出路面直栽下。當地又似乎有不少人去觀光,但沒有到此危險路段。
[3] 以前有夢過類似的,但說是大學校園,且風景、行動方向也不相同。
[4] 似乎從另外的夢境來的。我在一片竹林旁,有些偷偷摸摸地找合適的竹段,目的是什麼,不記得了。

2012-11-04

說夢 2012-11-04

我做了個卡片,不知道是聖誕卡、賀年卡還是什麼卡,看來都不像。我裡頭畫了條王船,背面加上雙層五色水紋紙裙,表面用針線串細珠,密密縫上金紅文。

「老師」在評比的時候,注意到王船圖,指著驚奇;再看背面的珠飾,便誇我用心得多,下的功夫難得比。

下一堂課無事,自由利用,我想去「市政府」上廁所。市政府大樓門廳裡,廁所指標躲在陰暗遮閉裡,好不容易才看見。入口看起來小小一個門,好像很多人擠在裡頭,我聽到市政府員工,一位女士不知對誰說的,說可以搭電梯到四樓去,四樓廁所少人用,乾淨又寬敞。我走到電梯處,等著電梯,有個女生已經排在我前面,要去四樓上廁所的吧。

進了電梯按下樓層,卻覺得電梯一直向上竄,顯示數字到頂「84 樓」,停住。明明選了「4 樓」,怎麼跑這麼高?按下往 4 樓按鈕,這下電梯又直直下落,都覺得暈了。

快速下降的電梯裡,女生也慌了,我安慰她電梯有制動裝置,不至於變成自由落體。連續下降好長一段,竟然跑到外頭,從車廂都可見到已經在大樓外了。原來這電梯安排下降先到地面層,再徐徐往上。我另外的發現就是平時在路上看見一些斜斜的鋼柱,原來是電梯上街紆迴的軌道。

說夢:吃未來包心菜的彩色貓 (2012-11-04)

山坡上蓋滿房子,顯然分作幾個社區,中間巷弄難走得很;倒也有繞遠路的外環,能從平地上山。

上了山頂只有一座平頂農舍。在這裡,似乎因為高度,樹木幾乎長不了,只有一些瘦弱的行道樹,其餘都是草叢。眼前竄出來奇怪顏色,螢光黃色、螢光粉紅和螢光藍的動物,是貓吧,跑得挺快。遠遠地,我看到那些「貓」停下來,大口吃路邊行道樹腳生長的包心菜,這些菜在我上山途中便看到了,但稍早並不以為是菜。

這些包心菜長得很不好看,色澤灰土又乾癟,且沒有外葉,像是超市裡剝過的包心菜冒在土地上,漫山遍野,原本乾燥的草叢以外,就屬這種土色構成山坡表面。

我下山後,發覺平地上(一般活動的地方)並沒有長山頂那種包心菜;這裡的野貓並不特別,相形之下竟覺得黯淡了。我知道我一定是到了未來,山頂上就是未來,那種「包心菜」正是螢光皮毛的貓的秘密。可我想再上山,只沿著繞遠路的外環,偏偏找不到對的巷子,隔著幾排房子遠望山頂的平頂農舍,上不去了。

P.s. 這樣的山坡,要麼像是某些實有的地景,要麼我猜可能是巴別塔(Tour de Babel)。印象裡我下山後遇到一些熟人,告訴他們山上有「未來包心菜」,可人們都不信。我想再去摘幾個不遂。「包心菜」指的是「包心白」。

2012-11-03

保安處分謂為保安目的而為處分 (2012-11-03)

許多法律學的用語、辭彙是從外文來的,其中有相當部份來源是德文。又德文來源的用語中,大有繼受(移植)自日本維新以後的法典,且屬於間接援引德國法,[1] 用以編成清末法制改革,以及共和國新法典。

除了外來(「翻譯」適用)影響,或者,由於日本語文中保留豐富的古典漢文,從便宜的角度、早期留學日本歸國者眾等原因,日本法典的體裁對於我國法律學的語文面有較深且較直接的影響。法律學用語中,常具有直接且明白的性格。如各條文讀起須掌握要件並及後果,單詞則以前述詞[2] 和主述名詞組成,則各以其在法中所起意味理解。基本上,法條文句要以通達的明白語文表示,但在實務上,總不可免地有解釋問題,必須以法律專業解決。

「保安處分」是一種《刑法》中所定的刑事處分,[3] 其目的是有別於自由刑(Freiheitsstrafe)和生命刑之「刑」,然而為了「保安」目的所做的裁量(處分)。保安與刑法的積極目的基本上是相同的,為以強制力加於行為人以達維護秩序的目的。

「保安處分」中,有因對象年齡施以差別處置的,如「感化教育」適用十八歲以下行為人;[4] 名為「保安處分」者,又有依對象狀態,對於於公眾安全有虞的人、特殊情況有犯罪可能的人執行不同內涵的保安處分。[5]

P.s. (Soziale) Sicherheitsmassnah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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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從粗淺的語料比對即可以看出此點。
[2] 「Praedicatum, predicate, Prädikat」大致上為形容詞、修飾語等。
[3] 《中華民國刑法》(100 年 11 月 30 日修正),散見〈總則〉各章;特如第十二章〈保安處分〉下各條文。法務部:全國法規資料庫 [LINK]。
[4] 同法第 86 條。
[5] 同法第 87 條,有對於第 19 條規定情形符合的行為人施以監護;第 88 及 89 條,對於煙毒、酗酒者的禁戒;第 90 條第一項「有犯罪之習慣或因遊蕩或懶惰成習而犯罪者,於刑之執行前,令入勞動場所,強制工作」;第 91 及 91-1 條,有「強制治療」之規定;第 92 及 93 條,付保護管束之處分;第 95 條,「外國人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得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驅逐出境。」

2012-10-30

說夢 2012-10-30

從另外一個已經說不清楚的夢境來,搭飛機到達目的地,南海的某島,換乘巴士離開機場。車行目的是個海邊小鎮,旅遊團帶隊觀光漁村風情,我帶著小孩子(「弟弟」)留在離下車處不遠的漁港玩耍。我見過港邊的蜑戶,放閑的人們坐在敞開木條屋邊,腿泡在水裡。清澈帶點綠氛的海水,底砂是白色的,天空是澄澈的藍天,海平線冒著大塊白雲。

一座空閑碼頭上頭,一個貨櫃長,一個慢車道寬的裂縫中蕩漾著清澈海水,看來至少也有一公尺深度,往裏面端詳,發現成列透明的稍帶沙土顏色的小管正嘴朝前(觸手張開在前)游出來,見人就縮回裂口裡。

大人團體旅遊回來了,回到漁港,見了我(們)便領去開車。我很興奮地說剛才在碼頭上看到窟窿水裡的小卷,開車的冷冷回道「如果跟海相通本來就會有於魚。」車子行進中,走上無盡的鄉道土路,我問「我們真要這樣子開車經過中國回臺灣嗎」?是的,現在只能如此,但為何不能託運車子,自己搭飛機快得多且省事吧。

車子經過一處大樹下的「雲州(云州市)基督教會」,看來其格局輝煌非常;但除了建築上頭的符號和文字以外,完全感覺不到宗教氣氛,想是老早就改做他用。長長正面摩爾式的石柱拱廊全用泥牆封住了。這座大教堂的正面中央築有正門,是個華麗的門樓,日本人治下的新古典。過了教堂有個大轉彎,便進入地方行政中樞建築群。看這些大廈形制也是日治時留下來的,有一座深灰,一座淺灰,還有其他深淺不一的黯淡色調外觀,建有相似的公衙門面。

車子開進公安局,繞繞看走錯了,跑到衙門裡來,退出去想在衙門外邊找個停車位好下車辦事。幾個警察出來圍著車子,隔著車窗吼道「這裡不準停車!」還一邊用棍子砸車,有個女警甚至手持一罐湛藍的針筒對車子注射,不知道在做什麼。我後來查看過,衙門外面的車格,有分「僅供公務用」、「貨車卸貨」、「洽公車位」和「保留車位」,也算公務車位。看他們似乎在放氣要拆車,還嚷道「車輛點火速速離開!」咱開車的只好開車,手忙腳亂地。頓頓地倒車往另外一塊所謂「洽公停車場」去,滿滿的車輛,一個空位也無。

離開市衙的方向,往大街去。這一帶的地勢是個大下坡,好不容易尋了個位子停進去,拉上手煞車。大人留我們在車上,自步行去衙署辦事。許久,車子竟開始滑動,我感覺得到。小孩子坐在駕駛座後頭,看看繼續滑就要碰到後車了,我叫小孩子去踩腳煞車,此時我繫著安全帶解不開,什麼動作也做不了。想是小孩子他腳搆不到腳踏板,或者是力量不夠,車子繼續向後滑。啊,撞到了。

沒一分鐘就有三四個當地年輕人圍過來叫囂「欸怎搞的撞車哩」、「不知道拉煞車是吧」云云。我們人待在車上等,原就開著車窗,還好那些人沒立即要拉開門把我們拖出車外的樣子。一個人開口了,「說說,你怎麼辦」,我辯說我不是開車的,請他等等或者先叫公安吧。叫公安?怎麼可能。我估計這些只是地痞,專遊蕩隨機尋事的。我拿出手機來撥電話,奇怪,響了許多聲接起來不回答,我有個懷疑。掛斷,再撥一通,才知道開車的沒把手機帶著,正在小孩子手上把玩!這才聽見上一通自己問的「喂,有聽到嗎」回音。剛掛斷,旁邊一人伸手要拿(搶)我的手機,說這可是臺灣的好貨。我忙解釋我的手機其實普通,且功能有點怪怪的了,根本不值錢。

「好吧,」我倡議去找開車的來解決,畢竟停在陡坡上,光拉煞車不保險,沒拿個石頭磚塊來預防滑動,也有不該,「我們下車,一起走去法院找人來弄這事」,說著把小孩子帶下車。這裡離衙門區很有一段,一夥人走著,更像是給那些人押解著、趕鴨子走。直至人民法院前,我探頭往辦公室裡頭望,找不到人。我們這種外地人,只是要申辦個證明書一類的,理應在收發窗口等著,怎就見不到。

「回頭把車開過來,就停那邊水溝(如同許多老城市中的舊護城河吧)邊吧」。他們倒不怕我開了車溜走?原來是要把小孩子留著當作人質。我走回原位,發動車子,爬上坡到法院、中央警局這邊,再左轉往「護城河」去,沿路邊慢下來,停住,「不行,位子太窄了,停不進去」。那幫人過來,就質問我怎麼不停車,我忙解釋。

我再看看周遭,稍遠處路邊停車的少了,「就停那鐵樹邊吧。」地痞大笑道「什麼鐵樹,強樹!」聽聽他們的方言腔調,這有什麼好爭的呢?就不想想,「強樹」到臺灣才沒有人聽得懂。我總覺得把車開來這裡就是不妥,找不到人,也沒法聯絡上,應該回原處等才是。

我相信這時報案找公安,那幫子人一定會拒絕,或者群毆我,或者逃之夭夭。至於撞燬後車的責任,至今還沒有人發覺…。

2012-10-25

夢的片斷 (2012-10-25)

我又夢到凡阿林。在室外,這裡的一切都如在散景(bokeh)中,只有我眼前所見才說得上清晰。景深極淺。

這似乎是個有遮蔭的地方,像是建築物邊邊,如側廊,或者在大樹底下。無風無雨,感覺稍有涼意地,呼吸著濕潤的空氣。我拿出琴來,以極慢的速度拉 BWV 1006 Praeludium 的前兩行, 深覺弓毛吃不準,也稍乏了就要把琴收起來。其實我已經站在這裡練習了一會兒。

我把琴放進箱子裡,有個人,不知是誰,看不見臉,是個男人,過來攀談。談著談著,聽到我講這弓已經不堪了,接過去撥弄,邊問「是這樣嗎」,他把弓毛幾根幾根地撥下來。我有些惱,那人(又好像是自己搞的)竟然把整把毛跟著止毛小片一起扯下來。最後的結論:去修理吧,看這樣情況可能要新買一把。

我跟著一個人,也許,我不確定,就是剛才搗亂的人。我只是惱他,全沒開罵。走到一家小飲食店,似乎有來過幾次。我看看一邊釘在牆上的本店菜單,再看看店主人的料理臺,我向店主說「我要…一份『百匯豆腐』,一份??豆腐」。這家專做豆腐料理。—「好」,答應也沒正眼瞧一下客人,那人也似乎沒什麼動作,但我「覺得」他正在「進行」料理。

我還是同把我的弓弄壞的人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這店裡有四五張桌子,另一張桌子上有三四個中老年人正在大口西里呼嚕進食;我這邊二人則一不交談二還真什麼也沒做,這裡沒有電視可看。我究竟怎麼打發餐點上來之前的時間?是不是等很久呢?像是出神入定了吧。「百匯豆腐」始終沒來,老闆端給我「??豆腐」,這哪裡是豆腐,可我問老闆,「這怎麼弄的呀?」

端上來的一個中型而淺的磁碗,挺乾淨,白素的容器底部有一小團像芋頭泥,有著水裡煮熟了的紫茄的顏色的泥狀或膏狀,看上去就是剁得極碎細,又煨煮得極軟爛的食物,只不知那是什麼。我全然沒有一點「我不點了份豆腐」成見,老闆經我一問,隱約似有一點驕傲地說「這是如何如何精緻的全鴨,庖制成這樣一碗底精華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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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沙意(Eugène Ysaÿe)的無伴奏第二號首章有借用。Op. 27 No.2, en.Wikipedia [LINK]。睡前曾聽過三段巴哈無伴奏的慢板,有聽一半第三號組曲的〈魯爾,Loure〉,卻沒有聽這前奏。「極慢的速度」專注在音準,和微觀層面上每個音都想要下得如意。

2012-10-23

恐怖的丑時吹狗螺大陣 (2012-10-23)

近一週內,應是第二度夜半聽聞「怪聲」。我以為,這是遠方的「吹狗螺大陣」。這回我約在其中醒轉至相當清醒的程度,仍躺著不敢妄動。待幾乎靜下,這時才拿了地上的手機看,丑時尾巴(約 2:30 以前發生)。

這是什麼聲音?從聲音的想像,像是廟會陣頭上亮著冷綠色、藍色和紫色 LED 燈,失控的電子花車,走音的各種高音不停如 siren 旋轉混音。但稍後更明顯的,是近處大狗吠叫,和稍遠處狗的尖叫—吹狗螺—,在冷涼的空氣中傳播穿織,難說是人為還是非人為的,我不能夠以經驗判斷這樣的恐怖音響。

「陣頭」可能有兩次或更多次的高峰,直把我從夢中長輩說「今天就來吃一桌好了」,我還得多餓一個多小時肚子的夢裡叫醒。狗螺又似雞鳴,也許真有公雞給擾得同叫起來。家中動物並沒有跟著不安起鬨,至少如同平常,外頭的鵝群沒吭聲,床腳白貓照樣睡。我聽說民間信仰裡一些非常現象可能是在傳達災厄信息,不見得刻意來作祟人間。我怕這要麼是什麼災變前兆,要不然就是「聽得見的人」要倒大楣了。

過三點,寅時初,才偶有類似改裝機車經過的聲音,這正常,有很多人整夜趴趴走,為了工作奔波,也有的只是夜裡閒晃。更仔細些聽,窗外有貓頭鷹一類的動物,間歇懶懶地發出聲音。狗聲則全靜寂下來。我在一開始聽見怪聲時,還以為附近有人不識好歹試音響;隨即了解到這不是頭一次聽見,聲音也不很近。我想成一輛(隊)不受狗兒歡迎的「不知為何」,從本鄉的一角斜著走過。

一個小時後(近四點),又有連翻長號,如絕望的悲鳴,我想那是少數幾隻狗吹狗螺,有些比較暗淡的聲音相和。此時已經多了點人跡,有貨車剛過。也有聽過救護車警笛聲,但「不知為何」可形容為許許多多類似警笛的混合,音量雖不刺耳,但聞者頓時毛骨悚然。

原本做的夢已經零碎,在小城鎮的巷弄裡,商店之間,我到了一個奇怪的「店」,人們在底下距離約一層樓還高些的的店頭點大概是滷味一類的,然後爬上來,蹲伏在斜坡上開的階梯上頭等待,稍等店方人員捧上來熱好的菜,付帳帶走。我沒有買東西,也搞不大懂為何待在那裡。此外還有別的夢境(遭遇)與此有關,但已經不知如何有關了。當我還在那坡上,家中長輩出現,點點隨來共有好幾人,便說就在這家店開伙一個桌子吧。霎時間覺得很餓,有「唉,好歸好,只是還要等啊」的意思。

2012-10-21

說夢 2012-10-21

自我來到這裡(像是軍營),在這抑鬱的一大群人裏面,人們像是漂在福馬林裡的標本,行動不多,但事件一個一個發生。我被下毒過兩次,一次只是鬧肚子,一次則躺在病院好久。原來問題出在不衛生的伙房,當值的人坦承將地上零碎全倒進湯桶裡煮,沒真能殺菌,照端給人吃。平時看噁心八拉的粥碗也不得不吃,吃出問題來了。可只有我出問題罷,硬是要命的樣子。我說,有人要乘亂害我。

室外,有著寬闊草坪的地方,隻身漫步,那邊一列十五隻(十三隻?)大狗,我小心地待牠們經過,還好沒有吠叫或者表現出要攻擊人的樣子。前面走來一個壯漢,看樣子像是鬼迷了心竅,眼神渙散,嘴開著凸出下頷,揮手亂步一付狠樣簡直和惡犬一般。那人竟然逼至我前方,我避不得他,左閃他便右突,拿出一柄湯匙硬生生穿過我鎖骨下。我意識還清楚,拳頭還握得緊,死不了。我不願這殺我的人空手逃走,手裡抓了一把叉子,就往他後頸插上。顯然是斷了頸椎,死了。我自尋救治不提。

死者的女友寫書紀念男友。我應邀到新書發表會上,坐在會場角落,一張高腳椅上,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中間有數十禎死者的大頭照和生活剪影。她細數死去男友的一切和以往的閃光生活,前後的文字竟沒有一點提到或影射他不祥的死法。大致將翻閱完時,節目助理來找我,說主人要找我說話。

「找我?」我以為這時她要痛批我一頓,男友死於非命,全是我的緣故。想不到只是清淡帶過,已經發生的事情,對誰都不幸。也難怪她並沒有在書裡大書特書他男友怎麼身亡的。我胸口的舊痛還在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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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Z 市的居所拿出塵封的琴盒,一把很不怎麼樣的梵阿林,把玩一陣。不熟練地,G 長調三個八度音階和琶音、e 短調三個八度音階和琶音,手裡的弓吃不準弦,該換一把弓毛,就連琴也需要好好整理。

我找到一家據說可以指定在另一個城市取回物品的合作維修商,裡頭的人先問我有什麼需求,我說這弓得先換換弓毛了。那人看了看答說「不只是弓毛磨損得太多,你該買一把新的弓」。是吧,我老早發覺琴弓都彎了,閒置多少年,怕維修調整的費用還比買新的貴哩。好吧,我就先把琴寄在這裡,看報價如何;我要到 J 市去,就留下電話聯絡,過一陣子琴要送到 J 市的店頭。

在路邊上了一輛大客車。坐在這車上不獨高踞,像是有幾十層樓。我不知道上車時是否便上了車上的電梯?是不是有幾十層的座位?看看駕駛在這一層的一半下稍低,也是和窗外的路面距離很大,簡直看不見人影,一般車輛則像芝麻點點。

大客車橫在路上要迴轉,我不知道駕駛是怎麼做的,既然看不見人車,那是不是要讓別的人車來閃這沒長眼的大車?也許這車在路面高度安裝有許多監視器吧,要不然真難想像怎麼運作這個怪物。

看它迴轉得困難,我坐著也難過,總怕出意外,就要下車用走的。走到一個停車場。這裡有許多崗哨,天色暗下來,又沒去處,就和管理員接上話頭,想借一晚路燈在這哨亭靠靠。

「可以啊,若是你不介意跟我阿公靠過一暝,隨你。」說著看守人指指哨亭邊站著一個老人,一點活氣也無,是個死人。路燈照著一邊,一半在陰影裡,表情鬆弛但僵硬的死臉「今天早上剛過世,沒請葬儀社來辦。我想下班自己載去埋了。」果然是個死人,我左肩靠著老人,直打冷顫,忽然老人往我身前一倒,死人站不住,塌了。

這老人身上看不出什麼大奸大惡,但是屍體總對於活人有一種直覺上的可怖。我嘴裏諾諾地別了古怪的停車場管理員,在過了半夜的市郊晃蕩。眼看著一處公寓住宅,我尾隨幾個可疑份子摸到一扇沒關好的門,上了樓,進了其中一戶,門開著想是闖空門的撬開的。前人回過頭來「你是誰?」,我沒回答,一旁有人回嘴「一夥的」。人們隨各自找角落窩縮過夜。

白天,天才亮,沒安好心的人們很快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生人,隨即火併起來。大開的門外,從對面「褡搭搭」地打槍聲響起我還不知道哪一派人馬挑了正對面公寓的一個窗子,架了機槍往這裡打來。有人給掃倒了,看樣子打著要害,已經倒在地上不動;我的對手躲過槍林彈雨,瞪著我,又緩慢移動,手像要搆著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制伏那人的,只記得最後拿了什麼重物,往他後腦猛砸。對面的人肯定拿著望遠鏡覷著 ,這裡倒的死的,逃走的,還有「窩裡反的」。我只躺倒在一邊,摸著那把機槍。原來是仗著這把傢伙。端起機槍,準備擊發,我慢慢爬到陽臺邊,槍口對準了對面窗子上看不清楚的一團,好緊張啊…。

2012-10-20

說夢 2012-10-20

在實驗影片裡入鏡,跟著一隊人在綠濛濛的霧裡在城市的大道上走著,後頭一輛車慢慢地跟。幾個女生披著大衣,大衣底下一絲不掛,仍有點靦腆地遮著身體…。來到一個像是劇場舞台,光線充足的地方,數十步寬的正面,只有兩端有傢俱:那邊一張椅子、這邊一臺冰箱。

我演著「獨腳戲」,似有也似沒有口白,在空間裡走位,從冰箱裡拿出一罐超過一升的寶特瓶裝啤酒,以及另外一罐 350 ml 鋁罐裝,那瓶打開喝了一口,放回,這罐拿在手上,喝了。

連日晴朗乾旱裡,卻有不尋常的嘈雜聲響從外頭來。我忙走出屋外,看見大雨中的屋外海灣(河灣)上字遠處而來有許多人,有的還在水中掙扎著爬上淺灘。噪音是從人們身後來的。一架像是太空梭的飛行器徐徐飄近,更後頭有一架更巨大的紅色塗裝運輸機。運輸機伸出吊臂,將「太空梭」從水上拉進機體中。我跟著那些溼淋淋的人們,離開原本自己待的屋子。

我在一個沒牆沒地沒大小,全白的課室裡和「老師」玩遊戲,正輪流朝一個桶子裡扔一個小碟。桶子如炸雞桶,碟子則約一個掌心餅酥大小。怪的是扔進桶裡那碟子上就會出現不同的「槓」數,這時便如「大富翁」那樣定得失。只是步數從何而定的,我卻茫然不知。後來注意到「全班」,有許多學生在幕後,但看不出他們是旁觀者還是單純在這空間裡,一排排坐著。

一個小贏的回合,我接過紙條,上頭是一組索書號。「到圖書館去拿回來吧,這邊我先開始上課。」我即唸著索書號跑上圖書館頂樓,巡視一番沒見什麼「355.5335....」,才用查詢臺再確認,數字是不錯的。我再從身邊看起,在一處半人書櫃的底層找到這本書,《Moulding an Indonesian Cottage》。書大概是「老師」要當作贈品,已經同圖書館註銷館藏,拿到櫃台打個招呼,確認已經為「非館藏」後,就能直接帶出。

當我回到教室,「同學們」正在發傳「老師」回覆的問卷,也就是「老師」和個別學生的悄悄話。「老師」對我說,我剛才出教室去,不在的時候沒有上繳問卷,所以也沒有我的「個別指示」,要的話得在下課前交上去。我還一頭霧水,就到了下課時間。

2012-10-19

說夢 2012-10-19

找輛車子,要出遠門。一輛沒有炫亮外觀的速可達,沒有裝後照鏡,那一對後照鏡就放在牆上的小架子裡。我拿起它們,見有許多螺絲孔,對外行人來說太複雜了,到附近的機車行請師傅裝上吧。

我牽著一輛菜籃車,手裡拿著機車後照鏡,再看看車子,「不用了,拿這做什麼?」顯然也不用跑機車行了但一轉頭見一輛通勤車,又換過來,尋了角落一個打氣筒打氣,後輪沒能像前輪打得那樣飽,就是差了點。牽車出門,才覺察到騎腳踏車不能上高速公路,只得一路走走停停,坑疤跳動走在普通公路上。

2012-10-14

說夢 2012-10-14

夢到點漢堡餐、「法式薯條」,一個盤子裡只有兩根細細的炸薯條擺在喜歡的女生和另一個女生對坐的隔壁,像是要刻意搭訕的模樣。兩個女生不久就起身走了。

無關於兩個女生,我自己換了個位子坐著,也沒有吃兩根薯條,我的盤子裡只剩下幾片塑膠片,或者是咬扁咬裂的吸管,較之雞肋更則無味,又不能吃。

有幾個奇怪的,看似地痞的人圍在我身邊,問我手上的疤痕是怎麼回事。「都是從來貓抓貓咬的」,你看看,雖然傷都好了,但是某幾個角度看,就看得見這麼多細細的痕跡。」



「又」夢見找廁所上大號。是個集中的場所,像是遊樂場,裏面全是一間間半隔開的廁間,有像辦公桌椅的藍色如廁設備。門有的不見得有背後隔板,有的則是幾個位子前後排,沒有任何遮掩。我進了一間看似「完整」的,可是背後仍只到約半身,而且有門把,要自己合上,才不會令有心人任意打開。不過這間算是滿「隱密」的,沒幾人在用廁所,又這麼多間。「朋友」找我找不到。

類似的如廁環境近日已有至少兩次夢見。而這種集中的「廁所專門店」或「專門區」好似已見過一次,也就是說,夢裡已經「來過」這樣的一個地方。



夢中呼吸不順,中醫說,要吃藥,且不要再喝咖啡;西醫說,咖啡不要緊,要先治好你的感冒。咖啡減量。

2012-10-10

說夢 2012-10-10

我在書店裏面,和另外一個人一組,為了躲避追殺,到了一個角落。那裡有四五個一群人,有男有女,正在討論某一本英文書。書名我在這夢境之後就忘了。我怕很快就會被殺掉, re-spawn 出來又會被殺掉,被吃死死。拿起那本黃色書皮(上頭似乎有一條橫的寶藍色粗條),想要放進鞋子裡,以為這樣就可以避免被找到。書卻比腳跟要大得多,顯然放不進。

這追殺遊戲還要幾合才結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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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裡,掃除時間我這個衛生股長如同往常一樣將自己安排在維護講台、黑板和粉筆溝一帶,像是樂得輕鬆,不必出教室老遠。1 只要不太髒亂,通常也只有粉筆灰要清理、黑板要擦。我和另一個人搭配,2 先擦了黑板,所有的字跡都擦去,包括常留在上頭的「值日生 ###」,然後到室外去打板擦。

下午充份的陽光裡,一個人抓著一對在教室外走廊的欄杆上拍,慢慢地拍,粉筆灰慢慢地在空中暈開,如金華開散,我說,「像金花呢,真好看」。其實我是好玩。同伴照著做,傻傻的笑。

打完板擦,回到教室裡清理粉筆溝槽,見黑板還沒有徹底擦淨,便又抄起板擦使勁擦。唯讀「值日生 ###」的紫紅色字跡卻是難以消除。我拿起邊邊碎粉筆盒裡的粉筆頭想照描,勉強寫了印刷明體的「值日」,卻站著疑惑了。這是「值日人員」還是「值日生」,怎麼樣表示比較恰當?我寫上「值日人員 ###」,寫完後覺得不妥,擦掉,又寫上「值日生 ###」,就照原樣描著吧。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今天的值日生,座號一號、二號、三號可撿了個大便宜。

稍許,一群人在教室前方角落聚集,像在讀書,像在閒聊,「老師」坐在我左手邊,她的筆和吸管失手掉在地上,掉在我坐的椅子下,我彎腰也難撿拾,還是勉強伸手推了一下。她撿回吸管,掐在左手食指和中指間,筆則拿在右手。手放回膝上,人端坐。

這時有三兩學生開始在黑板上寫開學事項,「星期一」要交費用,有網路費、活動費等等。

「今天的值日生真的沒做什麼事,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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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應該是小學或國中的經驗,雖應該去各處「檢查要求」,我並不認真做,實在也欠缺政治領導能力。
2 像是印象中的舊時同學。

2012-10-08

說夢:訂書針小姐 (2012-10-08)

夜晚,在一個有很多人聚集的的草地(草原)上,擁抱。很奇怪的景象,我就只和一個粉紅色毛衣的女子緊擁著。

我稱她為「粉紅色訂書針」,這夢境的大部份時間只是讓她緊緊摟抱。看不到臉,但覺得很幸福溫暖。稍遲些,人們開始加大叫囂音量,抄起傢伙要打起來的樣子。離開示威暴動的區域,走過草原時,剛經過的地方接著下雨(?)下雪(?),黑濛濛的。

「她」說:「明天拿冰淇淋優惠券去吃冰淇淋店喔!那個可以折多少錢?」

「折十塊錢的樣子,一球還是要八十元。」我說。

P.s. 「擁抱」(Umarmen)可能在表示「會認識新『朋友』(?)」,或者引申為「少宅了」。deutung.com: "Umarmung". deutung.com. 粉紅色的女生也可能是白貓,貓皮是粉紅色的。「吃冰」在夢中是將要發生的事件,「Eis essen」則有「冒險」(ein Abenteuer ankündigend)寓意,和「少宅在家」倒是可以湊合。

下雪 schneien → Schnee

幾個可辨認的寓詞都可能指向對自己的「告誡」,的確,我有時感到自己很脫節,怕哪天出門開口竟然「喵喵喵」,說不出人話了。

說夢 2012-10-08

在一棟古舊的樓房裡,我和另外兩個小伙子在場,另外兩個人正討論何時要搬動「科學儀器」(scientific instrument) 。其中一人說了「要搬就現在搬啊!」大概是那些儀器佔了他的地很久,今天終於可以讓出來。

我跟著前面的腳步走上三層樓梯,到一個堆放物品的閣樓。這裡有毛玻璃濾過的陽光和停不下來飛舞的灰塵。地面只有圍繞出一塊不算大的半圓可供整頓,人們憑物而坐。另一個人(要搬儀器到他處的人)對搬運工說「就打開吧」,我稍遲,另外兩個人已經在開箱子了。

長形的布面防震箱裏面,是一把陳舊的,形制像小提琴的木製品,然而「琴身」部份如同數位小提琴般簡化成只有框架,主要只有弦軫箱、指板和底部為了裝腮托而保留的一片表面。所以這是樂器?應該是吧,但何以他們稱做「科學儀器」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兩「把」只是弦放得很鬆,但還維持個樣子,我拿到的這把則去掉止弦板、琴橋和尾鈕。那要儀器的人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講,在箱子裡找出配件裝上尾鈕,套上止弦板,要把弦頭掛上來—這一步我做不到。看著它是「科學儀器」我一試再試,這弦根本尺寸不合,硬是短了好一段,而且是整條拆下來拉直來比較。先前維護的人便宜行事,隨便套混,拿兒童尺寸放在這全尺寸的「儀器」上,弦掛都掛不住遑論搭在琴橋上、調音。在理會琴弦的過程中指頭還被刺了幾下。

我把這事情說開了,在場的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不能了解其中究竟。我一邊先把東西收進箱子裡,要搬走就搬,咱們在這邊瞎摸什麼呢?

P.s. 給弦刺到會痛,或許有作「針」看待的可能性。

2012-10-07

小生命之小 (2012-10-07)

看著跳上窗戶的貓,我有個念頭,「這可憐的小動物」。想到這裡,就想到了一般人會稱「小朋友」、「小動物、小貓小狗」、「小玩意」、「小不點」、「小搗蛋」、「小兔崽子」、「小王八旦」、「小烏龜」…。似乎「小」這個字往正面來說,有發話者所賦以愛憐與喜歡的意思。然而這層賦與的意思可以在語意光譜的變換中往中性(我前面的一串辭彙約略有著兩極對照),再而往負面變化。「小」這個詞也可以直接作「體積小巧」解,又有另解作「年紀輕少」的,如「小朋友」、「小兒」(意即幼兒)。

以體積小巧解,「小動物」是成立的,所有相對小、人們看作小型的動物 都是小動物;以年紀輕少解的「小動物」則一般不會以「小動物」表現(pas être exprimé comme "petites animaux".),而以例如作「小貓小狗小長頸鹿、小象、小大熊貓 [sic!]」等。

但是稱做「小貓小狗小兔」的已然為相對小的動物們,可就不見得同時具有年紀輕少」與「體積小巧」的特徵。自然,有些種類特大號的「小動物」,到某種尺寸左右就會改稱「大狗」,其幼崽仍會稱做「小狗」。

要注意的是關於「貓」,與人雜處的只有「家貓」、「野貓」、「貓咪」 等詞語。「小貓」可能指任意的上述三個(以及衍生型?)詞所指,也可能指上述三個詞(以及衍生型?)的幼崽,但成年的「貓」不會稱為「大貓」(正常來說)。為此(for this end),有「成貓」一詞,較多在產品與服務範圍使用。[1] 「大貓」指大型貓科動物,如獅子、老虎、豹子等。在這個量度上,石虎或山貓等的地位頓感尷尬,還好大多數人對牠們不熟悉,也難得以「大~」或「小~」稱之。[2]

我會想以上這些「**」,其實不完全是從「小動物」來的,其實是「小生命」。「啊,小生命!」的感嘆。如果把爬在食物上的螞蟻吹落地,吹落水,或踩死或淹死了,即便不是刻意去滅亡牠,仍是糟蹋了一條或者許多條「小」生命。

生命有大小麼?是以重要性來分的麼?

如果「說法」(說話的方式)中有「小生命」和「大生命」的詞對,是不是比沒有要合理?不然。暫時的解釋是,這「『小』生命」之「小」應屬於語意光譜最正派的「愛憐與喜歡」,然而在日常語用上我以為可以更確切地標記為「惋惜」與「可憐」,最多是一種沒有親疏之情的「博愛」。因此,不必然成立相對於「小生命」的大生命。然而,小生命之「小」從內涵審視,當是一矯情贅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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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寵物食品與獸醫辭彙。
[2] 與動物接觸的人們,會習慣以特定的類別稱呼(泛稱、代稱),有別於較為嚴謹與系統化的命名。在農民和漁民之間是很明顯的現象。

說夢 2012-10-07

在通勤的車廂裡遇到一個身穿淡粉紅色,只見側臉就足引人傾慕的女子。她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我和○○只是多看了人家幾眼,事後發現多了隻粉紅色手機,是那兩個女生的吧。我要拿過來看看,要撥個電話看看怎樣好還人家。手機裡有許多照片,顯然不是我們看到的正妹。

接著我往大圖書館去。其實這裏面並不是嚴謹的圖書館,還有買賣長笛的櫃台,角落有個學生天地。我看到一組演唱團體中間有個男生裝模作樣地吹長笛伴奏,聲音很不好,沒吹開,聽了頭悶悶痛。

我在大圖書館的入口不遠發現一個架子,陳列著發黃蒙塵的厚重本子,那些是考試的「考古題」和範答,一本一百五到五百五不等。看來滿有價值的。我看看身上現金不多,又拿出一個小包袱,裏面有什麼「寶貝」我忘了,像是七彩奪目的貝珠之類,想試試以物易物。正好○○這時出現,我跟他借了幾百元,要買其中一冊四百五的,到櫃台結帳。



另一個場景,待在一個三百人座的 auditorium,應該說被困住了。雖然在外頭殺退鬼怪,可是一路被逼到這裡也太詭異。果然,一打開門,門縫裡就看到一個面無表情、乾瘦的鬼。只有一個?放進來打吧。

「鬼」又紅又黑,有如沒有皮膚的人,但又不同於人的血紅,而是如漆黏膩平塗的紅。或如五官、毛髮等是黑的,身上也有若干黑紋。

我取了放在一邊的另一把刀,比尋常日本刀還薄窄的白色長彎刀,可能是陶磁製品。原本用了一陣的刀則收在身上。後來知道這是一把神兵。

對方拿著應是相同的兵器,沒兩回合就給我格開,我呼道○○「斬首」,將其斬首了。在這一場打鬥中刀尖碎裂了,對方的刀則在一半以上,碰撞過也有顯著的連三道橫裂痕,已不堪用。

再開門,又發現門外有鬼,濃濃的血氣(陰氣),忙關上門。我趴伏地面,看得見沒穿鞋子的光腳,便持刀自門縫裡揮幾刀,黑血慢慢流門裡面來。這時才開門,腳手遭砍傷的鬼竟然還蹦跳著進,惡狠狠地挑戰。我看牠雙脛俱失,手指都去了一半,竟然難纏得很。

解決掉這個以後,似乎就太平了。出去整個場面都不一樣。

生技公司「×××寶寶出血囉!」、「×××寶寶出血囉!」一個接一個,臍帶血公司首批臍帶血產生的發表大會。正巧我要找的手機失主也在那,坐在觀眾席邊邊。我和那女子溝通得很順利,很快就能返還失物。我見了很喜歡的小姐是她的鄰居妹妹,這會ㄦ沒跟過來。

這是個超大的購物中心。我緊張之中持刀四處繞行,察看有無仇家追殺。一個藥妝櫃前繞過後有個人告訴我,別太露鋒芒,手上這把刀可是神兵,能砍斷龍骨(脊椎)不損,能殺人不見血。

○○去上學也該回來了。我出來尋人,錯過窄窄的匝道,只好續行,跟著前面的老者走上天橋(?),有數百階,且看來還未完工—前頭的幾人要往橋上分叉左轉,我跟著走上去,見左右都是絕路—,一列人走到斷橋邊,一個接一個跳進海裡。這時我「聽到」新聞報導,「漁工失業調解不成,走上絕路跳海自盡」。我當時看著他們,又倒轉下橋。

才下橋就看見○○騎腳踏車過馬路,我追上去帶他去還手機。東西還了,我要往某地旅行。

上了火車坐下,伸個大懶腰「殺了這麼多人,筋骨酸痛呢!」

2012-10-04

說夢 2012-10-04

只要一個晚上來一隻蚊子,很快就能把人搞死。

竟然手上抓著電蚊拍,戰備中,看著蚊子貼上腿,還思考要怎麼伏擊。這蚊子有經驗,一下子就飛走了。不過,當我放棄夜戰後,似乎都沒有再來搔擾。

這個早晨很疲倦地開始,不只因為蚊子鬧人,還有一道清晨的夢魘。

不斷換場的考試,要趴在高速臺車上過好長的軌道,這就像是遊樂區的飛車或「大怒神」,極端的角度,加以天昏地暗還飄著冷雨。我在這上頭作答兩次,一次去,還好,一次回,不好。回程的一次考卷在雨中打溼,考題都模糊了。

去程到一座宅第,簡直像熊布倫宮(Schloss Schönbrunn) 花園那樣,帶有好大的腹地農場,不是花圃和林園。「主人」開著吉普車載著我到水田、棕櫚林和材林(樟),一路講解。路沒有鋪上柏油,只是壓實些了的土路,車開過還是塵土飛揚的。

想不到這路途上就在搞測驗,這人就是考官。我好像沒事的,或者是我坐在自己旁邊看著,「主人」忽然間問起問題。問題好像很困難,其實一點也不像考題:「你喜歡棕櫚林還是樟樹林,指給我看」。「考生」慌了,車子開得這麼快,哪裡是樟樹林,眼前只有兩邊的水田,還有稍遠的一塊棕櫚林,何以「指」起?

吉普車猛一甩尾,往宅子開去。

經過爬高的軌道換考場,我還看到半空中也有人影,不是只有我一個。最後一場找不到是哪間。到處黑漆漆的,考場教室只發著好像漢代古墓出土的絲帛衣那樣的黑裡紅,看不清細節,只見人頭鑽動。我知道又走錯了,關上教室的門。找了許多間,時間過去還找不到正確的試場,等於放棄前面的折磨。

2012-10-03

說夢 2012-10-03

去外國留學(遊學)。

我問某個人,這裡的自來水可生飲否?似乎回答了,又似乎沒有回答,我自己猜著是可以生飲的,幫當地人解釋,要不然他們喝什麼?我還一個瓶裝水罐都沒見到。

在教室裡,我又和某個人提起能不能生飲的問題。我忽然不知道怎麼表示「水龍頭」…「Wasserhahn」和自來水…「Leitungswasser」。我自言自語地在原地「無線迴圈」:當機了。我看到幾張迷惑的臉孔向著自己,忽然見前面有個洗手臺,我指著水龍頭,指稱「Wasserhahn」,「from this…the Leitungswasser, for drink ok?」教室末端有個人翻著字典回應,我照著聽到的,拿粉筆寫在黑板上,幾經修正:
re·p[r]ier·vu
又「acceptible[!]」,還有另一個字,我想,這是說「synonym」,不過那什麼字我忘了。那人還真的只會念字典。

我渴極了,又沒杯罐可以用,想要去超市買東西。跟著宿舍的幾人,但他們只是在小酒館裡轉轉,聽談話間似乎是在聊天樂飲,等著醉倒的女生出糗。我自己走出酒館,看見街上只有人行徒步區,也真的人潮不小,來來往往。這裏面有些人著古式盛裝,隨意走動或是坐在道旁咖啡座上。我只穿著黑色短 T,碰到這些人,都自先讓一邊,怕碰著他們的行頭。

這個街區中間有個紅色的大建築,牆面有很多浮雕裝飾。這是劇院,街頭到街尾一定會路過的。我在刻意繞過來看的第三次,才注意到看來靜寂的「劇院」地面層的高窗裡,倒映著對面衣飾店的展示窗,就是那些人穿的華麗古裝。



語言不通,這裡的水能不能直接喝已不重要,我要離開,也沒有在超市買東西的樣子。踏上大馬路開始亂走。

路尾的一窩人,或坐或躺的在一處小公園,與馬路以一抹綠地相間的小型露天展演場露天睡覺,他們是遊民。其中有個一派公子少爺,還抱著他的吃飯傢伙—一把長笛—,我曾告發他非法居留打工,靠一曲某民謠在電視上走紅,迷倒一堆女生。最好趁著他眼皮還黏著快走開,免得遭他報復。

路很長,又少有標誌。更糟的是不知道往哪裡走,只是自以為的選左選右,選好像比較寬大的走。

幾乎千篇一律的馬路過去,我彎進一處比較郊區所在,腳已麻木沒感覺,腿都痛了,前方稍高起的小丘上有一條立體大道,上頭還停了兩輛大客車,我甚至看到開過去一輛大客車。我想那邊一定有客運站,找輛車搭一段是一段。而且搭長程車不會有邊境檢查的麻煩。要是繼續步行就會遇到警察和邊境官員,但我已經走得勉強,又不知方位,或許愈走愈深入,和自己希望的相反。

爬上小坡,在目標的大馬路邊,確實有兩輛大客車停著:沒有人在車上,引擎沒有發動,駕駛座上沒有人。這裡像個隧道的環境,其實是上頭還有交叉的高架橋遮住天空和陽光,這我在坡下就已經看清了。往右,好像是道路繼續延伸,但沒有車子望那開呀!我想,稍早看見客運車走過,一定是在高架橋上,而不是底下的這一層。

這裡有一個汽車美容修護廠還附有一區開著黃色招牌 3C 店,我看到兩台應該比較高檔的可攜鍵盤放在櫥窗上。既然這是個 autoworkshop,當然有車子開進開出,只是如前面觀察到的,沒有車子往我這邊,往這裡的都是進場;開出的,也是往我前方的方向。我甚至想,這裡應該是高架路分出來的工程段,順便聯絡剛剛走上來的一帶社區。

我經過一個人,問了這路通哪裡,有沒有車可坐?答案是得繼續往前走,就有路,應該可以在路上攔車。後面則是修護場而已,不再是公路了。回頭看,路面的延伸的確是這 workshop 內部的空間了,地上刷著反光的綠油漆。

於是我向前走,走了老遠,離開公路進入鄉間田野。繼續沿著可辨認的小徑前進,過一處山坳,忽然一片奇異的景象。

好大一片「辦桌」,像梯田一般,人坐得滿滿。每個區塊都用小土牆推上一排橙色圓板桌相隔,只有邊邊留狹窄的通道。我卡著等一列長者和他們的家人過,這裡是「12」區,過去就是「2」區。處在窄窄的走道上,我看見不辨善惡的蒼老面孔,或是沒有特別的表情,有的或是一副奇怪似笑非笑,或者緊皺著五官,同樣的是渾身發抖著,動作遲緩。

從「2」區向右走,便離開露天宴的區域了。這裡有一隊人往前走,我跟上,到大河邊高處停住。

遙望沿著河谷有一面牌子「720」,防汛道路的號碼;沿著河谷走,總會遇上橋樑城鎮的。那一隊人的領頭婆娘喝住我:

「說什麼『720』?,這裡是『700』,那裡(我所稱的『720』公道)你走看看,包掉進河裡沖走。」婆子指著大堤的一處缺口,「這就是『700』,搭好『龍索』到對岸;只有這途能走。不願過的就回去!」說著,就攙著一位老先生過去。

這「龍索」是帶兩組附齒輪組踏板的索橋,一次能過兩個人,腳(鞋子)穿在踏板上,順重力下降到最低點之後,理論上還留有一點速度往上滑,接著齒輪組可以幫著固定位置,不會回移。剩下半段,過河的人得踩著踏板過,就像騎腳踏車。除了雙腳,索橋還有上架一條鋼纜掛著滑輪圈,過河者手要得緊緊抓拉著鋼圈,如此保持懸空站立的姿勢。

遠遠看都快看不清河水上的兩人身影,這跨距非常大,難以相信孤單的鋼索真的有搭到對岸而不是收了錢,將人趕進河中央淹死。不久,只有踏板回來,原來是要後面的人依樣畫葫蘆。只是沒有人上去,看樣子是你推我我推你,其實是害怕吧。原來在另一端有機關可以把踏板組退回,那婆娘等得不耐煩,又拉過去,自己倒轉回來,要一個帶一個。

有個中年人上去,那婆娘攀著索橋指指我,要我直接跟著過河。我拒絕,怕這些不相識的人打壞主意,何況他不是安排寧可慢,看這群人每個都怕事,他甘願一個帶一個不是麼?

婆娘兇起來,比手畫腳地,竟然一個沒抓好掉進河谷去,這裡可高咧,我想他完了。其餘的人面容驚恐,彼此議論,卻也沒有什麼行動。

我喚隊伍裡的一個叫「岡山人」的,還有一個女孩子「小鳳」,要年輕人趕些上去過河吧。如果一個人能過,一個扛一個準也能過,至少一次可以三四個人吧…。

2012-10-02

說夢 2012-10-02

一段還能敘述的夢境:

一座有寬廣空間的大建築裡,不知道是醫院還是官廳,一個面無表情的人提劍進人群裡找上某先生(民代?意見領袖?)就殺,連刺了幾劍,死了。我在一旁目擊大部份經過,白色長衫染了血漬,殺人的人重複幾次突刺的動作,被殺的人倒在看不到的帷幕後。刺客收起劍,還不慌不忙拾了幾條白巾擦劍刃上的血,入鞘,走進幾是同樣白衣的人群裡消失。在場許多人大嚷「○○死啦,抓兇手哇!」事情就這樣鬧起來。

我怕事,躲到外頭去。不一會兒大批鎮暴警察趕到,列好隊形,還有不知哪裡有通道,連幾層樓上的露臺都有警察,把喧嚷的群眾夾在建築正面,我也在其中。警察的陣杖看來準備要衝殺了似的,我抬頭看,重圍的警察擺出「預備」姿勢,盾牌排成一列列堅壁,後頭前幾排應該是拿著棍子。露臺上的警察也是如此,姿勢稍微不同。他們站在高處,不必衝,除了擺好盾牌陣,但手上亮出奇怪的黑色傢伙。等我知道是什麼時,人們開始遭殃了。那是拋射的武器,我也搞不清楚是化學彈,還是類似彈弓的可以擊傷人的單純彈丸。

我又逃到建築物裡,到一根大柱子邊喘氣,某君走過來,好像是熟人,狼狽得很。他說醫師診斷,幾乎要失去視力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從外頭暴動裡受了傷閃進來,掛了急診剛看完。

2012-09-30

說夢 2012-09-30

一間教室裡,桌子椅子方整排列,每個人都待在位子上,睡覺。燈暗著,透過窗框透進的外頭光線同樣陰暗帶著紅暈。有幾人沒睡,也只是睜著眼睛發呆。

不管別人在看,我到窗邊半人櫃頂上取了自己的電腦回到位子上開機, Ubuntu 變得很奇怪,整個畫面都是如同 Software center ,或者 app store


中間(白色的廣告位置)打出特大的「ERROR」,類 ANSII art 畫成的字樣;畫面上的工具列一直提醒我「fix this error」,好吧,要怎麼做?

所謂的 autofix 自動 dpkg ,跑了幾個套件,然後畫面跳進像角色扮演遊戲場景,有一隻「magic lion」和一隻藍色的某動物,迎面走來向著我一開始只見背影、女性形象的「healer」和一個小孩。由這些人物指引到「今日特別優惠 $149」這應該是指新臺幣,一個月 $249,以及一年的 $449,原來這是在賣「支援」和修正系統問題啊!

我隨即理會到被綁架了,花 149 元搞定今天的問題,天曉得以後還有什麼步數。一年的支援服務看來也不貴,傾向要點下去「一年期」了…。

2012-09-28

說夢 2012-09-28

抱著一個小女娃坐在十幾人座的機艙裡,還有許多空位。我對小女孩又親又吻的,希望她別害怕搭飛機。在位子上等待時,機上沒幾個人,窗外又無聊。等到起飛時,飛機外一下子白濛濛的,好像雲層很厚。

飛機斜斜地拉起艏部,又歪歪地向右傾轉。這時從圓窗望出去, 機場地面上像停車場,飛機頭對頭,一架一架挨著泊放,好多啊,有各種塗裝花色。天空開放以後,數不清的航空公司,其中也有許多個體戶搞創意。

螺旋槳發動機也沒什麼不好,沒有比較吵。在地面上的時候我看槳翼像是套了玉米罐頭,一個個纏上蒙皮(膠帶),灰色的長圓筒,想像如此工作起來是不是比尋常的平滑槳葉有力得多。

有個中年人湊過來對面,講著聽不懂的怪話,一臉猥褻。我趁他暫停下來換口氣時改坐到機身右邊。航程中一度睡去。醒來時前後多了很多像中學生的人。臨離機時,我的背包不在身邊,那些後來出現的年輕人仍留在座位上談笑。著急一陣,甚至還拿錯別人的行李,抽出裏面的筆記本子才發現不是我的。在原本坐的椅子底下,才發現一大堆形式類似的包包,很快就翻找到並且確認是自己的,裏面還有兩三本圖書館借的書、一些重要的單據證明。要是弄丟這些,會非常麻煩,不只是賠錢、單純財務損失而已。

我帶著小妹下飛機,到了一處類似「芋頭餅」夢的房子。房子不小,有許多進、好幾個院落,中間圍著一片開敞,有很多人在打籃球。這裡像個渡假村,很多人來往。我只得跟著小朋友,提防她走失。1

看起來約傍晚五六點時,我去房子中間中間找一位老教授,那裡已經沒了打球的人們,全都坐在位子上,像是在考試,至少是自習的氣氛。老教授問我好多問題,主要是問我對幾個學生的的態度和意見。小女孩應該是他的女兒或者孫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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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此活動的內容多且相當長時間,但難以回憶。
2 在此景中有一把拐杖,或者指揮刀一類;應當是前者,但亮閃閃的。

2012-09-25

說夢 2012-09-25

接近下班時間,在鋁金屬感的城市角落。這一帶是研究院、博物館區。

放眼所見,四面八方都是峽谷絕壁般的發光灰色表面,也不見開窗,單在地面與人平高處開門。即使建築之間的通道垂直與水平不成比例,其實還是不窄的。我過了街,走進對面一棟沒有任何標誌,一如其他建築的巨大建物。

這裡頭是自然史博物館,中間挑高不知有幾十層樓高,不見頂的天井下,展示巨大的化石立架。展區邊緣則是圖書區。這裡的配置和習見的圖書館不同,書架高低零落的,本身就像是展覽品,有站著開卷的立桌與個人資料處理站,不見得非拉張椅子,在桌前乖乖坐好。

這裡更像是空間設計無比奢侈的書報期刊開架區,我所在位置在入口不遠,一位博物館女職員朝我走來幾步,還是隔得老遠,我就感覺到她在提醒我該離開了。不能確定這「感覺」是她真的說了,還是由於習慣的意會。我有賴(躲藏)在這裡的意思,卻也考慮到這可很有難度,再者,飲食怎麼辦、明天早上怎麼辦?

我到底來這裡要做什麼?

我想,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心態像是觀光客,又不是專來觀光的,好像是剛到此地開始生活,對一切都很陌生、緊張的。進來這博物館不像是專程,但是刻意,以為「躲在這裡就能吸收這城市的氣味」。

2012-09-23

說夢 2012-09-23

「我」的視野裡,鏡子裡的「自己」,或是旁觀的「自己」穿著旗袍,像是交際花;心知肚明是男扮女裝,倒還無往不利。

我陪著某個側臉都看不清楚的人,手挽著手附某大人之邀。這人雖然面貌模糊,感覺上如清秀的女子,就連「大人」也像女性,強勢的女性。席間為了生意話題起了不愉快,咱這邊起身離席,對方一付恨恨地送客。直出到官衙大樓外,才敢大喘一口氣。

正當開飯之前說客氣話,我小處覷著「自己」的動作有些太躁、太粗重,官大人必定注意到了。他曾要我證明是女人,派個浮氣的媽子到隔簾後檢查。

更衣時,我喚來貼身幫忙的小廝,問道該怎麼掩飾,外觀才能在眼線前面混過去。監視的婆子時而探頭過來,只消嗔一下,那張大臉又縮到簾外去。這邊妝點好時,大餅白臉的女人進來照看,前後轉轉端詳就過去了,沒像搜身般遍摸上下。接著我提醒自己一定要放輕動作,儘管優雅娟秀,還有一定要保持迷人微笑。



馬隊百來人,十幾個將校讓過部下先行,向右後彎拐了個淺拐,在一處水塘略為休整。我看著好像是讓那百餘騎去敵陣送死吧,當官的怎麼自己離隊悠閒呢?「好啦!」為首的大喝集結精銳要去追趕大隊,可沙漠茫茫,方才走離大道也不知偏了多少,怎麼走?

大人說了,繁星明月,就朝(??)(星宿名)去。我抬頭望星空,約半空右手上處有個極明亮的大星,顏色如日光,就朝著那星所指的方向。天頂可謂亮且迷人的星星不少,有的小些,帶著點紅色,暗些;有的帶著水色。有的和大星一般耀眼,但又不若一樣燦爛。

星夜沙場,天涼相博好死候。

2012-09-22

說夢 2012-09-22

強盜或是詐騙集團,滲透進某大學男生宿舍,找某號房的「○○○」威逼索賄不成。後續有人照計劃接應,但是「計劃」本身天真可笑,滲透組竟給幾個男學生轟走。前後隊撞在一塊沒法,只好解散。

「○○○」是富家子,為人和行動十足憨憨。這完全是他成為目標的理由。

既然在宿舍樓裡,不如乘機打家劫舍。忽聞鈴聲大作,人們只管往外快跑,擠得我也在其中。後來才知道,這裡的軍事化管理容不得一點怠慢。我跟著大隊趕車、趕課。從宿舍到學校得搭大巴,出門上大巴的路上糾查嚴謹,也躲不了,很快就會露餡。

幸好,大巴沿路停了許多輛,我可以保持鎮定,故作匆忙地快行,至一處大馬路口。但是要脫隊還是困難。路口有分「東、西、南、北」四路,人走天橋和路面的車輛嚴格分流。我走上天橋,想往「南」;上了橋卻分不清楚怎麼拐彎,只跟著前面一排人走,橋又狹窄,估計是躲藏不了。

從下橋段的一個缺口,我瞄了一眼這是往「西」走的。當初對面是「南」要往南,則必定是從北而來,這下走歪了,但也無所謂對錯。但是在這些人之中,如果碰到盤查,說「我走錯了」,想來就很不對勁。

下橋的階梯一直旋轉,這天橋蓋得也真高。後來竟然像溜滑梯般的成一個光滑的管筒,有的女生尖叫著,有的人則是奮力抱緊自己隨身物。轉了有好長距離,像是三(大)圈半人才「咕嚕」地從開口掉出。站在地面上,頭還有點暈,氣還有點喘,擺往左看看,就只是過了一個大路口而已,用了這麼大功夫。

前面糾察隊忙招呼「你們已經遲到兩分鐘啦,快點,快點!」,我只得跳上前面一輛大巴,正要發動,顯然不是嚴格劃位的,只管載人往目的去。這才放心,以後再應變。

P.s. 這一些夢裡頭我比較能敘述的,只有天橋滑梯一段,其他情節大致上只憑著一點印象,勉強鋪陳起來的。後來有學校的情節,好像和「○○○」等在學校裡一點問題也沒有。

2012-09-21

說夢 2012-09-21

奇怪的夢境,經過一天大部份都忘了。



我「騎」著像鋁箔包飲料形狀的「車」,走了好遠好遠。前面可以看到城市(臺北市),在交會的高架橋橋墩下的僻野荒路,遇到指揮著可能是學校組織遠足學童過馬路的一些婆婆媽媽(義工媽媽)。1 我攤開地圖看了又看,才湊近請教其中一位,說我剛由某某大橋過河來,要往某某處去,但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該往哪裡走。我猜自己一定是迷途,很可能得要掉頭。

義工媽媽指著地圖給我看,原來這裡已經是某處,「啊!已經到臺北市中間啦?那我得回頭走出市區才對」。


於是掉頭上路。但還是找不到正確的路吧。

到了一座矮小、白色的火車站站房,看著時刻表前後都不著車班,而且我不夠買票的錢。「沒錢,就慢慢走吧」。2 也許還有個「向車站賒欠」的想法。或者走不了,就此賴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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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類似的如走在原本沒有特徵的路上,注意力轉至某建築、某突發事件。曾經有夢境出現「幼兒園的招牌」、小學的標誌等,忽然凸出於暗紅的長牆。好像是隨著夢中的觀者「願意」,就出現的,但再想想,卻沒有讓那些物件的理由。
2 這種在火車站買票「多念」的夢境在好一陣子前也有出現過。有捨火車問客運,但是什麼也沒搭上的。

2012-09-20

2012-09-20

琢磨出一句話,沒有什麼理論根據,也不是什麼理論的根據。

A work is a work. Work exists.

或者說(on dit autrement,),

Das Werk allein existiert.
(The work exists, solely.)

舉一部作品,比如說歌德(Joh. Wolfg. von Goethe)的浮士德(Faust),其為一部巨大的詩作,但也全然顯現舞台戲劇的可能。當創作完成,[1] 作品展現最豐滿的潛力和資質,向所有閱聽欣賞或研究者開放。作品本身(original)有這個世界裡的絕對存在,也存在於後人的精神中,起了變化,成為可以在人與人之間傳播的「même」。人們即使照搬一切,站在舞台上以「報告劇」形式表現,在當下走位,在表演的當下表現(expressed),詩句成為話語,行動成為生活。[2] 如同教會導師們總說不論經過幾十個世紀,人總可以從聖經裡,「汲取豐富的神益」,[3] 從神聖裡來的真實的祝福。

P.s.
西歐語言的片言隻字裡,人稱和格變化的意味呈現地很鮮明。我如果說「作品存在」,免不了「譯言生硬」的批評,四字又的的確確是緣由於過去數十年外來輸入華語文的想法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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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完成」可以以作者「完成」,不再修改,或是以一個有組織、接近於成形的狀態,或者持續未完成,其實是完成的,或者由他人代打,以致公認的完成。例子有莫扎特(Wolfg. Mozart)的《安魂曲》(Requiem, K.616)和老巴哈(Joh. Seb. Bach)的《賦格的藝術》(BWV 1080)目前流傳的終曲。以後者而言,該終曲很有可能是作為「完成」階段的,它有以「B-A-C-H」為主題的複式複格,卻未及完成。完成是主觀的認定,但究竟完成不完成則可以協商。人們有「補遺、考證」的自由。
[2] 接近詮釋學派(herméneutisme)的看法。如 Ricœur, Paul (1986): Du texte à l'action. Essais d'herméneutique II. Paris: Seuil 一書題名所表示者。
[3] 文書譯語,應來自某傳記的前言。恕我未能提供出處。

2012-09-19

說夢 2012-09-19

我在一所以體育隊,特別是跆拳道著名的中學讀到高二,表現不俗。

這是學期末的散課,中小學實在沒法子,只能栓著學生浪費時間,充當集中保姆。

嫉恨我的人,在我負責鎖教室,必須比別人晚些離開的時候 來鬧事,竟然一次糾集二百五十個人,五十人座位的教室塞得幾乎沒有空隙。為首的也沒多說什麼,開踢了—他們看來是要把我的腿踢斷,高聲呼喊:「你們每人踢一腳就好,人人有份」。然後,我只記得「轟隆隆」的連續巨響,還有「好痛」。

他們發洩完畢後,立刻鳥獸散,溜得不見影,不可能繼續留在校園裡。我不知發呆了多久,雖沒暈過,趴在地上動也不能。幸好還能爬起來、站起來。我恨恨地收拾我的一切書本物品,還有那群暴徒的羞辱小抄。他們在鬧事的這一天在學生中間傳得徹底,大部份不同班級、不同組別、不相干的、自認義氣的全都引來參與霸凌。

這就像是「一人一信」、「鬥壞鬥臭」,有數十張內容水準、篇幅參差不齊的。有的圖文並茂,但牛頭不對馬嘴光硬套,有的只是寥寥數語,透露的怨恨倒像是祖上就結了死仇一樣。總是在詆毀我。一個小團體的嫉妒,竟然能渲染到如此程度。

我把這些也裝了兩個夾本,連同自己的東西都帶上,要離開這裡。第三個學年,我絕對不會繼續在這裡。

我正要鎖上門,竟然有個小塊頭坐在教室中間,看來像是在寫作業。我繼續方才的動作,不理他。這時已經聽到班導師和隔壁班導師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正在熱絡話題中間。我經過她背後,她伸出左手來,手心朝上等著接教室門鑰匙。我把東西放在她細白的手心裡,瞧也沒瞧正眼,自己走開。

我「在意識中」抽出幾張小抄來拜讀,雖好笑,卻可惡至極。斷不能原諒霸凌我的人。

我搬著所有東西上了一輛小車,自己開車。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往前行,一條往右後方繞一圈,接上反方向的路。照一般的選擇走往後面的路比較平順,往前走的至少有兩個平交道(風險高),又容易塞車。這條路我自己沒開車走過,經過個激拼「雙想」後,硬是往前起步。

果然,下班時間天色不利行車,路況不佳車輛間容易碰撞,因此左閃右停的,變成整條路塞住,不能動彈。經過平交道時,看這擁擠的樣子,也特別小心,至鐵路前油門多踩些,引擎聲像是爆衝,卻只是搖搖晃晃地緩緩通過。

到了一處寬廣的隧道,兩壁都是天然岩層,上有屋頂,連通的屋頂不見天,但不昏暗。我這時改為步行,走在如百貨公司、商場的溜滑走道上。路以很淺的下降往前延伸,往前面走。

有兩個面容奇特的人,均著同款「流行的」套裝裝束,頭上戴ㄇ形氈帽,全是黑色系。我發覺他們跟在我後頭左右,跟了好長一段。我轉頭叫住形跡可疑的那兩人,問他們究竟要做什麼?他們答說只是要推銷鞋子,「專櫃就在前面不遠,請…」。我當面拒絕,不需要買鞋也不想看鞋,我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奇怪的隧道。

「你走不了啦!」那兩人同聲怪調,拔腿就撲上來,我嚇一跳忙往前狂奔,然而跑了一段還是被扯住衣角。我往來人右腳踢去,鞋根卻往旁邊飛走,鞋子在這時壞掉。左腳踢,鞋子開口笑不說,鞋墊就掉在路上,窘況自不需多言。

我這樣子「當場繳械」,奇怪的銷售員卻沒有上來把我兩脅架起像逮著獵物(雖然在某個意義上確實是獵物),我也稍有轉變,總得要有雙可以穿著走的鞋吧,鞋子壞了,路又不知有多長,索性拖著腳步走回他們的專櫃。


「專櫃」其實是擺攤架起幾個貨架,點上裝飾燈。我看光臨攤位的人不多,就連隧道裡走的人,可能是相對於難以肉眼度量的寬大,並不覺得有很多人在這裡走動,然而多是來往,而不是逛街的姿態。攤子上看來是兩三個單位集成的,有賣女生皮肩包的,有賣男鞋、女鞋的。另外的女店員正招呼看皮貨的客人。

男鞋這邊已經有兩三雙專為我準備好待選的鞋面放在三層紙箱堆上,黑色長身的古怪款式,上頭一塊不能理解的圖案。另一雙是白色為主,有黑鑲邊,竟像女鞋。第三雙則是紅褐色(茶色),中規中矩並不凸出,但和另外兩雙一樣,顯得款式比較瘦長。我選了某一雙,成交穿上,穩步離開這個攤子,也很快地走到隧道的出口。

外頭是個看來平靜的村莊,屋舍之間種植杉木柏樹,眼前簡直都是濕潤的深綠色和原木色。這裡隱約有股悲哀的味道。

一幢約三層的木造屋裡,我從側邊覷見一個女人身捆重重鎖鏈在中層(二樓)窗邊嘆息。到屋前,門縫裡有相貌奇怪,眇眼暴牙突下頜披一頭灰白糾結亂髮的人手持狼牙棒看守,屋內還傳出小童挨打悽慘的哭聲。淺淺的苦力悶哼,想是這家的男人繞拖著石磨在暗室裡賣命發出的。

我走至門前,那古怪的看守齜牙咧嘴不讓我進,還說「你不怕老虎, 儘管來闖吧!」或者是聽見騷動,女人拖著鎖鏈在左邊的陡斜廊道中進入我的視線,她表情驚恐,求我這外鄉人先解救她的孩子,同樣鎖鏈綁縛,就圈在虎檻邊。老虎也有鎖鏈鏈著,但沒有綁在人身上這樣多重,還怕虎威發作一掙就脫落,要吃人的!

守門人並沒有認真阻攔我,我爬上閣樓,一個小兒渾身捆著鐵鏈拴在木條地板上,過去不幾尺躺著一頭大白虎,虎背朝向我。我伸手一扯,鏈條就斷,抱下小孩的同時,老虎轉過頭來,眼神還算溫和。我面朝猛獸,緩緩地背退出閣樓,接著去解救女人,再解開同樣身纏重鎖,銬在石磨推柄上的男人並無多大困難。

聽這些人說,原來是某個時刻來了強人,能控制人心,才有村民相互禁錮的事情。至於強人所為的,就只有放虎恐嚇,讓村民慢慢凋零,整個村落頹壞變成森林,他好做真的山大王而已。沒有人能解釋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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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輪值,或者是常態性的交付任務。

2012-09-18

說夢 2012-09-18

我和其他人搭上火車,到外地去參訪。車廂裡人很多,感覺擁擠,只得站在車廂頭的邊緣一角。我在原地洗澡,自覺旁邊都在看,我也不好意思的能遮就遮。

下了火車改搭客運巴士經過一個好大轉角,貌似荒廢了的海角,似乎是個工業區,或者是破敗的港口城鎮。仔細看,道路依舊辨識得出來,其餘的空間,不是工廠房舍,卻是破損不一的漁船,有大有小。

我記得小時候有來過這裡,那時在碼頭邊看見大輪船,很興奮。從此對船有些嚮往。

隔著這麼多廢船,從公路這裡幾乎望不到港灣海面。忽然間,我發現這區域中間有一艘數千噸級的黑色輪船正冒著煙,從煙囪排出來的,意思是鍋爐還動著。那船的船身傾斜地嚴重,但船樓卻是和地面垂直,顯然是改種在地面的船了,或者說它已經改造成大樓。其實周遭不同方向還見有幾艘船,有的是大號,數百噸排水量的漁船,有的是小些的貨輪、駁船之類,也開著鍋爐冒著煙,不過不盡然都改造成如發現第一艘大船那樣放棄船身,立在地面上,而只是在乾塢裡架正了,或是如一般無人(?)廢船般歪斜。

天色暗了,我和一道兩三人下車,望著星星漁火,正確地說是船樓裡的燈光,煙幕看起來像木煤色。我還指指點點地說,「唷,那是一艘魷魚船,對面那艘」之類的話。霎時,我面前不遠處出現一個小老頭,那張臉幾近發黃的骷髏,我認出那是火車上坐著不動的老人。

在火車上洗澡的情節「在意識中」重複一次。我暗忖這秋涼乍熱時節,比起中伏盛夏,那腐敗的程度怕不只四五天以前就死了。既然毫無破綻的顯現,一定是成魅來捉弄人的。就在乘車當時,還有人不停地向他講話咧,這麼多人會不會因此而招祟呢?



本國新建鐵路,嶄新的車輛設備,官員臉上充滿自信。鐵道部長對一位人群中間坐著,應屬位高權重的老人報告,
火車長九十公尺,如此奔騰,竟較之海上鯨魚浮潛更為壯觀。
眼前所見,火車開過海中大橋,下坡往鄰島地面上
現在火車利用釋出大量蒸氣減速、剎車,確保各種路段路況平安行駛。
然而,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列車下坡結束,好似失控了的歪扭,車艏先朝右爬上一輛砂石車貨斗,稍後滑下來回到軌道上。此時遠方傳來電報「火車意外,請速救援」。我頓感不妙,照望遠所見,必然有嚴重的撞擊和扭曲,路軌也難承受這樣的出軌和彈跳。

至現場,才知道鍋爐發生事故,車上人員約有一半被燙死。一具具如木偶的僵直大體從煤車斗、損壞的車廂上搬下來,還冒著蒸氣,一大堆堆在車旁,地上也都是水尚且溫熱。生還者則幾乎都受了程度不等的燒燙傷。

一旁有個僅有輕傷的阿貓阿狗鐵路職員著打溼又染了煤漬的青色制服坐在煤堆上喘氣,兩位小姐走上來,開始用家鄉話和他攀談。他們之間大概是說同鄉某某死了,只剩他獨活;兩位小姐正是死者某某的遠房表親,從鄉下遠來工業城市依親,不想遇上列車首發便出意外。我看她們表情自如,卻不真誠,直覺是騙子云云。

2012-09-17

說夢 2012-09-17

我到夢中所謂的宿舍樓外,手捧著一個黃色大桶子(但抱著還能正常走路的大桶),按牆上小便斗的出水按鈕接水,直到裝滿。

按鈕沖水的小便斗已經好多年沒見過。我猜是宿舍裡的學生上廁所沖水,有不規律的水量,又略帶黃跡,怕裝了別人的尿液,半桶倒光。

轉身有個洗槽,有六個或八個龍頭,也足夠寬大夠放上大桶子。我並沒有暗自奇怪或責怪自己怎麼要裝水沒早來這裡。開了水裝滿,自己開了間廁間,關起門來呆站,好像—一旁看起來—很抑鬱。上頭垂下來一個白繩套,就上吊了,抖個幾下沒多掙扎。

在「東港」外的大馬路上,有來有往的大貨車貨斗上或頭或尾垂出大魚,是黃是綠,「豔光四射。」黃綠的扁形魚頭上,還有點點寶藍色斑。這是鬼頭刀,海豚魚;不用說,從沒見過如此「超級大。」除了鬼頭刀以外,隱約還有褐紫皮色的,這種顏色該是旗魚,也比貨斗要大。

我問了同行者,現在我前進的方向,是往「東港」,而相對的,是從「東港」開出來。前面要停個紅燈。

一個背著大口袋的老人,口袋是網袋,約略看得見內容。「這是『金瓜肉』吧,這是你要吃的還是要賣的?」同行指著袋子裡頭一條捲曲的亮橙色魚體問老人。

「沒啦,等一下車到魚市場要賣的啦!」

「好,我們兌你走。」

「好啊。這些魚都很鮮喔!」

綠燈起步,我(竟)走在路上,其他幾個人也(改)步行。我的手上推著一輛輪椅,推著一位老人過馬路,進入一條不見天巷。巷子裡不好走得很。入口不遠就是個叉路,後頭的婆婆要我走左邊的路,路面上釘了許多短軌、鐵圈,以觸眼所及有些從屋簷下擺出的衣架子來看,這些都是上夜市時用來固定滿滿衣架用的。這裡也是夜市裡主要的衣飾街。

走過巷子,前面出現一個荒涼的空地,上頭擺著幾個籃球架。原本還有個年輕人向倒了一半的球框投球,再一轉眼年輕人似乎走了,有個小學生模樣的小孩出現,開始玩球,帶來三個球不停彈到我眼前,我只得撥回去,或是運動起來和他玩玩。

玩著玩著,三個籃球只剩兩個,其中一個還變成甸甸的白西瓜,接著更只剩這顆瓜在打。這西瓜就像籃球,有彈性,不會破裂,但就是在運球過程中感覺吃重,不好使。

球架底下,手機響起來,老人接了眼睛睜得忒大,表情就是要我去接,找我的電話。電話接起來,是一位小姐的聲音:「先生,我現在要過去接您了,請您先準備。」聽著就是要掛斷了。

這是前天打電話來要約我看墓地還是靈骨塔的「專員」,那天電話裡 也是這樣,只講個「那我…會去接您到現場」就沒了,也不等我回腔。

我忙答道:「我不在家。」還重複一次。「我說小姐啊,你這樣子很不好,讓我很困擾。你只講你要做什麼,也不徵詢客戶的意見,問人家願不願意,就擅自決定什麼時候要開車來載人不可。」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我問,「我說的,你有聽見嗎?」

「有。」聽來微弱可憐的模樣。

我續說,「我不在家,也沒有要跟你去現場看。好吧,就這樣。」這時掛了電話。

是時候了,該離開這裡幾個人先行離開,留下一大堆行李看著是要我收要我帶的。我連鞋子都沒穿好,不知怎麼的,我覺得鞋子溼透了,脫下,換地上的紙鞋,形狀出奇地簡單,還有摩登的搭色,但空有繩孔,沒有鞋帶。看來好穿,腳穿進去就行了,我混了半天,整理一堆散亂的行李,還想把脫下來的舊鞋也帶著,卻是沒空間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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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很確定這是夢中夢,還是把兩個不同時候做過的夢混在一起。我在某個街區,城市裡的商業區的一部,又像是有任務在身,又像是胡亂走,走進一個像是電信接線室的好大一間,有數十人同時都忙著處理事務且停不下來沒有人偷閒的所在。沒有人能搭理我,我稍退出辦公核心區域,到門廊上,牆板上有幾幅掛圖講他們業務範圍和作業流程,我看著讀著卻不懂得,我意他們是個金融證券部門。既是如此,忙著資訊交換也不奇怪。站在掛圖前面時,牆上的公用電話(?)響起,似乎就接到這夢境裡的「身後專員」了。

2012-09-16

「××文學」的雙重解讀 (2012-09-16)

「××文學」(whatsoever literature)的「雙重解讀」,我認為是英漢翻譯中單詞的僵固表現,雖然具有通用性,已有不少類似的譯法。細究起來,這「文學」二字在華語文是有問題的。

「××文學」的表現就我所知,有如外文系(外國文—英文主修系)所開的「聖經文學」(Biblical Literature)課,有所謂「聖經文學者」; 「風琴文學」(Organ Literature)於音樂系的歷史研究,以及風琴音樂愛好者的書寫。還有我正讀到的《榮譽法則》[1],第 127 頁有「廢奴文學」一詞。

說夢 2012-09-16

走進一條窄路,其實有些像閩粵土樓裡的過道,眼前所見和經過的是連楣疊欞的樓房。一輛粉紅色的小汽車緊跟在後(逼車),我只得挨著前面像輪椅的四輪車。四輪車上的人帶著他的幾月齡女兒在懷裡,速度實在不快。到了比較寬闊的地方,那粉紅車急加速走了。

我到一處像什麼「中心」,中間有個大空間的機構建築,為了什麼目的、活動消息,可能只是像「租稅宣導」之類的活動,這時我意識到帶著折疊拖籃,白貓放在網籃裡。

這兒沒什麼意思,沒有滿足我來這裡的目的。往門口(整面深色玻璃門牆,當中開一扇門)要走人時,有個女聲問一句「那是你的貓咪喔?」我只有「嗯」算是回答「是的。」我可感覺神氣了,帶一隻人見人愛的貓,貓主人也光采。

推開出門是許多階的下坡。建築的這一角,門推出的整面都做成階梯,並且以一個小平台分成兩段。我走到一半,又回到「會場」去,拿到一張載有手寫文字的卡片,然後在一旁桌上翻閱資料。這些不很確定是不是自由索取,(我看桌面凌亂無章)翻到一本折頁家庭雜誌「Life (?) 第六號第2輯」,主題之一講「山貓不只是山貓,多種面貌,詳見內頁 p. □□ ~ □□」,好生硬,這或許是翻譯的外國雜誌。

我照指定的頁數翻開來,只看到連四頁以山貓為名的裝甲車,一頁上就有二三十種,二三十個小格圖。軍品?又不是軍武雜誌,我再翻回封面確認頁數,對呀,我真懷疑拿到的東西表裡不一了。

我還重複一次這個過程,才從裝甲車彩圖往後翻,翻到許多麋鹿、水鹿等的森林生活介紹。我不覺得突兀無稽,何以主題講山貓,全都是「鹿」?我覺得這份文件很有重要性,接著把手中的卡片夾進折頁裡,整個帶走了。像在偷東西。

仍拉著籃子走到機車停車場(原來我是騎機車來的),拿出鑰匙打開坐墊,分揀物品放進置物箱。白貓不很安份,不住蠕動。當我要啟動時,放在踏板上籃子裡的白貓竟溜出來了。我忙停車,要去把貓捉回來。有個女子經過,見了就說要幫我抓,便二人圍堵角落的貓,貓也更兇狠起來。我看牠頸背似乎是溼的,也不知為何,只有可能角落幾輛機車上帶水而沾溼的。

兩人圍住要抓貓並不順利,頂多逼動物發怒,做困獸之鬥。牠表情猙獰,發出可怕的吼聲突圍,仍遭人逼至角落,我拿了一件外套包住牠,隔著厚布咬了我的手幾口。

回到車子邊,我把貓裝在一個小管子裡,只比醫院抽血的試管要大一點的管子。我一挪車,前面一輛小機車的腳架便歪了,看著要倒地,我忙扶住,架好腳架才繼續自己的動作。

我又打開置物箱,拿出黑色軟皮的尖頭鞋穿上。原來,我打著赤腳呢。

貓看來安份下來,放牠出小管子,還讓待在踏板上的籃子裡透氣。

2012-09-15

說夢 2012-09-15

開著自家車子到一個偏遠的村落裡,其實是因戰爭非常時期,把學校遷到鄉下,減少非參戰人員的傷亡。然而在這鄉下也很難找停車位— 只有克難修建的馬路,鮮少方便停車的規劃—,直到進了村鎮,還繞了幾回只發現狹窄得很,顯然沒有空間可以擺車子。最後到了郊外一處綜合運動場,沿著罩網欄架的這一段土路夠寬,總算能停下來。

長長的圍欄裡有棒球場、足球場和田徑場,這時也見不少少年兒童吆喝著在打棒球。我開門下車,很怕棒球飛出來打到我的頭。

身後傳來大喊「小心!」,我忙應變,想知道要該小心什麼。回頭看見正擔心的棒球飛出來,只好加快腳步躲閃。

棒球擊中頭,可能會出人命的吧。

接下來,我目擊(神遊?)政府軍如何攻入敵人要塞,只有火光,火光裡裝甲車和步兵一步一步地徹底掃蕩叛軍的城市,用槍、用炮殺死許多人。軍隊還對平民下手,「反正」的教師交出前些日子處決要犯時請假的學生、勒令參加公開行刑辯說臨時鬧肚子的學生,統統拉出來就地槍斃。

這樣的恐怖氣氛底下,人們都顯得呆滯,好像一切都事不關己,好像沒了樂趣,也不會捉弄人或是搞怪了。

我受命去協助清點受刑者續要充公的遺物。光是一個書架上,一個格子裡就堆得滿滿的書本,底下竟然是些成捆的收據、什物,這些可得讓情報局好好調查了。一旁的筆筒裡,看來沒什麼犯禁就是一些筆。我拖了張舊信封,翻過面來當作塗鴉板,拿鉛筆以外的筆來試。只要合用的,願意的話我可以帶走,我一支一支的畫,大部份都堪用,少數幾隻還是名牌筆,原子筆芯,即便不能寫了換個好些的芯仍舊是好筆。

我拿了幾隻鉛筆來畫,鉛筆削得難看,除了又尖又短,木質部份又猙獰歪曲。有「±0」的,意思該是同於「HB」吧;有支沒有標硬度,上頭鐫了一行金字,寫的是什麼忘了,總是表示著高檔、專業之類的意思,削得倒是規矩。我拿來劃畫,斜著向紙面,連塗了一個小小扇形,再繼續加油添醋,原本黑亮的鉛筆劃跡,竟然起大變化,呈現一種華麗的亮白(米白色),間或有些點綴的黑斑,卻無損於這塊紙上寶石的光華!

又有人叫我去支援學校活動課。我帶著一群孩子,自己也變回小學生,出了學校教室就往運動場旁的草場跑好大一圈。在草場的邊緣,往外是另一片寬廣的草地,望出去邊上有個池塘,塘心有隻白鷺。我含了一口水,鼓著腮幫子從嘴角噴吐一線,可至老遠,就快碰著那鳥了。又含一口,噴至鷺鷥眼前,牠往前踏一步飛起來,來接這水線。可惜我帶的水已將盡,如果有準備幾公升水在旁邊,就更有意思了。

下來又愁著沒事做,眾人又不敢放肆,我說,不如來玩水!一個頭腦動得快的,就講了到學校房舍側邊,二三層樓洗手間連下來的水管開口接著,讓人去各處開水,就能有很大量的水;又看看隔大街對面,不毛的革命廣場上的兩片花圃,一片種花,一片種甘蔗,水就往那邊澆吧。

水來了,儘管水量頗大,也只能沖至一個人多的距離。我將手伸進水管去,塞著待水壓更大,噴水中手沖將出來,一股水越過很有幾米寬的路面,灌上花圃,澆得紅花齊點。

轉個方向,我不用把手塞進水管,只要在出水處壓著一半,水就能沖得半天高。甘蔗園澆得水都溢流出來。我讓其他小孩接手玩水,見到一旁在二層樓邊的老教授看著這幫寓教於樂的學童,臉上表情顯然很窩心。

玩過水後,眾人往廣場上去,竟然那甘蔗圃只有我們在學校教室旁所見的角度有前半排成株,其下遮掩的,都是些小苗罷了。到另一片花圃邊,原來我們看見的紅花只是一角,花圃中間有個乾淨的小水池,水裡還有魚、有睡蓮,其他池邊則是整齊的草皮,邊上再種些淺紫色的小花。

這麼說來,此番澆水真是多事哩。

正當小朋友們跑過對街要回教室,從建築的側廊入口喧譁著過,一輛香檳色賓士停下,我只得從車尾繞過。原來是一位小姐,身著米白色洋裝,連帽子也是相同顏色。她擺擺手送走車子,轉過面來裝個微笑,就問我「你知道你們住在哪裡嗎?」

這是什麼問話?但是我確實不知道此地的學童住在哪裡,宿舍位於什麼街巷幾號的。我也不願意和她多講,關於我只是來帶小朋友的,其實是個特務。我估計她是什麼小姐,派來充任教員的吧,才有如此一問。

2012-09-14

說夢:夢見古人 (2012-09-14)

我有某種目的的,到了一個所在,類似山水名勝渡假村一類,主要有片湖水,和湖周遭的樹林、竹林綠意。

紅紅的光是朝霞還是夜幕渲染中,我或是在洗浴的過程,或者是在洗臉時,見到地面排水孔上塞滿毛髮。不是普通的滿,簡直理髮剪了一個大頭,落了一地的髮量,一大團黑壓壓的。我伸腳去撥,但不靈光,還是伸手去撥開,推到一旁。似乎接近打包要離開了,屬在此地停留的尾聲。

這裡的意思是說,這是我自己的套房浴廁,而不是公共的。所以,即使有同住者,積了那樣多的落髮等也實在難想像是什麼情況。另外則有「反正是自己(人)的殘餘」,也就少點顧忌。



湖濱,附近小釣魚臺坐著一個老人,不是長鬚皓髮的仙人,只是個不甚特出的中高齡者。我「受到感召」,前去和渠談話。據說,他要挑個後生去學醫(救人),某種特別意義上的「醫」,救人的病痛或者救世道就不清楚了。我引其人至一小築,內有方桌二張,坐在一張桌旁,瞧了一會另一張桌上的三人喝茶水的模樣。

我講,可以問問(竹林)七賢的公子們,既是名流,治學根基應該不錯。頷首諾諾。

我又講,沈括(括音「瓜」)的兒子,沈括的兒子是自然類組,念理的可謂適合。那人板著臉,靜了一陣,說「沈括」(括音「郭」)的兒子可以,可以。…

之後我當是別了此人離開。

2012-09-08

說夢 2012-09-08

從鄉間小徑或是巷子鑽出透亮,1 是一條大馬路。來往稍有車流,我望左望右,待來車過去,隨右轉上路。

我的速度稍快,沿路趕過好幾個當地學生。相當距離以後(我以為接近一公里了),沒有我期待的地標或者趣味,只是筆直的二線鄉道,停下待兩輛車過後迴轉。我想剛才被趕過的兩個女學生、一個男學生應該在取笑我,走這麼急,走錯路還裝沒事鎮定的異鄉客。

掉頭走了許久,經過來此的路口,繼續往前不久,路稍微打彎,便見上橋處。我雖然騎著極普通的腳踏車,卻不感覺費力。橋樑橫跨一條巨大的黃泥洪流,流得快,衝撞聲音也大。水往我再右手邊去。

說了這橋跨大河,走起來也真要費點時間。經過大半河道,底下已到了禁墾的水岸,遠處像是一座城,其實是一座公園。園區中間一座帶有華麗山形牆的大廈,上頭還有吊車,應該還在興建之中。看來很熱鬧,已有許多人在疏落的樹頂下遊玩。我再往前,天色從灰白轉成星空夜色,半就的大廈裡外滿滿地點上裝飾燈。

前方有兩個女子擋道,她們拿著相機在拍夜景。我只好停下來,牽著車走,小心從旁通過。我愈前行,那座燈宮城堡愈近,原來大橋走彎,卻因距離太長感覺不明顯。我也拿相機出來拍著玩,這時目標比視野還大許多。沒把握最好的觀景處,來到此,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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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敘述中二個詞差別在性質,而非大小寬窄。「鄉間小徑」指的是農作道路,穿越開放的田野,或者樹林、竹林,偶有民居的所在;「巷子」則是穿越聚落者。巷子又有穿越「連續沿路的房屋」意味,同時卻不見得有甚人氣。

2012-09-07

說夢 2012-09-07

夢境還有些印象,醒來沒惦著要記,就破碎、消失了絕大多數。

只記得要去「投考」一個宗教學研究班,在路邊看到的某教派大樓覺得很有書卷氣,門前經過時注意到招生廣告,便進去了解,拿了招生簡章。到了要考試的時候(當天下午?或是幾天以後),由家人陪著到當地去,我自己去赴考。考場設在一間不大的圖書室裏面,圖書室全是木製高書架,天花板垂下好多關於招考的黃色看板,而不是「古代語言」、「神學總論」之類的指標。

那些看板都印上些題目,有三分之一左右是口試題,要用英語回答。其他紙筆測驗有涉及邏輯和幾何、宗教學和教會要理之類的。就考這些,一看這些我就喪氣,自問怎麼會來到這裡,還要參加這種莫名其妙的考試?

我坐在圖書室外的扶手椅上翻看簡章內容,才注意到進去試場要交二萬四千元的測試費用,還有一項雜支,似乎是入學保證金,還要再收八千元的。我想,這麼要錢,那乾脆在考前溜走好了,省得花這一筆冤枉錢。我根本就不想考那些題目啊。我在許多年輕的、中年的陌生人之間,像是參加派對的人們穿過;人人都想要湊近美貌、名望和權勢時,我卑賤地像個老鼠過街,鑽進黑街僻巷。

從大樓離開,和陪考的家人搭上大巴士要駛離這座城市,途中我趴在前座椅背的絨布和柔軟的襯墊上睡著了。睜開眼,感覺將醒時,行路很不平常。我坐直身子,透過大巴的前擋風玻璃看到的是不知幾十度角往下狂奔的車行,對向來車也是以幾十度仰角爬上坡。深灰色的山谷和黑色的公路,陰紫低沉的天空。

我乘的大巴不停奔馳,不像要撞上前面一輛大巴,這顯示路況就是這麼陡、這麼好長一段下降,路面上的車輛保持速度,保持車距。車轉了一個彎,杈出幹線,上了一片平坦的地面,這是休息站,可以下車吃喝一陣。

一下車,前面有兩家雞肉料理隔鄰,都是開在上層樓,像是貨櫃屋疊成的,得先走上相當陡的長樓梯。我走上左邊的一家,同時家人卻走上右邊的一家,我不願落單,也跟上往右邊的店家去。

裏面賣一些便當菜,炸雞腿、炸雞排、炸雞翅、滷雞腿、滷雞翅。沒有其他客人,我店裡張望,望出通連的玻璃窗,方才從巴士下來的人,也不見蹤影,難道別人都熟門熟路,有我們不知的私房美味?只有我們呆呆地隨便進了一家將就。

老闆娘出現在自助餐車邊,我悄聲問她,我想要點海南雞飯(費工夫的白斬雞),她搖搖頭說
你們不是坐車來的?白斬雞起碼要等一個小時,怕來不及;做起來費工,客人不多我也不好料理。
這意思就是不願意嘛!

到此為止,然至醒來不知夢裡吃了什麼,有沒有再上車,要往哪裡去?

2012-09-05

Präludium d-Moll, BWV 851 (2012-09-05)

新觀點看《平均律》第一冊 d 小調 praeludium, BWV 851 是個節奏奇特的代表。以線上「巴哈協會」(Bach-Gesellschaft)1866 年版為例,1, 2 開宗明義地宣示它的古怪:


同時的持續低音,是由首拍起整曲填滿八分符,節奏上不特出,比較傾向旋律的一面;但在活躍的這一線聲音的對照下,實有一番「奇正」趣味。

按作曲家指示的,以十六分符表示的三音音群應該平均地分配給每一個八分符,然而從旋律面來說顯然不是頭對頭、尾對尾這般整整齊齊的。開頭以低音先行,然後才有奇零的下行三音從第一拍的末 1/3 處啟動。


如這般三個一組一邊進行,3 一邊帶出旋律線;首要者,是以每組三個音的首音為重,然而其他聲音也不能任之呆板。如這開頭句所示的,相對於頭重音的鮮明,還有一條聽覺上不至於埋沒了的 counterpart:

| (d d) d d g e c# c# | d d d' b g g ... |

與持續低音有相當高程度的一致,然而差異在於節奏和落點的不同:一正一奇、一填滿一破碎。儘管有著形式上緊張的對比,整體倒還維持著嚴格規律。

在弱拍下強音的三音型式,直到第 14 小節末開始有了變化:


在此我以為第 15 小節的長音(continuo)除了是個終止式以外,還「啟動」上層律動的變形,使之進入摹擬(into a fugitive imitation);然而上層律動的變形本身,並不是從第 14-15 小節處導回 I 級的 sequence 所致。行進模式的改變也使得三音音群的微觀構成發生變化。原本下行的模式(舉例)從
La - Fa - Ré | La - Fa - Ré
變成
La - Ré - Fa | La - Ré - Fa
加入「上行」的三音。

至於上行到長音,舉上圖第 15 小節中間為例,停在 Fa# ,延長四個 1/3 單位,即三分之四的時值,要延伸至下一個 1/2 拍的 Si 並在此切斷一個單位(可能是 Fa# - Ré - Si),好讓接著的 g-Moll 轉位出線。此處的重音較先前的末 1/3 單位,前移到中間,則為

(Si) | Sol - Si - Ré | Si - Ré - Sol | Ré - Sol - Si | - - -

這樣的轉化在此 Si 音上,還有在第 22 小節末開始的一連串上行過程中都有應用。

至於我今日的「新觀點」的間接佐證,在於第 24 小節中間以下至第 25 小節的下行模式,


此處的重音都是落在 1/3 ,和曲中大部份相伴的持續低音節奏一致,但是這裡低音處於靜默。另外則是上述的「奇門」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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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ach, Johann Sebastian (1866): Das wohltemperierte Klavier I. Franz Kroll (Hg.). Bach-Gesellschaft-Ausgabe, Bd. 14: Klavierwerke III. Franz Kroll (Hg.) Leipzig: Breitkopf & Härtel, S. 22-23. -- Link to PDF by Feldmahler [user:Feldmahler], 2006-11-26 [LINK] on Petrucci Music Library (IMSLP).
2 A complete listing of Bach-Gesellschaft Ausgabe (Bach Society Edition), see imslp.org: "Bach-Gesellschaft Ausgabe (Bach, Johann Sebastian)" [LINK].
3 特別要說明的是,我在本文內所指「三音音群」指的並不是如樂譜上所載,符尾相連的三符共同對持續低音的一個點。因此,上層和持續低音的重音落點並不一致。演奏中在保持時值平均以外,可以凸出類「分散三和絃」的撥絃錯落感。

2012-08-30

阿爾班‧貝爾格的鋼琴奏鳴曲分析講義 (2012-08-30)

搜尋條件 'berg klaviersonate' 本意在找個影片聽聽看看,不期有篇對阿爾班‧貝爾格的《鋼琴奏鳴曲》1 的分析研究,七頁的 PDF 文件,由 Hans Peter Reutter 製作[LINK]。

看標題是《Wege durch das frühe 20. Jahrhundert》系列講義的一部份。這首樂曲不分章,標題雖稱「奏鳴曲」(Sonate),形式上看來可能有「奏鳴曲式」,但是沒有照「急--緩--急」分成三段或四段,直到最後之前(演奏時間約十分鐘)沒有演藝意義上的休止。

我第一次聽到,也是印象最深、覺得最規矩的是 Maurizio Pollini 的錄音。2 這麼「現代」我不排斥,尤其是這篇可謂相當獨特的音樂,還滿喜歡的。譜我自己沒有,曾經下載過、列印出來,勉強摸了一回稍稍見識,沒有真撂下去勁ㄦ練習。

理論音樂,特別是這篇(真是特別啊!),好不好聽算其次,分析起來一定不脫「厚」(dicht)這個形容詞。如 H.P. Reutter 一開始用譜例點出的,主題份量很重,在全曲之中重重疊疊,加上靈活的音響安排,3 從一點小事情扯出一大篇,認真看來又處處頗有道理。4 如 Reutter 在此分析中所說的(第五頁):
Aspekte [der] prozesshaften Verwandlungstechnik sind zwar schon bei Schubert, Liszt, Wagner und Brahms zu entdecken, aber erst Komponisten, die kurz davor sind, Tonikalität zugunsten einer nicht grundtongebundenen, umfassenden Chromatik über Bord zu werfen, können diese Technik zur vollen Geltung bringen.
當十九、二十世紀之交時,好像天才用盡一樣,忽然之間算是走出一條新路,多開了些可能性。看看當世音樂學,並沒有因這些「革命者」揚棄古典,卻因為新看法,有了更大的自由。聲音這一層(plane)上頭大通,不再受限於遵守調性;創造新音樂,在「技術」上靠理論和人事,在材料上則純待一點靈光,就算是看似呆笨的材料,即有意引導也能成章。

這東西我覺得真的是很難,但講實作面卻是比理解它要簡單多了,我會稱之為「智慧活動」(brain-work);畢竟是理論派的傑作,要多靠頭腦,而不單是意氣感懷、強說愁的藝文活動。

P.s. Reutter 文中引用的,是 1910 年版,在 IMSLP 有 [LINK]。封面用 Reutter (上引文之末頁)所謂的「Jugendstil」字體,整個新潮。
P.p.s. Cf. inter alia Alban Berg/ Julius Bistron (1936): "Was ist atonal?" (Entwurf für ein Radiogespräch, 1930) in 23 -- Eine Wiener Musikzeitschrift, Nr. 26/27. Willi Reich (Hg.). Wien: [Eigenverlag] Willi Reich, S.1-11. -- de.Wikisource: 23 -- Eine Wiener Muzsikzeitschrift [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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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lban Berg (1885-1935), op.1. 單有開頭的表情指示:「mäßig bewegt。」基本資料和 PDF 文件掃描檔於 IMSLP: "Piano Sonata, Op.1 (Berg, Alban)" [LINK]。
2 我的評價可能因主觀印象和主流意見有相當落差。收錄於 C. Debussy: Douze études pour piano. / Berg: Sonate für Klavier op.1. Maurizio Pollini, piano. Hamburg: Deutsche Grammophon, 1993. (423 678-2)
3 我想這篇或許是因新作曲法引導出前無古人的天才所致。
4 如 H.P. Reutter,第四頁關於此曲中動機的變形譜例,以及次頁的模式圖(Diagram)呈現。

2012-08-27

說夢 2012-08-27

這夢的情境是應國家考試,和一位朋友一道。

試場設在一所佔地非常的中學,在某棟某層。(反省)頭一天考得自以為不錯。第二天早晨起得晚了,往考場去的路上聽見消息說「國中基測(國中生的高中會考)今登場,與國考撞期,請考生務必注意試場變更事項。」

可惡!這些事情不早就有定期規劃的,怎麼還搞得撞期,還要國家考試讓位?豈有此理!

到了昨天考試的教室,果然一排教室裡鴉雀無聲,坐滿考試中的小娃;裡外也都有監試官,有站、有坐、有在走廊上晃蕩的。倒是沒有人用特別的眼光制止我經過,可能就是因為「逼宮」事,如此摸不著頭緒的國考考生很多。

這下我可急了,抵達考場,進入中學校門口時已經過了開始時間,第一節只能容忍延誤一刻,得在九點十五分前就位。慌亂裡在建築物之間轉了幾轉,左顧右盼忙找試場分佈圖,指示不像是新貼上的,難以信服。姑且拿了准考證來對號碼,找尋自己的試場。找不著,遂往理論上相近的科別去。

進了一間教室,坐下,領了考卷、答案卷就開始寫,寫了一篇文章,馬馬虎虎。時間到,交卷。到下一節(末科)前的休息時間裡和朋友碰面,聊到今天的考況,我說答卷內容是還好,就怕坐錯位子,結果不算數,和沒考一樣。監試員雖然對了身份,發了考卷,怕也只是虛應故事罷了。



考畢,去探望一位朋友,據說現在很落魄,全身濕答答又病重。我越過一片古怪的草地,滿地紫草,還長著巨大、有半人高的鮮紅色毒蠅蕈,到故人小築去。

進入內室,果見一人臉色灰暗,全身顯然溼透躺在水滴涓涓滲漉的被褥中間,細瞧方知尚有氣息,還不是死人。我上前去呼叫,連喚幾聲,連個眼皮都沒睜開來。我再扶起病人至半躺,說好歹先換個衣服,帶你出去吃一頓,便在一旁翻揀有無可用的外出衣褲和襪子,找無。

「老兄你也好歹準備一套穿、一套換洗、一套預備的衣服嘛!」罷了,扶未死者出門也。

屋外天色裡雜著淺紫色和淡黃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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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 -- Examen / Prüfung → Selbstkritik (negativ)
毒蕈 -- (Gift-)Pilze → ?
潮溼(的環境) -- nass / Nässe → Warnung vor ?
病人 -- Kranker / Tod → "Lebenskämpfung", Krisisbewußtsein
此類陰沉的天色,夢境滿常見深褐、深紫到紫色,並且常伴隨對比色出現。

2012-08-24

柴可夫斯基《1812 年序曲》中除了《馬賽進行曲》,還有… (2012-08-24)

柴可夫斯基(Петр Ильич ЧАЙКОВСКИЙ,1840-1893)的《1812 年序曲》[1],眾所皆知裏面穿雜法蘭西大革命時代的《馬賽進行曲》(La Marseillaise[2]);在接近結尾的第 388 小節起,注意聽低音部有一段銅管群的齊奏,[3] 那曲調原本是帝俄的《天祐吾皇》。[4]

這部作品中所應用的元素、現成篇章的意義再明顯不過,《彼得與狼》的聲音劇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在十九世紀的歐洲,《序曲》一出我臆測大概少有人聽不懂的;然而那些曲調不見得對今天的聽眾,特別是對十九世紀革命和鬥爭史事少有涉獵的人們能夠發而共鳴、一「耳聞」就識得。

我自己也不例外。前面點出的《天祐吾皇》曲調認識,是來自於曾經聽過的正教音樂集,且不知唱的是什麼;也像我先前講意沙易(Eugène Ysaÿe)無伴奏小提琴曲裏面(疑似)應用的教會平歌(Plain Chant)例子。這類有印象的旋律忽然出現,不免引起好奇。還沒稍了解以前,對我而言這段曲調是俄國正教會的頌歌,其實也不大錯。[5] 帝俄君主虔信是有名的。

既然整個序曲使用現成的歌曲元素,重敘事與象徵,何以樂曲介紹獨凸顯「馬賽曲」於《1812 年》的色彩呢?

我想這是因為沙俄雖然不是直接,但究竟要算是給共黨革掉的,而以革命黨自居的中國國民黨,在號稱逾一世紀,反覆矛盾的黨史和國史之中,以老蔣的鬥爭大業為中心,正最最忌諱共產黨。

也是在同一個節骨眼上,國民黨教育又不能不提革命偉業,利用《序曲》中的「馬賽曲」曲調,在文化課程中介紹這名作之餘,一再提醒清國是革命黨革掉的。若沒有國民黨人,咱們今天還剃髮留辮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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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n.Wikipedia: 1812 Overture [LINK]. 在電影《V 怪客》(V for Vendetta, 2005)前後可以清楚聽到此曲的熱烈橋段。"V for Vendetta (2005)" on IMDB [LINK]。
[2] en.Wikipedia: La Marseillaise. [LINK] 「馬賽曲」曲調仍然是今天法蘭西共和國國歌。
[3] Tchaikovsky, Pyotr (2007): The Year 1812. Festival Overture. Op. 49 for Large Orchestra (1880). Brett Langston (ed.). www.tchaikovsky-research.net -- PDF document uploaded on 2008-07-08 by user:P.davydov on Petrucci Music Library (IMSLP) [LINK].
[4] en.Wikipedia: God Save the Tsar! [LINK]. 見註 3 文件中頁 56  以下。總譜一頁上止一行,不便貼截圖。
[5] 這《天祐吾皇》的前身是為《俄羅斯人的祈禱》,「Молитва русских」,見 en.Wikipedia: The Prayer of Russians [LINK];中文維基百科頁(「天佑沙皇」,[LINK]),附件有譜面可參考 [LINK]:


(Image recite Wikimedia [LINK]; source: ru.Wikipedia by Alexey L'vov, Vasily Zhukovsky)

2012-08-21

說夢 2012-08-21

連環夢,累壞了。

在一間工寮裡,我好像是檢警調人員,被擄過去的,還有一位戴駝色巫師高帽、黑斗篷的人(國醫、國師)在場。歹徒之一煮著一缸熱水,大概是要煮雞肉,逢歹徒二提著一罐高梁酒,兩個之間不清楚怎麼回事,也記不清楚怎麼發生的,一個(被)栽進熱水裡,另一個給打破酒瓶刺成重傷,也掉進熱酒鍋裡,煮得紅通通。

後來山寨破了,現場封鎖調查,從鍋裡撈出人來。我說有兩個人在裏面,調查員說「撈了,有了,就旁邊那團」,一包暗色的碎塊而已,不多。事情發生的時候我不敢救人,是因為敵對的地位。儘管如此,因為官場上的鬥爭,我還是成了殺人欽犯。兩派人馬首都裡聚眾砍殺擄人,連山寨的嘍囉也被兵士逼得要捏造證詞,「什麼沒看見,讓你到酒缸再看清楚些好不!」

那「國師」在山寨時不知是朝自己打針,還是被迫注毒針,在腿上扎了一扎,死過去了;不過在亂兵之間,我還有看到他給人簇擁著走,當時沒死透啊。



記得比較清楚的另外一段…:

我跟某人到一條溪流旁撿石頭(?),混了好一陣子,原住民在水岸上,從疏林之間拿弓箭攻擊。勉強逃脫。

這回要去打獵,要很小心有沒有原住民出沒。往溪谷去的路上,路蓋得很大,不見人車,沿途抬升幾段,等於是高架橋了,但這是在溪谷才看得到的情景。細節容後敘述。

接近溪谷的地方,視野很好,兩邊都是林叢;從溪的一側走上原住民搭建的吊橋,沿途拿出捕蟲網,抓蚊子,網了兩次。回頭往來時路一瞧,哇!好高不知幾十公尺垂下,還搖晃抖動的。尤其在上端,還不是棧道板,看來是繩梯。真難以想像剛才怎麼走下來的。來時不覺有異,就像一般的堤岸道路。或許是人站在下端,把上端給翹高了也說不定…。

回望那吊橋就腳軟,只好在堤岸上找出路。原來在吊橋底下有小路穿過上頭跨溪大橋,走上去發現通往附近的鎮子。找到鎮上公務所,問門口站崗的警員。其人一副賊樣,還作手勢要給點意思,拉了拉我的捕蟲網說「有什麼值錢的沒有?」我只好拿給他一隻大蚊,蟲子看起來普通細瘦,顏色也不起眼,可是按按牠的肚子,就會擠出一團像麻糬、像絲緞金黃色的東西。

稍退離開路邊人多眼紅,往辦公廳的走廊上完成這交易。我說「這可是頂級的,拿去進貢吧,絕對高昇」,對方眉開眼笑,才指點我說公務所前面的大橋橋頭,地名「臺兒莊」,沿著垂直交的大馬路往後面直行就可以回到我住的地方。聽起來,竟然繞了大老遠,不只兩三倍的路程咧!

2012-08-20

說夢 2012-08-20

尖木條柵欄圍成的哨所前,幾個棕綠色制服的衛兵原地打轉持續哨戒。為了穿過去,勢必得攻堅,殺死這些兵士。真巧也另有一小撮人要走這一途,不過他們很快地就和士兵捉對兒打上了,我也乘亂打進去,只是很快遭擊斃的倒地,有中傷遭擒的,衛兵對趕來支援哨所的兵隊大聲呼叫,對我喊話沒路可走了,投降寬囿、保證判改造,這幾十枝槍對著自己,只得相信領袖、相信國家,束手就擒不再反抗。

接著我被送到特務學校當特勤生,訓練成現代忍者。

從一開始的基礎訓練,到特戰學校之間要轉移陣地,我沒把衣物一次拿齊,要偷空回原處拿又難調配時間,好在身邊的東西雖然短缺,倒還勉強能撐著。果然在某個早晨的朝會訓話時間,既沒睡好又凌亂,就被點起來批鬥了。隨他批去。1



眼前的虛擬實境中,左右兩邊各一艘巨艦,中間近岸泊著幾艘小艇,還有滿載、正往觀者方向行進的小船;散亂的米國軍人或在礁石上抽煙,或是三兩坐臥在岩石上休息。講授官問道,你們看這有什麼弱點?要往哪裡,還有要怎麼有效攻擊?

即使這是虛擬的大畫布,每個在場的學員也是拿個望遠鏡細瞧,有的提出摸下水潛到大船邊炸掉螺旋槳,有的則是認為一枝兩棲幹隊一起行動,可以分批把上岸的軍人摸光光,再爆破大船…。

結訓後,我分發潛入前線一座城市,伺機對敵人做震懾攻擊。鎮上有間老茶房,所在的建築是一座不小的山形牆洋樓,年代久遠全黑撲撲的,但是牆面裝飾的細節很是好看,鎮上這條大街也要算因它而更繁榮的。

位在樓底店面的老茶樓本來就生意不錯,這天我和三兩同道在大街上晃乎,對著山形牆,心裡叫好一聲,看一陣人龍湧進店裡去,拿了相機按下幾個快門。忽然之間,洋房大棟轟地炸開坍倒,驚得行人忙找掩蔽,我也隨人躲在一張推倒了的長桌子背後。還好街道非常寬,似乎沒有炸出來石塊之類至此。

煙塵方落,才探頭竟有幾百個武裝者持槍沿街殺人,我又躲回桌子底下等死。這回真來了,兇惡的士兵拖開桌子,槍口指著人,接下來就是頭上沉悶的「嘟、嘟、嘟、嘟」,我隨就沒有意識,也不覺得痛。遭行刑式槍決,死掉了吧。

遭炸燬的樓房和大街上,共有一萬五千多人即時死亡,我看這數字根本是那幫兵士毀屋又殺人的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我又回到特戰學校。有人領著我不知道說是什麼理由,到一間很小很小的房間裡,和走廊相比非常陰暗,只有我一人坐在裏面。不幾分鐘,有個高大的男人2 走進來,面無表情地用嚴厲的口氣說「現在開始戰犯______的審判!」一瞬間,我的右手邊灰牆撤了,換成一個光亮的大堂,裏面坐了半滿的人,有男有女,各個衣裝鮮麗,還陸續有人走進坐下。很快地,就幾乎全滿了,至少離我近些的區域座無虛席。什麼審判卻還沒開始,沒見審判席、書記官等等。前排女士便向我提問「你是特工嗎?」「你曾經參加過哪些破壞?」…我邊回答邊觀察這些勝利者,發現牆上有些像是佈展的文字,說我,______,是個戰爭英雄,反抗暴政云云。

原來這是一場現實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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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一部份有許多細節未能清晰記下,其實是到親戚家裡暫住,當然是受著軍事監管的,要回軍營拿東西再出來不容易,親戚這邊又不好交代。要到人家家裡住,還好似嫌棄一樣。其實不是的。至於軍事集會中遭批鬥,應該和衣物全不全無關了,好像是很想睡覺,帽子戴不正、站不直挺的關係。
2 這是個認識的人。

2012-08-19

說夢:苦澀芋頭餅 2012-08-19

像傳統土葬墓放大十倍或數十倍,比如一座 mansion,陰森的內裡全是列柱,有個妖怪在柱子之間閃躲,我要打他不得,他卻可以輕易傷我,就是這種「易守難攻」處。墓口前埕是個略急的坡,后土祠倒是可以借為躲藏。要打進妖怪廟裡,難為也。



車走在臺地上,看來很荒涼,只有幾個超大型看板,超現實地巨大,轉個彎就只見一個,幾乎整個地平線都是,但是轉彎之後回頭(我自然不是駕駛才能回望),也不過普通的超大型看板架爾爾。

有一面奇異的看板,不知道在廣告什麼的,是在下臺地之前。一幅淺色或半透明的幾大洲圖案,但讓我辨認出世界地圖的,卻是中間集中的國旗顏色。這不似一般所見一幅一幅畫在國境內某一角,小國畫在邊緣;這圖版上卻是大塊相連的艷麗矩方塊,再帶上半透灰色的大洲輪廓,光亮得很,卻看不出來意在何為。

車行下臺地,至平地時馬路對側有連串的小建築,約二層樓高,上面配有欄杆,有長梯引下地面,像是給人走的。這些都是加油站設置的,現在好像很流行,專用來接待高甲板大巴士的乘客,讓上層的人可以直接離車。沿路幾公里全開著加油站,也很規則地見到這種小樓。

到了一個老鎮子,同行者說要領路去找此地的名吃(約是說炒米粉吧),下車走進鬧市。

有個小女娃,不知是不是咱們同夥的,在唱歌作戲,說要投稿比賽。接著我拿著三段影片,其一是小女孩白粉綠清水的清唱,其二是一碗騰騰的湯麵(牛肉麵?)、其三(不知所云),安排妥當收拾好,往外走,但見迴廊一處,前面一列中通廂房,說是個餅鋪。

這鋪子裡是賣芋頭餅類的,還在外頭時,一旁就有人導覽,說他們的員工拿打好的芋頭泥手工揉成丸,我看他們在路邊端著裝滿滿掌心大小芋泥丸的盤子忙進忙出。在製作室,往餅身裡一球塞一球直到填滿,然後送進烘爐。隔壁就是展示間,可以試吃。在展示間裡,有向天面做得像拉花了的泡芙的「芋泥酥餅」,切幾塊供人試吃,我拿了一塊;另外還有普通的圓扁芋頭餅。吃起來,我覺得都鹼澀不甜也沒有芋頭香,且覺得口感如膠、如蠟,真難吃。隔半間收銀台前站著的福泰老翁面帶邪色,笑咪咪地等著來客買他好些餅。我不買,也不覺得抱歉,倒是同行買了一盒芋頭餅,還給點面子。

(完)

說夢 2012-08-19

「老師」來,拿著我上回遞的書件,其實也就一本課本,和些許作業紙,要我修正細節;還有更重要的:找講授這門課的教授補蓋印章,現在只有書本中間一段,我做了個冗長的證明題的地方因是「發明」,早有蓋章認證。老師覺得其中有部份稍薄弱,便就這點談了許久。

我根本沒在聽,眼睛睜著有覺得見人見物、耳朵裡聽著只聽到什麼「正圓形」、「矩型」、「面積」的,卻什麼也不真正理解,像個行屍般醒著。1 講這麼多,好冗長啊。不管要做什麼,我做就是了,這時真不對頭,只能連聲諾諾。

講完證明,老師翻到幾個段落,交代我一定要蓋上印章,這大概是要證明有上過課,用以認證時數的吧。我(忽然間明瞭了)正在申請這位老師的研究班。如此暗渡陳倉。

翻到封底起,附錄第一節表頭,

"praeps 1 ^ [...]"

我問老師這要怎麼讀?說是讀作 /prɛps wʌn .../,聽起來,(^)符號不用讀出來。我還用鉛筆在印刷字底下標明

praeps one [...]

將它明白化了、解成可以連讀的明文。

「記得一定要補章啊!」連書上每一課、每一節還有範例上頭都要蓋章。我覺得這種認章制度真的很囉唆。是不是課程上要改制成下課就蓋章,積少成多,免得像我今天這樣需要的時候大家都忙不完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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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印象裡,這是在證明矩型和圓形的趨同:矩型如何由四個角(兩對直角,內角和 360°)「張」成為無角的圓。

2012-08-18

說夢:白日夢 (2012-08-18)

午後甚感睏倦,小睡片刻,雷雨臨來即去,白日撥雲,仍然同樣悶熱。



夢見自村頭走,道旁水溝寬約二尺,水色清瑩,再不遠前沿著水道遍植綠竹,是個農家灌渠。1 水中有群魚,鯽、鱂等等,可見小的也有寸餘,大的數寸,魚目涅銀圈眼分明可愛,便是望著逆水而游。至自家附近,我從一堵牆上的機構裡端出整捆網路線,沿路還要過幾十戶,為了這一帶聚落設置一座集線站在這裡,得從站點自行牽線。

我沿路敷設線路,也不過就是安排線走在沿路的樹幹枝中間,到了半途拋掛上某家屋頂的支架好轉彎架橋。待剩餘的線團滾下來,再不太遠就到了。可這時線已盡,顯然是這拉線的過程出問題了。只得回頭重拉。

我往集線站走去的路上,見個人踩著自行車來,車輪前低後高,人也像趴著、水裡狗爬式似地踩動踏板前進,臉只得硬伸著脖子往前瞪,就像坐在螢幕前面的不良姿勢。2 還沒到那集線站,我收拾了線團往樹上一掛,想著隻身到源頭檢查是不是短少什麼,或者根本早就打結卡住,才會少掉好一大段。

這時我見到掛上去旁邊樹上的線團,好像長條氣球,輕便雨衣黃的,鬆垮膨漫地垂著,輕飄飄地微風來擺蕩它。我很確定我的網路線是灰藍色扁線呢,現在全不是這樣了!我覺得周圍變得好熱,不管是要辦的事情還是物件,都失去控制了。3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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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相當久以前有個夢境,一個陰雨天裡在這條偏徑上走著,碰上這溝渠要改大還是要填落,有重機具擋道不能行,且滿地厚泥漿濘。節翠但只餘錯落數叢,大部已經整塊整塊地挖倒、扯倒,雜材堆置在機具旁的空間,連人都過不得。
2 這應是表現一個最近遇過的單車女子。
3 我可能在擔心新買的落時上網本效能不好,電腦會過熱,或是反芻報銷的大筆電上可能是晶片燒壞了的事件。

2012-08-16

絕對音感其實不見得絕對 (AUG 2012)

偶與友人說到絕對音感,我說,我要算是有的。只不過有時—暫時地—習慣降一度半的低音率(約 A = 415 Hz),難免會影響判斷;但是在大多數情況下,聽到「音聲」是可以在音階上找出對應的。只有些「聲音」混雜,誰也說不準算是什麼「音」,或是介於兩音之間或是「非十二音系統」的聲音,就只能說是大概介於某音某音之間,或者近似於某音了。

我便憶起學過一陣子提琴,有相當的時間受老師「釘」 h - c 之間的半音程(si ~ doe),我在指板上老是按得過低—平均率上要比我拿起提琴的認知又要距離 c 要近一點。現在回顧起來,顯然一向沒認真改進這個毛病。鋼琴上不需要費心音高,只管結構和表情處理,但提琴不是這樣。

這可能是(或者:顯然就是)自然率和人工的平均率之間的差異。提琴指板上可以出現絃振動音域內的任何音,因此,演奏者必須具備在一個狹窄容忍範圍之內的按音能力,要算是基本功夫了。至於按音這個好似枯燥的題目,其實可以理解為「音程」這個詞所含有的寬度度量作為控制絃振動長度的轉變體現,雖然外在的變項很多,也就屬於我所說的「一個狹窄的容忍範圍內的音準。」為克服時時變動的樂器本身和部件的狀態,端賴演奏者透過嚴格訓練修成的「心法」和敏銳的耳朵以要求全部到位,依照的是人造的客觀標準:平均率。如果總是依照「耳順」來按絃,則獨奏或許可以,然而在某些調性上,或者與管樂器合奏時,就要出大問題了。[1]

就是學琴時沒有認真對自己要求過「弦樂手的耳朵」,如此,理論方法講再多,也永遠做不到音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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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直到近代樂理系統化發展前,依照自然率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它不適合轉調,沒法「變」出今天熟悉的二十四調。為了解決調率的緊張,才制訂出平均分割的音律(Wohltemperation),它(據說)不是很好聽,但是貴在實用。這個主題有一本書可以讀看看:
Isacoff, Stuart (2001): Temperament. How Music Became a Battleground for the Great Minds of Western Civilization. New York: Vintage. 278 p.

說夢 2012-08-16

有疏疏落落幾個人,圍著平臺鋼琴的框架(裏面沒有鋼骨、自然也沒有張絃)佇立,或者是一派「待罪」的模樣。琴架橫陳,我站在高音這頭,靠近鍵盤端(這架上也沒有安鍵盤的),對面是位女士,看起來像西方教會的修女,左右和所有站著的這些人,都像是教會人士,總共約七八人。

此處像是個黃沙灘中間,也許在沙漠裡,不太亮也不太暗,不知道這是白天還是晚上,也有頭頂搭著一頂大帳的可能,只我沒抬頭張望。這時我見對手邊有位白髮老者,面容似是憂鬱。琴框中間不知誰的手抓起一條紙捲,求籤是的,展開來,我讀起來如此:「你感覺到什麼?」(「What do you perceive now?」),我便清楚知道,這個意思其實是「你有什麼話說?」明白講來其實是「你(心裡)現在想著什麼?」或者是「當下你想著什麼?」(「What is in your mind?」)這些問題的答案,是個全然的懺悔,某人得向在場的人告罪,揭示心裡沈重的秘密。

Padre?」旁邊一個聲音,喚了那憂愁的老者,他就是「padre。」「我…我…就是 Padre!」站在琴框尾,老人身旁的女士忽然掩面痛哭,隨即跑開,不見了。我想,他們之間大概有著一樁我不明瞭的人倫悲劇吧。我猜,是父女在以前單方面不知情的亂倫,才有今天這種痛苦局面。

然後,我離開那架鋼琴。有個聲音指導我往前走七步,蹲下,拿鏟子往沙裡鏟。我往前跨七步,蹲下身子,右手抓著小鏟挖沙,「挖??」(一種動作幾何的形容,約是要努力挖足,每一鏟滿滿的),「你就會見到『金針』。」沒有,我沒有看到什麼「金針」,黃沙堆只露出來一個像汽車電池的裝置,上面豎著四五根漏出電極的電線,各有顏色(紅、藍、黑等等)。我沒看到什麼「金針」啊!一定是剛剛跨步太大了,我稍往自己身子方向取個位置,再挖一次,不多久,又是同樣型式的裝置。我想,這該是個炸彈吧。真是好險,萬一好巧鏟子下去就碰到電極,我不就要給炸死了麼?

2012-08-14

說夢 2012-08-14

下午一點。等等要考數學哩,課本習題翻開來,卻也沒什麼在惡補。

移動到一個「荒郊野外」的隧道或者山洞裡。習題本、電腦都鋪在地面上。下午一點十五分。外頭是一座大溪谷,一條翠綠色水花的豐水溪流,不知是石色還是地衣爬滿的深綠色峭壁,連所在此處就是鑿開岩層出來的山洞。山洞出口有一座不小的橋,寬「號稱四車道」,兩邊(慢車道)的窄些。過去就是對面峭壁下鑿開的,一列棧道聚落。有平面的小屋,看得出也有開山洞。

我走出洞外,到橋中央,右邊棧道上有個老人看不清楚他是倚著道旁欄杆(防墜溪)還是蹲在自家屋前,正在抽水煙。左邊圍起一個好像祭典的四方矩型壇子,用帶葉的樹枝樹幹拼攏的,看起來是深色樹皮暗褐間混著深綠色,還繫著紅白彩帶裝飾。這壇子中間站著一個巨大的動物,我覺得合一輛中卡車大小。

一隻嘴裏露出獠牙的黑毛野豬。豬頭和前胸非常壯碩,肋骨以後腰身急遽收窄,仍是很可觀。大野豬站著不動,眼睛似乎睜著,在瞪我,覷得我直欲退避。

看了許久,我拿了手機對著溪谷對面拍照,拍老人所在,也拍大野豬。不知道是不是老人招呼,野豬很靈活快捷地下了臺子,跑向老人那邊。但在這之前,我手腳發軟無措,以為牠要來咬我、撞我了。

幸好不是。我還最後拍了野豬奔跑中的畫面,可惜一定是一團糊的。回到山洞裡,沒帶手機的 mini USB,要用藍牙傳;藍牙開了,卻手忙腳亂找不到剛拍的照片是哪些。下午一點四十五分,還有十五分鐘要考試了,我現在在哪裡?不知道。

P.s. 這顯然是個反省夢,夢中焦點很自然地在巨大的野豬上。

2012-08-13

說夢 2012-08-13

據說,有個出名的小吃攤,我留心前往,就位在大道林蔭下較深處,一輛攤車。可能是早了,不用排隊,隨向攤主老闆娘點要「蔥蛋餅…餐。」我也沒先問清楚價錢,開始製作、蛋餅開始煎了以後,才看著菜單開口問「多…多少錢?」

「一百四,蛋餅餐。你要不要加一杯咖啡?」
「好…不…不要。」我想到調和一堆香料和糖又不對味的咖啡飲,這可以省下來。

所謂的「蛋餅餐」即是以蛋餅為主的組合,有個輕三明治和一盒小沙拉。我接過來做好的餐點,拿出約定的一百四,對方竟然滿臉無表情。我心虛地問,「多少錢?」這才答說「一千零五十。」

雖是照實付了錢,可怎麼算都不對,怎麼會從一百四變成上千元?就算僅僅的幾樣各要一百四,也不至於此。顯然加起來的數字還乘以二。還算是勉強得出攤子老闆的漫天要價和乘數機關了。

2012-08-06

說夢 2012-08-06

凌晨念了貓幾句,剩下一點點食物也不吃完,要不就是要人陪著才吃。看牠無甚要吃的意思,不再理會自回籠睡。



駕著似卡丁車的小車在路上,一處上坡紅燈停。我看著前車和更前面幾車互相交談的人們,那肯定是以前同學。不錯,他們都轉過頭來,驚訝的。前車的男子說:「嘿,我認得你…」我也說「我也認得你。」

幾個女子便問:「現在在做什麼?」我答「沒做什麼,和昨天一樣。」又問「要去哪裡?」「去學校一趟!」

我要去學校圖書館辦點事情,還書結算之類的。綠燈了,繼續走。…

城市裡的鬧區,跟著一行人徒步從火車站走出,過站前的馬路,開著一家規模不小的麵店。(我許是在這裡撂下白貓的;車子不知停在哪一站,搭車過來的)往公車站牌去,還要走一段路。搭了一段火車,還要轉搭公車,是這麼不方便。

走著,走著,我忽然發現手上輕盈了無負擔,就是少了隨身的寵物貓,忙回頭找,到火車站前尋找不著,便在一個小老頭的攤子上買兩個粽子。粽子是淺褐色、稍泛光澤的飯糰躺在月桃葉鋪底的木箱中,小老頭邊賣粽還邊和旁邊攤子主人談笑。這粽子從箱子裡拿出來,另取月桃葉捆包。

「這樣多少?」(我怎沒先問價錢!)
「三十元」
「三十元,給你。」(找齊了銅板遞過去)

小老頭倒伸手要給我一張藍色的仟元鈔,我回道「剛剛好,不用找了」算是付了錢轉身走開。

這攤子和麵店開在同一邊,至此穿過擺滿桌椅的騎樓時,貓出現在腳邊。我抱牠起來,要去哪裡也免了,搭車回家吧。

2012-08-04

說夢 2012-08-03

本則為隔了一天記下,大概也就記得如此。



與人同行騎著腳踏車,走小學校門前的路,離開學校往鬧區的方向。路兩邊該有的小商店、房屋全都不見,原來是接連著全改起了學校。有小學有中學。

我說,去一下剛經過的某某小學轉轉吧,掉頭去了,隔著紅色欄杆門,九重葛藤杈在兩邊,運動場和磚土紅跑道。看了這一眼又續行。接著有某某高中、某某商職還有某某國中等,右側有條小徑往回彎,我打個手勢就往裡去。這近來像是個村落般,草地中間開了條泥土道,勉強看得出有鋪上停車場的ㄨ形磚,然而遇雨沖刷掩上了泥,就更長滿雜草,車行不穩。

似乎再往前,有些林子深處才有人居,但也好像不是如此。後頭是那些學校校舍的背面了,這裡要說荒涼吧,是很荒涼。青翠的林木草地和方終止的建築物群落給我以村落的假象。

前面隱約有人從綠色隧道裡走出來,看得出牽著一條大狗。我這就要掉頭,不要再往前,不要和那遛狗的人打交道了。心裡一急,竟然連著打滑好在沒摔車,真是不看路亂投,僅大約照著進來的路線。因是半泥路,快不起來,著急。

整起好像是自己嚇自己的事情,靜下來回顧卻不覺得多可怖,只有在初見林中來人時有點心虛。

2012-07-30

說夢 2012-07-30

傍晚要丟垃圾,拿了一鍋飯作廚餘要丟掉,但是擱在廚下忘了,只扔了一般的垃圾。忘了帶家門鑰匙,嚷嚷請家人幫我開門。我回頭望見鄰居屋子中間開窗的亮燈房間有個人影走動,感覺那像是提醒我什麼事情,便自己跑到屋後踩雨後泥濘(仍在飄雨),一會兒才回到門前。家人已在等了,門口還有四個貓臉。什麼時候開始養這幾隻?

因看了白貓,忽時空轉移似地到外埠,走在一條橋上過水。抵達一座豪宅,一個人也不見,有不好的事情。在裏面轉悠半天,漸漸地覺得陰森起來。

裸身的一女屍和一男屍,躺在白色房間裡的白色平臺上交疊成後入的交合位姿,女屍微張開眼,先有琥珀色,再射出血紅光芒。它的眼睛形狀已非杏圓,也非細長,卻類似貝類開殼,只是邊緣鋸齒狀破碎、有糜爛狀。男屍接著也是如此睜眼。它們如此型態,恐怕不是人為的:這是一對危險的、遭褻瀆而成的僵屍,從女者手臂自己撐起上身,在它睜眼之前看著就不對勁。這下它眼睛開了,生人勿近!

原本留在這座豪宅的女聯絡員(?),我再見到她,已是大泳池畔的死人。不管是什麼形而上的疫病作祟,現在的情況已經是僵屍將在這座房子裡尋機會製造僵屍。既然沒有人在這裡頭了,它們更可能會逸出到社區裡害人。

巨廈前的陰影裡停著一架 F-4 或是 F-5 的噴氣戰機,機身漆成深綠色,找了一群猴猻來,手忙腳亂塗上灰漆。某人很無奈地說,這是機關(「原民會」?)所屬唯一的一架;每每有疑難雜症,只能派這架飛機出勤。找猴子來塗漆,出於寄望妖怪就識不得塗灰了的戰機。我也爬上艉部,和一隻小猴子共用小水桶的灰漆,用手掬一把就往飛機上抹。我根本不認為有用。

不知道什麼人調來這飛機,顯然是要用重武器對著大門轟擊。

P.s. 見到死屍睜眼時,感到恐懼全身發熱燙。好像一波一波熱血經由瓣膜的推送,主要往腳部預備要拔腿就跑吧。可這一稍遠離夢境的思考,就明白「一波又一波的血湧感」,竟是風扇吹在光腿上造成的「波紋」;因夢魘發熱的感覺倒確實是自己發出的。這些片段紀事很跳躍,全因情節在醒後失落不少。

2012-07-28

說夢 2012-07-28

顯然是在校園裡,一群學生安份地像軍事訓練過一樣排成幾行,站在一處。前後左右距離稍遠有些大樓,不過這裡挺通風,像是晚秋天,植物的綠葉上、草地和路磚上有種拿不準的霧濛。

在我所見的角度來說,那些人所在的左前方放著貓的貓沙盆。前面伸來的校園走道上有位老嫗拿著長水管在澆水,澆灌房舍邊、走道上的花木。她只站在同一處,水柱頗為強力,專用在噴灑人周遭至數十步內的範圍。她轉個面朝人群,同樣(機械地)灑水,那群學生躲也不躲,也不恐慌;我一看貓沙上變色淋濕了一大塊,很生氣,卻又不願找人理論。說了也是白說罷。

我急於甩開後頭跟著的人,不知道是青澀的愛慕者還是什麼緣由,竟跟著我到住處。

這是一個黑屋裡的小室,準確地說,是個長矩型的空間,一部份用作起居,靠近入口的一部是淋浴間。門則是上半為整片光玻璃的。果然人就來了,我得把遮廉拉下,黑色帶密網孔的遮廉,我仍能夠從小孔窺視門外來人動靜。那是個她。

一張幼稚天真的臉孔,我在廉後覷準了瞳孔裡的空洞,她要找的沒找到,想要偷看什麼也看不見。這時才開始脫去衣物要洗澡。就在這門後,然而我知道水聲難以遮掩,門外想必知道裡頭有人在活動。我疑惑她會不會在那一直守著?我有沒有拉起窗簾相見的理由?

2012-07-18

說夢 2012-07-18

在醫學院教室裡,我是醫學生。教室和其他的教室位在 大樓上,(教學)大樓中央是個巨型熱帶雨林溫室,裏面有動植物。1 每一間教室的格局,一般從教室左側前後門進,矩型略方整的室內有水槽、實作臺等等,是個分組實驗兼研究室。右邊在後方有個門,是獨立的洗滌間,平常門是關著的,實際沒什麼作用。

溫室區在大樓中庭之內,各層樓均圍繞此,然而規模龐大,一般從教室開的窗戶望出,也看不清什麼,只是濃密的樹冠。

在校區的某部,正舉行著「共同成長」課目活動,提了包括達賴等等的人學、哲學大師,具體提到也沒什麼內容,只是跳著一個個名字和靜態影像,好像產品展示的模式。建築物上掛著巨幅,紅、黃、黑、白等色,挺熱鬧的。據說要在大戲臺(一處搭建天蓬的大亭臺)上畫畫,從矩型的中心往四個角落拉出四道寬寬的、不知所云的圖形,圖形中還有照描的數層。地方不小,好大一群學生便蹲在地上拿著粉筆或用手指甲在地上刻劃。我本不以為然,後來也參加了一小部份。



地畫結束後,我在走廊上看到一塊上頭繪著世界政治地圖的白色板子,上頭由各地區學生標色插旗,但還未標齊。我稍一見,怎麼奧地利分七塊,不覺失聲啞笑,手指著給旁人。人問我笑什麼?我道,連一國裡的七個邦都分別標喔,好好笑!2




公共廚房裡,朋友正在烹魚,要我好好準備遠行帶回來的神聖香料。這我本就不陌生,只是許久無用,生疏了。一邊瞥過朋友的書就擱在桌上,正好(她)就說「我有帶回來書,就拿去看,還弄錯我可不原諒你!」要做什麼?好像是敬持祈禱吧。然後把要用的香料灑在烹好的魚上。(同時似乎有人在窺探)

魚上了桌,算是有交代,便往教室去。3



實驗教室裡,正在上課,卻不知哪個仁兄開了洗滌間的門,放出一頭黃金豹子,失聲驚叫奔逃,惹得整間教室一片混亂。又有人高聲喊「有蛇!」,不一會兒我也看到了,是條「蟒」狀的大蛇,身上金黃雲紋,頭很大,但相稱的這蛇身也頗巨長。大蛇不時開口逼嚇室內的人們,尤其快速地移動到門口,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冷凍凝固了似的,誰也不敢動身去開門,就怕第一個給蛇咬上。

旁邊有人提醒我,「那是什麼蛇,知道嗎?」「Tiger.... (學名)。」沒錯,這種蛇以搶眼外觀著稱,但也是帶劇毒的狠角色。想不到開個門,引出兩隻野生動物!

先前進來的豹子給蛇逼迫地東竄西躲,後來自溜回洗滌間,再從我們不知道的管道溜回雨林去了的樣子;蛇則是沿著四壁,爬過每個人的腳尖前。每個人的動作都暫停,也不敢妄動。突然只有一人,就在門的附近想要打開門呼救,蛇迅速湊過去。我看看情況緊急,叫那人快上桌子上,他趕忙跳上桌子求生,情急之下跳得可真高。

大蛇滑過來我這邊一排幾個人,好像在選擇要害哪個,沒有人有任何動作。蛇忽然咬了我,咬在左小腿上。黃金色底褐色條斑,一隻凌厲的爬蟲大眼,開口猙獰的樣子,比起虎豹發威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被咬了。蛇不知往哪裡去,或許就和豹子一樣闖完禍就溜之大吉。我跌跌撞撞地在長廊上瞎走,到每一間開著的教室去求救,聲音有氣無力又發抖,「Help! Help! Somebody ... take me to HOspital ... THE HOSPITAL!」遇到個不算熟的人,我倒在來人身上,已經全身止不住發抖了,勉強指了指電話,「Call, the hospital!」

撥過去的緊急電話接起來,回說是「榮總。」「什麼?怎麼不是到台大醫院?」我可不是要掛門診號,再不急救,就要沒命啦!「送我去急診!」…半昏迷中給人架起來,眼前迷糊的,急診醫師遞給我一小管注射器,「拿過去自己打」,我很懷疑地瞪對方,「先消炎消腫」,我還要送我來的,剛剛在教學樓上最後遇到的人幫我注射,推推托托,還是自己勉力抓起針筒,但看起來還真不行,才很快地在右上臂一扎。注射的過程完全沒有感覺。

急診醫師正在準備一隻鋼質大注射器,不知道要做怎樣的處置,我只感覺發高熱和腫脹麻木,便沒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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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在夢中間之後才知道的。
2 奧地利共和國事實上有九個邦。de.Wikipedia: Österreich#Verwaltungsgliederung [LINK].
3 關於烹魚和香料一節,多有遺漏未能盡述。主觀以為此節來自於前數日注意到鼎泰豐的「上海燻魚」是白鯧,開玩笑地說要吃白鯧就到鼎泰豐,零售一條七八百,他家定價兩百元。大概是鼎泰豐把魚貨全吃下了。

2012-07-17

「嘉義噴水」 (JUL 2012)

嘉義噴水,實則為「嘉義市中央噴水圓環」,是一個市區地標,更附有地方政治文化背景的精神結構。[1]

前些天聽人講嘉義火雞肉飯,我所知有家「噴水」,即「噴水火雞肉飯」,才知道不是店家取個奇怪招搖的名字(如「好吃到噴口水」云云),而是以地景稱,在嘉義確實有這麼個噴水池。若要稱這個噴水池,西文就得用定冠詞(definite article)。

既然是噴水池,那麼在做形象塑造時,真該好好美化一番。一個噴水池,一份地方鄉里的共同感情、一段共同的歷史,無數的記憶。

以此為名的店家即可作「______ am Brunnen」[2],多好的營造!當然目前打出「全省」招牌的,也就是這家「噴水火雞肉飯」("Truthühnerspezialitäten am Brunne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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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政府入口網-台灣看透透-嘉義中央噴水圓環」 [LINK]。(2012-07-17 查閱。)
[2] 在此有另一種可能性,「... zu Brunnen」。二者皆於 Dativ,但使用介詞的「氣味」不同。「an」有實質上、機械的接觸,或是就在旁邊(圓環邊卻非「um」);而「zu」有就在此地之意,很是適合。

2012-07-16

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末章 Presto 的第一響 (2012-07-16)

咸以為貝多芬在《第五號交響曲》1 的開頭,強音代表其不服命運而發的「吶喊和掙扎」,更在晚年不以己悲地創作享譽全世界的《第九號交響曲》。2 其中,末章之「歡樂頌」(為詩人席勒之作3 ),詩篇文字間浪漫復古的情懷,復以獨唱家謳歌交織頌讚。

其實,愚意以為在《第九號交響曲》末章之首(Presto),爆炸的強音齊奏,才是總結一位成熟音樂家逾半生的生理煎熬,就在這 [F]-A-C-Eis-G-B,尤以 A-B 重疊構成的不和諧半音音程;4 其餘全曲、甚至綜觀其所有作品可說沒有比這更尖銳的聲音了。5 這個聲音,就是極嚴重的耳鳴。作曲家將此巨大痛苦以管弦樂配器演示給一般聰敏人,反成為印象強烈的音樂元素。

譜面來源:IMSLP6


P.s. 註 4 部份還是參考註 6 中 Breitkopf (1863) 版本,有較完整的銅管部。
P.p.s. 儘管這第一響尖銳突兀,它其中的 A-chord 很恰當地連接了其後的旋律線,毫無疑問是 d-Moll 的「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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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pus 67, c-Moll; en.Wikipedia: List of compositions by Ludwig van Beethoven#Symphonies [LINK].
2 Opus 125, d-Moll; ibidum.
3 "An die Freude"; in Schiller, Friedrich (1905): Schillers sämtliche Werke. 1. Bd. Gedichte Teil 1. Stuttgart & Berlin: J.G. Cotta, S.4-7. ("Säkular-Ausgabe") -- archive.org [LINK]
4 此主要是定音鼓定在 A 音支撐整個樂團齊奏、(倍)低音管定在 F,以及銅管加進 C-Eis 所混成的音響,在本段有重演一次(樂團部);在「合唱」段首再重複。可謂一個填滿的七和絃,內有減音程。
5 我不能肯定作曲家是否在其他作品中也以類似方式應用此音程,即一刻意造成的,而非對位進行中,如級進模式、或掛留進行必然要解決的偶發但可容許的不和諧。這樣的音程有多尖銳?只消稍一實奏冷暖自知。
6 Beethoven, Ludwig van (1826): Sinfonie mit Schluss - Chor über Schillers Ode: "An die Freude" für großes Orchester, 4 Solo- und 4 Chor- Stimmen, componirt und seiner Majestaet dem König von Preussen Friedrich Wilhelm III. in tiefster Ehrfurcht zugeeignet. Mainz et al.: Schott, S.96. -- IMSLP [LINK] / Cover scan (monochrome) [LINK]; (1863): Ludwig van Beethoven’s Werke. Vollständige kritisch durchgesehene überall berechtigte Ausgabe. Mit Genehmigung aller Originalverleger. Serie 1. Symphonien für grosses Orchester. Partitur [...] N°9 D moll, Op.125. Leipzig: Breitkopf & Härtel, S.174. -- IMSLP [LINK]

2012-07-09

Hymne à l’amour 襲自 Rheingold? (2012-07-09)

Edith Piaf, Hymne à l’amour 中間碎音級進部份,疑取自華格納歌劇《萊茵黃金》(Das Rheingold, WWV 86A1) 。

"Edith Piaf-Hymne à l’amour" on youtube [LINK]
"Edith Piaf - Hymne a L'amour - Partition musicale" on it.scribd.com [LINK] 歌詞改英文,本文所稱在第 2 頁。

在《黃金》劇所稱何處我一時還找不到,可以肯定在在下半齣但不知是在第三幕中後段還是在第四幕前半。究「句型」類的單位,作曲家應會在同一作品中時常應用,也不見得就只有突然間發現的一個小段落而已。

若有後續發展會再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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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MSLP / Petrucci Music Library: Das Rheingold. -- n.d. [1873]. Mainz: B. Schott's Söhne. (Reprint Dover publications, Mineola, 1985) -- IMSLP [LINK] "#33405 ~ #33408" 可預覽及可下載。

2012-07-07

三國魏晉能有幾人如辛佐治? 2012-07-07

曹操,字孟德。漢丞相、魏王。
Cao Mengte, Prime Minister, Prince of Wei State.

多少風流人物…,其中

辛毗,字佐治,為丞相長史。
Xin George, Prime Minister Chief Secretary.

2012-07-02

說夢 (2012-07-02)

駕駛座上,是老爸開的車,我正給他建議什麼的,他不顧我「唉唉唉!有人啊!」硬是開上停車格。這是在一座機械式停車場的中央,一條車道高架著到中央的泊臺,再另外接到四周的格式停車塔。

一片陰慘綠色光中,著螢光黃色背心的人,不知是否為維修人員,跪在高臺面上,直截給車輪撞下不知為何的所在,還是捲進車盤下了。此時也顧不得停車,裝著沒事倒出去,準備離開。可見人們開始行動急促起來,隔著車窗隱約可以聞辨「緊急!緊急!墜落意外!」趁這時快閃,也許追究不上來。

肇禍的這輛車啊,要跑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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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貓要去某地,似乎是要去寄宿的,貓放在提箱裏面,我一邊把自個兒的衣物塞進箱裡,塞得貓只能直挺挺坐著不動。一「路」上過腰的大水,淹沒所有見得到的地面,連房屋半層都在水裡。還好水不甚濁,還有碧水潭的透明感。水稍深,已有些綠色調。(以下還有點情節,記不得了,大約是在水裡費力行走,見了什麼景色人事。)

2012-06-30

說夢 2012-06-30

我說,曾經到了某大學裡,有人帶我去主機旁邊,讓我在終端機上隨便操作。有個應該是個不得了的繪圖程式的,可以畫出一個高高立體的澄金尖塔,上有流動的色彩。從前以為很有趣。

對,就是現在看到前面走著的那個身材矮小的女生帶我去的,我又跟著她到開放的電腦教室。感覺比印象中破敗許多,外面起了大風雨。我來這裡就像安親託育。這回我覺得不好玩,自己先走出門。外伸的屋簷下也站了些走不開的學生,有人索性淋雨,從側邊的車棚牽了自行車,踏過泥濘離開。

苦紫的天空,響著雷聲,閃電頻次不低,但這座樓的外延這麼寬廣,人們都不覺得閃電會打到自己頭上。

雨一直下,除了躲雨沒別的事情做。我走進建築的其他部份,發現正在辦桌。一扇門之後,我只是探頭稍窺視,隨即一大袋,半個人份量的生豬肉就給摜在門邊檯子上。這裡怎感覺陰綠陰綠,地面、牆面也不見綠色磚貼,許是陰森吧!

到了一處大(禮)堂,應該就是辦桌要開席的地方,並沒幾個人在那裡準備,燈也只開有人活動的一小部份。我轉身要走,後面竟傳來「Zedok the Priest」,只是起始和細節都聽不大清楚。疑惑為什麼要放這樣的音樂,至少,在這時,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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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另外兩女,拿了便當上一張大桌。便當一共有六份,且不知內容為何。一時裡,因為沒有先講好,搞不清楚怎麼分。

於是,好像很自然地,在場的人就「為」不在場的人瞧瞧,便當裡主菜是什麼。看來都是炸物。我(獨斷地)說,「這是雞腿、這是魚、這是(豬排),各兩個。」旁人之一隨即答道不要雞腿,好像說的「雞腿是你們男生吃的」這樣的話。另一位則沒意見。

還有未出現的三人,我(獨斷地)解釋如何分派。既然未到的三人 A、B、C (這時拿出一張大紙畫了類似座位表的東西),現在自己要哪個就先拿哪個。其餘的三個自然是給他們的,也無關剩餘三個便當的分配,可以「不是」現在分配的問題。邊說著邊把 A、B、C 一併圈起來,表示他們是同一個集合:還沒拿到便當的集合、餘下三個便當自己分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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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進貓提箱,安在車後,騎出門。先進入一帶荒涼所在,路面土塊突突凹凹間生乾芒草。一條「卜」字路線,「卜」字點筆位連出另條蹊徑;「一豎」則是路盡,似乎還連著田埂,進入稻作之間,總是走不得。於是我稍繞回,走橫向聯絡道,街上一處稍熱鬧。

這兒似是交通要衝,縱然荒山野嶺,也開了幾家商店,還有枝紅綠燈交通路口。或者是為了教人不要衝太快,接著就遇到幾十度的陡坡,一路往下幾公里的,裏面又有幾個彎道,速度太快實在不好。

路口有個雜貨店,店主看是坐在門口發呆納涼,見我到號誌前停止線上,喚了聲,我轉頭過去,「你那裡面原來是貓(嗚)哇,剛剛在騎車沒看清楚咧!」我只笑笑,沒答應。綠燈了就動身。

我拿捏不定要尋原路簡單結束周遊就回家,還是多繞繞。也沒想到這條臺地幹道往上頭是怎樣的,可以去探個險,偏想省些力氣,就過了紅綠燈往下溜。一路夾著煞車,直提醒自己別溜太快。我就想著,總有幾輛車會因為來不及反應,順著幾何切線在轉彎處飛下山坡去,但從來沒見過、聽過這樣的邪事。估計是滿心詛咒只想害人。

直下之間,我保持慢速,也好閃避路上攤販。他們有的賣瓜果,有的賣風景區紀念品,有的賣古木雅石等,全都在路肩一線上。

這下坡彎路的末三分之一處,有個杈出,走一條小丘的稜線,我順勢彎進去,卻不見有什麼意思。有不少車行走進此境,全都慢下來甚至停在路邊,中間只剩很勉強一輛車可過,又雜有攤販、下車吆喝停車指揮的許多人,更使車流打結。看是人流勝車流,竟是全都沾著不動了,前後牽制。我這時想要掙脫回原路,抬頭望去,那路似已在天邊,陡地拔起,竟然這一段下降渾無所感。

好不容易上了幹道,要原路爬坡實在太拼,只好續行,這下只得繞遠路。

中間進入一家麥當勞,點的什麼不記得了,大概只是一支蛋捲冰淇淋,坐下來休息,貓籠擱在桌上。貓在籠子裡好像很可憐,應該是可憐吧,顛簸半日又沒水沒食物的。牠站的墊板翹起來,隔了一半空間,貓竟然只得屈就半籠縮著,也難怪乎提起來特別吃重。伸手進去把墊板壓回原位,貓才似乎喘一口氣地,眼神悽迷,趴下。

隔壁桌有一對情侶。女生坐在與我同位,男生在對面。兩個沒點東西,就是在速食店裡面對面坐下,四隻手纏在一起,額頭相碰不知道說的什麼情話。女生不時看了看我,不知是好奇寵物箱還是嫌惡把小動物帶進此處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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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和前段有關,也許是無關的,已經在自家裡,看見門口架起腿脛高度的木樑,為防狗隻闖入的,整個平倒在地。我要在一旁,穿著淡黃色的「小精靈」幫忙插回固定鐵芯,一舉將前欄安回原處。小精靈約二三尺高,沒有翅膀,但通體似薄紗的黃色,也看不見臉,像發著淡淡的光輝。這裡修復以後,他們便全部消失了。我覺得好累,自回房睡一通。

待醒覺,屋裡像是多了許多房間,也多了許多人。拉開門,一間隔一間暗綠色房門整整齊齊,其間有奶油色的牆柱。牆面也是奶油色的,地面不知是為膠面還是鋪了地毯,像是啡色。是多了很多房間,這裡變成一處民宿了吧。 有個人(?)來說,「出房間得鎖門,看好了自己鑰匙是幾號,帶上記得別弄掉了。」我看看每個門都一個樣子,連鎖頭也是一個樣子;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鎖匙,卻是支一字起子,也難怪我這間叫作「 11 號」:鎖匙孔兩邊做得稍突,各別看來就像數字一,合起來正是個「11」了。這樣一來,其他房不也是 11 號嗎?

2012-06-25

說夢 2012-06-25

學校場景,在看來是實驗室的空間裡,約六到八個人共桌,湊成一組。

我本來待在某組,和一桌女生同一組,女生都一派不搭不理樣子,我又換到另一組,只有五人的。這五人,加上我就六個了,要算是這個實驗班上的弱勢,也算一個鬆散的小團體吧。

(本段嘗試以印象復原)…下了課,走在 校園道路上。不知怎麼的,我碰了身旁的同學,他手上的筆電飛出去,落在路上,一輛休旅車正好開過去,好像沒壓到。我對不住得很,要趕忙去撿起,又來一輛凌志(!),從螢幕背蓋上碾過去了。

我這時撿起同學的電腦,螢幕顯示還完好,打開是個五花繚亂的奇摩首頁,奇怪的是畫面有點旋轉,整個畫面是歪的,但比正常要小,許是網站搞花樣;外殼看不出甚遭損傷,還是晶亮寶藍色。我上了一輛車,是另一位同學開車的,我問他被撞的人情況怎樣?他說,壓成那樣都沒救處,當下就死透了。我聽了著實一嚇,心裡很難過,到教務單位辦了退學後開始「逃亡」,從校門口坐著(我的)三輪嬰兒車或「搖搖車」之類,靠兩腿划動前進。

這嬰兒車運動性能很差,我後來發現稍抬起前半部,只以小後輪著地似乎比較快比較靈活,腳的動作也比較放大幅度。旁邊很多人騎摩托車很快地超過我。

這種「行進」的夢,好像賽車遊戲,或者加入「被追逐」的元素,還記得有夢過,但主要關注的重點,夢夢不相同。

2012-06-20

說夢:屋裡的灰狼 (2012-06-20)

片段。

在一個類似圓形的,騷包的紅屋子裡 -- 怎麼騷包法?牆上類似聖誕老人紅和白絨裝飾著,又像貼了許多玩意和照片、海報 -- 稍後進來幾個女子,是遊客還是相識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他們並沒有多少動作。

屋子的一角是個打通的,相對於這房間的入口在左手側,連著一條不長的走道往一扇門去。這走道稍緩上坡。在開口的左邊是幾個木樁,粗樹幹段,看來是擺在那裡擺著陰乾的,和兩張橫擺成 L 形的長桌子。長桌,就像一般活動空間會置買的普通鋼製連木紋貼皮辦公桌,切屋子內圍成的的環於一角,換句話說,在那走道連接屋內圓圈空間的邊緣,隔出一塊方形缺弧的地盤。木頭就放在桌下一帶,並不是很高的粗樹幹,而是木輪。

兩三回,從那門開個縫,出來一匹淺灰色的狼。頭一次我看傻了,那畜生只是逡巡一陣又躲進走道接那一扇不知名門前的暗處。我應是站在圓圈的邊緣,好奇地窺探陰影處,狼便竄出來噴哼、顯得帶些敵意。觸手可及的桌上我抽了枝約二寸直徑,約二尺長的光木棍,朝狼灰舞,要把牠趕跑;又在桌上交疊陳列的棍棒之中,選擇另外一根木棒,或者稱木板,上頭除了可供抓握的地方,無次序地凸出長釘。

我於是放下方才使的木棍,取了這狼牙棒,在圓圈外的地板上猛力頓擊,吭吭刺耳,就是要引那狼再來,我便要傷牠;那狼顯然進門裡去,這門又微啟,狼探出頭來,瞳孔的一點點光從陰影裡望出,看不出是藍色還是綠色。我想牠該是知道我手上的傢伙不好惹,我想牠是在門口坐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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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一天裡,曾對不識好歹的鵝揮過棍子,警告牠們退遠些。人長久以來慣於揮舞短兵器,鵝倒是不盡然在夢裡就變成狼。

2012-06-19

雜談 BWV 812 的阿勒曼 (2012-06-19)

老巴哈《法國組曲》d 小調 BWV 812(特別是 Allemande)和同調性的 BWV 811-Allemande(於《英國組曲》)之間有沒有內涵上的相關性?

曲式相同(但《法國組曲》是不帶前奏段的)、調性相同、主觀感覺味道也有些相似;BWV 812 Allemande 的旋律似乎較為狂放。

對作曲者而言,調性常常是有意涵或「色彩」的。如我不能回溯在哪裡曾讀過說,史克里亞賓(Alexandr Scriabin, 1871-1915[1] )就認為十二音列上每個聲音都有獨特的色彩,作曲家對各調性有他一套視感(vision)。這還滿玄的。

我曾在笛卡(Decca)錄音帶的中文解說頁,讀到有關《布蘭登堡協奏曲》第五號(BWV 1050),第二段(h 小調,Affettuoso)的敘述,大旨是說對老巴哈而言,h 小調是個憂傷悲愁的調性。[2] 在此章中,獨奏樂器之間(通奏低音、第一小提琴和橫笛的三重奏)的對話,直可以「肅穆雍容」來形容。

順帶一提,它的末段 Gigue 節奏和動機不像《布蘭登堡協奏曲》第五號(D 大調),BWV 1050 第三段(Allegro)麼?


圖像來源:IMSLP。[3]

比較 BWV 812 的 Gigue 開頭:


圖像來源:IMSLP。[4]

二者間似乎存在有深層的連結,都是弱起,節奏和動機模式類似;差異在因曲式所定節拍,和調性(平行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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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n.Wikipedia: Alexander Scriabin [LINK].
[2] 霍格伍德和古樂協會樂團。錄音帶內附中文解說, 作者 / 編譯者不詳。可參考
博客來(全集六曲;暫無法購買)[LINK];Christopher Hogwood, et al. (the Academy of Ancient Music, AAM), 1997, 2 CDs. Decca B0000042HK. On Amazon [LINK]。
[3] Typeset CCARH; IMSLP complete score [LINK].
[4] Bach, Joh. Seb. (1895): Bach-Gesellschaft Ausgabe. Bd. 45/2. (Sechs Suiten für Clavier genannt französische Suiten) Ernst Naumann (Hg.) Leipzig: Breitkopf & Härtel, S.92-93; IMSLP, complete score [LINK].

說夢 2012-06-19

不小的片段:

在中學的教室裡,有個教官在帶課,是不是軍訓課我不知道,講的是什麼也搞不清楚。

我的筆記本上,照著那教官講的,抄了兩行數字,應該是電話號碼。前頭有個記號(聯絡人的代號)。忽然,那教官說話出不了聲,勉強我就在旁邊,聽得見他說「…記一下電話」—「已經記好了」,我站起來,攤開筆記本拿到他面前。我想他的意思是幫他打。

我有些羞恥地看自己怎麼如此巴結,好像其他人都酸瀝瀝地,眼光都糾著我不放。

後面的人一個接一個傳來掃把、畚箕、長夾等學校掃具,同樣的堆在一堆,從我這第一個位子往後排。他們把所有的東西都傳到前面,傳到我手上,得要我起身去再分配。這是稍後要去集中放置妥當的。我離開教室去上廁所,要上大號。

樓邊的廁間門傾倒,我可不好意思這麼開放地方便,上一層樓也一樣。有一間廁間對著射入的光線透出幾個男孩子的身影塞在一間裡,還連連咆哮推擠,真不知道在搞什麼蒼蠅。原來這些惡性小孩把門踢壞,為了宣洩他們對學校的不滿,破壞廁所門。光會亂踹發洩體力,還扯破嗓子亂吼,幼稚。總算到無人的高層樓(「五樓」)找到可以使用的廁間,裏面有一面明亮的大鏡子放在地面上,可以很清楚地在鏡子裡看清自己排泄的樣子。難為情麼?是有些,但是這是個私密空間,倒是還能忍受這樣的佈置,還「不太過於難為情。」把自己弄乾淨了便推出門,同樣是靜悄悄地沒一個人在這高樓上,離有教師有學生開著燈的課室足隔了兩三層樓—或者更遠。

還好開在樓層左右側的出口沒有關起來,我才得以上廁所;還好廁所上完門還沒鎖起來,才能離開這層樓。似乎有在高樓上被鎖過的經驗,或者,總找不到開著的出口,那種慌張的感覺由來,竟是不知自己如何到得了禁止的區域。犯禁。

回到昏暗的教室—這是在一樓的樣子—,地板中間有蛇影,我一驚忙退回牆邊摸索日光燈開關。。真可惡,那些人見我不在,就把那些掃具全數丟著。算了,我也留到明天,找他們一起搬吧,不要自己苦哈哈。(才去上個廁所就下課、放學了,怎麼會這樣,我有些疑惑和悽涼,他們不當我是一回事,連個留言也沒有。就算沒開燈,天還沒全黑,黑板上寫了字還能辨認。我不就看到兩邊經常留著的無趣字樣?)

再一瞧,教室中間的確有條灰綠色的大蛇,而我的座位—教室內側離窗第二排—旁,最邊邊的一張桌椅底下,捲著一條更巨大,暗綠色的蛇。白貓試探的腳步走過去,拍拍又抓抓,我眼看著蛇漸露不耐,吐舌信並噴氣警告。我喚貓兒「來呀!來呀!」卻不理我。我這才見是隻稍帶黃斑的白身貓,尾巴是棕褐色帶環紋的。1 接著也見到我的大白貓也想去逗弄蛇,趕快在整理的包袱裡騰出一塊,喚貓快躲進來,整理好就快回家了!

白貓才塞進袋子裡,又一群人進來,原來是我那些同學。有人手持棍棒,便打了我見到的第一條灰綠色大蛇。那蛇的身驅上有多米諾牌的圖案,打死了。那人以長桿舉高死蛇,中間掛著兩端垂下,癱軟還滴著暗黑色濃血。他們正要去打另一條,我忙制止,要所有人一同退出教室。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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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正是昨天見過的一隻浪貓入夢。

2012-06-18

說夢 2012-06-18

到後山的某個城市,市場口,找到一位長得像 Janet McTeer1 的大娘顧的饅頭攤子,一粒饅頭要二十元(?),是大約手張開來大小的長形大白饅頭。這饅頭咬下中心略感結實,還嚼得動,整體來講「並不覺得沒蒸熟或者沒發全。」還向她買了 Canon EOS 600D 雙鏡組,機身含 1855 Kit 鏡一個盒子,又 55-200mm 鏡頭在另一個盒子,付了兩萬二現金,自覺很便宜。

拿著一塑膠袋饅頭和一個手提袋裡裝著新玩意轉出傳統市場,離開紅紅綠綠的鬧區,在灰灰的大街上走。這個城市像是(在先前的夢裡)來過,這回自在得多,走在對的大道上,來往車流不多,我甚至能在相反方向的車道間輕鬆來往安全島;不同於以前的惡劣經驗,走上沒有人行道的地方,給車子逼得像誤闖城市的小動物(的確是誤闖城市!)亂竄,差點沒給車子撞上,也要給摩托騎士們圍剿了。望著灰色的長壁,一段城市中心的圍牆,我不知道它的功能,望著它,上頭有孔洞透著如日照下的葉綠。我找個花壇停下休息,手裡的物品擱在上頭。

想要隨便先拍點什麼當作試機,取下鏡頭接口蓋,這卻像自動鉛筆,還真是自動鉛筆的筆尖!一個細管子,拔掉筆頭,轉上同樣細乎乎的鏡尾。這麼細,簡直跟個針孔沒兩樣。我望著遠處的摩天樓,又拿了長焦鏡來替換…

在珍寶客機的駕駛艙,(透過監視器),看到後面的一「車」小朋友,在老師領隊(?)下,做戶外教學。

「以前的小朋友都玩什麼呢?」(老師開始示範傳統童玩)
「現在的小朋友都玩什麼呢?」
「嘩!我知道!我知道!」

小朋友們競相拿出五光十色的玩具米仔:會發電光的遙控車、遙控飛機、機器人…,大聲嘶吼不知道在說什麼。帶領小學生就是這樣,和幼兒差不了多少,不必太在意細節,他們自己也不在意,興奮起來呼嚕亂說似乎也能彼此理解。

我大概是把飛機開上天繞一圈下來,要不就是光在地面滑行,讓小朋友體驗搭飛機吧。圓弧形狀的滑行道,遠端高起來,慢慢下降到近端,直到近泊位區是水平的。距離都頗巨大,但以相當高速繞行的機器,要停下來可不容易,又不能高速煞車,滑行道又是橢圓形的,不能放著滑到底。只好很技術地一再拐彎,拐了幾個也沒數算,是拐了很有一段時間。最後飛機慢下來,緩緩接近泊位,牽引車開過來,和鼻輪輕輕「撞」了一下,換它拉著飛機走。

我的機長任務如此算是結束了,飛機停得斜斜,地勤人員說,這不礙事,空橋能自己移動,不用非得放正。有人拿來機長便當。「先跟你講清楚,裏面有冰的東西,有曬過太陽,能快點吃快點吃掉。」我打開紙袋,見一盒掌心盒「哈根達斯」和一包褐色的飯包(油飯?我認為是粽飯),便說「沒有液體飲料嗎?」拿了便進機場裡找位子吃午餐。

好多年輕人,都是輕便夏天裝束。我跨過堆了背包佔位的長條椅,摸上一張臨著半空平臺邊的無人餐桌,往下望是更多的餐桌餐椅,好一個大食堂!一旁有幾個佔位的年輕人,扔來不屑的眼光。我不理會他們,吃手上的機長便當。先是那盒曬了太陽的冰淇淋,紙盒已經疲軟,內容融化不少。這是「淡水八里芒果」味,波爾多色的包裝。可能是沒了口感,我不覺得多美味。

快節奏結束眾目睽睽下的克難午餐,我起身離開,身上沒什行頭。左前方來到一間書店,想進去坐坐;右手邊是玩具店,看看幾盒樂高(Lego)積木玩具,新產品有個「米豆的呼喚」主題,只是一個人偶站在一輛玩具吉普邊,在一片玩具綠地上發呆「呼吸原野氣息」,這樣就叫作「米豆的呼喚」(Call from the Meadow)。大概有五六種大小組合,最小的,光人偶和一塊綠地(、和一株仙人掌之類)要三百多元;再大一號不知多了什麼又貴些;中間尺寸,帶吉普車的就要五六百去了。這樣子在航廈商店街裡摩肩擦踵,和辣妹眉來眼去的;又一路上昏暗只打上飛動的霓紅燈,感覺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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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MDB: Janet McTeer [LINK]。

2012-06-17

說夢:小車上路和頭痛 2012-06-17

我在一輛紅色(?)幼兒模型跑車裡,靠雙腳划動前進,要往機場去,路程迢迢。

本來騎的是機車,一路恍惚前行。大馬路旁都是類似溼地的綿延草堆,遠些也有成林的墨綠色蘆葦叢。我的目的既是機場,就走上往機場的路。只是在某個不注意的所在,換成幼兒車。一樣前進,一樣自在,只是比較慢。

要去哪裡?我還在抉擇中。我甚至不能確定說出想要去哪裡,又想,或許去港、澳走走。雖然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好逛,好處在可以去去便還。

途中有個路口1,路邊告示要求來車熄火十(數)秒後再啟動,我照做了,引擎卻像停不下來似的,只是低聲震動。此處離機場還遠得很,管制倒是不少。我看別的車子沒減速照走,他們大概把那解讀成慢車道看的指示牌。

接近機場外圍,我划著前進,走馬看花。有對中年夫婦邊走邊拉扯像在爭執,男人脖子上掛了台 (D)SLR,我怎麼一眼看機身上就像是 Olympus,一眼看就像是高階 OM,老玩家吧,經典 SLR 不離身。

忽然視野餘光見高樓半空中鋼筋落下來了!一根「轟」、二根「轟」…四根鋼筋打在頭頂,頓覺好暈,連著還有幾支打在身上。背後走著幾位小姐之一,頭上挨了一根鋼筋砸下,隨即暈倒在地。我意識同流血般流失,也昏在安全島上。

頭疼著醒來,有對中高齡夫婦瞪著我,他們要接我走,往一座豪華飯店去。淺粉紅、啡色的內裝,眾人到一間房裡梳洗、略作休息後,開車要送我回家。一路上這家人(?)不住談話,但話題不及我,也似是聽不懂。覺得暈眩,又迷於身邊姑娘的聲音,便倒在她肩頭上,又沉沉睡去。只有曚曨間,車似乎開過頭,要做個大迴轉,卻仍舊開上大路,不知他們要往哪裡去,不是要搭送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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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像是「助跑道」,一段數十至數百公尺以上,遠處才有與他向垂直交會。

說夢 2012-06-17

像是朝聖般的要往某個不確定的目的,路線彎彎折折,途中和幾支馬步兵交手,打打殺殺。

我沒看清我跟的這一隊是什麼服色,碰見的有披藍白條紋、或紅白條文或方格布的。

來到一個小棚子,帶頭的人鑽進去聽長老開示。長老說,「真主會樂見其成。」於是,再上路後,一伙人打殺得更有勁、鬥志更高了。

但到底也沒有完成旅程。



廣體客機上,人不到座位數的一半,我像小猴子坐不住,跑到前端位子更少、更大的地方,但沒有窗戶可往前看,看是到哪裡了,有時又跑回飛機中間的原本座位。

飛機中後段抬起,難道不是停泊在地面,而是飛行中?我慌地爬到前艙,把自己塞在位子中間。



大公園外圍,好長一段才有個自行車或行人出入口,全都是由路邊花圃構成的長廊,中間拉了條紅緞帶,用作明天的活動,市長要來剪綵。

新完成的都會公園,植被已經成型,外面看來頗茂密。我(從飛機上)慌地奔逃至此,小心不弄壞那紅緞帶,走進公園地界內的自行車和人行道。遠遠地,我見到另一端有個小女孩原地旋轉著,觀察了一會兒,我走到她旁邊。

小女孩的旋轉停下,抬起頭來望著我,說:「你還好嗎?你真的好嗎?」真難回答的問題,所以我也不答腔。

2012-06-16

說夢 2012-06-16

劇場裡像是進行著偶戲,又有真人演員的舞台劇,要我說,便是拿人當木偶用的演出方式,完全不憑演員的意志表演和口白。

我的工作是在幕後操作幕次吊牌:一層樓高的一串繩子掛著「第幾幕,在哪裡」或者「第幾幕,(簡要提示)」從腳尖前面的一個小縫垂下去。然而我稍微看得見舞台上活動,不知道是不是為操幕手設計有光學機關。

戲演到一半,主持人到場子裡宣佈暫停休息。我的左手邊,葡萄柚肉紅燈光裡的準備間裡站了一列人,約七八個,用長繩索串在一起1,穿著主要是黃色和綠色的連身古怪衣裝,還有同色、似雞冠的頭套;下頷處都帶了塊粉橙色的半透明墊子,約同臉寬。在待會繼續的戲裡,他們全要上吊。這是防真吊死用的。

下一幕開始了,有個老粗(劇場的大人物)不知犯了啥,從我的位子上撞過;我工作擱繩子的椅架隨即倒地,露出一大塊空。不是擔心觀眾會看到,而是沒有趕緊恢復原狀,等會我工作時就只能站在椅子上,憑手抓著線組,別的什麼都不能做了,比如說翻劇本跟上前台的表演。我噓聲叫一旁空手無事的人來幫,幫不了這個忙,我得下幕次牌了,「快點,一張椅子要扶多久!」我很不樂觀,這下半場一定是勉強湊合,只能瞎跟了的,戲總不能由我喊停。

戲樓是一座水泥拔天,除了台場和後台所佔的地面層,上頭都是閒置的水泥隔間,也無窗,也無門。撞散我工作位子的老粗追著我要打。我怎麼會到本來空無一人也空無一物的樓頂層呢,想是要看看風景的,舉目所望這不符個都會中心的預期,全覆著一層厚厚的、灰黑色的「雲」,不知道是不是工業廢氣。2

在一個好像新兵訓練的場所,跟著其他人穿著淺灰色、有綠色飾邊的制服繞行建築物(營盤),一直走,但沒有吆喝聲,但列隊整齊,步伐也大致統一。

一輛吉普車駛來,下來一個女生,是我交情不錯,組織裡認識的,來告知我被選中要外派(到「丹麥」?)。對此我的心情和想法很複雜,稍有抗拒,但給選上了就準備吧。要帶什麼行李就帶上,還有要買一台相機。

眨眼就是第二天,行李還沒準備,相機也沒買,人就給塞進車子裡,走了。

入境以後,在長途火車上,我只瞪著窗外發呆。轉頭見各色人種,一群穿著綠色足球外套的深色皮膚的人們,好像不懷好意的瞪了我幾眼。後來,倒是湊過來扯個幾句,口音奇怪,還聽得懂。似乎,這派駐的目的是個世界青年「年」之類,一派就一年。

抵達一座造型特別,外觀橘色,不知材質為何的建築。在柱形屋宇本體外,有類似叉形橋柱的結構,附在外部,底下連著草皮種些花花草草。畢業後留在當地工作的前輩來迎接新派駐人員,原來也是認識的,好像當年有什麼糾葛,這時倒覺得有些尷尬。3

在當地,隔一段距離就有牌告說不可以帶沒有晶片的貓狗寵物上街,尤其手提箱籠洩漏寵物毛髮要罰,沒有晶片登記的罰則更重。不可以在公共區域讓寵物離開箱籠,也有不一的罰則。

貓要植入晶片,是覆在腳掌上的一塊人造物,像塑膠皮。貓戴上以後總愛啃咬弄壞,因為和貓愛舔手的本性不合。沒有晶片不能出門,要罰款。覺得真不便民。不就有隻灰花貓,側躺在地毯上啃手掌,撕呀撕不下來討厭的怪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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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該情景可能引起很負面的聯想。
2 這一段已經略去一些動作情節,主觀也無法敘述是什麼事情,只是像遊戲中在魔王關卡給追著打的模樣。
3 這裡有「香甜」的印象,不知是有接受食物,或者對方給我的印象是「很甜」的。

2012-06-14

說夢 2012-06-14

我列席某部會的幕僚會議,在場者有文職也有武職,快接近開始的時刻,眾人還在彼此交談,稍嫌嘈雜。我坐在中間排靠右手邊出口的位子,好像和別人都無瓜葛,沒有親朋故舊。會議主要的幾個大頭進入室內,正要安排位次坐下開始時,我感到嚴重的心悸,好像個手掌抓捏的一樣。我仍忍著,臉色應該不好看,稍舒緩。

不久心痛再次襲來,人幾至茫然只叫痛,身體危危似坐不住了,手搭上左邊的將校,勉強噓聲告以「心…痛…。」那將校也不慌張,手招來附近待命的幾個衛兵,悄悄地攙我走出會議室。他給我個綠色小包,就陪我在路邊等公車。來了一輛大頭車,車上沒有表情的人下來,武士氣質,中間一個穿淡色服飾的中年人,那是閣揆啊!我就這樣當街被大老闆抓包「逃班。」其實後頭應該已經安排好我的病假手續。

帶我出來的武官要我帶著他給的綠色小包去他家,他女兒看了綠色小包 -- 信物乎? -- 就會明白來人無誤,已經都交代好了。一路又一路公車,久等不到,多是不順路要繞遠的,或是不相干的路線。才見要搭的路號來,上頭顯得黑暗,沒開燈,外頭又陰慘慘的,自然光也貧弱,車上半數位子上坐著沒血色的青少年學生。武官向駕駛打個照面後,車子開動。



該我去謝謝人家救回一命。和同行二三人拿著片紙地址要去那女孩子住處。到了一處熱鬧,沒有公車站;雖有鬧市,也不設公車站,得走幾公里到下個鬧區才有公車路線過。到了一個路口,地痞迎上來拉客,那是附近的小旅館的嘍囉。我等均不理會,繼續走過像廢墟的廠房或是荒廢的村落。

半處在森林之中,半露的顯得凋蔽的東南亞古國風大宮殿,那是「台灣銀行」,雖年久失修,少了富麗光彩,每每正面開窗處,都有不褪色的黃瓦山牆形狀頂飾。山形牆有無花藻覷不清,隔得太遠;當是有的,且沒有底色,或是掉了的。目視隔著相當距離,過一條河,還有(個)街區。宮式建築本身便佔一塊。相機廣角端只能容下一小部份,它大得很,要不看地平線的況貌,單望上去覺不甚遠,就像一屏山,忽地平地拔高一樣。

廣闊的大路邊,超過一半面積攤販佔了去,賣水果的有猴子坐在攤上或攤車頂,賣動物的也有猴子,帶著枷蹲在籠裡看起來很悲慘。

我這樣在一行人之中特立獨行拿著相機東拍西拍,很惹路人(當地人)側目。來往的也大多是土人,少外地面孔。

回頭還有個牌坊立在街心,但不似中土的,更像東洋鳥居的形制。我想要拍這個牌坊,同行人突然間在趕什麼,或者好像在怕當地人的禁忌,竟給人拉著往前跑,還是自己拔腿跑的,只有搖搖晃晃的失敗影像。



在此段故事前,有個騎著費催油的機車,在長街路上來回走錯路的無甚內容的夢。本來從側巷切進長街,街寬不過二線,兩邊都是商家,有各色招牌燈,與一般鄉鎮鬧區無異,多為飲食店、衣飾店,顏色則是灰暗的背景下,刺眼的亮色燈牌。我要找來時的巷子,衝突多次,也曾至無路燈的僻巷,後來「似乎」找著了,離開那長街,往「關燈」的荒徑去。沒有下文。

2012-06-11

一條旋律的偽考古 (2012-06-11)

尤金‧易沙意所作一組六首小提琴無伴奏奏鳴曲(作品第二十七),第二號(a 小調),第四段:


引子之後帶出來,讓人印象深刻的旋律,以圖中第一次出現為例。1

在同一曲目中,前面一段(即第三段)的「Danse des ombres」,薩拉邦舞曲(Sarabande)中間的一段彌塞特(Musette),也有同樣的旋律和如歌詠唱腔的變化。在長音的幫襯下,較之 Les furies 的質感全然不同。2


順帶一提,此處的長音像是絞弦琴(hurdy gurdy)3、或者風笛、或者中國的笙可表現的效果。

偶然從書架上抽下,翻閱《教會音樂》一書,隨意發現易沙意在此應用的是古代平歌(plain chant)安魂曲中,繼抒詠《末日經》(sequentia Dies irae dies illa)的首句,多利安調式。4

我還以為是採用什麼民族音樂的片段。

P.s. 幾個月前曾記下此節,從來就覺得像教會單音旋律,今天借李神父的書確認無誤。一月份的閣文「聯想」[LINK] 也曾提過。找了譜來看,還可以補充在這裡:此奏鳴曲第二號(致 J. Thibaud)的起首段,前奏(Prélude)下的標題「Obsession」,我的「聯想」說像薩滿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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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onate n°2, Les Furies (4ème partie)。由 usr: Generoso 上傳,2009-08-07,Royal Library of Belgium 所藏掃描成 PDF 檔,Petrucci Music Library (IMSLP) [LINK];Ysaÿe, Eugène (1924): Six sonates pour violon seul. Op. 27. Bruxelles: Editions Ysaÿe, p. 21。
2 同上註;原文件(PDF 檔),頁 19。
3 en.Wikipedia: Hurdy gurdy [LINK]。
4 李振邦(2002):教會音樂。初版。臺北市:世界文化出版社,頁 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