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30

庫普曼錄音選用的荷比萊因系風琴

十七世紀以來古典荷比萊因系風琴高含錫管音色美則美矣,像 Ton Koopman 的錄音,從頭到尾 in tutti,除了 Positif/Hauptwerk 的對比外,必要時用一用 Schwellwerk 的大小聲。如此通篇聲音是連貫,但聽久了覺得它「聲嘶力竭。」再者,有些琴,名琴,調率不是普通的高,繃久了聽覺實在麻木。在此方面就不只西北歐系了。這個問題在絃樂器上已經碰過,所以才會定在A=440/445;古董風琴則很難改變,甚至當初建造時正好就是「高頻崇尚」的時代。

儘管有以上的批評,Koopman 演奏的 BWV564 結果仍是上乘。賦格主題帶出的音色雖然稍不如期待的厚實,但此種琴音在活躍的連動之間「排山倒海」之勢表現得近乎完美!中間的 Adagio 是較為保守的,以清晰的句子和優美的簧管配合優雅主音管為背景歌唱。名琴之名,在個別音栓的聲律上特為突出。

至於佔有很大影響地位的殘響,和教堂建築有密切關係。在西北歐的大教堂多屬狹長,殘響自然也特別長。若造琴選用大量「中堅後實」音色,在聲音混戰接連之下不免嘈雜粗野。今天保留下來的傳統琴音表現與其說是由時代風格形塑,更可直指為適應環境的因素。

說夢:時代兒女、軍醫、窒息

夢中我是個女性文青。

一個篝火晚會上,大概是選了個絕代佳人文藝青年的角色,很快就給大官注意到。

我說道這時代,我最擔憂娘的情況。似乎是生了什麼病,還是在戰爭裡受了傷,送進醫院裡也不清楚病況。

於是大官安排我和一個「朋友」一同前去軍醫營。

見過這營盤的主官,官ㄦ吩咐道讓我們先去看望娘親的情況,再去領藥、醫生面談。也就是我也可以順道看個醫生。

 先到病床間裡軍醫床邊,娘一臉蒼白虛弱相外大致還有說話的精神,只是躺久了不免聲若遊絲。說了說自己近日的情況,也就這樣過去了。我光顧著俺娘,離去時才注意到隔床躺著嬤嬤,一聲好、一個正眼也沒轉過去。

看軍醫,要先經過配藥檯。這是個穿過式的櫃台,像是兩輛攤車擺在一起,中間隔個走道讓人排隊。我要去配藥時人已經排滿,排出走道外。起先看著歪扭,我想照前面過來的直線,只稍挪一步,一個苦瓜臉女人穿一身不難看石榴子色紗質洋裝,逕自拼上人龍。如此,我只好排在她後面。感覺自己也該進醫院,胸悶。 

在配藥檯盡頭,也不過從來幾步光景面對醫官桌有條暫等線。在暫等線上等待,左邊有位高挑的護士在服務。我本想她是負責配藥檯雜務吧,輪到我時,要我伸出手,用一隻常見到的工作鉗為我修指甲,十隻手指全都要剪。 

她為我剪指甲的時候,聊起來,好似熟識笑盈盈地說:「新官ㄦ,那你考上的話,我們就約在『路路』一起出去玩好不好。」這時不知哪裡來的一塊google maps指出「路路」這地點就在「國父紀念館」,「路路」或是紀念館在夢中的別稱吧。我回道我正在考官職了。

 輪到我時坐在軍醫桌前,軍醫推過來一張大卡片,上頭一層一層的問題。開始問了: 「同你一起的那個,是誰?」

又卡片下端有一行,軍醫指著說「你伙伴有沒有這樣子說過?」說的什麼呢?讀來正是:
我的阿公是蔣介石 蔣經國 …
我答道:「沒有這樣說過啊。我們都知道蔣總統,不會像這上面寫的亂講啦!…」 話才講了一半,我愈覺身體痛苦,似乎胸膛潰縮石化,幾乎不能呼吸了,連忙擺手叫停叫急救。藥櫃那邊尋了緊急處置,給我注了一劑什麼化氮的,勉強才轉醒過來。 方才中斷的問話已經結束,可以走了。 (完)

2011-09-25

說夢:窮酸來去法蘭西無厘頭 (2011-09-25)

沒來由地,到國際機場說是要去法國。

也沒有規劃、沒有什麼目的,在航廈裡轉阿轉的,倒看似超五星百貨公司,除了人很多,到處都珠光寶氣的。在一個角落有看到某旅行社櫃台一個客人也沒有,閒著,我卻逕自站上一條人龍,這我來回看了兩三次,也不確知是又一家熱門的旅行社,還是機場內的票務黃牛。

隊伍排了很長,排了很久。只見輪到我,離開櫃台時還在小心對著資料。

照時間看,在機場還混了十幾個小時,第二天的班機,也沒先回家準備準備和睡一覺。

其中接近一天的時間怎麼過去的,毫無影蹤。下一景象已是自機場搭電車抵達市內,步行。從車站出來直走,越過馬路左前側有個比路面略高的草地,過了草地有一家 7-11 開著柔黃的燈色。天氣陰霾。奇怪的是我在此處一座露天公用電腦上「寫電子郵件」給老母,說我已經抵達巴黎市,前頭有一家 7-11,稍候便要開始「法國漫遊。」不覺旅行的興奮,天色陰沉得很,不一會ㄦ飄下冷雨來,家書也暫罷,快步跑向商店避個雨。[1]

這雨其實下得不大也不久,陣雨自然能避就避,一場淋起來也要溼透的。我沒有行李、沒有雨傘,就是怕忽然下雨。

沿著大道走,走進大圖書館("La Grande Bibliothèque Nationale")。[2] 氣派華麗的建築裡外正所謂「雍容華貴。」而在一條大大的迴轉梯上,竟有人叫了叫我,原來是老相識,打招呼也不過「咦你怎麼來這裡」之類空洞、並非尋求什麼答案的寒喧。想不到走進圖書館,竟碰到好多認識的人。最後遇到老同學T,一把拉我到小邊間,還細問接下來的「打算。」

------我就想…漫遊啊,…看看能不能去 Lilie 逛逛。
------你要去哪裡都行,你就這樣來的喔?
------對啊。
------那你要怎麼過,你的錢夠嗎?
------我身上只有台幣千元大鈔一張。早知道就回家,就先去領些現鈔出來。
------出國身上還沒有錢?你怎麼會這樣啦!看你要多少先借你。
------(想了想)嗯,兩百歐元,可以嗎。
------好啦,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收東西。你跟我來我家。

到了同學 T 的住所。
------你確定只要兩百?
------對阿,我只要能睡山洞就好了,不奢求。
------你等一下,我算一下。(搬出一袋很沉重,全是硬幣。全倒出來,一個一個算)
------咦,這不是馬克嗎?
------現在也會收這個,沒問題啦!

其實,那些不只是馬克(Deutsche Mark),有相當數目還是鑄印著帝國馬克(Reichsmark)。細看,硬幣堆中還是有些歐元的。同學 T 五元五元地分別,說

------你還是帶多一點吧。
------好,謝謝你。
------你先到……找 M 順便讓他帶你玩好了。



夜色中,我和M爬上大石砌成的羅馬堡壘,現今不知是什麼用途。扶著石塊,站上半空的廊道,似乎要到堡裡打劫之類,難怪不走一般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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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數年前一次從Paris-Orly搭車進城,走出捷運站不幾步下起暴雨來,淋了半濕。有此經驗。
[2] 此為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之誤。夢中的原型應該是慕尼黑的邦圖書館("Bayerische Staatsbibliothek")。

2011-09-21

說夢:從書店劇場到悲慘的人生

一間頗大的書店,裏面設了一間劇場含工作室,真是不得了的寬闊。

我本排在一群人裏面,等著取食自助餐。至餐台分兩流,一流意式沙拉吧,一流則是「創意沙拉」。後者的吧台區非常大,品項也非常多樣。傳統沙拉吧根本不能比。只是其中提供的食物,又冷又現代,似乎都隱喻著鋼鐵大樓的觸感、高度直上和金屬光澤。

有個侍者為了讓冰淇淋呈渾圓的球體放入供客桶中,我所見的他正舔了長長一口;絕緣手套放開,渾圓的球體放下,他抬起頭來沒有表情地看我一眼。

冰淇淋是「香芋」口味的,調了個並不是習見的亮紫色,而是一種高貴沈澱的紫色。我覺得很新奇,挖起來一口嚐嚐味道還真不做作。忙找了三位「朋友」,問誰身上帶著畫素比較高的照相手機。後來一位勉為其難,我要他拍一張就好,就拍這碗冰淇淋。只見表面挖起的弧形痕跡畫面中約掠交成十字外,填滿之中蝕了一個通透的口。我看了覺得拍攝效果很好,謝過了這位,請他之後寄給我,繼續往下走。

前頭更多人,走進去原來是劇場展演正在準備中。整個空間很昏暗,擠滿了人。再一下子正要開演。我知道這要演的契訶夫的…

演出時,從工作室(道具準備)推出,另還有立體投影作佈景的一部份。

一幕,家庭場景,一位女演員竟然指名道姓喚場邊的我接著米袋,幫她倒米進「綠色的盆子」裡。首先我很錯愕,後拿了米袋,也不確知她說的綠盆子在哪裡。空間中的顏色,只有燈光打的紅黑黃,看不出哪個容器綠色的。直到她手指了指。

我想在這樣的劇情裡,全場都在看我遲鈍的笑話吧。

整場戲九個小時分兩天演。今天的部份總是結束了。暫未散場,原來是市長(陳菊)、副市長蒞臨講話兼餐會。市長和我平素見到看板上、媒體上模樣的差很多,怎恁地削瘦。講話大底說到城市的文化建設、扶幼和家庭照護政策,好讓整體的生活水準提高云云,說地十分誠懇。我起身走走逛逛,想找原著買回去,怎麼也找不到。詢問櫃台,原來俄文原著都缺貨了,店內沒有存貨只能再訂。罷了,便要離開。

或是同一段夢,或者作為同一個「人」在連續的故事裡。究竟是怎麼給「綁」住的,我一點頭緒也無,卻也信了、認真扮演安排好的悲劇人物。

離不開書店。門口全都塞滿穿著制服的中學生。只能搭上專車,或者途經「學校」的公車走。至於當時我要往哪裡去?不能確知,只有「搭上車走」的想法。或者這裡離比方說中央車站很遠罷。

搭車和一大堆毛頭小鬼擠著到目的地,下車看是個海邊懸崖大山凹的谷地,一個隘口通入「學校」校門去。車上下來還有許多修女,正在整隊,要一隊一隊領進去。我倒慌了,問一位修女說我要怎麼進去?答道跟著隊伍就行。不得已,只好跟著進去,再看要怎麼離開罷。

人問:「你來作甚?」我也答不清楚,只說想要走。有人要領我見「教務主任」看要怎麼處理,但要稍等一陣子。

一間透風的屋子,即開了燈也覺得陰慘慘,海風吹著此地怎麼也溫暖不起來。

「教務主任」坐在中間和旁邊幾位修女瞪著我。她看著資料問道:

「你要退學?」我還狀況外答不上來,旁邊誰(或者是其中一位修女)簡單講了「我的情況」,是我的女友懷了孕,我要求她墮胎。「主任」臉色沉重,忿恨但陰沈地喃喃道:「要墮胎呀!怎麼可以!」再看看我的資料,也遞給我,問明:「你的母親,去年初空難身亡了是嗎?」

「咦?我媽明明還在!什麼空難身亡?」

「哦?還在呀?」

對於什麼女友懷孕,要墮胎的荒謬事,我也不知怎麼「辯白」。兩件紀錄放在一起,全是荒謬,隨他們搞吧,最好就當下把我轟出校門去等公車。

「主任」忽地站起來,同樣陰沈地看看我,說「等下午我再決定。」走了,屋中頓時寂然。

……

終於是「退學了。」離開的路上,從校園裡走出,和放課的隊伍一路沿著山壁小徑前行。直到林蔭路面,正是一個斜坡上回市中心的公車停著待客。一路上,「學長再見!」小朋友誠懇致候熱心送行不絕於耳,好似「在校時」頗有人望。怪的是一路走,什麼時候只剩我一人,一輛公車載滿了人還沒開,太擠便不讓上了,稍候旁邊又開來另一路。

終於結束了。只有我一人的車廂裡望出窗外林蔭下落葉紛紛,遮卻那段莫名的海角天涯。

2011-09-20

數學課的夢境

準噩夢。曾出現過幾次,情境和情緒都類似。也不是才又做了這夢,突然回顧起罷了。

學校,正上的課目是國文還是地理,等等要上英文。下午連著兩堂還是三堂的數學!我在書包裡翻找,在抽屜裡翻找沒跟著帶回家的教科書和雜物,就是不見數學課本和習作本。

(我的課本早就不見了吧。至少得有習作本,課本可以找別班的同學借用。)

等會ㄦ下午有數學課,但是數學課絕對不會到來,數學老師也絕對不會出現。這只是一場窮擔心煩惱的大夢。

說夢:瓠瓜聲

[前後脈絡失落] 一個不大的扁蒲,蒂頭用鞋帶繫著吊起可以提著走,輕觸花盆裡幾種植物的葉子,(竟)發出有如風鈴或是馬林巴的聲律。

其一者四度 flat-e' : flat-a'、其二成五度 flat-a' : flat-e''、再其三又是往上五度 flat-e'' : flat-b''。

我很興奮地跑到市集裡宣佈這個大發現。有個攤販老粗極挖苦揶揄地附和來:「唷,是唷,大發現唷,大發現唷!『茇仔』碰樹葉會唱歌唷!」

2011-09-07

說夢:監獄大廈、大教堂、高樓迷途開學季都是人

乘車出遊,要往或是經過某城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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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著印象憑腳力走來,到橋上遙拍一座別有特色的大廈,殖民時代的建築。外觀主要黑色又帶著斑駁,顯見本來並不是黑色,只是單純大石塊。其間還有金色的樓台廷柱。(按:所見的建築應稱為「新藝術」,l’art nouveau)

拍照拍了老半天。走近至所在的街區,拍攝建築上華麗細部。直到街路轉個彎,至此忽然見到金字門額:H監獄

監獄又怎麼了?本以為是市政廳、市議會之類的衙門,或者是豪華百貨公司之類;想不到是一座監獄。只是感到驚訝罷了,這麼一座豪華極奢的大廈。

轉過頭,過大馬路有個地方較為低陷,是一座教堂的廣場。小小教堂卻在廣場邊邊,四邊有三邊土堤築高直至路面。場上有許多少年在打籃球。另一邊還有間小溫室花房。我認為這沒什麼風景,也沒有拍照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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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相機去聽演講,回來只剩電池,相機卻忘了在演講(workshop)處。東西丟了,記憶卡裡的名勝相片全丟了,快回去找找吧。

*      *      *

再往市郊山崗上的紅頂大教堂(羅曼式,romanisque)去。大教堂旁山腳下是大學門口,出入者眾。這幾天正是新生報到時,我不想和人群打成一片,就從教堂崗上去。不多時,小徑一個分叉,我選了右邊,就走不完了。愈走愈快愈屈折,像是水上樂園溜滑梯似的。山體之中見全是屋舍,層次複雜,間有樓階互通。

十幾層裡頭轉來轉去,真想放棄。出現一個女人問了我要做什麼,是要找誰的,邊走進洗衣間拿他的衣服…
—我不是要找人,我走錯路了。
—走錯路了,那就去你要去的地方吧。
—我不住這裡,不是這裡的人。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怎麼走出去,對吧?那你給我兩塊錢,我等一下帶你去。

正當她伸著手,等我從零錢包裡理出兩塊錢應付這索求的同時,門裡走出一個大漢,她的男人吧,邊關門邊穿外出衫。男人女人湊進說話,也沒聽他講什麼,我怕給人誑了,倒還栽一道「勾引人家女人。」

我想他們就是山腳下的學生,好歹跟著他們下樓出去。

「就搭門口這個電梯,不然十幾層樓你要怎麼走?」

我還真沒看清有電梯就在門邊在牆壁間這回事。

*      *      *
小鄉道上設了好幾重路障,天曉得是此路不通還是私設的。路要麼斷了掘溝鋪板,要麼路中擺了幾個特大號的護欄,腳踏車勉強牽著從中穿過。

車籃裡載著白貓。貓兒探出臉來,聚精會神地觀察四周。田野間的蟲鳴、遠方高速公路傳來的低沉轟隆聲,或者學校上下課鐘聲,小動物聽著這些是既好奇又緊張。

一群小孩「嘩!」地從路旁的工廠鐵門間衝出來看似嬉鬧,其實我緊張地暗地觀察他們,怕是來劫車的前哨。自以為的爾虞我詐同時,我正接近一條較有人車的主線,正在上橋處。

上了路,貓兒騷動起來要我放牠下地。我按不住貓的張牙舞爪,讓牠在我車前幾步跑走。不知是我的負當碰了誰,眼角瞥見刀光棍影兼混罵,我奪路而走,抄起小動物往前逃便是。

女友現身同行,那些惡人、那些壞事,一切苦難不再。(夢境開始以攝影機角度進行)

我和她沒有對話,只是互相微笑著在雪白的天地裡走過雪白的河岸過了沒有顏色的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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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06f)

2011-09-04

取笑足大駕的警夢

附近人家養了隻拉不拉多,我都叫「足大駕」(意即「真大隻」),方給他家人剃成留著後腦杓以下全光西瓜皮,成了瓜皮犬,看了回來說著好笑。

昨晚夢到吃百香果,把割開的半個多果殼套在手上繞轉頑耍,果殼脫空飛去,從我家餐桌飛過連幾家就落在「足大駕」他家院子。我追著出去溜進他家院子裡撿。院中車庫裡停了一輛車,「足大駕」他家人的車,車尾忽然見到大狗躺在地上休息,眼睛神氣地張大瞪著。我嚇一跳,忙說:「我不是要故意到你家來的…」,拉拉倒也沒有起兇,沒個反應只是看著人,動也沒動。我即決定裝沒事,百香果殼留著,不敢從「足大駕」面前撿,自溜走以為沒別人知道這垃圾是我手裡扔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