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31

說夢:買東西沒付錢和遇到混混 (2011-12-31)


夢見如何如何,在什麼店裡買了 Canon 600D 配 Tamron 的鏡頭。鏡頭焦段不明,是個變焦鏡。回到某處,似校園裡教室的場景,坐下開了包裝,接上鏡頭轉轉調調一陣。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猛醒店家笑乎乎地把相機交到我手上,話說著就離開了,也沒給錢。此時我還想著,本要買 Nikon 5100 的,也才把玩幾分鐘,去付錢順便情商店家給我換貨。再一想,沒付錢已經很夠窘,夠傷感情了,哪還情商?

時候已晚,看看牆上一個圓鐘指著約是晚間九點半,身上的錢當然遠遠不夠,出門找提款機。郊區,疏落地站著幾支昏黃路燈,迎面水氣多兼有粗細些的水滴子,漂浮著卻不是一陣兒雨下到地面。幾分鐘繞好大一圈腳踏車到了某處,原應是郵局的,外頭有三座提款機,卻是頃頹一片,何時給差了我都不知道?還好前面一根電桿上掛著招牌,郵局(自助郵局)已經遷到對面去,有提款機。忙車子靠在電桿上頭,跑過馬路去領錢。

提款機只有兩臺,兩路前頭各站了兩人,一個還再用,一個還在等。估計兩萬八的,就一次領三萬吧—提款機能不能一次領還有問題,一天裡現在規定最多也只能領三萬吧,—怕店要關了,裡頭咒我咒的緊,怕最後拖到明日,一點交情都沒了。

領完錢,又像沒領似的,跑過馬路,右邊來了一輛機車,上頭一個浪子,猙臉嘯罵的,反加速偏直作態要來撞我。這又是招惹誰了?地痞專在在少人警察不管的地方,嚇唬人也算合情理。

(次日)
學校裡,下課休息某棟樓邊上開口向著運動場。一群女孩子有的沒的說著話。

我靠牆瞪著外頭樹木發呆。一人不知是什麼主任的來責問:

「在這裡幹什麼?」—「沒什麼啊!」

「昨晚跟ooo在外面做什麼?」—「我哪跟他怎樣。他還要撞死我咧!」

一個耳光打下。自覺女孩子一定覺得我超有骨氣的。

這邊便說說如何買相機沒付錢,急著只好領了現金,好在店家打烊前順利解決,也沒換 5100, 600D 算是對初心者滿理想的。

2011-12-11

貓兒撈魚 (2011-12-11)

一早已醒來,冷颼得不得再賴床,一邊準備早餐烘麵包,一邊準備磨咖啡,貓兒也現身在桌腳間閒晃。只一會兒,貓顯然在注意魚缸裡的游魚,遂坐上魚缸旁為貓洗腳喝水方便放置的小凳子,洗了洗腳,看來其意並不僅在此。果真貓眼神緊糾著一班大肚魚,幾年來從未在人跟前表現過水裡捉魚的野性,除一回魚缸換水,四五條掌心大小黑金朱文錦置淺盆中,渠等緊張驚嚇翻擾遽動,反招得貓掌侵襲。貓曾如是飲於大魚缸,有孔雀魚不識好歹,竟浮游於貓舌觸水周圍,不知有沒有順便吞吃去的。今晨一瞬之中,貓兒將左前腳伸入水中至臂膀關節,白毛銀亮,卻立時領悟徒手捕魚之不得法,或知屬一時衝動,忙拉出水,抖得一地漬濕。時魚率皆深潛躲避。人在旁目擊笑不可遏。

2011-12-08

說夢:一個秘密,眼前死了好多人 (2011-12-08)

一個很不實際的所在,稱寬敞且裡頭都是貴氣的白色佈置,粉簾隨風飛掀窗外便是綠園。白色的沙發裡坐著,和S君一道要觀看影碟。

畫面在一片黃漠上空飛旋,耳聞失真眾人齊聲頌唱道:
一個人知道的三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二個人知道的三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三個人知道的三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四個人知道的三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在「四個人知道的三個人的秘密」裡,畫面所見忽然自極遠處急拉近,又不知目的只當要撞裂了的不安與緊張,隨之又回復散漫遊蕩的視野。當唱至「七個人知道的六個人的秘密」也是如此,這時知道數字兜不隴,所謂知道秘密的人比所謂懷有秘密的人要多,就要來作怪一次。
四個人知道的六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五個人知道的六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六個人知道的六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七個人知道的六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接著還往下,仍是相同的無情和可怕。原來是要唱到「九個人」,過程裡或是至收尾全無強弱感覺。只在這邊「九個人知道的九個人的秘密是什麼?」一句又一波擾亂,剎地停下原來是答案。
七個人知道的九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八個人知道的九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九個人知道的九個人的秘密是什麼?
一個秘密!
這裡曾是個居民百萬的繁華首都,如今只有殺人漫野。焦點拉向巷道間橋頭,橫著的一人,桿折半的槍頭生刺在腸肚破出,一張頹憊的表情枯對著在已乾黑不再流血的頸腔前一攤大約同樣乾黑其中卻有些未凝的血泊,半身壓在一張課室木椅上還倚著過去生前的勤勉?

四周山稜上赤膊成列的大刀人,棋子般束縛著跪地的同樣赤膊的人,竟十之八九身首異處的、枯黃的,還有些靜靜地等著要殺,要死。

在沙塵陣中鳥瞰,見人都快光了, 還不時發生殺戮。這時有如一把巨斧,生生砍著黃土地面。大地黃土微觀卻是極細的砂,這時看來富涵水份,也或者剛下過雨;遍地冒著青草芽,也或這土地也不知吸收了多少血水,葬了古人還埋今人。遠方又傳來吆喝著跪下受死民兵的咆哮,這是怎樣的亂局呢?

*      *      *

方歇省了,左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上扣著馬克杯杯耳,開了門往外頭去,穿過幾十米排排棟棟,設置在馬路邊的門口警衛室看著,煮熱水的大鋼桶。一個女孩子聲在背後輕喚「是要去等牛奶的?」我知那是隔鄰家的小妹,許多家小孩子一起訂了晨間配送的玻璃瓶奶,我這卻沒有答腔,只是失魂似地望前走。直到小女孩左邊快步趕上來,才冷冷吐了一句:「我要去警衛室裝熱水。」接著便是沉默,並行。

到了外邊馬路邊上,早有一群小孩貌似欣喜地,或作點嬉戲,或蹦跳,或靜靜背手站著等配送的牛奶。我看著他們,自走到大鋼桶取了一杯滾水。

「小心燙啊!」警衛先生說。隨口應了聲,杯子換右手望回轉,手上爬了好多小黑蟻,一路忙吹著螞蟻,有的還落入熱水,又很艱難地拖著水膜爬上杯緣...

*      *      *

一行人抵達一座城鎮,這是個沿海地方,有個港,有條二岔河水入海。站在灣澳之內頭,我眼見對面入海的山尾間,濃厚的白雲綿綿自海上灌入陸地,或是「爬」上山,還從山凹裡遊走入壑,填滿了整個河道從眼前過。正驚訝稱奇,「雲海」忽然入海流走,,極短時間內就退去了,似乎前幾分鐘的倒流不曾發生過。只有眼前河水洶湧,浪花已有打上堤岸的。河水奔流向前,到分水處行作兩線白浪,不絕的大水如此灌入海灣。

我所在的位置在一座市場邊,仍在馬路上。市場似沒有營業,門戶皆閉,而路邊接連停了車輛前後緊挨著,竟沒有足夠的縫可通過。「市場前怎可任由停車?」一個無益的提問。

騎上一輛小摩托車,說著要這附近繞繞,其他人自步行。市場附近的巷道角落見了許多龕社,有的什麼舊官署左右兩邊都設置了小廟,裏面只是幾塊木主,都點著紅光長明燈。此時天色陰暗,一點類似風暴將來的氣味,風吹捲砂石,不見幾個行人。連接著院落種植楊樹蔭蓋的各個神龕木柵之間亮著的紅燈和當地人共奉的香煙平靜地讓不知何以來此的外地人不知所措。

(完)

2011-12-01

留在夏日回老友的圖信

今日已越秋入冬。當初必是貓兒閑閑佔桌面,暑溽熱煞了喘息模樣。整理出來一見頗覺好笑。

xournal 手寫趣味,那時才剛買繪圖板吧,且還不知筆記本程式可開感壓。

(Yosef 2011-07-25)

2011-11-29

刁鑽語詞:《信經》裡頭的「filioque」 (2011-11-29)

無題,隨記耳。

就我而言羅曼語最奇妙的可謂「que」,妙用多多且有趣,是語文的味道所在。即使不同民族語言有著差異,只要是羅曼語文,共同有「que」這個詞眼,就有同樣的力量。

一個帶「-que」的字眼ㄦ,在現在通行的尼西信經 filio-que。這叫作「和子說」,即「遣發聖神」(新教會統譯為「聖靈」),「由聖父聖子所共發」;同處希臘文卻作
Καὶ εἰς τὸ Πνεῦμα τὸ Ἅγιον, τὸ κύριον, τὸ ζωοποιόν, τὸ ἐκ τοῦ Πατρὸς ἐκπορευόμενον[1]
明白地只有個「patros」,沒有「兒子」;而兩個古典語言之間「同樣的信仰」因為這個詞出現根底的神學差異,更導致最後的東西羅馬大分裂。見 Nicene Creed (Wikipedia)

也許可以折衷解,像中國人的倫理般「父父子子」,教會既然為信仰脈統(patrimony) ,「由聖父所發遣」正也彰顯「三位一體」之一體,強調以人的理解,就是「從唯一神而來。」拉丁文譯來漢文的「由聖父聖子所共發」表現了二元之「共」;在由後面的「同受欽崇同享光榮(祂)曾藉先知們發言」知,「藉先知們發言」者,指的是此「由聖父所發遣」的聖神(我此處所用的顯然是希臘版字面),而拉丁文本從脈絡裡模糊了這一點,並且藉著插入「filioque」和所遣發的「聖神」一道強調「三位一體」之三位。

我想這個問題要不是雜著政治盤算(天曉得是怎樣的盤算!),就是時人的理解和信仰結論前後曲解引申,到今日自然更撲朔迷離。以主觀的角度看,只要能取得愈權威,愈接近耶穌的口述筆記,或是早期的福音書抄本,看最初的門徒是怎麼記寫的。

在拉丁世界裡這個尾綴也造成不小禍孽,該句拉丁文作
Et in Spiritum Sanctum, Dominum, et vivificantem: qui ex Patre Filioque procedit
按介詞「ex」接由格(ablativus),文法表現幾乎同今天德文的「Dativ」,詞格變化在大部分的名詞也很一類。「Ex filio」沒問題,「Ex [p]atre」也沒問題,但「ex Patre Filioque」不見得相同於「ex Patre et (ex) Filio」,這「-que」可不是寫來好看(文法比較妙)的!有沒有這「-que」也曾是一大爭論點。在政教統一定調的年代,這信仰的根本宣示中出現字面歧異可是非常嚴重。

動詞在信經之首「Credo in ...,」[2] 所以。「Credo」形同整篇之中的「前述」(predicative),或主句構成,其他修飾、形容則用如這一句中的「ex 誰誰 vb.」然而同樣是屬於「credo ...」的受詞!

信經於是是信者「我」之宣告,宣告於是必然。這有些像是到月亮上了的「夢兮豪森男爵」[3] 和月王的對話裡。男爵說要是他沒上月球來,沒有他的故事,月王也就不存在了。月王反嗆:「O! who creates who(m)」,還不知道誰是誰的夢裡小丑咧!原來「一切」都是在要麼 A(男爵)的宣告要麼 B(月王)的宣告下成立,而 A 排除了 B,B 卻硬性包含 A…。

故事裡,月王還說他統御萬有已知,即萬有已知以外,也要歸他統治。有個字講「肖ㄟ 」(lunatic)正好這麼來的。或許原本只是講類似畫月(話月)者的怪誕空想行徑,也有如人所不為的禽獸對月嚎呼,用來形容某些精神異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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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雖不懂希臘文,拼讀起來,感覺和拉丁文一比,似乎「多」了許多「不能說」或「說不出」神妙處。表面上看,一個詞對一個詞「譯」是不錯的,但也許兩個古典語言,即使一個是山寨(拉丁人摹仿希臘文化),仍然隔了好大說不通也能通瞭的距離。近世大家海德格多有高論「希臘人的思想」,透過拉丁—基督教文明的「翻譯」衍傳,幾全不能從兩千多年的書卷裡格致;此「高尚之學」必須得人絕學才能復活。但以大師的用功,似也不需太絕望與古代世界已經切斷,只要和大師一般用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同樣能達到高度。
「聖神」(Pneuma)是一股噴氣 (plosive),發音同賦意,又在新約裡聖神降臨情節中,像是風和火,也和舊約燃荊棘而不燬的火一般。拉丁字作「spiritus」我不學無知就不好加什麼意見了。
「To kurion」即彌撒曲首段「Kyrie」,為拉丁化希臘語。
Kyrie eleison. Christe eleison. Kyrie eleison.
(Erbarme uns, (unser) Herr. Erbarme uns, Christ. Erbarme uns, Herr Gott.)
這話講得經過兩千多年,都融在一起了,短短的一句禱詞很難說實在好還是不好。漢文說是議成「垂憐」,過乎?不及乎?我的看法是「翻譯」像打麻糬,一杵儘打不著米心,然而七八下終是要得。有些情況,經過時間,一個翻譯或是過時了,或有些詞句再也不是翻譯,而進入語言成為日常詞語。然而在需要翻譯的情況,要麼只有孤單的嘗試,或有漸較成功的翻譯,語言彼此啟發,漸漸發明流暢的表達。這是一個「累積進化並捨廢」、「文明接觸融合」論。陌生的本來就拗口彆扭,熟悉了自然不怪。評價語言表現的,要像調查原住民族一樣,小心自己「先進的偏見。」
[2] 以下每一句(每一個信條)都是「Et in ...」,其中受此「信」並其搭配的介詞「in」的名詞都作直接受詞 (accusativus)
[3] Baron Munchhausen and his Marvelous Adventures.

2011-11-21

西格提巴哈無伴奏不好聽但是音樂很好 (2011-11-21)

「西格提 (Joseph Szigeti) 巴哈無伴奏不好聽,但是音樂很好!」

別以為我說西格提的錄音很爛!只是無伴奏「曲子寫得好」,是「客觀好音樂。」

我上頭記敘聽西格提無伴奏錄音的感想語中或有些「美言不信信言不美」的意味在。我以為,在這個錄音裡,旋律聽來是很艱苦的。音樂有相當部份是「噪音」,有弓弦摩擦的噪音、手指按絃、指板上的回聲、琴弓微微碰撞琴箱的聲音,當然還有呼吸聲。這些聲音,和琴音一並組成演奏的音樂表現。在「無伴奏」的打底和絃進行間,西格提(以及其他音樂家)以自艱苦出的噪音,用右手微妙又大刀的施力,填補技術上不可能的同時 (synchrone) ,用「力」造成美,用「力」銜接點(句中單音)、線(句讀),以至完成全曲。

與此相較,很「美」、迴盪的錄音要不就是混音得巧,借助錄音場地的殘響或者借助技術後製,要不就是錄得不夠仔細。不見得這樣就不是(好)演奏和(好)音樂,只是比起來「音樂」地卻是少些了(less musical)。



很久以來再一次參與比較認真的音樂會,不是傳統的台上演,是以大師「導聆」、間以現場四重奏演出和錄音、錄影作主題演講。從大師所講的內容看,安排現場四重奏除了讓青年音樂家以室內樂小編制面對觀眾外,也是大師意欲要介紹給觀眾「音樂的態度」在如重奏音樂家之間的彼此聆聽和合作。其實,這在獨奏(如鍵盤音樂)之中不也是如此?音樂家必須「聆聽」,必須能做到「發聲」,可不是隨便吹打撥弄出個聲音而已,而是精緻的有目的行動。

現場聽四重奏,的確比經驗中的精緻錄音多了些什麼。音樂甫起,起初油滑的(絃樂器的特點!)旋律進行著。演奏者的皮鞋摩地、呼吸韻律和身體動作, "denn Alles gehört dazu",到獨奏的力道,「和」絃的大動作連續下弓,這些投入和自我表現才是音樂展演、習樂的初衷和目標。大師如是說。

音樂也就在此中,是一部份人特別精研,也是所有人享有著共同部份的元素。

[Original post 2011-11-15]
In my opinion, the unaccompanied partitas & sonatas BWV 1001-1006 performed by Hungarian violinst Joseph Szigeti (Duoset by Vanguard Classics ©2004) [in the recording indicated, they] are not as juicy as modern ones, but he draws profound music.

說夢:海中島、獅子吼不友善大狗死 (2011-11-21)


剛發現自家的樓頂向下衝,稍繞繞就可以到位於小岬角上,一排牡蠣殼粉白牆連開圓拱的課室所在。以後上課可要方便多了。

抱著白貓上樓頂,推出小鐵門藍天大海,盡是高高低低,海浪圍住黃銅褐鐵顏色的礁岩。在左手邊稍遠處,那排白色課室,現在用作「外文系」教室,看上去倒像守備燈塔的營房。

放了白貓在樓頂自溜躂,我又下樓要把腳踏車搬上來,得意地想接下來只要車子擺上圍牆,就緒跨上鐵馬一躍落地。這下又想到如此是方便,去程豪邁洒脫,可回程該如何?總不可能「飛」上原處吧。這迎風房腳一側可是絕壁,無窗無門,甚至依著地勢不止三層樓高。

或者,每天都要重複著「搬車上樓」、「玩命上學」、「繞(原)路回家」,即便回程仍要走老遠的舊路也沒關係。

正當我費盡氣力抬十幾公斤重的車上樓頂,開門只見寵物白貓縮在一角,推車出才見一隻黑豹似的巨犬坐在不遠處,沒栓沒鍊的面目略顯兇惡。我招呼白貓逃命回屋裡,車子擋在身前,以為防衛。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狗身後,黑色的剪影惡氣殺人。我連忙退回屋裡,車子也一併帶進,緩退。

臂膀倚著牆,壓低呼吸,陽光從門下漏縫鑽進。樓梯間黑得很,藉著這點光,我可以看到白貓警覺坐在稍低樓階上,黑圓鼓的眼睛關注著襲來的兇惡。我只能憑光影的消長判斷來人和豹子犬可能的作為,只是一牆之隔,還有一扇可暴力撞開的小鐵門。終於,我從門縫裡看見踏下一隻草鞋底,然後另一隻。狗,顯然坐在來人側邊。

我手抓腳踏車車架,就在門邊預備不顧一切和預想要闖進來的人狗拼了。外頭人開始踹門,泥磚牆裡鐵棒長栓看是擋不住,只待門破一瞬間粉塵飛揚手中這大鐵架子拼格個你死我活。我恨吶,哪兒冒出來的惡鄰偏來犯我。

怨氣在白日黑光一撞之後變成反撲暴戾。人不知給撞哪裡去了,狗失魂哀吠,像不實的獅吼聲,沒了憑恃的嘯鳴。手裡一把開山刀,將那豹子狗如殺馬犒勞大卸八塊丟給寵物貓啃食。白貓閃閃躲躲,又好奇。不一會兒上下沾了許多血斑。

(完)

2011-11-17

說夢:火災、上坡路腳沉重 2011-11-17

一、
(前脈絡佚失)

…夜幕中,在一般像監獄的學校,約四五層樓,牆上滿是藤類植物。不知何因何故,著火。我帶著人急取了消防水管和水車,繞著方樓跑來。下令「先放火燒了蔓藤,隨即再灑水滅火。」人員幾無訓練,動作一慢,火就滅不了。我眼見著白袍的印度小公主在樓頂受大火圍困,杯水車薪,小公主眾目睽睽之下(視角由旁邊高處所見!)跳樓即死。

二、
中午休息,下午還有三堂課,騎了腳踏車從K市學校回家S市吃個午飯。「約末半小時路程」,其實相距南北三百公里!一點半開始上課,我還看了會電視,十二點五十幾分洗把臉說要出門了。這時和媽為這件異想天開的魯莽事吵起來。最後出門時,媽還在屋裡喊「趕不上就不要勉強,慢慢騎就好!」果然是趕不上的。


三、
(透明玻璃屋,黃色彎曲欄杆,具現代感。腳踏車置於此,出入口邊。可見室外樹影麗麗,日光內外充足。發生話語或是人際衝突?)


四、
騎著上陡坡彎扭路程,至後像是用走的,但步履維艱,我像是身障人士,偏往地上看腳又踩在踏板上,比兩條腿走路卻更無力。一隊身心障礙病友前後一道走一段,他們說是出門郊遊的,正回到巴士去。我也經過他們的巴士,但沒有開口也沒有期待他們要載我一程。此時已經入夜,山壁映著冷冷月光發似白堊,植披覆蓋的側面,是尖又高尖的乾杉樹、蒼柏樹。好大一個彎彎過山腳處,爬上山側。沿途似乎全成了擺腿抬腳踏在逆行跑步機皮帶難以前進的恐怖感。...

極為沉重且難以記述;其後未及紀錄亦已忘卻。

2011-11-04

說夢:魚肉夢魘 (2011-11-04)


前作閣文「『旗魚舅』就是劍旗魚」,心目中所想像攤上的魚身,在溫暖的仲秋午後腐臭。

火把照明的地窖裡,我在斜上角看著板桌前的自己對那帶著鐵灰皮紋俎上肉,以大魚刀來回切剁;腐魚一邊化作鬼頭咒罵、連作釁語。我連番整齊橫剁下,再直向割,正剖開右手邊一大片,餘橫七豎八割得如切花魷魚。處境臭不可當。

魂神又回到一個溫暖的仲秋午後,當時我提著水桶灑水。舀一瓢,用力朝需要的角度和方向揮去,水自然以一個大銀弧落下,兼有閃花流星滋潤,「雨露均霑」即是如此。我是在逃離「現實」,抑或是在「現實中」,拿混著清洗魚肉的水澆灌家園。

這頭我朝腐魚怨道,旗魚實在買了不能放,量著要吃多少就買多少,才不至於再有這般辛苦、這般苦事。有個陰沉聲音回說,那你冰箱裡的(番茄)不也買了多日,怎麼就不怨,怎麼就不快些煮、快些吃完?

我嘆,連保留在心底的印象也要不安份,也要作怪。我根本沒吃牠,只是說了「劍旗魚美味!」看來那魚還有部份尚在人間未曾全消費完,還在受苦吶!魚靈不敢向漁夫索命,也怕食客,只好把牠的苦難發洩在部落客的夢中,如此冥冥一線牽。

至此,我真慶幸醒過來還能把這些紀錄著。

2011-10-25

說夢:小學校園禁地 (2011-10-25)


古老的小學校園裡,對於小學生而言由外觀、不知名的流轉和校務管理的現實來,多有禁地、惡地的體現。

夢中欲解大號,卻不得其所,正是「下午打掃時間」,廁間都有分配清掃廁所小朋友忙進忙出。我走遍教室樓上下,繞著校園建築,覓著一處欲進入,又不知要躲避什麼,只憋著先藏身。

往較無人的角落,邊牆處的不管地去。夢中自己的跑跳,就像在深海底,悠乎的動作卻不靈活也不舒展,其他人事物倒和現實無異。

我被看見了。「誒,有人在禁區!」說著兩三個小孩便跑向我。我大跳快閃,和來人間的距離迅速縮短,只能選擇掩蔽或平空消失。


2011-10-24

說夢:遛狗、蜈蚣慌、動作片 (2011-10-24)

大概是一直把白貓當狗養,夢裡帶著「狗」去大圖書館外頭會會友人。一群人中間有一條拉布拉多犬,「兩條大狗」相見,白「狗」猛地在黃狗面前惡吠,嚇得拉拉鑽進幾個人腳下。沒戲唱,白「狗」自個ㄦ溜下大草坪繞好大一圈,我則和旁人聊聊。

地上有蜈蚣,很大的蜈蚣。牠們身體分兩段,一段是寬的、粗的體節明顯可見可數,大約十節而已。後面則為習見的(客觀的)蜈蚣身體,在粗體段之後忽然細下來。再者,這細的部份是暗褐到紅色,生活中所見的百足蟲皆若此,但粗體段的部份則有幾格白、幾格湛藍、幾格紅,好像油漆上去的。又還有,牠除了步足還像毛蟲般體側有斜向上的剛毛,有些中間還帶「救生艇」,一團豆形、花生殼形的酒紅色(?)什物。

幾個人仔細端詳奇異的生物,沒注意抬腳,百足蟲經過,碰觸到運動鞋,就停下,豎起身上的天線並且開始振顫,像響蛇尾那樣。看得有趣,也不免擔心自己腳邊也爬來幾條,忙檢視地面,離我最近只有剛才那條,但是這一層地面上四處可見不同色彩組合,像牙買加色、義大利色的同類前後兩段粗細大蜈蚣。

貓叫半醒,還真怕床上有蜈蚣爬。

*      *      *

「 大圖書館」是曾經出現過的夢,夢境走向和讀書研究無關。前次的印象是到圖書館頂的餐廳要吃飯,但過了時間沒吃成,出來在好巨大的穹頂綜合空間白色調的人山人海裡尋覓(某個人)。尋覓不著,給某處參加什麼活動的人們推著,好像這大廳無窮大似的。這回則是在圖書館的地面入口外,白「狗」也就串了那一場。

*      *      *

夢見類似電影場景。在某種自衛隊之間。全員手持步槍,街道基本上已經廣播要求人車疏散,有髒白色的物體 - 可說是ET吧 - 在街道上蹣跚走動。只要那東西靠近,便一陣亂槍打穿心。好在怪物走得慢又沒有魔法,持槍部隊只管覘準了,百來枝步槍齊發,遭遇不需緊張。我跟著打了一隻,遠遠的有物體移動,又不像是目標怪物。我細看是某教授走過來,這統籌還得靠他。又一會兒,另一個方向又有人影,速度比較快,原來是某某老師騎腳踏車。當她經過時,一旁交頭接耳「正!」這婀娜的女子正是女主角。

這場戲「主要是一個暴力集團持有大量軍火,佔據停車塔向外攻擊軍警。某教授最後冒著危險說服暴徒束手就擒,但在其間緊急時,還是靠了女老師緩和。」

我摸著絳紅真皮重機坐墊,對老大諂言他的改裝多了得。邊上綠色的玻璃勉強透入些陽光,綠色的燈光,綠色的油漆地面,就連隊員的行頭和槍械上都是紅綠閃光,好一個溶液或結晶的境域。幾個人,大人帶小孩冒死來搜查,不見槍戰也不見拼鬥。畫面一轉,某教授一人走到停車塔下方,仰頭向老大喊話說理。另一頭在老大頭頂的,又是一組潛伏的特警用狙擊步槍瞄準了…

(完)

2011-10-07

說夢:當街遭搶,被害妄想? (20111007)

說了今天要進城裡走走。我騎著跛踏車,到了鬧區百貨圓環,找到自行車格停好。我發現沒帶著鋼絲鎖,古早的馬蹄鎖即不堪用,手上也沒有開它的鑰匙。於是車子直截擺著,人走進商場大街。

說真格的,除想要逛逛書店、買法國棍的目的以外,走進這綜合商場實在是不知為何。醒覺回顧,夢裡必有安排!

商場拱廊道上,商家似乎還有的未開始營業,行人少少,日光透下泛絳紅色,地板也是紅色調的花崗石砌的。

餘光裡瞥見左手邊靠著某間店門口佔了一個人,痞子狀,也不理他,只是經過時似乎背包碰了那人,或不知緣由地,轉過身。那人從正面強抱我,賊手伸到背包外袋拉鍊拉開搜刮,「科樂科樂」地,聽來也沒甚損失,值錢的才不放在外頭。可給這賊當街這麼抱著,多噁心。我掐著這人的另一隻手腕,扭頭呼救 help! Call th' police! HELP! 來往無人聞問。我還想或許真有人報警,一會兒有個穿警察制服的中年胖男過來,看了看賊臉使個眼色又走開。錯不了,這是賊首!我更恨了,使勁掐抓著的手腕,軟乎軟乎看是把他折斷了。

我既不能擺脫這人,便邊往室外架邊在小處傷害他。我隻手伸進背後包裡拿了手機,解了鍵盤鎖正要呼叫警方,不知賊哪來一支長鐵釘,竟釘下自己的手掌,給我擰攤了的那隻,據此來攻擊我的雙手。我左手的手錶錶面給擊碎了,手機螢幕也給砸壞,兼有皮肉傷。

…或許是我傷了雙手拖不住賊,終給跑脫去。

我正害怕在商場周圍隨時還要受賊夥伏擊,真會給搶個通透!連忙離開,自另外的出口走出拱廊,奔下數十階尋了車子騎上,離開這危機的百貨圓環,困進車陣裡。

突出交通醬,踏上行人道一路沿著分隔島大繞特繞,望見中央車站、望見百貨圓環區摩天大樓集,望見城市裡各處商辦玻璃帷幕閃光熠熠,好不輝煌繁華。

青瓷的人行道上,正在大樓陰影,眼前一輛汽車橫上來,還留個一人多寬。我已煞不住車,只好稍慢點由著從中滑過去。不想車門呼底乍開,出來的人什麼樣子我也不知了,只怕給人背後冷槍倒地。

這些歹事都只是自己在想,並沒有發生。那開上行人道的車本來不對,自行車經過隨手開門也是理虧。

跛踏車騎著嫌太慢,也別無他法,只想快點逃離這個無情又禍心的城市。

2011-10-06

說夢:別人的姊弟戀和漂浮小漁筏 (2011-10-06)

(下午感冒在家昏睡。)

Y是我的好朋友,小我幾歲。

他還在念高中時我已經是大幾的學生。有一回去看他,約在學校圖書館門口見面,等了十分鐘。我按了簡訊說我到了,依然不見人影。又過了一刻我要離開時他現身了。

我們走在校園裡,周遭於我全無感覺,Y也只說著要到圍牆邊去,做什麼,沒講。

學校圍牆邊,大沙漠上一段孔洞鐵網,開一個小門,出來一位艷麗的女教官趕著一排學生。原來等的是她!待閒雜人等走開後,Y向這位女郎大獻殷勤,三人走出校外,照樣沿著沙漠裡的邊牆。

看得出來他們正處在姊弟戀中,我沒意見。

問我離開去哪裡?我簡單回答,也不用Y和他的女伴送我到車站。一路盤算著要怎麼回到寓所睡一覺飽。火車的接駁班次距離幾十分鐘,到了還得走路走好遠。另外一種可能,搭快車直接到距離幾站的停靠點,再來隨遇而安或許搭個計程車省腳力…。

已是傍晚,我走過小漁港。一條「???玖參貳號」停在泊道黑綠水中動也不動。這全幅五、六公尺長的小漁「筏」,敢情只是六十公尺大船的模型罷。前後艏艉都繫著纜繩,我注意的卻是船側的掛環,是一條自岸上拉著掛在船側底鉤,回馬再掛一圈的固定法。

毫無明確目的地,我解開這船底環,整條漁筏立時漂移,漂過去碰撞到水道邊的鐵皮屋、過來船艏又擦撞小碼頭。我想趁著船漂向自己時伸手拉住船體船舷,幾次不得,抓住了,再一手試圖掛回那底環。只是總沒掛成,似乎外海漲潮進港,船總又漂起,制不住。

既緊張,又疲累,又囧迫,我決定先走走,有力氣了再回來處理。

一條約容一輛車行駛的柏油路,我本靠著右邊走的,似乎走了數十公尺,遠方有個人迎面慢跑來,靠著他的右邊。我靠向左邊,不過多久那慢跑者經過我身旁,我則是作勢讓路到路腳。

回到碼頭邊,再次試圖掛回船底環。我左手伸進不透光、不透明的黑綠水裡操作,似乎水裡有隻手,或有一雙手摸索著我的手。感到此,我非常害怕。依然掛了好多次,未知處若有似無的躲迷藏讓我滿身大汗。持續了好些時,船總是沒有再自己漂走。終於,完成了,看一眼最後的夕照,海風吹體冷。

說夢:提琴滅頂記 (20111006)

阿P要我這回一樣演話劇主角,還問了問我帶來的家當有沒有可以讓劇組利用製作道具的,我大方隨他們去吧。

課目本來是很無聊,翹課率八成的說書。帶課老師其實不奸惡,但這堂課被認為不重要,參與動機又薄弱;在沒有強制機制下,這老師也無所謂點名這回事。

課室裡,鬼怪周巡、騎士披掛上陣走場。遞過藍色、金色打怪棒,結束一場獵龍傳說。

收拾道具清場,收拾自己的家當,我的琴盒是開的。沒有弓,琴無絃,甚至琴頭給鋸下,去做道具了。

「你們不會分辨喔!怎麼可以動我的樂器!」沒有人回答。

遇到一群白痴,心痛得很。

2011-10-05

說夢:相片裡老火車站機關車那片斷時光 (2011-10-05)

從一禎給某人的老照片說起。

凝視老車站月台上一輛好威武的蒸氣機關車,卻只有車身中間窄窄的一道鮮豔色彩凸出,正好是紅色的機件而不是鐵道塗裝,和畫面大多模糊失卻彩度大不同。這是怎麼做的?很久以前並沒有電腦軟體修圖,想想也不可能是特效;或者是這相片剛好中間一塊在收納裡給什麼壓著,其他地方都變質了,惟獨這一塊依舊保有數十年新鮮顏色。

我進入相片裡回到那時候,第四月台A側。

我下到鐵道上,機關車前側近處要拍照,忽然感覺在機關車頭或者危險,萬一鐵路的人開車,或是車子在軌道上滑動,或是身後又來一列來串聯,我不就要給撞死壓扁了?連忙退後在月台上。

退後幾步,見後面拉一節煤車,再後則是客車列。

不一會兒,周圍嚷嚷說要移位到第三月台。只見火車的大聲響,動輪起轉,列車也緩慢地動起來,不遠到定點又隨即煞住,倒車到停車位置。愣一愣,我為了要搭上這列車,也跟著跑過去。只是看著好長的月台,我曾一度想跳下去走軌道,又擔心自己爬不上去,可能會給火車撞死。還是加緊腳步經過地下道。

到了第三月台,天翻地覆似的列車周圍都是人,還有另一輛車拉著粗大奶綠色管線伸進車裡,伸進地下道,還拉往站房爬上屋頂。不知是「水肥車」還是「水泥車」,處處都是灰白稠漿狀液體,連車廂裡也不例外。

我得往前些,到最末節車廂。這冷颼颼的天,從不算厚的陰雲後透過的灰色陽光照入車廂內陳舊木質。擠了很多人,或站或靠,或坐或蹲,許多狼狽好似難民,也雜有不少著制服的軍人。我才當幾天兵,回家省親還正在假期裡。見官兵滿車,趕緊翻包袱裡找出兩張「營區外通行證明書」和另外一大堆學校申請的成績、證明書,等待檢查。一種緊張的氣氛蔓延。


(完)

2011-10-04

說夢:沒有頭緒考音樂班大失落 (2011-10-04)

…牆上取下一袋冰塊,心裡恨恨地。一人走在路上邊走邊盤算著要先搭鐵路區間車,到高鐵簡易站下車,再搭高鐵走一站,經鐵路區間轉運。我現在正要去 T 市,參加入學考試。我是一個人離家出來說什麼也不讓,不讓跟也不讓管。

到了目的地考試主場在一間大堂裡。要考兩天,第一天還是學科和術科筆試,下午要安排第二天的術科主副修試場。中午休息有很多人拿出樂器來拉風,我拉開提包我的長笛還在家裡某櫃頭,什麼行頭也沒有,只好撥個電話麻煩家裡幫我把家當找齊明天來陪考。

第二天,各個試場有待考人數控管,多數考生們被要求待在大堂裡發呆準備,裡頭有不知道說啥的講演或是大官選秀女吧。家人都來了,總算把我的樂器帶來,還把白貓帶來,把老爺奶也請來助陣,一句責備倒也沒有,只是沒說一句遞給我。

等待大堂裡,說管樂組不分主副修,下午都到某某樓某某室準備考試;鍵盤組鋼琴考生,也是不分主副修,在另外的小演奏廳。我問了是公開的讓人旁觀,還是只有對評審委員?答案是叫號秘密考試不公開。

我不煩惱長笛,倒是慌了毫無頭緒我的鋼琴主修要表演什麼?還問了老娘我主修彈什麼?她說忘記了的話,就自己想要彈什麼就什麼吧。



在大堂裡除了講演,還有類似準音樂會的排場。我還頑皮地出來,捉了白貓帶進去放牠自己走,一陣騷動。有人厲聲要我把貓帶出去。

管樂組有位小姐說了,你們長笛的呀,都要加上B足管才能進去考。這還了得!只好央父母趕緊花錢湊了一支。



考完了吧,已經沒了考試感,到休息區看見電視屏幕上說直笛裂開就不能用了。我拿出一把高音木簫,咦,裂了半支,好在我還有準備另外一把,平時沒在用的。



現實裡我不會木簫這一行,只是年前曾承新奇買了一把漂亮的Yamaha膠管高音木簫。本意是要一把Baritone還是Tenor的,才能顧到韓德爾奏鳴曲的音域。  高音笛實在太尖銳,拜託,比記譜還高八度耶!這一段應該是表現冷落了這把樂器的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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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度想要玩木簫,玩 Händel, G.F., Elf Sonaten für Flöte und Basso continuo. Kassel: Bärenreiter, 1995ff,樂譜有了,興趣了了無疾而終,用讀的比較快。

2011-10-02

說夢:筆記本、剽竊、天才小畫家的怒吼 (2011-10-02)

起先是說在筆記本滿滿的草稿寫了一本書,還在作發表前的審校。後來又說是編譯,從一本講文藝的老書來的,要捨去末後大概三四十頁的劇場景、樂譜手稿介紹。那手寫五線譜簡直似拓片,勉強能夠辨認線和點,底色全是黑的。顯然只是擺著做樣子,以為和潘諾夫斯基講杜勒、傅柯講啟蒙時代一般總是附個圖,這要認真早就騰個清楚的印刷體了,黑七馬烏的要給誰看?可是,可是,細細再讀,我以為還是得全部「編」入將出版的書冊裡去。

不連貫地夾了一幕我(再度)面無表情地指使影印人員從第幾頁印到第幾頁停。

我的「書」還有另一篇長論文一起構成但夢沒有仔細交代。

隨身帶著筆記本,有細碎時間就處理。

和一群年輕人搭手扶梯到都會中心的綜合商圈。裏面的大演講廳開課,讓一個天才畫家小男孩對滿堂講演。我和一群女孩在演講廳旁的一間透明小討論室裡,手邊各自塗塗寫寫;有的自己交頭接耳,好像在玩什麼遊戲。天才小畫家從她們背後拉開門出現,怒目訓斥好長一頓沒教養後離開。

經過這夢醒來頭很痛。

2011-10-01

說夢:奇怪的制約問答題

我在一間討論室裡。討論室也就是教室,陳設簡單,或有個大白板,中間寬闊的長桌周圍放了椅子的教室。這間教室位在高樓,旁邊有窗可透出看到附近的公園大樹、菜圃、住宅等等。

我在這裡做什麼呢?好似在考試,只有我一人。沈寂一陣,考試題目也不甚明瞭,但接連幾個問答題的暗示讓我全無繼續的意願只想逃走。

問答題的問題是什麼,已不復記憶。提問方式是自由不設限的像是意願統計調查,但只有限定的四個答案出現在白板上,答題就選擇其中一個。這四個答案分別是白色、青色、橙紅色和黃色的長方形。我只記得青色:「我正受到官方壓力」、黃色:「我正在超自然的恐懼中。」

崩潰前拿到的最後一題,「這座學校,尤其是你現在所在的教室,因為處在超自然時空交會處,且曾為亂葬崗,時常不安寧。你同意這個敘述嗎?」我毫不猶豫地取了黃色答案,並且由這問答間的暗示感到極端驚恐,可就是出不去離不開。(完)

2011-09-30

庫普曼錄音選用的荷比萊因系風琴

十七世紀以來古典荷比萊因系風琴高含錫管音色美則美矣,像 Ton Koopman 的錄音,從頭到尾 in tutti,除了 Positif/Hauptwerk 的對比外,必要時用一用 Schwellwerk 的大小聲。如此通篇聲音是連貫,但聽久了覺得它「聲嘶力竭。」再者,有些琴,名琴,調率不是普通的高,繃久了聽覺實在麻木。在此方面就不只西北歐系了。這個問題在絃樂器上已經碰過,所以才會定在A=440/445;古董風琴則很難改變,甚至當初建造時正好就是「高頻崇尚」的時代。

儘管有以上的批評,Koopman 演奏的 BWV564 結果仍是上乘。賦格主題帶出的音色雖然稍不如期待的厚實,但此種琴音在活躍的連動之間「排山倒海」之勢表現得近乎完美!中間的 Adagio 是較為保守的,以清晰的句子和優美的簧管配合優雅主音管為背景歌唱。名琴之名,在個別音栓的聲律上特為突出。

至於佔有很大影響地位的殘響,和教堂建築有密切關係。在西北歐的大教堂多屬狹長,殘響自然也特別長。若造琴選用大量「中堅後實」音色,在聲音混戰接連之下不免嘈雜粗野。今天保留下來的傳統琴音表現與其說是由時代風格形塑,更可直指為適應環境的因素。

說夢:時代兒女、軍醫、窒息

夢中我是個女性文青。

一個篝火晚會上,大概是選了個絕代佳人文藝青年的角色,很快就給大官注意到。

我說道這時代,我最擔憂娘的情況。似乎是生了什麼病,還是在戰爭裡受了傷,送進醫院裡也不清楚病況。

於是大官安排我和一個「朋友」一同前去軍醫營。

見過這營盤的主官,官ㄦ吩咐道讓我們先去看望娘親的情況,再去領藥、醫生面談。也就是我也可以順道看個醫生。

 先到病床間裡軍醫床邊,娘一臉蒼白虛弱相外大致還有說話的精神,只是躺久了不免聲若遊絲。說了說自己近日的情況,也就這樣過去了。我光顧著俺娘,離去時才注意到隔床躺著嬤嬤,一聲好、一個正眼也沒轉過去。

看軍醫,要先經過配藥檯。這是個穿過式的櫃台,像是兩輛攤車擺在一起,中間隔個走道讓人排隊。我要去配藥時人已經排滿,排出走道外。起先看著歪扭,我想照前面過來的直線,只稍挪一步,一個苦瓜臉女人穿一身不難看石榴子色紗質洋裝,逕自拼上人龍。如此,我只好排在她後面。感覺自己也該進醫院,胸悶。 

在配藥檯盡頭,也不過從來幾步光景面對醫官桌有條暫等線。在暫等線上等待,左邊有位高挑的護士在服務。我本想她是負責配藥檯雜務吧,輪到我時,要我伸出手,用一隻常見到的工作鉗為我修指甲,十隻手指全都要剪。 

她為我剪指甲的時候,聊起來,好似熟識笑盈盈地說:「新官ㄦ,那你考上的話,我們就約在『路路』一起出去玩好不好。」這時不知哪裡來的一塊google maps指出「路路」這地點就在「國父紀念館」,「路路」或是紀念館在夢中的別稱吧。我回道我正在考官職了。

 輪到我時坐在軍醫桌前,軍醫推過來一張大卡片,上頭一層一層的問題。開始問了: 「同你一起的那個,是誰?」

又卡片下端有一行,軍醫指著說「你伙伴有沒有這樣子說過?」說的什麼呢?讀來正是:
我的阿公是蔣介石 蔣經國 …
我答道:「沒有這樣說過啊。我們都知道蔣總統,不會像這上面寫的亂講啦!…」 話才講了一半,我愈覺身體痛苦,似乎胸膛潰縮石化,幾乎不能呼吸了,連忙擺手叫停叫急救。藥櫃那邊尋了緊急處置,給我注了一劑什麼化氮的,勉強才轉醒過來。 方才中斷的問話已經結束,可以走了。 (完)

2011-09-25

說夢:窮酸來去法蘭西無厘頭 (2011-09-25)

沒來由地,到國際機場說是要去法國。

也沒有規劃、沒有什麼目的,在航廈裡轉阿轉的,倒看似超五星百貨公司,除了人很多,到處都珠光寶氣的。在一個角落有看到某旅行社櫃台一個客人也沒有,閒著,我卻逕自站上一條人龍,這我來回看了兩三次,也不確知是又一家熱門的旅行社,還是機場內的票務黃牛。

隊伍排了很長,排了很久。只見輪到我,離開櫃台時還在小心對著資料。

照時間看,在機場還混了十幾個小時,第二天的班機,也沒先回家準備準備和睡一覺。

其中接近一天的時間怎麼過去的,毫無影蹤。下一景象已是自機場搭電車抵達市內,步行。從車站出來直走,越過馬路左前側有個比路面略高的草地,過了草地有一家 7-11 開著柔黃的燈色。天氣陰霾。奇怪的是我在此處一座露天公用電腦上「寫電子郵件」給老母,說我已經抵達巴黎市,前頭有一家 7-11,稍候便要開始「法國漫遊。」不覺旅行的興奮,天色陰沉得很,不一會ㄦ飄下冷雨來,家書也暫罷,快步跑向商店避個雨。[1]

這雨其實下得不大也不久,陣雨自然能避就避,一場淋起來也要溼透的。我沒有行李、沒有雨傘,就是怕忽然下雨。

沿著大道走,走進大圖書館("La Grande Bibliothèque Nationale")。[2] 氣派華麗的建築裡外正所謂「雍容華貴。」而在一條大大的迴轉梯上,竟有人叫了叫我,原來是老相識,打招呼也不過「咦你怎麼來這裡」之類空洞、並非尋求什麼答案的寒喧。想不到走進圖書館,竟碰到好多認識的人。最後遇到老同學T,一把拉我到小邊間,還細問接下來的「打算。」

------我就想…漫遊啊,…看看能不能去 Lilie 逛逛。
------你要去哪裡都行,你就這樣來的喔?
------對啊。
------那你要怎麼過,你的錢夠嗎?
------我身上只有台幣千元大鈔一張。早知道就回家,就先去領些現鈔出來。
------出國身上還沒有錢?你怎麼會這樣啦!看你要多少先借你。
------(想了想)嗯,兩百歐元,可以嗎。
------好啦,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收東西。你跟我來我家。

到了同學 T 的住所。
------你確定只要兩百?
------對阿,我只要能睡山洞就好了,不奢求。
------你等一下,我算一下。(搬出一袋很沉重,全是硬幣。全倒出來,一個一個算)
------咦,這不是馬克嗎?
------現在也會收這個,沒問題啦!

其實,那些不只是馬克(Deutsche Mark),有相當數目還是鑄印著帝國馬克(Reichsmark)。細看,硬幣堆中還是有些歐元的。同學 T 五元五元地分別,說

------你還是帶多一點吧。
------好,謝謝你。
------你先到……找 M 順便讓他帶你玩好了。



夜色中,我和M爬上大石砌成的羅馬堡壘,現今不知是什麼用途。扶著石塊,站上半空的廊道,似乎要到堡裡打劫之類,難怪不走一般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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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數年前一次從Paris-Orly搭車進城,走出捷運站不幾步下起暴雨來,淋了半濕。有此經驗。
[2] 此為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之誤。夢中的原型應該是慕尼黑的邦圖書館("Bayerische Staatsbibliothek")。

2011-09-21

說夢:從書店劇場到悲慘的人生

一間頗大的書店,裏面設了一間劇場含工作室,真是不得了的寬闊。

我本排在一群人裏面,等著取食自助餐。至餐台分兩流,一流意式沙拉吧,一流則是「創意沙拉」。後者的吧台區非常大,品項也非常多樣。傳統沙拉吧根本不能比。只是其中提供的食物,又冷又現代,似乎都隱喻著鋼鐵大樓的觸感、高度直上和金屬光澤。

有個侍者為了讓冰淇淋呈渾圓的球體放入供客桶中,我所見的他正舔了長長一口;絕緣手套放開,渾圓的球體放下,他抬起頭來沒有表情地看我一眼。

冰淇淋是「香芋」口味的,調了個並不是習見的亮紫色,而是一種高貴沈澱的紫色。我覺得很新奇,挖起來一口嚐嚐味道還真不做作。忙找了三位「朋友」,問誰身上帶著畫素比較高的照相手機。後來一位勉為其難,我要他拍一張就好,就拍這碗冰淇淋。只見表面挖起的弧形痕跡畫面中約掠交成十字外,填滿之中蝕了一個通透的口。我看了覺得拍攝效果很好,謝過了這位,請他之後寄給我,繼續往下走。

前頭更多人,走進去原來是劇場展演正在準備中。整個空間很昏暗,擠滿了人。再一下子正要開演。我知道這要演的契訶夫的…

演出時,從工作室(道具準備)推出,另還有立體投影作佈景的一部份。

一幕,家庭場景,一位女演員竟然指名道姓喚場邊的我接著米袋,幫她倒米進「綠色的盆子」裡。首先我很錯愕,後拿了米袋,也不確知她說的綠盆子在哪裡。空間中的顏色,只有燈光打的紅黑黃,看不出哪個容器綠色的。直到她手指了指。

我想在這樣的劇情裡,全場都在看我遲鈍的笑話吧。

整場戲九個小時分兩天演。今天的部份總是結束了。暫未散場,原來是市長(陳菊)、副市長蒞臨講話兼餐會。市長和我平素見到看板上、媒體上模樣的差很多,怎恁地削瘦。講話大底說到城市的文化建設、扶幼和家庭照護政策,好讓整體的生活水準提高云云,說地十分誠懇。我起身走走逛逛,想找原著買回去,怎麼也找不到。詢問櫃台,原來俄文原著都缺貨了,店內沒有存貨只能再訂。罷了,便要離開。

或是同一段夢,或者作為同一個「人」在連續的故事裡。究竟是怎麼給「綁」住的,我一點頭緒也無,卻也信了、認真扮演安排好的悲劇人物。

離不開書店。門口全都塞滿穿著制服的中學生。只能搭上專車,或者途經「學校」的公車走。至於當時我要往哪裡去?不能確知,只有「搭上車走」的想法。或者這裡離比方說中央車站很遠罷。

搭車和一大堆毛頭小鬼擠著到目的地,下車看是個海邊懸崖大山凹的谷地,一個隘口通入「學校」校門去。車上下來還有許多修女,正在整隊,要一隊一隊領進去。我倒慌了,問一位修女說我要怎麼進去?答道跟著隊伍就行。不得已,只好跟著進去,再看要怎麼離開罷。

人問:「你來作甚?」我也答不清楚,只說想要走。有人要領我見「教務主任」看要怎麼處理,但要稍等一陣子。

一間透風的屋子,即開了燈也覺得陰慘慘,海風吹著此地怎麼也溫暖不起來。

「教務主任」坐在中間和旁邊幾位修女瞪著我。她看著資料問道:

「你要退學?」我還狀況外答不上來,旁邊誰(或者是其中一位修女)簡單講了「我的情況」,是我的女友懷了孕,我要求她墮胎。「主任」臉色沉重,忿恨但陰沈地喃喃道:「要墮胎呀!怎麼可以!」再看看我的資料,也遞給我,問明:「你的母親,去年初空難身亡了是嗎?」

「咦?我媽明明還在!什麼空難身亡?」

「哦?還在呀?」

對於什麼女友懷孕,要墮胎的荒謬事,我也不知怎麼「辯白」。兩件紀錄放在一起,全是荒謬,隨他們搞吧,最好就當下把我轟出校門去等公車。

「主任」忽地站起來,同樣陰沈地看看我,說「等下午我再決定。」走了,屋中頓時寂然。

……

終於是「退學了。」離開的路上,從校園裡走出,和放課的隊伍一路沿著山壁小徑前行。直到林蔭路面,正是一個斜坡上回市中心的公車停著待客。一路上,「學長再見!」小朋友誠懇致候熱心送行不絕於耳,好似「在校時」頗有人望。怪的是一路走,什麼時候只剩我一人,一輛公車載滿了人還沒開,太擠便不讓上了,稍候旁邊又開來另一路。

終於結束了。只有我一人的車廂裡望出窗外林蔭下落葉紛紛,遮卻那段莫名的海角天涯。

2011-09-20

數學課的夢境

準噩夢。曾出現過幾次,情境和情緒都類似。也不是才又做了這夢,突然回顧起罷了。

學校,正上的課目是國文還是地理,等等要上英文。下午連著兩堂還是三堂的數學!我在書包裡翻找,在抽屜裡翻找沒跟著帶回家的教科書和雜物,就是不見數學課本和習作本。

(我的課本早就不見了吧。至少得有習作本,課本可以找別班的同學借用。)

等會ㄦ下午有數學課,但是數學課絕對不會到來,數學老師也絕對不會出現。這只是一場窮擔心煩惱的大夢。

說夢:瓠瓜聲

[前後脈絡失落] 一個不大的扁蒲,蒂頭用鞋帶繫著吊起可以提著走,輕觸花盆裡幾種植物的葉子,(竟)發出有如風鈴或是馬林巴的聲律。

其一者四度 flat-e' : flat-a'、其二成五度 flat-a' : flat-e''、再其三又是往上五度 flat-e'' : flat-b''。

我很興奮地跑到市集裡宣佈這個大發現。有個攤販老粗極挖苦揶揄地附和來:「唷,是唷,大發現唷,大發現唷!『茇仔』碰樹葉會唱歌唷!」

2011-09-07

說夢:監獄大廈、大教堂、高樓迷途開學季都是人

乘車出遊,要往或是經過某城某鎮。

*      *      *

尋著印象憑腳力走來,到橋上遙拍一座別有特色的大廈,殖民時代的建築。外觀主要黑色又帶著斑駁,顯見本來並不是黑色,只是單純大石塊。其間還有金色的樓台廷柱。(按:所見的建築應稱為「新藝術」,l’art nouveau)

拍照拍了老半天。走近至所在的街區,拍攝建築上華麗細部。直到街路轉個彎,至此忽然見到金字門額:H監獄

監獄又怎麼了?本以為是市政廳、市議會之類的衙門,或者是豪華百貨公司之類;想不到是一座監獄。只是感到驚訝罷了,這麼一座豪華極奢的大廈。

轉過頭,過大馬路有個地方較為低陷,是一座教堂的廣場。小小教堂卻在廣場邊邊,四邊有三邊土堤築高直至路面。場上有許多少年在打籃球。另一邊還有間小溫室花房。我認為這沒什麼風景,也沒有拍照留念。
///
帶著相機去聽演講,回來只剩電池,相機卻忘了在演講(workshop)處。東西丟了,記憶卡裡的名勝相片全丟了,快回去找找吧。

*      *      *

再往市郊山崗上的紅頂大教堂(羅曼式,romanisque)去。大教堂旁山腳下是大學門口,出入者眾。這幾天正是新生報到時,我不想和人群打成一片,就從教堂崗上去。不多時,小徑一個分叉,我選了右邊,就走不完了。愈走愈快愈屈折,像是水上樂園溜滑梯似的。山體之中見全是屋舍,層次複雜,間有樓階互通。

十幾層裡頭轉來轉去,真想放棄。出現一個女人問了我要做什麼,是要找誰的,邊走進洗衣間拿他的衣服…
—我不是要找人,我走錯路了。
—走錯路了,那就去你要去的地方吧。
—我不住這裡,不是這裡的人。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怎麼走出去,對吧?那你給我兩塊錢,我等一下帶你去。

正當她伸著手,等我從零錢包裡理出兩塊錢應付這索求的同時,門裡走出一個大漢,她的男人吧,邊關門邊穿外出衫。男人女人湊進說話,也沒聽他講什麼,我怕給人誑了,倒還栽一道「勾引人家女人。」

我想他們就是山腳下的學生,好歹跟著他們下樓出去。

「就搭門口這個電梯,不然十幾層樓你要怎麼走?」

我還真沒看清有電梯就在門邊在牆壁間這回事。

*      *      *
小鄉道上設了好幾重路障,天曉得是此路不通還是私設的。路要麼斷了掘溝鋪板,要麼路中擺了幾個特大號的護欄,腳踏車勉強牽著從中穿過。

車籃裡載著白貓。貓兒探出臉來,聚精會神地觀察四周。田野間的蟲鳴、遠方高速公路傳來的低沉轟隆聲,或者學校上下課鐘聲,小動物聽著這些是既好奇又緊張。

一群小孩「嘩!」地從路旁的工廠鐵門間衝出來看似嬉鬧,其實我緊張地暗地觀察他們,怕是來劫車的前哨。自以為的爾虞我詐同時,我正接近一條較有人車的主線,正在上橋處。

上了路,貓兒騷動起來要我放牠下地。我按不住貓的張牙舞爪,讓牠在我車前幾步跑走。不知是我的負當碰了誰,眼角瞥見刀光棍影兼混罵,我奪路而走,抄起小動物往前逃便是。

女友現身同行,那些惡人、那些壞事,一切苦難不再。(夢境開始以攝影機角度進行)

我和她沒有對話,只是互相微笑著在雪白的天地裡走過雪白的河岸過了沒有顏色的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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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06f)

2011-09-04

取笑足大駕的警夢

附近人家養了隻拉不拉多,我都叫「足大駕」(意即「真大隻」),方給他家人剃成留著後腦杓以下全光西瓜皮,成了瓜皮犬,看了回來說著好笑。

昨晚夢到吃百香果,把割開的半個多果殼套在手上繞轉頑耍,果殼脫空飛去,從我家餐桌飛過連幾家就落在「足大駕」他家院子。我追著出去溜進他家院子裡撿。院中車庫裡停了一輛車,「足大駕」他家人的車,車尾忽然見到大狗躺在地上休息,眼睛神氣地張大瞪著。我嚇一跳,忙說:「我不是要故意到你家來的…」,拉拉倒也沒有起兇,沒個反應只是看著人,動也沒動。我即決定裝沒事,百香果殼留著,不敢從「足大駕」面前撿,自溜走以為沒別人知道這垃圾是我手裡扔過去的。

2011-08-29

說夢:一身小動物非傳法人緣差的苦行僧

有誰問了,圖片上大大小小的胡蘿蔔各是什麼種類怎麼講?

除了胡蘿蔔以外,還說了一個,指著裏面最小,大姆指個頭的,印象講了一個類似甜菜根(Rübe)的名詞。意指甜菜根,根本不是胡蘿蔔。

*      *      *

背篋裡最上第一層是白貓、第二層和第三層各一個缽共四條圓球似的彩魚;手裡拿著一件,養著一盆黃花和白花睡蓮。

原本,帶了一個魚缸裡三條魚,捉出來捏死了,換上這四條魚:為何不放多一條就行了,要全數汰換呢?再說,放走就行了,這要捏死牠們,何苦呢?

睡蓮的花苞縮回水中,只有水面的浮葉。

扭落穿過人群,尋到洗手間。醫院裡不光是醫生病人,也有辦什麼講習活動,空間都佔滿了講座聽眾,約莫都是醫學生、醫護人員等。

放下手中物件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掬水,給魚缸加水、給貓兒加水,看看牠滿心感謝的表情。然後去噓噓。

有個形容猥瑣的黑衣男子斜歪在小便斗邊,聽電話。聽了許久,眼睛半閉卻又似乎在窺視他人樣,不知在聽什麼,先入為主猜他是聽色情語音。

拿了隨身物便離開洗手間,穿過人海離開醫院。

*      *      *

坡陵上約一個車道寬的蜿蜒路徑,兩旁都是修剪整齊的灌木,其間再有大欉行道樹,讓不慎明亮的郊區更加昏暗,路燈的光線造出落落散佈的陰影。

在這個平靜的城裡,這些樹影走過並不十分安心,倒是怕走叉了路而較少是怕歹人躲藏。這路邊相隨的,有一條輕便鐵道。鐵道和這條路中,又有一條不正式的小徑,初是人們循著鐵道和地勢走出來的,後來公家索性在塵土段落上鋪了細石子,更是一條替代的遊憩動線。

行走間,後頭一對母子邊吵架邊趕過我,男生的背包手提著,和我的撞包,可他的看來很新,癟癟的也沒裝什麼在裏面。原來他們家門口就在路邊,進屋還繼續相罵。

快要接近輕軌彎近處,有一段經常上坡階梯。前面一個單行的女孩,似乎頻頻偷眼琢磨後頭跟了變態。於是走向路邊,接上輕軌小徑的平面,攔阻的人行道欄杆讓所有不確定下一步的人碰撞遲疑。作為疑變態的我,自然更是採欲擒故縱之姿,偏不跟著女孩一道。其實要往哪裡,自然也是不確定的,只是一個勁ㄦ的往前走。走著碎石路,女孩過了輕軌不知往哪裡去了,好罷,可以放鬆思緒不必再假裝奇怪的叔伯和陌路地來回。

現在,說來還早,有一齣話劇今晚上演。同學們分配入場券,彩色的抹圓菱形豆豆如藥丸。發給我的是中間號,我想,班長竟然不把我當好朋友,和我疏遠很多,手中一粒灰藍色豆,中間還打個洞。一旁誰推了推我,教我趴跪在地上說我拿了打洞的豆,「我是機器人」,等等就可以一起入場了。「欸,你啞巴了甚?怎麼不講話哩?就說呀!」

我離開了小孩子圈,也不去光顧班上的話劇了。

2011-08-25

說夢:情人詭約荒山墜谷

……離開對面山頭的女孩,她說會在山頂的小亭裡,等我回這山上收拾好再回去和她一道行走天涯。

我求神問佛,這女子究竟是什麼?是禍心是善心?我可真得走這一回,為著飄渺的好感涉險?

雲霧湧,山道上看不清森森林木,兩旁放置的蜂箱出來蜂群亂舞,大雨滂沱,沒有個所在好避雨。

急忙往大樹較多,兩山之間的叉路去,沒看清一個拐角摔進山谷。落下時,眼見富饒的茶園、檳榔園整片黑綠,粉身碎骨如何則不是我所能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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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咕咕周公解夢]
夢見萌少女子吉,墜谷且兇死自然為兇。然而此女尚且不知為何物,依照夢境而言容易解釋為山魅。夢見蜜蜂,數量多頗有圍困之勢不吉。夢見山區則有平日緊張原因,來回兩山又有何意味?彼峰頭小亭憶夢中曾云「為極陰者」,諱之,才在返途中求告自訴。夢森林主兇。

此夢偏兇,且發生的夢魘比「八月八」等鬼婆掐頸更甚。

2011-08-23

說夢:怒海冥冥掠交替、觀光艷陽天小狗遊戲

灰色的摩天城大樓腳的陰影中,大道上沒有人車。
   
*      *      *

我買了一隻不起眼的藍色小舟,像小兒玩具法拉利般大,或者就是個大尺寸浮板吧。自然是沒有船外機的,要手持槳划水。遇到約好出海捕魚的前輩,推車上都是家私,就一道走著。我的東西裝進前輩的車裡,一起前往海邊。目的附近停好車,有家便利商店,再做最後的補充採買。

「船上沒有合理的飲食就不能出海,」漁船檢查的重點項目之一。

「只有關係好的才能說海上抓了船上吃魚的理由。」

商店裡保溫櫃有「日式濃湯」,有許多內容,花花綠綠的味噌湯,89元兩公升。我拿起這一大罐見後面還有小杯,37元。既是應付檢查,小杯就行了吧。再看看大罐瓶裝水,我忽然領悟似的問前輩「你有這個嗎?」「有。」「那我也要買一罐。」找了一陣子,好幾桶大型十公升的飲水放在店裡半闔的櫃裡。

看看背包裡的白貓。我說出海去肯定要有人帶貓回家。要不還得看海邊店家肯不肯寄養。

「萬一我…。」話也沒說完,就是怕死的意味ㄦ。手邊還是做著準備。小舟解下,放在沙灘上。行李拿出貓沙盆ㄦ,放上小舟便無多少空間堆放飲食和座位騰空。東西可是要繩索綁牢了,看來海象不很平靜。

我用許多理由臨陣退卻了。

遠方海平面多雲,雲底接海面有許多錯落的黑紅紫霓雲柱。雲柱若龍捲,少則兩三個湊近,也有數十、數百個成群乃至無法目視數算。前輩說那些是日和夜的交會,愈近晚則海天愈沾黏,直到全都連成一片遮閉日頭。

既然我決定留下,前輩便拖著他的小舟走向大海。推舟入波。

不知過了半夜,還是在海灘上待到次日,我望見隱約明亮的海平面遠處舢板單薄若一隻螞蟻,分不清往那邊行動著,更遠處大海浪掀,如一堵無窮黑牆翻起,疾速追趕小船,將要吞沒了。海邊在這一幅吃人的景色中安靜得像喪中靜默。

進出海灘得買門票,來來往往都是南島人,他們自有行走遊樂的風格。我還受了通融連進出兩回,慌張地要往大海張望,想問海上的吉兇究竟。

   
*      *      *


往富盛名的南方觀光小鎮去。該地景緻好,氣氛佳,因此「最高法院」設在這小鎮上。原來是「中央政府機關聯合辦公室」,一座滿是花紋麗石外砌內嵌的大樓,或許是週末,看來也或許是大樓才剛蓋好,全無人影,不過機關門牌和進駐的銀行據點都掛上招牌了。一群人在門廳裡轉歇,小鎮正午時分也沒有人影,有同行的小孩子撿拾石頭丟路邊的狗兒,亂吠一通。
   

*      *      *

背著所有行囊搭車回到本地,白貓在行李袋中乖乖睡著。車站的月台露天全覆著白漆,上頭搭著白色花架,爬了開白花的九重葛。艷陽天,沒什麼雲的天空也不很藍。

連著進了一座大宅,內裡一座大屏風,木質,滿被像是桃核的鏤空花紋,看透去,一個女孩子穿著白衣正和一隻小黑狗遊戲。小黑狗見人來,繞過屏風出現,遊戲般地在我腳邊繞行。

(完)

2011-08-21

說夢:月球城市、巨型梅西迪、癟腳管風琴showcase

前文脈絡已失。

一個極寬廣的區域,像是某種紀念園區般,似有規則的散落裝置雕塑,縱橫其中的大道也不只八車道而已,車子全都在鋪陳的細白石板地面上走。我正經過一處白色大雕像腳下,車道過來一輛超大如 shuttlebus 的牙買加綠老式梅西迪。車身側邊還掛(?)了牌子寫了上下兩牌數字,其中之一「8. ...」似乎標誌著每公升耗油量,另一或許是車廠流水號。後來(疑似向前走過一座跨水橋樑),再見一輛同款同色,上頭的數字牌數字不同。這回看清了上排的數字白底黑字,而下牌黑底白字。

到了一處集會場合,如市政廳、公會堂之類,裡頭光線不足,黑矇矇的。這空間像是兼作圖書館用途。閱覽座席區邊上安著一座看來黑壓壓的管風琴,琴上正面大大的銅牌"1825"以及琴座上鐫的

1825 ... & Co.
...
shipped to & installed 1845

如果沒記錯,這琴還是英格蘭建造的。為何經過近二十年後漂洋過海來到此域?

像是有兩層手鍵盤,可在琴座上只覺有一層。規模小得很做兩層也太勉強了。它有著不完全的腳鍵盤,最低到A2。總共不到兩個八度。製作得很奇怪,位置稍深看不大見,按鍵又短窄。過一個八度以上是較長的一組,然而每根均有三個銅關節滑動,試圖理解為腳撥轉可以轉用為 coupler,怪哉。

大廳裡人聲此起彼落,不像圖書館,倒像交易所的感覺。有人讓我去彈彈琴,彈了 BWV865 a-Moll 前奏。一會ㄦ一群年輕人在管風琴前排好坐下要上課,這時場景似乎改在一個秋色院落中,我選了平均率第1冊第1號前奏,翻開來旁邊一個大個ㄦ興奮道「這我知道,聖母頌!」原來樂譜上有歌詞。

「你看歌詞知道的吧?」
「對啊,我有看到瑪利亞。」

本來我的譜上是沒有什麼古諾聖母頌的歌詞,一本平均率怎麼會變成聖母頌也很奇怪。

到約三分之一處我得停下來,手指搆空了。手鍵盤最低同樣只有到A2,頓覺怪哉。

後頭接著的四聲賦格,我開始循循善誘:「在《聖母頌》的音樂之後,原本還繼續這四聲部賦格。它之所以重要,不只是安排在《聖母頌》的音樂之後,也由於其中的完善組織,是重要的範本。」沒幾個人在聽我講。少男少女交頭接耳,嘻笑推擠。秋紅的落葉裡,我只想「立時走馬御風」,離開現場。

2011-08-20

賦格的藝術:簡單的智慧

本文欠缺組織,小心腦殘。
三腳貓的告白:

智慧是簡單的。
智慧是狀似笨拙的。
智慧唯智者配德。
智慧唯內蘊不喧。

巴哈晚年集成的奇作,《賦格的藝術》(die Kunst der Fuge),編號BWV1080,原譜主要在d小調上,據說長期不受重視,蓋枯燥乏味。我這後生晚輩聽說此集後「親炙」半闕,小眼界的來說雙手技術上普通,對位技術上普通;作為「音樂」不算很能受多數人的歡迎;作為教材,可又太艱澀,不合時宜、不切實際。

在《賦格的藝術》裡,樂曲大多是四部賦格,以一段所謂沒啥特色的主題作對位(Contrapuncti),加上變形的「主題之主題」和「主題之主題之主題」,甚至有所謂未完成的最後一曲。現代的演奏每每將未完成的賦格處理得很哀愴,還加上幾個版本的續作發揮「完成版」。即使對成「家」者,要能順暢並且「有聲有色」地再生其中任何一首,都是不小的挑戰。超過雙手的挑戰自然可以藉著改寫細節或者採四手的方式解決。以版面而言,看起來最適合的就是「能夠持續長音」的樂器。除了管風琴外,傳統的鍵盤樂器全都不夠格。但這並不是說就不能用鋼琴、古鋼琴或大鍵琴演奏,G. Leonhardt就有滿酷的大鍵琴傳世錄音。絃樂四重奏、現代樂團改編版都有人做。

以上應該算簡介完了。以下我的告白可以和第一段的評論一起很簡略地講,是關於一個行為人、鑑賞人和批評人的地位言。在琢磨《賦格的藝術》時,一如所有的賦格,多少比較在意保持主題清晰。練習往往中斷在它的「過於艱澀」處,然後出現「主題平淡無味」的念頭,再適時加入並行聲後,往往驚訝如建築基角堆砌的氣勢,不卑不亢,不華不美,卻完全崇敬指尖壓出來的聲音進行。純粹的音樂,或如古中國所言的「致中庸」,完全是一種和諧的形式,即便自由對位容許所謂和聲的不和諧。音樂,成為整體的崇高,無關乎複雜的面貌包裝,也無關炫麗的色調。

2011-08-18

說夢:在踞高崗扼大海的城堡裡

老師的家位在一個廣大的海灣之間,臨水的山頭上。從附近的社區過去,先緩下坡後,到了他們家門口還要爬一段不太高的樓階。原來房子是依形勢而建,高低差大的部份有十幾層樓,其實可謂一座城堡。

另一頭,不知怎的,不知是誰通知我參加啤酒還是口嚼錠的抽獎,抽中頭獎汽車了。去城堡的路上遇見一群「豬朋狗友」同往,言談間,還要再加碼抽獎,沾我的好運氣。

透過窄窗槍眼,遠眺海灣裡,遠處岬角港口水面上,幾艘大型貨船和斗船,特別是斗船,傾斜幾十度,露天倉斗已裝過半滿海水,浮浮沉沉仍繼續前進。

邊間裡,木製的欄杆和高腳床,我似在躲藏。似乎沒有人知道我匿蹤於此。房內一側開口往一個不知多大的空間,向內窺探,感覺略悶而毫無生氣。稍走進便知此處原來是城堡的圖書室,依其規模而言是一座圖書館了。所見有神學、人文部,少些時候覺得悶燥便退出來,再到窗邊看外頭大海,天光爛漫風平浪靜。

2011-08-10

評常見的逐字譯

編譯報導使用何種語言風格,在翻譯和溝通傳播中的語言操作/操弄之中有著根本的倫理問題。

拿外國語跑跑咕咕翻譯或是達特愛,是反倫理的,不被接受的,悅聽者只覺拗口刺耳或是難以理解。這是個倫理命題外,延伸至實用性的問題。

語言風格當然是個籠統的詞。風格包括了族群針對性,可能「不那麼」設定閱聽族群,但還是有的,也就是會接觸「這個」的人們。

語言風格也包括了用詞、行文的語言技巧,古時候叫作「辯術」、「修辭」,如古中國有紀錄的諸子朝堂問對之道。

我們可以以單純使用語言的角度,從實用性的語言表現,從內涵、本質方面認知語言風格。整篇翻譯機出來的是什麼風格?非人性的沒有風格。除了勉強卒讀似有的語意傳達以外,什麼也沒有。要達到溝通,費好大勁,不如不讀。是這樣嗎?

翻譯只是為了給不懂那外文的人麼,也不見得。除了「譯」以外,一篇翻譯還具有語言文字的氣味、組織,也就是整體的風格。把人話的特性全都不顧,自以為地「直譯」甚至錯譯,發稿領錢,讀稿頭大認倒楣。

華語文翻外國文要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而外國文是怎麼說這個「什麼」的。外國文翻華語文亦如是。在兩個方向各有文化轉殖異同的問題。我不認為總是無解。近代的外國文翻華語文歷史不如西方彼此互譯、刪譯、節譯的經驗,又不是有系統的用心,疏漏難免。華語可以用很模糊的方式表示其他民族很在意細分的概念。所以翻譯實務只是欠缺累積的語言解決方案。

自己都搞不清楚要說什麼,就談「譯」,還離得遠哩。

一個生活例子,在咱麼這裡習慣在車庫鐵門、門口等處標上「車庫(前,)請勿停車」。這個意涵也有作「車輛出入請勿停車」、「此處請勿停車」等。怎麼寫都看得懂。然而,照老爺們慣例上的「逐字譯」鈞批,會是什麼模樣?

車庫 請勿停車
Garage Please Do Not Park
更甚者,稍作完整表達
Please Do Not Park Before () Garage
是不是這樣?您以為說 please,就會得到 pleasure 嗎?

諸君開個分頁移駕至咕咕圖片搜尋,打個「garage ausfahrt」—這是不完整的,還稱不上措辭(expression),但已經可以回傳我所要表達的搜尋圖片—,可見到在德語區習慣的表示法:
"Ausfahrt freihalten!"
若用以上的台式德語來寫,冷靜點的結果會有:
"(Garage.) Bitte hier nicht parken."
想不出來台灣人還會怎麼擙。

只有中港澳台的老爺們非要個「請」字。再說,請人家不要停車,在欺善怕惡的人間誰理你。照字面講起來,人家的措辭意思是「出入口,(請)保持淨空」。措辭的差異莫過於此。然而這若要翻譯成華語文,自然要作「車庫(前),請勿停車」,不作他想。

2011-08-07

夢出遊地不熟,走向大自然

幾週來努力適應和學習,稍微有些著落,社區間和學校生活大致應對流利了。

暖風起,舒展滿室。我決定用這個美好的週末騎腳踏車出去玩。一夜要住哪隨便吧,找棵山丘上的大橡樹靠上就行了。

對著同學E隨手指著說,我要去「那一邊」。

帶了我的亮橙色三角咖啡杯,裝了要喝的水立在文具袋裡,巧巧地安放在背包裡的位子。我發現包袱裡頭杯裡裝的水不夠喝了,只好停了車,先到車站去。車停在角落連環停車架上靠牆的一邊,旁邊還有個位。

端著杯子,循指標找呀找的找到廁所,還要先走過去才是茶水間。哎,這不裝也罷,空氣裡滿是腥羶。先回同學住處吧。在各色人種之間探頭探腦的,找到Salzburg-Süd公車,這像是高架的無頂遊覽車,底下就是自行車架,我的腳踏車也正好停在這輛公車底部。這不是什麼剛好,全無想法只是矇到。我並不知道當地的交通工具是如此如此這般用法。要不是剛好停在這輛車上,我應該會黯然搭車回車站來取車吧。

公車先迴轉,我急得翻下車,去底層找車子。找著了出不去,只好等車子迴轉完畢,然後拉了車子騎走。(票卡買了嗎?似乎是買了,何不搭一程公車呢?)

回到同學住處,好幾個人在等電梯,一個衣著有點過於正式的老先生捉拐杖也站在電梯前。門開了,人們走進電梯車廂,老先生卻沒跟進去,看來是快滿了。我快步啪啪跨上樓梯,老先生
竟以一種奇特的腳法,跟在我一樓多底下還不慢。回頭看那人,總覺可怕。進了同學E的門,喘氣又發抖,拿出杯子來裝水,先喝些水吧。等等出門還要看人在不在。難道是針對我來的?
夢裡當然全都不知怎謅出來的。

再次收拾好行裝,直到出了公寓大門一切如常的平靜。到了附近公園邊上取了車,又像在逃離什麼,頂著林味的風去了。

2011-08-06

說夢 2011-08-06

夢境色調昏黃如老照片,街巷樓厝倒還清晰可辨。像是黑白照,陰影斑駁,街路兩邊都是如日治時西式洋樓,和斜腳巷。路上熙攘,不似現代塞車長龍,而滿是自行車,偶有黑頭車,像是講三零年代電影的場景。

天上下冰雹了。落下來有小有大,街上行人連忙拿提包墊頭頂,沒包包的只好手檔著眼前的小碎石和天外炸彈。我正在橫跨大道的天橋上,也看見約末小轎車大小的石塊從土角樓邊崩落,一體砸碎。市政府的更新作業,二十年前就該開始了,才不至於有今天這樣子的災厄。

我去鄉下極隱密處一座寨頭刺探空心磚秘密。途經牛溝溪,鄉下地方,眼前盡是竹林夾道。看橋下雖是水流,卻沒有流水聲。

「台南市」為了打拼觀光資源,城鄉硬體要全面更新。路程到X大學左右和V莊間一段,由於徵收受阻,另外計劃要引曾文溪和三條牛溝溪的水量才改得動水路。鄉道因為「陳阿火」捐資買下私有土地,給市政府幫了好大一個忙。現在牛溝溪自身也已經足夠,地方上的水質改善工程也正開始,眼前這濃稠褐綠色的水體有望要再活過來。採取不再人為介入的自然工法,溪水緩緩地活動起來,如貓狗舔毛般自清。

... (不克記述)

P.s. 刺探的結果是如慌張落水狗給人發覺追著追到市內,閃進一座茶行樓上躲著裝病人,外頭鎗砲亂作,好容易沒了結地完了。

2011-08-01

說夢:不良少年和被梅西迪撞到

似乎是跟幾個人約好要去街上「砸報社」。

偏巷裡走著,幾個小孩在路邊玩耍,還有輛中型貨卡停在同一邊車道。一輛藏青色190駛來,閃避杵在路上的貨車,向我走在路右肩減速撞上。車子停下來了,雙手前擋,挺住車頭只覺得手麻痹得很。離了小車禍地,又一輛車子如是要撞到我,不知怎麼並沒有發生。
改騎腳踏車,一路抄捷徑。心知原來縱橫的小巷是這麼連接的。結果竟比摩托群黨還快了一步。

市中花綠招牌滿是車潮。黑色的大樓開了上三教下九流的店家。看得頭都暈轉了才尋到派報社。行動!

2011-07-04

說夢:裸墳和死人行

回家的路上走著,前方路邊出現一叢墳墓。這些入眼特別,和一般的墳墓不同的地方不在式樣,而是在這些墓上頭沒有覆土,也不是水泥封頂,也不是西方的公園墓。經過墓仔埔時張望了一陣,各個墓碑和棺木上陰森的五彩斑爛。角落的一具棺材,頭頂著流離雜色墓碑。無頂棺內一個年輕人,眼睛瞪得大大的,驚恐狀貌。注視半晌,心中便生幾絲畏懼。繼續前行。

可怕的事情發生在空白麻目的幾分鐘後。

車聲從身後來的這時,我面轉向來車,卻是望回走的。方才躺在棺材裡的年輕人,同樣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又沒有其他表情,騎著一輛毫不起眼的小綿羊噗噗地來。想著現在該如何,要閃避到哪裡去?這麼給攝入死屍眼中是不是難逃災厄了?我拿著手機對「它」拍照。很快地小綿羊已經從我面前過,死屍仍直挺挺地騎著毫不起眼的小綿羊噗噗地向上風去。轉過身,再朝「它」的背影拍了這可怖的景象。

是個行屍過去,原本在光天化日之下,天與地竟然變得陰森無比。日光仍然炙灼路面,可景物對比劇烈地不再熟悉,腿腳所踏處不似實地。人家院裡哀悼的杉柏,全是漆(悽)墨(默)的弔喪裝。這最是驚愕的一刻鐘,眼見青天不青天,花壇無色,全是強烈衝擊的知覺。

或者是我直挺挺躺在無頂棺裡面,仰頭瞪著刺眼白日,刺環冕的黑圓盤。

我現在回家,方才所拍的行屍變成相片,貼在素描本裡。去找某學長,他說論文過不了,苦惱著該怎樣。到一旁向廚娘點了兩份大碗的炸魚麵線,拿出本子來等學長從洗手間回來向他炫燿行屍照片。不想他一口也沒吃,不知道我點了這些,全給我吃了。

「確實很恐怖,」他說。

2011-07-01

刁鑽語詞:台鐵區間車,「Local」

台鐵區間車,車種(train type)名為"Local"。來看看這字眼ㄦ譯得是如何,適也不是。

詞條釋意引自 marriam-webster online。

LOCAL adj.
1 - characterized by or relating to position in space : having a definite spatial form or location
2 - of, relating to, or characteristic of a particular place: not general or widespread; of, relating to, or applicable to part of a whole
3 - primarily serving the needs of a particular limited district; of a public conveyance : making all the stops on a route
4 - involving or affecting only a restricted part of the organism: topical local anesthetic
5 - of or relating to telephone communication within a specified area

可看出第3義相對的詞是Express,專指交通工具如公車、火車等。如此台鐵應用"local"也沒什麼不好是吧。Local一詞是指「一地區」的,而這地區範圍並不算大,主要是一個特定的區域(第2義)。問題仍然在:這區域是比較大還是比較小?套用在台鐵區間車的「區間」,究竟適也不是?

我的直覺建議用regional,字典說:
REGIONAL adj.
1 - affecting a particular region: localized
2 - of, relating to, characteristic of, or serving a region: regional high school;
3 - marked by regionalism: regional art;

好像沒解釋到什麼。或許REGION有更明朗的指示:

REGION n.
1 - an administrative area, division, or district [...]
2 - an indefinite area of the world or universe; a broad geographic area distinguished by similar features. [...]
3 - any of the major subdivisions into which the body or one of its parts is divisible; an indefinite area surrounding a specified body part
4 - a sphere of activity or interest [or] field
5 - any of the zones into which the atmosphere is divided according to height or the sea according to depth
6 - an open connected set together with none, some, or all of the points on its boundary regions;

[Examples of REGION]
The bird returns to this region every year.
He's the company sales manager for the entire Southwest region.
She has a pain in the lower back region.
attempts to go outside of London and stimulate cultural life in the regions

從例子"The bird ..."中,region不過是this帶出的一個名詞而已。其他各個例子亦如是,填補方位需要一個文法名詞。結果看來是local字典有給了明確的答案,寫local至少沒有大錯。

就一個詞ㄦ罷了,能有什麼大錯。
拿實例來看,鐵路運輸舉幾個好找的例子:

DB Regio (Regional Passenger Services) - see Deutsche Bahn on Wikipedia.org.

Transport express régional (abbr. TER, by SNCF)或TER 法國省際列車,當然,它營運的範圍比台灣要廣大,但是功能性是類似的。

Amtrak的資訊還摸不清楚,就算了。

儘管這兩個例子裡這些Regional行車服務並不盡然如台鐵的區間車各站皆停,但以台灣鐵道人文的特性而言,台灣島南北不過四百多公里,以區間車苗栗開到七堵來講,約末一百公里吧。這一段鐵路沿線區間所串聯的通勤人口,一來符合local的意思,二來在實例裡卻習慣講regional。還可以再組織一層偏向採用regional的理由:local侷限於一隅,一個城鎮、一個附近的範圍;對區間車行經的生活圈而言,可能有中學生活圈(例如竹中、竹女等)、大學生活圈(例如中原大學)、綜合商業金融通勤圈(台北車站和台北捷運車站)…不一而足。每一個人文生活圈所各自涵蓋的地理區域,就是local的典型意思。以鐵道一段「沿線串聯」的概念而言,卻是regional較為貼切。即使各站皆停,區間車的南來北往正是在整個台灣客運鐵道系統的一隅,region。以此而論,譯作Regional是較為貼切、為外人所容易理解的。

Fin.

英譯「為維護車廂安寧…」

為維護車廂安寧,行動電話請改為靜音或震動,並請小聲談話。To keep the noise level down, please turn your mobile to mute or vibration mode and talk in a low voice.

批判些來看這句英譯,其偏頗來自原文的思考,乃為一「逐字對」。

「並請小聲談話」之「並」接續著訴求主題「行動電話鈴聲音量減低」;表示目的「為維護車廂安寧」不定詞「to keep」,受到原文的思考侷限,在「turn ... and talk ...」句中限縮了安寧要求的範圍。依照原文的對譯要求,考量跑馬燈的溝通場域,英譯全用「imperative, in declarative tune」(宣示性的祈願),較原譯要強烈些:

(In order to minimize disturbance to the others,) Passengers are expected to set mobile devices to silent mode and to keep voice down.

就原文來講,這個句子翻譯的商議空間還忒大。較之原文此節放在句尾,因軟弱的句型形成祈願目的的限縮,重譯將兩點要求平行置於「be expected to do ...」表現要求的句型下。句首仍加上「為…」替換原本的「To keep ...」,動詞「to keep」用於「並請小聲談話」一節中。如果是我做決定,我不會寫出「In order to...」這句,多囉囌!「Passengers are expected...」就講完了,再多就是空轉而已。

二則緊急情況應變的英譯

其一、
本車廂設置有滅火器,緊急時請依標示取用。
This carriage is equipped with a fire extinguisher. Please follow the signs and use it in an emergency.

其二、
隧道區間緊急逃生時,請依標示並依指揮人員指示逃生。
To escape from the train in a tunnel in an emergency, please follow the signs and the instructions of staff.

一個一個來。單詞問題,一看就特怪的「本車」,指的是「這一節車廂」,[1] 看 Merriam-Webster怎麼說

CARRIAGE n.
- act of carrying.
- a wheeled vehicle, [usually or:] especially a horse-drawn one designed for private use and comfort; (british) a railway passenger coach.

原來是英式特用詞。照著其他句子裡寫「car」就可以了。用上一個特出的詞只有顯得突兀。

後句和另一則訊息有相同處「依標示」,放在一起先處理。

「follow the signs」是要乘客依循什麼標示(follow which sign(s)?)?跑馬燈訊息並沒有提醒是什麼標示,再者不像飛機或高鐵,在每個客車座位上並沒有可以容易取得的應變說明。實務上,台鐵列車的「標示」或在車廂一角,或在車身某段某處。顯然的「依標示」之中,語言和實際的連結過於鬆散,或者嚴厲點說,沒有辦法連結。這裡的告示應清晰提到車廂內有逃生路線和應變指示看板(safety information panel),而不是一個空泛的「sign。」如「In case of emergency, refer to safety information panel」, 用命令句(imperative),省卻浮濫的「please」,你以為一直講「please」,人家就會有「pleasure」嗎?

既然裝設了滅火器,在緊急情況需要「應用」時,要依照使用方法:「apply after instructions。」「instruction」在哪兒呢?在滅火器上頭,下次碰到滅火器,多瞧它幾眼吧。但是在告示上不提,有防災訓練的老外才能夠比較冷靜地「apply after instructions」,一般人哪裡知道發生火警要哪裡找「instructions」?

全句作「This car is equipped with a fire extinguisher. In case of emergency, refer to safety information panel」,這樣的英譯和台鐵的原文有所出入。在後句的所指原是「滅火器」,但我的英譯則較多指向「標記滅火裝置的資訊」。

第二則挑剔起來就有趣了。「To escape from the train」,類似 Agent Blazkowicz 給俘虜了當非人道實驗活靶,剩下 Agent One 得隻身突圍逃出狼窟(escape from the bunker/ prisoner's cell)[2] 的同樣情況。跑馬燈訊息所表示的緊急狀況「in case of emergency」,不是要「逃」(escape);然而翻譯「逃生」給翻作「逃命」(run for life, escape for survival),看似有理,實在用詞失當。在緊急狀況發生時,既然有工作人員指揮逃生,這是一個「疏散」的情況,「evacuation。」如此一來,則「In case of an evacuation in a tunnel, follow the site staff instruc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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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指涉作用詞(instance of deixical use)。
[2] PC 遊戲「Return to Castle Wolfenstein」。

英譯「列車行駛中禁止…」

列車行駛中禁止站立或坐在車門口,勿擅自開啟車門。
Do not stand or sit near the door or open the door when the train is moving.

以上這則告示可以直接採用捷運的說法,是較為貼近英語的:「Do not lean on the (side) door」。

「勿擅自開啟車門」部份,既然在「Do not lean on the door」方案捨棄了原本的風格「Do not Verb1 or Verb2 and/or Verb3 etc.」,針對此單元也另外處理。恰好原文此處和前面所述屬於不同的單元。

按,車門是以電氣開關,或者由車長(權責專人)以鑰匙開啟,自然在正常情況下,不論列車在行駛中或暫停狀態,乘客無權,也禁止自行開啟車門。這也是禁止「擅自」行為的地方。

Manual sliding off car door by unauthorized person strictly forbidden.

這麼寫是講到「開啟車門」(「slide off」 the side door),所指的並不是禁止開「車廂門」,而是自動車邊滑門(side sliding doors; car doors)。前句作「Do not lean on door」若解為「車廂門」講起來會很複雜,但是易懂;簡單講重點卻是在「不要擋道」,而不在針對車門。告示勿倚靠的「車門」所強調的正是乘客上下的車邊門。列車高速行駛下,要是門意外開了肯定出人命。針對這一點鐵路局一定要先做到警告。

若非得表示出「行駛中」,那麼原譯「....] when the train is moving」就保留,或作「[...] when the train is in motion」用以表示交通工具的行駛狀態可能更好。

所以,斟酌譯為

Do not lean on the side door. Manual sliding-off by unauthorized person strictly forbidden

照顧到原文的直接和強烈禁止語氣。

「本列車全面禁止吸菸」

本列車全面禁止吸菸。
Smoking is forbidden throughout this train.

這是一句很常見的警語。只是特別強調了「本列車」。其實,言者、聽者(受者)都明瞭這話是對著車上人員發佈的。要不,車廂內不能抽,到車外去,爬到車頂青天白日吸菸區儘管抽吧?

「禁止吸菸」,「Smoking is forbidden」其實有現成的二字方案,「No smoking」,那麼「本列車」呢?從上頭所說的理由,就省了吧。或者,跑馬燈在這列車上每個車廂前後都有,那麼就簡單秀:「This is non-smoking car」即可。對照台鐵的想法「本列車」,西方人的表達方式倒比較現實,哪裡看到的訊息,就是針對哪裡所言的,這麼簡單,不用想第一節車廂到最後一節、天下國家去。真有人如此,那就從第一節到最後一節走透透看到底哪一節車廂讓抽的。

英譯「無票旅客禁止進站…」

問題文案:

無票旅客禁止進站乘車,補票需加收票價。
Passengers must buy a ticket before entering a station or boarding a train. An extra charge will be made for tickets bought after the normal time.

「進站乘車」指的自然是現今實務上背磁車票過閘門至月台的行為。台鐵採「進站管制」,候車區在車站營業時間內完全開放,任由出入車站建築,直到票口人員或驗票閘門。詞意問題癥結仍在「進站」。從以上的描述一般旅客所認知的,包括台鐵服務人員的語言,「進站」如列車「進站」(approaching stop) 或人員的「進站」是指在月台上、通過剪票口走進月台的「候車區」(或許可稱為「boarding zone」),如此原譯(entering a station)有誤,論語用面則空泛、荒謬。依我的理解,進入站房((by) entering a station / railway house)就要買票,就跟進入電影院、進入醫院空間就要買票,且還不管有沒有購買服務,太扯了吧!台鐵的意思推想指的是「月台票」,那麼這英譯所表示的也不充份。和高鐵設施作比較。「月台票」是否如同高鐵站私家車暫停區「Kiss-n'-ride」?或許在意義上有所相似處。高鐵可沒有賣月臺票,要搭車,要有座位,當然要持有有效的車票。看這篇台灣無障礙交通工具篇-高鐵:高鐵月台服務。

我們的這句跑馬燈訊息主要仍是強調搭車要買票,未持有車票乘車者要加價補票。刪去模糊的「entering a station」後,再稍修改作:

Boarding only with a valid ticket

刪太多了嗎?改太多了嗎?是的,我終結了台鐵了不起的「逐字英譯」。接下來還有其他問題。「An extra charge」可直接使用「surcharge」這個詞。不過「Extra charge」或「additional charge」但用也無妨。「Surcharge」用例:

surcharge(s) be applied
在第二句句尾的「tickets bought after the normal time」使用 Google translate 回譯(retrotranslate)結果,除了回譯中文外,也做了另譯德文的結果比較:
[zh-tw] 一個額外的費用將在購買門票後的正常時間
[de] Ein Aufpreis wird für Tickets nach dem regulären Spielzeit gekauft werden (意近於「在…時間之後購買」)
可見「after the normal time」詞對的操作上完全是時間副詞,而不在修飾「tickets bought。」當前的英譯不知所云。對於「未依照秩序購票乘車」語意,詞面可修改為「sanctional surcharge be applied upon [the] tariff otherwise。」據此整體呈現為
Boarding only with a valid ticket. Surcharge(s) be applied upon tariff otherwise.
長短大約和中文原文相當,也同樣簡潔。

(完)

P.s. 所謂「補票」或「購買應急車票」稱「(to) buy one's ticket after the normal time」許有瑕疵,見付蓮霞(蘇州科技大學外語系):「漢英公示語的翻譯亟待規範」(簡體),中國網,2007-04-07,網站上所刊登可能為摘要報導 [LINK]。這個例子僅僅是是付(2007)所做的文獻例示之一,按為陳剛(日期、出處不詳)「『他山之石』與『前車之鑑』-- 重視專有名詞的翻譯」(簡體)一文中提到的個案,然而自此也顯見台鐵(的包商?)就這麼把這「翻譯」「很好地」「抄」了起來。

我想,在未獲得符合公意與公益的解決方案以前,這個怪句子已經先成為台灣(以及中國?)境內文化生活中的「沈積層」(Sedimentierung)囉!

說夢:潛水吃不明生物、絞刑架

在一處珊瑚礁區潛水,淺海床形形色色好不熱鬧,好不生機。

說是潛水,不過沒有潛水重裝,直接潛到了水下十幾公尺,在海底摸東摸西,見一團耀眼藍色,中間一圈明黃的東西(海葵?藤壺?),掏起來就送進嘴裏咀嚼,似乎口味不錯。這東西我不敢嚥下,突然想到根本沒搞清楚這是什麼,好回去翻翻專書查明後再吃不遲。全吐在原地。

海邊,又找到幾個同伴,請了不下水游的人去幫我查資料,幾個人在夕陽下又下了水。

離起初的礁棚很有距離。這裡又像是水上樂園的邊上,水面又大得不可思議。這是夢裡的海。

可見的海中央有一個巨大的設施,不知是誰說,或是我本來就知道那是「法國的火箭發射場」。遠遠地可以看到浮臺上矗立著一支組合火箭,紅白相間塗裝。有人浮潛,有人和我一般是既游水也潛水的。太陽正下山,晚霞都褪去顏色的當時,還不到礁棚。發射浮臺上這時一個巨響,整個海岸都隨著突發的大浪和聲音震動了,火箭竟折了兩段,跌進海裡。啊!不是因為我潛水搞成這樣吧!(夢中歸咎就是因為潛水經過浮臺,才會造成此事故。)

抵達礁棚,天色也暗了,也不十分確定位置,便是在一處岸邊伸入水中的長梯下方。潛了兩三回,水底除了刺手的礁石什麼也摸不著(看不清),打了燈水下也不明朗。無趣便罷。

爬上長梯,岸邊一處圍起鐵絲網,好多人集結在那ㄦ。我(們)隨即給請過去。見一邊一群人站著,旁邊有人密實看管,另一邊則是絞架,已吊了十幾個人。那是受到憲兵調查後:

通奸叛國者,死。
說謊偽證者,死。

通姦者,誠實免死。

我也沒反抗,也沒說話,走過絞架,在受監視的一邊待了一陣子,沒有再多問話,走了。

離開那ㄦ,經過建築之中是一座大學講堂,不管講座進行中,一行人濕答答地「啪躂啪躂」走過。

2011-06-11

說夢:啃魚頭和差點出車禍

我隨著眾人前行,沿路走去。街道邊開了整排的店家。路邊聚落的盡頭是個市場。在騎樓下可見幾個搬了椅子朝街坐著落寞發呆的老人,和一落落帶著小兒,擺出狐疑表情的婦人,走上溝樑,經過我的身邊,眼神仍糾著行遠陌客。

前頭的人們是為何而走?而那些是誰?天曉得。

我走在店家的騎樓間,一路如此,不想竟被訓斥非不得已才走騎樓。必走馬路上的原因是「騎樓不乾淨,會污了鞋。」

走至傳統市場一隅邊上的魚攤,隨口講了攤主大娘手裡「誒,鱸魚」,他加緊動作殺好魚,丟進鼎中燙熟,隨即繼續其他的工作。我側近問了:「那條鱸魚是要給我的?」—「是啊。」—「欸。」我便買了鱸魚和一個魚頭,走了。不想說出口便得買下,指指點點也要算帳。
 
手提著買來的魚,我正走向一個少車流的大圓環,或者,一個高地上的車站站前埕,全鋪了柏油。中間有個不高的構造物,是什麼藝術吧。像是用鐵條為骨架,上覆各種顏色的物件,整個而言又像個豎立的飛彈待射。日頭不大,這時像是清晨,陽光從住宅屋頂參疵透過,天早已亮藍。

走近埕中,那裝置雕塑腳部有兩個垃圾桶,一則為藍標、一則為紅標。桶身並未觸地,是裝設在桿柱上的。我忙著啃食手中的魚頭,湯汁淋漓。一旁路人甲瞪著我,也無暇難為情自己的粗鄙。就著垃圾桶上,我好容易把市場買來的魚頭都給啃完了。原不是要買鱸魚回家,作清蒸或煮湯的莫?鱸魚何時吃掉的也不知,只印象殺得乾乾淨淨,去了骨的兩半魚身煮得也恰巧。

等著巴士不來,忽然來了一輛,卻不是可以搭到我的目的地的車。車上全是理了短髮的阿兵哥,正要去營區歸假的。和我一道還有幾人,可我不知究竟他們是否真和我一道,總是沒有上那車去。也有人喃喃道車班目的地,卻是站在原地,似失神了。

我想道:「既然等不到車子,不如自己開車去吧。到時怎麼走再做打算。」似乎,我是要去某個中點站(「某地」),還有別的,模糊的交通安排。於是我開著車,一切要先到了某地再說。

我是恍惚的,也像是忙著盤算到了某地後,要如何如何繼續旅程。

走上一條極大、少車的郊外道路,正接近路口時,我想我的方向是綠燈的,正要繼續前進,看見左邊大道來車毫無減速,右方老嫗自行車又搖搖將至,欸,要出車禍了。我沒即時煞車,也不踩油門,竟是全放著自動車慢走,左車仍高速衝過停止線,呼嘯彎過我車前。自行車飄乎離去,啥禍也沒造成,咋像一場神蹟。

Fin.

2011-06-01

史地旁白的怪夢 (2011-06-01)

【旁觀】
我(誤)給大隊清兵押著前往流放地,眼前昏天暗地,看來有許多人屈身受罪於此行伍中,簡直就是一師犯軍。

有個漢子帶著玄黃面具,兀地走來,就一把支起我,低聲囑咐快走。兵卒大湧而至,刀影火舌之間,漢子橫槊力戰,也迫得兩個滿州勇士帶馬連連後退。

就這樣,隻身飄盪至山東濱海。

【神州地圖】
為防備夏季颱風水患--時菲律賓、南海各省正遭遇強風襲擊,曾[以京津而言]近至4800公里之譜--濟南府東北為圖格魯郡王建府所在,再者還有兩處皇家行館。這些官方建築的外牆都是紫色,極好辨識。(誤點很大,這些不知是哪些拼湊來的入夢)

【街坊】
一處比諸官衙小多了的洋院,間疏鐵欄杆裡庭中花草整齊,門口一塊暗淡的銅牌寫著什麼,許是外人領事館吧,畢竟不如華夏大度。

2011-05-28

三段夢 2011-05-28

【入境申請】
在某代表處填寫延宕數月的入境申請函,對於「理由」一項老外認為我交代不清。原來是敘述得不夠密實,句句之間可都要咬正。於是我說no, no, there's gap between the cultures and in the terms you never realise it in the way we do think; it's like we don't do so in your way.* 奇怪的是夢裡在堅持什麼跟什麼?要怎麼寫資料就寫罷,扯什麼?結果入境申請仍未完成,歸檔下週再續…。
*夢裡怎麼講的,頗難回溯切實


【航空器驚魂】
趕著到機場。看行程是要經過日本的__再飛到美國本土。一上飛機我急著上廁所,上到一半飛機開始動了。解決後我趕緊摸回座位,也沒有空服叮囑「請儘快回到您的座位上,我們正準備起飛」。機艙裡坐得疏疏落落,也頗無聊,身上也沒有帶著書籍。呆了一會ㄦ便從後一排摸出自個行李袋,翻翻裏面帶了本Franz von Kutschera的《語言哲學》(Sprachphilosophie. München: Fink, 1975),便取出來聊解長途飛行的鬱悶。可飛機並沒有起飛,倒是開上公路去了,翼展七十公尺的傢伙橫衝直撞。這邊加速,那邊左拐。車速漸慢前頭塞車,空姐走上前頭,帶著乘員齊聲呼「噹噹噹噹噹」,車陣便應聲分開,這樣子放飛機過去了。路上顛簸得很,不知是路面差,還是飛機坐起來本就如此,和市公車無分軒輊。再一會ㄦ,到了一座大建築前,似乎是火車站。前面萬頭鑽動,穿著火鶴紅的衣,帶著同色的帽,據說是在排隊等廁所。空姐再走上前頭,大呼「噹噹噹噹噹」,這次我也出大聲幫腔「噹噹噹噹噹」,要不飛機就要衝進人海中了。但人們卻不見散開,飛機也像是要衝入前方建築的大堂了…。


【樂器展】
小學禮堂中有個精緻的樂器展,中間圍起兩款直立式鋼琴,同樣都半高造型優雅的,花花琴鍵不知是仿什石材。標價卡寫著一萬出頭和8千不到。彈來手感「很不錯」,音色也「很不錯」,沒有癟癟的音箱味。這樣的價格,是不是一般人都買這些琴就好了?只是它們耐不耐用還滿懷疑。旁邊有好大一區擺設近代以來的名長笛。展示檯旁邊擺了個螢幕,裏面影片播放純金長笛部件的製作。師傅拿起比巴掌還大的金塊掂量掂量,就著一塊(砂紙)磨下金粉,再用焊槍在金粉堆上燒灼。特殊的技法我看不來,只見師傅手法一出,溶化了的細碎黃金「唬」地四散,在桌墊上成為放射的許多細金線。再熔化一次,手起後小部件(小柱、彈簧等)便都成型了,大概在何時應用了模型罷。

2011-03-10

奔走無助的夢

沒幾人的長途客運車,

幾乎下不了車,即使前一站左右便開始準備,行李袋仍卡在狹小的座位上。竟然到了這城市,變成熱門的通勤車,全無前門上後門下的規則

街上,接待貓的屋子,女主人

郵局辦手續,自己

要把貓咪帶走,與屋子的房東溫存

在大街上

在郵局,有個女人以我的名義(為我辦手續),印鑑卡以及送金憑條沒有寫好,我趕忙到外頭,找到那大姊,不理會我

我問能不能我自己用自己的印章辦?

不知為何換了一個中年男性,他看我可憐,拿了一條炸土托魚片,咬了一口看熟了,放在碗裡給我吃。

人很多,入口有個老頭在抽煙。我抬頭看了禁煙標誌,問門外的駐衛警還是保全,你抓不抓那個人?他說,也別不給人家方便嘛。

不多久中午休息櫃台都拉下了,什麼也辦不得。

我回到大街上找貓咪,他正在不遠的雜貨店前停著,像是走到一半,嘴裏咬著什麼。

他說,要是我放了手,也不會跑到十二尺外

拉開鏽敗的貓夾,提起來,我們要回家了。

(抱著他,在凌亂的工業邊緣地帶,我站在違規停的車子後,一個灣溜大卡車倒看著有人,淨按他的喇叭,我只得貼上一輛的士沒關的窗,卡車過了連說歹勢,卻也無人在裏面。)